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纯属虚构，且勿对号入座》

01

人怕出名猪怕壮，众人拾柴火焰高，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说起张二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二蛋自己的话说：做人难，做名人难，做出名的男人更难，老百姓要出名更是难上加难，别人都想流芳百世，我却只能遗臭万年，反正都是一万年。　

既不是什么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也没有什么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的本领，杀人越货的壮举，惊天动地的业绩，贪污受贿没那个资格，买彩票想暴富抓不到点子，稀里糊涂的一个人之所以能出名，能被网络推举为与共和国同行的风云人物，缘于他爷爷笨怂把秦始皇使用过金钟当铜铃给卖了，他爸爸想占便宜打狼吃双份，他自己吃过钢针造过反，阎王殿里走过一趟。饲养过猪杀过鸡，蝎子房里逮过鬼，嫖娼赌博被抓进公安局，出家做过和尚，差一点还被毛主[xi]握了手，退休后打神问卦，看蚂蚁像成了张半仙。看似平常却轰轰烈烈、看似无聊却令人啼笑皆非。

说起张二蛋，小时候人们叫他二蛋，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叫二蛋有些不雅观，便叫他张哥或老张了。

02

从姜寨遗址出土文物和女娲补天有文字记载算起，这个依山傍水的县城，确实是有些年头了，大约在几亿年前，由于地壳运动，大陆漂移，还是一片汪洋大海的这里，在地震中由于地壳的裂变，隆起了一座连绵起伏，东西长八百多里的大山脉，从此就气候分南北，水流分入长江与黄河，在秦岭山脉北麓，突显出一架黑乎乎的山峦，仿佛一匹奔腾跳跃的骊马，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鲲鹏，后人称之为“骊山”。

岁月琢磨，气候变化，风雨浸润，沙尘暴的不断淀积，使崇山峻岭的骊山，有山有土、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丰饶美丽、钟灵毓秀。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唐玄宗温泉幸贵妃，近有西安事变捉蒋亭。演绎出诸多可歌可泣的历史传奇和人文故事，史书文献都有记载，不一一叙述！

由于地壳的裂变拥挤，从地表深层，紧靠骊山的岩石，炽热的地下水顺着岩石缝隙，日夜不息地向外涌动，形成一处天然的温泉。

斗转星移，春夏秋冬，不知从何时起，紧靠溪水温泉，居住了一伙原始人群，在这里建设家园，繁衍生息……

战火的漫延，破坏、衰落、建设，无论历史怎么更迭变换，由于风景秀丽，气候适宜，温泉溪水长年不息，始终还是皇家休闲娱乐的居住园林。

历史风霜剑雪的转喜为悲，转悲为喜，大约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距姜寨遗址不远处，张二蛋降生在一户农家小院。

小时候的二蛋，和所有人家的孩子一样，并没有突显出特别的天赋，要说二蛋的出名，多少还沾了他爷和他爸的一些光。民国年间，二蛋他爷在土壕挖土时挖出一个宝物，拿回家洗净擦亮，是一件金黄色编钟，也不知道是否值钱，门外来了一个收破烂的，用秤一称，大约有十多斤重，当做废铜烂铁卖了十五个银元，收破烂的拿回家一辨认，原来是秦始皇当年用的金钟，当文物卖肯定要被杀头，便把金钟熔化成金条，兑换成银元使用。一夜暴富的收破烂人，也不再收破烂了，全家起营，跑到省城置房购地，开了一家大商号，成了名正言顺的百万富翁。后来人们知道了此事，骂二蛋爷真是个大笨怂，至今在骊山脚下，只要谁说起这事，都会遗憾的骂“秦陵人是笨怂，他把金钟当铜铃”。如果说宝物当年不被收破烂的化成金条，留至现在，肯定和兵马俑、铜车马一样齐名。

七岁那年，母亲缝补衣衫，二蛋在旁边拿起缝纫用的钢针玩，扎一窟窿，戳一小洞，不以为然地把钢针放入口中，无意中把钢针给咬断了，心情一紧张，竟然把小半截钢针咽下肚里，惊吓的哇哇大哭。母亲拿着剩下的半截针，让二蛋口张大，无论如何也寻找那半截钢针。

