一
鸟儿希望她能把自己的面孔藏起来,更希望把她的诠意湛入动物灵长--人。
鸟儿希望她能永远倾听雨滴的旋律,就像乌云里含着的眼泪。
鸟儿希望宁愿永远停留在风中,而如今也只能随着风去远方旅行。
前面的小草,闻风,便像绿浪似的汹涌过来,鸟儿惊醒了,又该起程了,看着这绿色的骇浪,鸟儿怎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二
鸟儿离开了,鸟儿也拿不准怎么就离开了。
小树怎么又伤心了?
两颗相反的心,像箭射出去一样,似乎永远都找不到对方了。
距离成了疏远的借口。
有些东西就像妈妈的唠叨一样永远存在,但这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需要用心去听的。
小树愿意承载这个重量,而不愿去苦守这个距离。
小树颤了颤,这是鸟儿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不时感到一阵潮湿,是自己的眼泪还是鸟儿的?
三
鸟儿飞走了,小草也想飞。大地怎么舍得啊。小草一飞,那大地就会涌出裸露的姿态。
裸露不是件光彩的比喻,但又是个光荣的本体啊。
但凡事物都想有个可爱的躯壳装饰那颗冰莹的心。
而裸露和本质的联系似乎也难以琢磨。裸露不一定能见本质,因为有直白也是种愚弄。
一切都是错影,鸟儿沮丧。
是不是我听错了使命?
四
小草惊走了鸟儿,大风压弯了小草。
风中寄托有谁的使命和秘密,鸟儿为什么要去承担?
小树留意到这个深刻的爪痕,忍痛故意维持这爪痕,是为了忏悔刚刚的怨言。
鸟儿飞,把怨言也带走了,似乎怨言就从没进过小树的身躯。
或许鸟儿是因为我蹒跚的怨言而走的,小树有点自责,想挽留鸟儿又不能开口。
鸟儿会恨吗?
五
鸟儿想,无所谓离开,因为每个地方都一样,草,树,大地…
这些都只是她旅行的驿站。
相同的是,风起,她就要离开,必须离开。
她也没弄懂这是为什么。
使命还是秘密?
六
哦,风中有刺鼻的硝烟味,鸟儿看见一堆废墟,冒着烟,人类在哭泣。
原来灵性的尊长果然有兽性。
鸟儿不禁可怜起昔日的梦想,双眼噙满了泪水。
这时候,鸟儿才明白风中牵引着她走的使命,也明白了这个秘密,原来她是只鸽子而已。
她相信博大能稀释狭隘。
她还是坚持了昔日的梦,闻风而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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