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日下午,我们一行二十八人,乘着两辆大巴车,抵达勉县定军山,拜访汉中武侯祠。
诸葛亮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只要是中国人,没有不是从罗贯中的《三国演义》知道诸葛亮的。三顾茅庐、草船借箭﹑舌战群儒﹑火烧赤壁、白帝托孤﹑七擒孟获、六出祁山﹑唱空城计﹑造木牛流马,一个个传奇式的故事,构成了诸葛亮辉煌的人生。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徐州琅琊阳都人(今山东沂南县)。他才华横溢,机智过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一向被国人认作是智慧的化身。
勉县地处汉中盆地西部,扼南北交通的咽喉,是通往四川盆地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公元二百二十七年至二百三十四年年,为了光复汉室,夺取关中,诸葛亮率军驻守汉中,以此作为根据地,北伐曹魏,终因积劳成疾,不幸病故于岐山五丈原军中,享年五十四岁。临终时他仍念念不忘光复汉室的事业,希望把他葬在定军山下,而不是成都,生不能复兴汉室,死也要与北伐将士完成未竟的事业,夺取关中,恢复汉室。后主刘禅遵照他的遗言,把诸葛亮安葬在定军山下。在公元二百六十三年下诏,在此设立了纪念诸葛亮的祠堂,诸葛亮死后谥号“忠武侯”。因此,人们称纪念诸葛亮的祠堂为“武侯祠”。比成都的武侯祠早四十一年,也是全国现存十二个武侯祠之中,修建最早的一个。
武侯祠距武侯墓十余里,为明、清建筑,祠坐南向北,背临汉水,面对公路,南北长约二百米,东西宽约一百二十米,呈长方形。四周有围墙,占地三十亩,共有七院五十四间房舍。规模宏大,气势雄伟,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古木参天,清雅幽静。
武侯祠的山门是坐南向北,朝北开的。进了山门,迎面就是一个四方院落,院北有个台子。据讲解员介绍说,这个台子是一处乐楼,祭祀武侯诸葛亮时演出的戏台。东西有两道辕门,古代蜀汉交通枢纽“金牛古道”要从中横穿而过,两个辕门分别是“金牛古道”的起点和终点。不过可以称之为现代“金牛古道”的交通要道已经南移,这就是汉中大动脉“一零八国道”。南面正中有一巨大牌楼,高十米,八角起翘,牌坊中宽六米,东西两侧各宽三米,四柱落地,上盖灰瓦。正面的匾额上两行金色隶书:“汉丞相诸葛武乡忠武侯祠”十一个大字。诸葛亮徐州琅琊阳都人(今山东沂南县),武乡是山东沂南的古称,后主刘蝉曾封诸葛亮为“武乡侯”,诸葛亮死后,后主刘禅赐诸葛亮的谥号是“忠武侯”。牌楼背面的匾额上白底黑字写着“天下第一流”五个大字,遒尽有力,游人至此,看此牌匾,不能不对诸葛亮肃然起敬。穿过了牌楼,迎面是一座城门似的琴楼,《三国演义》中著名的空城计就发生的地方。马谡失街亭,司马懿率领大军来袭,城中的诸葛亮手下无兵无将,于是干脆打开城门,自己坐到城头焚香抚琴,神情自若。司马懿见此情形,恐有埋伏,就又领兵撤退。这个城楼叫西城,实际上的西城坐落在汉中的古阳平关。在祠庙里修这个城楼,是向人们展示诸葛亮的超人智慧。据说这个城楼是按原楼十分之一比例建造的,甬洞式建筑,上有歇山式城楼,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高山流水”四个大字,比喻刘备和诸葛亮君臣间的鱼水情,就像俞伯牙和钟子期一样成为千古知音。原来城楼上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古琴,不幸在“文革时期”被人从上面摔下来,撞坏了。现在的古琴是复制品。