让二蛋坐好别动，急忙叫人，说二蛋把半截针吃到肚子里，怎么办呢？父亲急忙打发人去请郎中，郎中来了也没办法，小小的村镇，虽然也隶属县城，除了少数吃公粮的人，基本上全是农民，不到半个时辰，二蛋的事就惊动了全村，大家你问我、我问你，谁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找县医院大夫也无能为力。

就在大家干瞪眼犯迷瞪，围在院落讨论办法之机，一个外来讨饭的老太婆来到人群中，告诉大家她有办法，众人急忙把老太婆请到家，讨教救人的良方，老太婆说：曾听人说过，找几只青蛙，把青蛙一杀，青蛙眼睛给孩子服下，青蛙眼有磁性，能吸引钢铁之类的东西。

众人一听，有道理没道理不要紧，只要是办法就得试，便动员全村男女老幼一起出动，向村外四野散去，田间水里、池塘中、青草地，只要可能有青蛙跑的地方，都会有人去寻找，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终于有人抓来两只青蛙，找本村经常杀鸡、卖烧鸡的能人前来杀蛙取眼，然后用温水给二蛋灌服下去。

有命没命天注定，要想活命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大家待在这里也不顶用，只能回家等消息！说来也怪，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在二蛋竟然屙出了钢针，针尖的两端全都插入青蛙眼中，仿佛一个袖珍亚铃，真令人难以置信，也不得不佩服青蛙眼的神奇，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二蛋成了大家议论的中心，老一代人至今还清楚地记得。

一天夜里，进入梦乡的二蛋睡的正香甜，突然听到外边大喊“狼来了”，二蛋爹操起家伙就参加到打狼的队伍里，黑灯瞎火、黑古隆冬啥都看不见，全村人四处散开寻找狼，突然有人大喊，狼在这里，十多个人飞奔过去，狼在前边跑，大伙在后边追，也不知谁把狼打了几棍，狼钻进树林草丛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生产队的牛犊昨夜被打死了，告诉队干部，毛主[xi]说：牛是农民的宝贝！打死生产队的牛那还了得，抓不住凶手怎么样，有人建议，就说打死的是狼，现在分狼肉，让夜黑参加打狼的人自动报名，派人去大街小巷喊话，“分狼肉了！分狼肉了！……凡是夜黑参加打狼的人、请到队长家报名，参加者有份，没参加的没有”。二蛋爹一听，急忙跑到队长家，说我和我二蛋夜黑都参加打狼了，心想多报一个人就多分一份狼肉，谁也没有想到打死的不是狼，而是生产队的牛，最后报名者人人罚款十元，二蛋家自然被罚了双份款，后来流传一种歇后语，叫　“二蛋家打狼吃双份”。

又过了两年，也就是二蛋上小学二年级那一年春季，学校组织召开学生运动会，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玩耍娱乐活动，收麦前也是农夫最清闲的时刻，学校召开学生运动会，吸引了四乡八临、男女老少几千人来凑热闹。帮着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熟悉、认识的孩子观敌瞭阵，呐喊助威。　

被人挡住视线的二蛋，跑到草场边缘，那里有一棵高大的老榆树，一下子就爬了上去，其它孩子也看样学样，呼啦啦又爬上去二十个多个。二蛋上的最早，爬的最高，当然最为得意。树本来就像年迈的老人，弯弯曲曲、弓背蛇腰，又接连下了几场透墒春雨，树根早已被浸渍的很松软，几十个毛孩子，像葫芦娃一样挂在树杈上，荡秋千似的玩乐，三摇两晃，晃动地太剧烈，老榆树呼啦一下子头重脚轻的倒下，爬的越高栽的越重，二蛋随着轰然倒坍的大树，倒栽葱似的跌落下来，其它孩子本来就上的不高，况且有树枝的支撑，跌落下来基本都没事，就二蛋爬得最高，跌的也最重，跌倒在地的二蛋，浑身瘫软，口眼歪斜，四肢抽搐，人们一看，这不是吃青蛙眼的二蛋吗？在鼻子用手指头一试，没有一丝气呼出，死了，二蛋死了！

