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像潮水一样向他拥来... ...
远处是很高很高的山,只要爬上山,他就能实现所有的愿望了,还有带着翅膀的梦。他笑了,为即将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笑了。
山并不高,可雾却很大。他有些害怕,他孤独!他想喊,却没人应。他绝望,他沮丧。对于他来说生活还是金色的吗?这是在哪?地狱?魔鬼的宫殿?他很想冲出这令人窒息的浓雾,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冷得要命,他需要阳光,他需要花香,他需要紫色的梦和上等的鱼翅... ...
山不停地在旋转,雾也不停地在旋转。他如洗衣机里的衣物,被无情地任人摆布,被无情地蹂躏、践踏。
山上站着一个白衣少女。她在干什么,他狐疑地看着她。他觉得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一时半会又忆不起来。她的背影好面熟,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他 在哪里见过。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莲,屹立在山上;她如一颗珍珠,吸,天地之灵气;聚,万物之精华。她让人陶醉,让人自卑。他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璀璨的明珠,诱发出神秘的气息。你能说她不美吗,可美往往让人自卑、让人疲惫,甚至让人有一种想璀璨它的冲动。
她最终还是跑开了,如五彩斑斓的蝴蝶,带走了所有的快乐,留下的却是无尽的凄凉、无尽的痛。永久的黑暗又把他重新包围。他害怕!他喊、他骂,最后还是被无尽(永久)的黑暗包围。
他被惊醒了。好像有灵犀似的,午夜的钟声和他的“啊”在同一时刻发出。他望了望四周,舍友们的呼吸变得轻松和均匀了。风从门缝里冲了进来,早把他的冷汗吹干了,留下的是阵阵颤栗。明天还会有太阳吗,他不知道。
梦,又是梦。它如一张硕大的网把他罩了起来,使他艰于呼吸... ...
他又让人嘲笑了,那是他不小心打碎花瓶的时候。他惊恐地望着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朋友此刻马上嚎叫起来。眼光、口水、声波一起向他拥来.....
那张美丽的脸因愤怒而变得分外恐怖。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这一张一翕的嘴唇和狰狞恐怖的脸。他绝望地喊着,却无法逃出让他窒息的环境。他绝望地喊着,嘴唇变多了、变薄了;脸变得更大,更恐怖了。无数的小嘴向他扑来,无数张脸向他扑来。一张一翕的嘴唇向他周围不断地转着;嘴唇又变大了,脸阴险地笑着,不断地笑着... ...上万张嘴唇变稀变薄、刹那间又合成一张更大更稀的 嘴唇把他吞噬了... ...
汗,又是汗;“啊”还是那个“啊”!他看了看四周,黑暗,还是黑暗!舍友们发出了细微的穿衣服的声音和他们的说话声。“这么强的灯光还是把他照不醒。”其中的一个好不惋惜地说。
灯,是灯么?可是,灯在那里啊!他有些紧张。黑暗,还是黑暗!没有灯啊!
梦,还是梦;汗,还是汗。梦依旧,汗依旧。梦在延续,汗还在延续... ...
“铃... ...”老师的喊声和铃声又一相同的速度冲进他的耳膜。夹着老师用皮鞋打他的阵阵疼痛,他匆匆地穿衣,匆匆地刷牙,匆匆地锁门,匆匆地冲进教室... ...
奇怪,心跳竟没有加速?!那只是动物适应环境的一种本能。
玛琪
04年11月11号.于杨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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