过了琴楼,接下来就进入了武侯祠的戟门。戟门始建于公元二百六十三年,历代都有修茸,至今仍保持清代建筑风格。据载该建筑是历代官员来武侯祠,拜谒诸葛亮时,存放兵器和暂时休息的地方。门前两侧站立着一对石狮,威风凛凛,镇守院门。凝望门楣正中悬挂着两块的匾额,书写着“精忠粹德”和“大器无方”几个大字,遒劲有力。进入戟门,里面是拜殿前的大院落,大院东西两侧各有五间厢房。东厢房里供奉的是赵云、黄忠、魏延、李恢、姜维、廖化﹑王平、马岱、马忠、张嶷一班武将塑像,而西厢房供奉的是法正、许靖、刘巴、吕义、杨仪、费袆、李福、邓芝、董允一干文臣塑像。这些人物,神态各异,或面带笑容、或庄严肃穆、或怒发冲冠,各个惟妙惟肖。
出了厢房,往前就是武侯祠的拜殿了。拜殿前的院子里青石铺地,林木茂盛,名花荟萃。殿堂两旁为诸葛亮歌功颂德的石碑林立,许多文人名士都曾在这里都留下了墨迹,如唐朝李商隐、宋朝陆游、明代薛宣、清代王士祯等。而在众多碑文中,最著名的当是清朝嘉庆皇帝儿子果亲王,拜谒武侯祠后留下的碑刻,“遭逢鱼水自南阳,将相才兼管乐长,羽扇风流看节制,草庐云卧裕筹量。丹心一片安炎鼎,浩气千秋壮蜀疆。庙貌嵯峨沔水侧,入门瞻拜肃冠裳”。这么多名人碑文怎么没有哪个皇帝写得祭文呢?导游小姐告诉了我们其中的奥妙:皇帝从来不拜宰相的,只有下拜上,没有上拜下,这样做才符合中国传统“三纲五常”思想。一九二八年,冯玉祥将军来武侯祠拜谒诸葛亮后,专程派人从南京送来碑文,“成大事一生小心谨慎,仰风流於遗迹万古清高”。拜殿顶方高悬一个匾额,上面写着“大汉一人”四个大字,气势恢宏,仿佛向游人诉说着诸葛亮为了光复汉室,如何呕心沥血治理蜀国,又如何六伐曹魏而为蜀汉政权鞠躬尽瘁,最后病死于岐山五丈原军中。
穿过拜殿,便进入武侯祠的大殿。殿堂宽敞明亮,雕梁画栋,气度轩昂。大殿正中高悬写着“山高水长”四个大字的匾额,门前有两幅对联,“扶汉心坚惟谨慎乃能担当事业,伏龙誉早必深潜而后腾踔云霄”。“未定中原此魄何甘归故土,永怀西蜀饮恨遗命定军山”。这两幅对联概括了诸葛亮一生对蜀汉政权的丰功伟绩。大殿的正中央是神龛上端坐的诸葛亮塑像,显得慈祥睿智。他左手持六韬兵书,右手抚膝。琴童书童待立在他身旁,一个拿着宝剑,一个捧着印绶,龛下关兴、张苞护卫在诸葛亮的两侧。大殿两边的墙上左边刻着诸葛亮的文学作品,右边刻着抗金名将岳飞书写的《出师表》。
祠内有很多珍贵古树木,如古柏、桂花树、紫薇、银杏、白果、黄果、凌霄花树、蝴蝶梅树、古皂荚树等,这些树生长期都在两百年以上,如今仍然枝繁叶茂,挺拔俊秀,花色淡雅、艳丽,花香四溢。最珍贵当是一株“旱莲”,使武侯祠显得更加肃穆清幽。这株旱莲,是国内稀有珍奇花树,高约四丈有余,树干粗似面盆,每年开花,鲜花盛开之时,满树莲花红白相间,娇艳多姿,临风摇曳,别有一番景致。旱莲花期为一月左右,开花时只有花而无叶,开出的花和水中的莲花完全一样,只是生长在旱地的树上,所以叫旱莲。据专家考证,旱莲属木兰科,又名“应春树”,是迄今发现的全国唯一的一株旱莲,专家测定它的树龄是四百多年,这一测定和武侯祠墓志记载相吻合,证明了这株旱莲是后人为纪念诸葛亮所种。在公元二零零零年,汉中市已把旱莲确定为市花。
看罢草庐和读书台,又来到武侯祠南汉江边的琴台。这亭台要高出武侯祠的外墙数米,是一个六边形凉亭,有着独特的韵味。登上琴台高处,放眼远望,只见滔滔的汉江东流而去,千里汉中盆地美景尽收眼底。对岸的定军山巍然屹立,依稀看见武侯墓下参天古柏。
听导游小姐讲:武侯祠最早并不是建在现在的位置。根据史料记载和“武侯遗庙汉江南,乔木参开锁翠岚”的诗句分析,武侯祠原址应建在汉江南岸定军山下,靠近诸葛亮墓。直到明朝正德年间才在此立庙,以兑现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誓言,生前为蜀汉政殚思极虑,呕心沥血,死后也要把守阳平关古道,继续为蜀汉政权镇守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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