随着一声发喊，正紧张到了高[chao]的运动会，骤然停顿下来，老师抱着没气的二蛋，飞也似的跑向公社卫生院。

到卫生院后，医生三压两摸，妙手回春竟然把二蛋给救活了。等二蛋妈跑到卫生院时，缓过气的二蛋已经没事了。

一场轰轰烈烈，盛况空前的运动会让二蛋搅和的草草收场了，吃青蛙眼的二蛋更加出名了。

由于精神受到刺激，二蛋脑子油丝跌的有些乱，念书也没有原来那么聪慧，说话颠三倒四，做事二五二六，升级留级、留级升级的在小学升来转去，虽然学业未进，个子却在猛长，待小学念完，农村也开始办起了初级中学。

进入农中的二蛋，成了一个十足的楞头青。正好赶上文化大革命开始，学生们不上课，整天闹腾着造反，二蛋一下子英雄有了武之地，成了造反派头头，领着一群毛孩子，先造老师的反，不过瘾，又去造公社书记的反，找不到公社书记，问看大门的老头，老头说：“书记早上去县政府了”。便又领着几百名毛孩子去县城造县长的反。

大家排成列队，高喊口号，到了县委大院，县政府早就乱成一团，县长也无踪影。农村的孩子，平常谁敢去老爷衙门玩耍，县委大院豪华气派的建筑，接待室里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的真皮沙发，高档茶几，开始大家都不敢入座，看没人管，你试着座一下、我也试着座一下，最后大家都成了座上宾，一边高喊着打倒县长的口号，一边在桌、椅、板凳，沙发上胡踢乱蹬，玩的开心，玩的过瘾，造反的感觉真好！

疯够了，玩腻了，肚子也饿了，也没劲再造反，便三五成群回家吃饭去。

三天一次，两天一趟，也不知道造反是干嘛！只觉得好玩。随着运动的深入，全国流行起了大窜连，到北京去，到北京接受毛主[xi]的接见。二十多个胆子稍大一点的孩子，最大的年龄十五岁，最小的十二岁，从家里向父母讨要了些钱和粮票，背一袋玉米馍，还有被褥，去火车站搭上不掏钱的火车去了北京。

从未出过远门的二蛋，和那些志同道合的战友，到北京后，傻吧垃圾的感到什么都是新鲜新奇。长安街、王府井，北海公园，还有天坛天安门城楼，那里好玩那里游，那里热闹那里去。

几天后，在天安门广场受到伟大领袖毛主[xi]的亲切接见，第一次受毛主[xi]接见，心情紧张，人太拥挤，位置也没选好，接见了一天什么也没看清楚。感觉这样回去辜负了亲人的期望，没法向大家交待，便决定不回去，转悠几天，参加下一次接见。

来自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学生集聚在天安门广场，真是红旗如海歌如潮，人满为患、比肩继踵，高呼“毛主[xi]万岁！”的口号，连天接日也响彻云霄，一会儿，毛主[xi]在林彪副主[xi]和周恩来总理的陪同下，走下天安门城楼，站立在敞蓬汽车上，到群众中间，挥手检阅红卫兵小将，兴高采烈的学生，热泪盈眶的群众，激情高昂的勇士，高呼着“毛主[xi]万岁！”的口号，你拥我挤、争相向毛主[xi]身边靠拢，虽然解放军战士手拉手的阻隔，但激情高昂的群众，都想握一下毛主[xi]的手，农民诗人王老九说过“毛主[xi]握了我的手，我的手变黄金永不朽”　让毛主[xi]也握一下自己手，让自己的手也变成黄金手！大家都想变成黄金手，都向前进、向前冲，受检阅的队伍一下子乱了形。

