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回忆是美好的,难忘的。诚然,但回忆中也不乏,泪水长流,不堪回首。曾经多少次,那段已经逝去的岁月,又在心中涌现。心中的酸楚使我久久不能平定,泪如雨下。
那时,女儿还小,爱人经常出差在外。家里的重担就压在我一人的身上,对工作非常认真的我又不愿因此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就坚强的用羸弱的双肩挑起了家庭,工作的重但,开始了永远也没有头的风雨征程。
每天,我早早起床,给孩子做好早点,自己顾不上吃,就匆忙上班。到单位后,才给女儿打电话叫她起床,叮嘱她吃饱,锁好门,注意上学安全。最难挨的是冬季,走时,天很黑,小区的大门还没有开,看门人,总是早早的在那等着我,等我走后,才重新锁好门。中午,又要急忙赶回家,给孩子做午饭,吃完饭,来不及刷完就要离开。孩子要午睡,我还要操心到时间叫她起床。有时,由于忙,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时间早已经过了。同事一看我掏出电话,就知道我要叫孩子上学。遇到晚上要值班,回到家中已经9点多,顾不上喝口水,脱下外衣,就给孩子做晚饭。每天的饭很简单,因为我只有把生的做成熟的的时间,就别向往改变一下花样。
女儿打从上小学的第一天起,就是自己上学,放学,从没有人接送。脖颈上挂着钥匙的她,背上背着沉重书包的她,蹒跚的前行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孩子放学的时间正好是工人下班的时间,她站在行道树下,一次次走上马路,都被如潮的人流,车流堵了回来,她哭了,哭声唤来了十字路口的交警,在交警的帮助下,孩子才过了马路。那时,学校给我增加了工作量,每天下午有一节自习,而那个时候,是我回家给孩子做饭的时候。无助的我趴在办公桌上大声哭,在同事的帮助下,我调了课,给孩子做好晚饭后,我就回到单位,辅导学生的晚自习。单位距离家10里路,那时,我是一天三个来回。孩子上四年级的时候,我给她办了转学。开学的第一天,我由于工作很忙,走不开。就拉着女儿对她说:“宝贝,今天,妈妈不能送你去到新学校,妈妈学校的那些学生也在等着妈妈。妈妈知道,你长大了,可以办好这件事了。今天,我要看看我的宝贝能不能自己去上学。你到学校后,就到教务室,找老师,让她给你分班,领你去上课。可以吗?”懂事的女儿,就一个人背着书包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一次闯关。中午,我回到家,等着孩子回来。听着她给我说的一切,我的心在痛。我只送给她一句话:“宝贝,你已经长大了!”
一个寒冷的冬夜,我正在值班,女儿哭着打来电话,说她害怕。我忙着安慰她,告诉她打开所有的灯,打开电视,妈妈没一会就回家。等我回到家,看见女儿躺在沙发上,泪水使她的小脸成了小花猫,家里灯火通明,电视的声音很响。看到我,她就扑到我的怀中哭着说:“妈妈,天黑了,我看到外面很黑,我很害怕!”搂着怀中的女儿,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心中涌上的是丝丝愧疚!多少次,我上班时,都能听到女儿的哀求:“妈妈,你送我一次吧!就一次!妈妈,你就晚走10分钟,行吗?陪陪我,好吗?和我玩一会,好吗?”可我只能告诉孩子:不行,妈妈的学生更需要我。说完,强忍着痛,转身离开。我连这小小的要求也无法满足,身后,是幼小的女儿那双失望的眼睛。她的童年缺少的是和爸妈同嬉的欢欣,却多了一丝不该有的成熟,稳重,干练。
一个夏天的晚上,天下着很大的雨。下了班,雨更大,天地已经无法分清,雨水如同往下倒一样。回家,还是不回?想着孩子一人在家。我没有选择,漆黑的夜晚,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借着微弱的车灯小心前行,行走在雨雾中。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全被雨水遮挡。我已经无法辨清前行的路。回到家,全身已湿透。女儿急忙跑过来,给我递毛巾,说:妈妈,我给你单位打了电话,让你不要回家,雨太大了,很危险。此时此刻,全身的疲惫都被女儿这几句暖心的话冲淡了。第二天到了单位,传达室的大爷给我说:“你刚走,孩子就打来电话。”同事戏谑的说:“风雨夜归人!这就是我们的老师,风雨无阻。”
多少个周末,我没有浪漫与温情,陪伴我的是做不完的家务,身心的疲惫。人如同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买菜,洗衣服,打扫卫生,收拾屋子,还要添置一周的生活用品,准备一周的饭菜,辅导孩子学习,甚至要缴纳各种费用。晚上躺到床上,整个人都散架了,浑身的酸痛。好几次,我都累得直流泪,没人帮我,没人和我说话,没人在我需要时安慰我疲惫的心,我很想把抱怨全抛给在外的爱人。可是,想到他的不容易,又担心我的情况给他带来困扰,只好忍了又忍,强咽下泪水,又爬了起来。最怕的是我和孩子任何一个生病,那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少个夜晚,我都在哭泣中度过。
那年冬天,刚考完期中考试。我操心着学生无法进教室,就急急忙忙往学校赶。天很黑,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高速行驶的车辆打着刺眼的车灯,照得人看不见前方的路。我放缓车速,对面驶来一辆小车,我在车灯的威逼下,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得一声“砰”,我被撞翻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眼睛受了很严重的伤。女儿看到我的样子,吓得直哭。在家休假的日子,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我到底值不值得?校领导知道后,匆忙赶来了;学生家长知道后,匆忙赶来了;部分学生知道后,匆忙赶来了。伤势还没有痊愈,我回到了学校。等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是,办公桌上一大堆香蕉,苹果,蛋糕。我的泪留下来了。走进教室,是学生们关切的眼睛。一个女同学流着泪对我说:“老师,你伤还没好,应该多休息。我们不会给你惹事的,请你放心。”那时那刻,我还能说什么,我的艰辛,我的疲惫,难道真的不值得吗?这个班是全年级最差的班,在我接班的时候,领导就对我说:“不要想着成绩有多辉煌,只要不出事。”可是,后来这个班在中考升学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闻名全校的捣蛋调皮学生也在我的帮扶下没有步入人生的歧途。
一年又一年,我的孩子在成长。我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也离我而去。多年的艰辛付出让我的泪没有白流,心中承受的委屈让我更加的坚强,我多了一些常人无法体验的阅历。独自一人品尝生活的五味,酸甜苦辣咸。心中的诸多委屈也在年岁的增长中慢慢淡去。现在的岁月,已不再有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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