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知识分子。我始终信奉“知识就是力量”。因此记住了英国作家培根。培根论人生的书,简直就是一代青少年的启蒙读本。他那深刻隽永的哲理美文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
培根12岁进入剑桥大学,16岁被任命为驻法国大使随员。1583年进入国会,1595年成为检察官,1606年被任命为副检察长,1618年57岁的培根终于做到大法官。培根是那个时代英国最杰出的人物,他的升迁被视为柏拉图“哲学王”梦想的实现。不幸的是,后来我知道了这位伟人的卑劣。
为了钱,他看上了寡妇哈顿夫人,却不料败给了一个鳏夫。45时还是为了钱娶了省长的女儿。培根是贪财受贿的狂徒。在1620年被关进伦敦塔后,穷困潦倒的培根再一次以他本该有的哲人词调评价自己是英国近五十年中最公正的法官,评价在近200年间,对他的审判是最公正的判决。如此这般的人也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与培根齐名的还有瓦格纳和雪莱,即使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假如看过几场央视青年歌手大奖赛美声的角逐,耳朵里就会灌进瓦格纳的名字。雪莱更不必多说,在冬季的严寒中,人们总是轻吟着他的诗句,盼望着春天的到来。
这种人还可以列出一长串,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是,优雅、恬淡文字背后的变节诗人周作人,还有在全民浴血奋战抗之时嫁给了汉奸的张爱玲。人们没有因人废文,却以人后代包容之心善待着他们。我们再欣赏一下演艺圈永恒的偶像,已故的机壳虫主唱约翰.列侬。劣农40年的人生,和她有性关系的大三百多人,多是他的女歌迷。一旦他喜欢上了哪个女的,其妻洋子就替他去约。按现在的观点来看,不就是一个邪教的教主吗?
让我们撇开私德不说,再看看书法创体的佞臣遭受千古唾骂,战功卓著的开国大将无端叛离的林彪,叛党叛人民的周佛功、张国焘、汪精卫……
更让人痛心的是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这位影响了人类哲学进程的巨擘,是一个疯狂的纳粹分子,充当了残害犹太人和正直知识分子的马前卒,这位哲学家一再迫害恩师、出卖朋友,为一切善良的人所不齿。海德格尔精心构筑的哲学殿堂至今令人仰望;他的哲学深度至今熠熠生辉。他有一句名言,我曾在很多高雅的场所见到,成为优雅生活的尺度。那句话是:人,诗意地栖息。
市侩肮脏的灵魂,为什么能对人类的整体框架做出如此静谧的描摹?人格如此低下,为什么竟能在关乎人类心灵的领域,酿出智慧的琼浆?他们还能不能称为伟人?他们还资格戴上学者、艺术家、知识分子这些美丽的桂冠?对这个问题我始终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未能找到满意的答案。
作为一种高度灵性的智慧生物,人类的发展必然留有前进的脚印,在一路踏上感知、认识、抽象升华的求索之路上,人的兽性仍难逃岁月的沉淀。物竞天择的发展观给我们打开了一道天窗。然而就是那个开窗的人差点再次把我们关起来。晚年的达尔文竟然公开信奉神的存在。他对进化论的质疑比任何人都要致命。
所幸的是,真理没有著作权,自它从沙粒中千淘万漉被人拾掇之后就将永远熠熠生辉。这也使得晚年深陷宗教的牛顿也无法撼动自己建立的力学大厦。它的光芒四射,它的地位坚如磐石。
这样的例子还有多少不得而知,但是他们留给我们的却是不尽的痛惜和遗憾。他们要么是人类历史上杰出的艺术家,要么是思想家,哲学家,甚至是正直角色。他们在给各自领域的建树至今令人景仰钦佩。我们多么希望他们的德艺双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以他们的才智,人世间的是非曲直,执意邪恶不难分辨。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正直为人,而要如此的卑劣,反叛,甚至邪恶呢?
岁月可以抹去仇恨的印记,时光可以冲淡曾经的过错。在选择与理解的前提下,我们还是给他们一块晴朗的天空,让他们在另外的世界再作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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