只顾高呼口号、向毛主[xi]身边挤的二蛋，如同浩瀚大海里漂浮的一叶小舟，随波荡漾，随波逐流，飘浮在人流里，和毛主[xi]手没握成，倒和同伴们失散了，几十万人的广场，山南海北的人群，不同地方不同口音，寻找一个人几乎是大海捞针。同伙们寻找不到二蛋　，二蛋也寻找不到同伙，大家寻找了好几天，来时带的钱和吃的全用尽了，好在国家为红卫兵想的周到，解放军自动搭起席棚，为革命小将免费供餐，免费提供食宿，寻找不到二蛋，同伴们也没心情再继续玩下去，在解放军战士的帮助下，乘火车回家了。

失踪了的二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有不掏钱的饭吃，有不掏腰包的地方睡，一个人胡走乱窜起来。运动不断升级，文斗变武装，好多地方开始了枪战。好久不见音信的家人，都说二蛋肯定在武斗中被枪打死了，过了三个多月，眼看要过年了，父母想找，去那里找呢？只有听天由命！

谁也没有想到，年三十晚上，二蛋竟然回来了，虽然人脏的像从煤窑出来的叫花子，却穿了一件棉军大衣，全家人既高兴、又惊奇，问二蛋跑到那里去了，二蛋说：自从和大家失散后，我搭错了火车，跑到东北三省，那里真冷，眼看我冷的不行，快要冻死时，亲人解放军救了我，管我吃，管我住，还白送我一身军装，一件棉军大衣。

二蛋没有死，大难不死的二蛋回来了！全家人高兴，亲戚朋友高兴，乡党邻里高兴，在那个年代，谁能受到毛主[xi]的接见，有一身黄色的军装，一件棉军大衣，那才叫至高无上，光荣无限。人人都说：二蛋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把军装、军大衣洗涮干净，整天穿在身上，走到那里显摆到那里，讲述在北京、去东北三省辽宁沈阳，北戴河、山海关，秦皇岛的所见所闻，说东道西、谝的花里胡哨，谝的眼花缭乱，谝的唾沫星子乱飞。

特别说道解放军乍样的好，大块肉、大块鸡，甚至还有鱼，雪白的馒头，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好多见都没见过的肉菜，让人放开肚皮尽饱吃，真是要多香有多香，要多美有多美！口若悬河，说的每一个人都是馋涎欲滴，心想二蛋说的该不会是天堂地府，神仙居住的地方吧！普通老百姓活一生也没有那么美的享受，谁去过那么遥远的地方，见过那么大的阵势和风景？所以乡党邻里、大小伙伴无不羡慕叫好，二蛋的声名显赫。

为了报答亲人解放军的恩情，过了两年，意志坚决的二蛋，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光荣的人民解放军，骑着高大的枣红马，胸前佩戴大红花，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父母千叮咛、万嘱咐，兴高采烈的到解放军大熔炉锻炼去了。

03

三年的部队生活，二蛋思想先进，积极肯干入了团，遗憾的是，由于文化太低没能提干，复员回家，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劳动，凭那一身军装，凭借在部队受到的锻炼，走到那里都受人尊敬。

在农村劳动锻炼了一年，农村确实太苦太累太清贫，想参加工作也当工人，想来想去找谁呢？听说当年自己造反时的公社书记，现在升迁为县革命委员会付主任，便直接去县委大院，找到这位曾经和自己唇枪舌剑战过的书记，说自己想当工人，升迁为县革委会付主任的老书记，看到当年成天找自己麻烦，造自己反的傻小子，既觉得好笑也觉得好玩，不是说宰相肚里能行船吗？手里有权的老书记也在想，不理吧！人家会说自己小肚鸡肠没肚量，对革命小将搞打击报复，对自己名声不利，既然安排工作、就给安排一个好单位，国家正在建设，反正每年都有好多招工指标，也不在乎他一个，便把二蛋安排到一家军工企业。

从此以后，二蛋便成为一名军工企业的正式工人。

二蛋虽然当过兵，可文化水平确实太低，看起来也有些二楞二气的，便分配二蛋做了一名水暖工，水暖工的任务就是保证工厂按时供暖供水，只要管道不出问题，能按时保证水暖相通就行了。

二蛋和他的师兄弟们，有活干活，没活了就围拢在一起，喝茶聊天吹牛皮，谈女人谈桃色新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从城里来了好多嗜好习武打拳的学生，白天参加集体劳动，晚上集聚在一起习武打拳、耍锁子石，比赛摔跤。当过兵又喜爱摔跤的二蛋，白天上班，晚上成群结队集聚起来，到处寻找对手比赛摔跤，兄弟们谁来找自己玩耍，或者切磋武艺，都是热情接待，反正每月都有工资进腰包，仿照梁山好汉江湖意气，英雄豪杰，惺惺相惜，寻他的人，叫他二蛋，显得有些不尊重人，便尊称为张哥。

过了两年，张哥赞了一笔钱，又去找老书记，搞到一张自行车购货凭证，掏一百八十元买回一辆“飞鸽牌”大包链轻便式自行车，在那个“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营业员”绝对吃香叫响的年代，取漂亮媳妇没有“三转一响四十八条腿”根本不行，所谓的三转一响四十八条腿：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大小组合柜，办公桌椅，总共要凑足四十八条腿。

骑着铮明瓦亮的飞鸽牌自行车，戴着上海牌手表，穿一身上红下蓝的运动衣，配一双雪白的回力球鞋，偏飞头仿佛打蜡上光似的鲜亮，每天上下班来回两趟穿梭于城区街道。小伙子好英俊，多神气，提起小时候的二蛋，现在英俊潇洒的张哥，谁不说好，诱惑的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不爱慕的，可心高气傲的张哥，对追求的漂亮姑娘看都不看，理都怕理，一心要做一名英勇无敌的打虎英雄。

三摇两晃不小心过了年龄，近三十的人了也没有个家室，回过头一看，曾经追求过自己的美媚，孩子都五六岁了，急忙托亲戚朋友帮忙，终于在一个乡村学校，找了一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女教师小芳，两人一见面，竟然对上了眼，热火朝天的谈起了恋爱。

小芳学校住房紧张，两三个女教师住一个房间，二蛋单位更是住房难，四个单身汉住一间。白天没时间，两人约定，晚上去学校外边，在石榴园里谈情说爱。

月光如水的夜晚，路边行人比较多，也有好事者看见一男一女在园林里转悠，知道肯定有好事可看，便悄悄地从偏旁溜过来窥视，搞的两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惊胆战，心急火燎，可心焦就是吃不上热豆腐。二蛋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自己先爬上一棵有百年工龄的石榴树，然后拉小芳上来，浓密的树叶遮挡了一切，不亲自到树底下抬头观望，什么也甭想看得到。小芳说：这怎么能行？二蛋说；你没见过蝙蝠谈恋爱？都是两个爪子抓紧树干，倒吊在空中做爱，我们就不如蝙蝠了。小芳想不通也得按二蛋的办法来，那些闲杂人员真的太日眼，人家谈恋爱碍你的勾蛋子？想看回去看你老婆的勾蛋子去。说归说，也没办法阻止，两个人便坐在石榴树上，一个人负责用手抓紧树干，一个人负责其它事宜，好像两个夜幕下的蝙蝠，仿佛两只紧扣在一起的铃铛，宛如两只树杈上叫春的野山猫，吱吱哑哑，哼吱哼哧地，摇摇晃晃地，虽然紧张累人，倒也蛮有情趣，一而再，再而三，不经意间竟然吊出成果来，等到小芳发现自己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两人一看事情不妙，想结婚却没地方住，一商量，只有找校长，一个周六的晚上，房间其它几个女教师都回家去了，学校没多余的人，校长正好值班。便弄了几个凉菜，一瓶城固特曲酒，两包带过滤嘴的金丝猴香烟，把校长请到房子，请校长喝酒抽烟，待校长酒足饭饱时，实情相告，求校长无论如何给弄一间房子，不然小芳肚子再大一些，事情就暴露了，那才是丢人显眼，羞的今后如何做人。校长想了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自己的教师，便爽快的答应了。

学校住房确实太紧张，没有办法，只能把学校体育器材室压缩一下，分出一间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请人把墙面用泥重新粉涮，用报纸一表糊，上面用芋子做成遮棚，一间漂亮的新房有了。前后不到两个周，两人便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进入洞房花烛。

半年后，漂亮的女儿降生了，几年后，虽然计划生育控制得很严，还是强生了一个儿子，受处罚、挨批评、降工资，反正儿子已经降落在地，说什么都晚了，怎样处罚都行，只要不开除公职就行。

三十五六岁的二蛋，原来那些狐朋狗友回城的回城，工作的工作，反正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各人自扫起了门前雪，有了自己的独立生活，也就不太往来了。

婚后的老张，上班总是最后一个到岗，下班又是第一个回家，夫妻间亲热依旧，韵事频频，夫妻间的功课每晚必不可少。

上班还是原来的事，不多也不少，不松也不紧，不忙也不累。

生活悠闲了，便无事寻事，看到学校灶房教师、学生吃饭后剩余的饭菜，汤汤水水蛮可惜，何不用来养一口猪，便在房子后边围了个猪圈，从集市贸易市场买回一头小猪，养起猪来。虽然忙忙碌碌，但生活过的蛮开心，半年后，小猪长到七八十斤重，眼看着丰收在望，就等着收获，老张许愿，等猪长大了，把猪一杀，邀请全校教职工，美美吃一顿红烧肉炖粉条。学校领导和一些教师也经常前来观瞻，也盼望猪快点长大。

眼看着猪一天天即将宰杀，谁也没有想到，屋漏偏遇连阴雨，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不知什么人把猪偷跑了，真是想吃狗肉连狗索也丢了。

劳累了半年得不偿失，气的老张真想抱头痛哭，一气之下，把猪圈拆除了。

又过了几年，心血来潮的老张，又在原来养猪的地方，养了两只母鸡和十多只公鸡，心想，母鸡长大了能生蛋，公鸡长大了能杀肉，何乐不为。

小时候的公鸡、母鸡倒还能和睦相处，待母鸡长大开始产蛋，公鸡也进入青年期，开始还不要紧，随着公鸡身体素质不断强壮，争风吃醋、争先恐后、争奇斗艳的争着抢着和母鸡交配，两只母鸡，十多只公鸡，一个公鸡一天能交配十多次，母鸡实在忍受不了公鸡的轮番作战。老张发现：身强力壮的公鸡一旦发情，张开强大的翅膀，三步并作两步就撵上屁股肥大、跑不动路的母鸡，跳到母鸡背上，两只强有力的铁爪掐住母鸡的两只翅膀，钢钳似的尖嘴，钳制着母鸡柔软肥厚的鸡冠，狠狠地钳，使劲的撕，母鸡要是尾巴不抬起亮出屁股，非把鸡冠撕裂不可，忍受不了疼痛的母鸡，只有乖乖地抬起尾巴把屁股交给公鸡，不然公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后来，鸡冠红肿的母鸡，一看到公鸡拍翅膀发情，惊吓的就急忙跑到树枝柴禾垛下，把头伸进柴禾垛里，由于浓密地树枝遮挡，公鸡钳制不住母鸡冠，想作也做不成了，十多只公鸡围着两只母鸡团团转，母鸡更加不敢出来了，想下蛋也下不成了。　

老张大骂公鸡都是些强j*犯，把公鸡赶远，可你刚走公鸡又来了！实在没办法，便做了个木笼子，把母鸡放入笼子里，让公鸡在外边碕硬的干转悠，公鸡看着母鸡在里面不能做爱，着急、瞪眼，就是没办法，便给老张来了个集体绝食，看你老张如何解决现实问题。

一气之下的老张，使用了最严厉的酷刑，杀几只不听话的，还不行！再杀几只，还不吸取教训，便杀光了所有的公鸡。

杀光了公鸡，清静了一时，可新的问题和新的矛盾又出来了，没有公鸡的母鸡，没精打采，恹吧垃圾的耷拉着脑袋不好好产蛋，老张一下狠心，干脆把母鸡也杀了。

把此事说给同事，同事说：人家养鸡场都是母鸡多，公鸡少，你却是母鸡少，公鸡多，母鸡忍受不了，不出事才怪呢？没有公鸡作伴的母鸡，活着有啥意思，大自然就是这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公母合理搭配才是最好的。

04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社会上兴起了麻将热，反正上班时间不准出去，几个人围在一起，等领导随时召唤，便心血来潮、新鲜好奇的玩起了麻将，睹注不大，先是一二毛的玩，后是一半块的耍，再是一二块的搓，甚至还下炮、下鱼。开始也是按时回家，后来常常夜不归宿，老婆在家生气，回来不给吃、不给喝，还喋喋不休骂个不停，自知亏理的老张，也不发火也不生气，谁叫咱不要脸迷上了麻将，每次对老婆保证都是今后不打了，可过后又什么都忘记。

一天夜里，麻将搓到半夜，回到家掏出钥匙就是开不开门，房间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到，叫老婆、老婆不答应，叫孩子、孩子不出声，转悠来转悠去，对门的同事看到老张这一关不好过，问老张怎么办？你帮我，我从门上风斗处往里钻，同事取来板凳，扶老张站立在板凳上，撬开房门上面的风斗，在同事的帮助下，先把两只手臂伸进去，头和身子也慢慢挤了进去，同事在外面怕老张前半截在里，后半截在外，头重脚轻，如果倒栽葱掉下去，脑袋非摔碎不可，像一个手扶拖拉机手似的，双手握紧老张的两只脚脖子，从外面掇着，使其不致于掉下去。屁股在上头伸下的老张，海底捞月式拉开门拴，房门被打开，老张请同事到家里坐会，同事看老张老婆、孩子都在睡觉，便知趣的也回家去。自知理屈词穷的老张，什么也没说，便悄悄一个人睡在客厅沙发上，一夜无事，第二天早起又去上班了。

生气的老婆，好长时间不理睬老张，　老张也不敢轻意出去玩麻将。

过了好长时间，一天下班后，几位同事又邀请老张继续玩麻将，老张怕老婆说不出口，经不住同事挑逗诱惑，也是下午赢了人家，怕同事说自己赢了钱想跑，不好意思，就继续进行，大约玩到半夜一点左右，各自回家，老张知道上次钻进去的门窗风斗，早已被自己重新订死，想钻也钻不进去了。向朋友要来白酒，一口气喝下二两白酒，装腔作势、装酒醉的回家了，到院落一看，也不敢叫门，便躺倒在门前的石桌面上，哼哧哼哧，乌里哇拉的想呕吐，在院落乘凉的同事，一看老张酒喝的多了，便帮忙给老张叫门，无论如何叫喊，黑漆漆的房间一点声息也没有，一会儿叫喊敲门声惊动了众邻居，大家都出来看究竟，叫老张　，老张死皮赖脸睡在石桌面上干嚎吐不下，瘫软在那里哼哼叽叽，大家都以为老张真的不行了，一起喊话：　老张酒喝多了，快点开门！无论外边怎么叫喊，里面就是没声息也没动惊，外边人愈来愈多，最后惊动了老校长的老婆，毕竟老太婆年级大，人缘好，受人尊敬。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三，僵持了一个多小时的门，终于在老太婆的恳求下打开了，几个小伙子把瘫软的老张扶到床上，还好心的把老张家的便盆放在老张脸边，厚厚的尿垢，尿臊味直冲老张的嘴，臊气冲的老张哇里哇啦、干嚎干呕就是吐不出来，但还得放着，防止老张真的吐在床上日眼。

看众人那么忙活，小芳说：都回去，别费心了，他那是装怂，根本就没事，大家将信将疑，夜阑人静，还有孩子明天要上学，便悄悄地回家去了。

对屡教不改的老张，老婆说服教育不行，骂人也不顶用，便决定来个不理睬，晚上老张睡在外间，老婆便和孩子睡在里间，并和小儿子挤一个被窝，老张求爷爷、告奶奶，说什么老婆也不出来和自己睡一起，坚持了十多天，实在坚持不下去，趁半夜三更孩子早已进入梦乡时，又来到老婆床前，求老婆出来和自己一块睡，老婆说：你爱麻将就给你取个麻将老婆！我不想和麻将鬼睡，无论老婆怎么赶，老张坐在床边就是不走，可怜巴巴的对老婆说：你知道，我怕孤独，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要是没有你搂，我睡不着，求求老婆，以后再也不敢违犯纪律。

在老张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恳求下，老婆也是自己抗不住，终于又回到外间的床上，和老张钻进一个被窝。

晚上不玩麻将，白天上班时不玩又不行，就这样偷偷摸摸，自觉遵守老婆的纪律，麻将还照玩不误，一个阶段手气不顺，运气背时输的多了，欠下一屁股外债没办法弥补，便央求老婆单位一个同事说：你给哥在你嫂子那借500元，我知道我老婆身边有钱。等过些天，我们有活干时，拆旧换新，换下来的废旧铁管一卖，哥就有了钱，由你再还给你嫂子，什么事也没有。

老婆同事瞅准机会，看老张和小芳都在家时，便进来对老张和小芳说：嫂子，兄弟最近手头有些紧张，想买一个沙发，钱不够用，暂借我500元行吗？

老张不待老婆开口，急忙说：有！500元还能没有？让你嫂子给你取，老张都表了态，老婆还能说什么？毕竟是单位同事，谁还能不求谁呢？便取出500元给了。

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生气地把老张狠狠骂了一顿，此事便成了同事茶余饭后的笑料。

早些年，老张的自行车和全国的自行车没有什么区别，清一色的黑白分明，单位那些小青年，趁老张搓麻将之机，恶作剧地用红油漆，把老张的自行车涂改成红顏色，老张玩麻将出来一看，这群坏分子，把好好的车子搞成球了，说也不行、骂也不成，只能将就骑。

小小一座县城，自行车全是黑白的，突然一辆光亮鲜红的自行车出世，格外醒目，走到那里都引人注意，只要看到红自行车，就知道肯定是老张人在那里。

无论生人、熟人，凡是在街道转悠过的人，都认得这辆红自行车，自然也就认得老张。

一次小芳让老张趁上班空闲时，去粮店买两袋面粉，下班时顺便带回，下班时，老张让几个小青年帮忙把面粉抬起，绑缚在自行车后座，让人把车子扶好，去厕所尿一泡，小青年趁机给自行车横梁的番布挎包里放入六块砖，尿毕回来的老张，想也没想，看也没看，骑上自行车便回家，平时的路程，最多用三十分钟，这次竟然用了近两小时，骑一会，骑不动，便下来推。

回到家，老婆帮忙把面粉取下，取前面挎包里的东西，竟然掏出六块砖，生气的说：你这人什么都爱，连单位的砖都往回偷？老张一看，终于明白今天的车子乍这样的沉重，原来又是那几个瞎锤子搞得鬼，开老汉的玩笑！小芳即心疼也生气，欲哭无泪，欲笑不得。

社会上兴起了bp机，便掏1500元时髦地也购置一台汉显机，说是为了家人寻找方便，其实是为了显摆和扎势，和朋友玩麻将随时能联系。一天中午，和几个朋友在街道酒店酒足饭饱后，便推着自行车回家，出街道走了不到一公里，头重脚轻酒精直向上涌，看路边有一个麦草垛子，自行车向旁边一撂，顺便就睡倒在麦垛子上，寒冬腊月冷若冰霜，一丝阳光淡若清水，晕晕乎乎一觉睡到天快擦黑，朋友看到红自行车，知道是老张又喝多了酒，便上前摇醒他，捌在腰间的ｂｐ机和衣兜里的200多元早已被人偷走，唯独红自行车原封不动还在那里，朋友问小偷偷bp机和钱，为什么不偷自行车呢？老张诙谐的说：钱和bp机不显眼，红自行车可是县城的唯一，小偷骑上红自行车满街跑，肯定会被人认出的，朋友感叹地说：还是越显眼越独特，小偷愈是不敢偷。老张无奈的笑了，酒精也散发净了，便骑上红自行车回家。

05

又过了一年，朋友邀请老张去参观科技成果博览会，走到一个蝎子养殖推广摊位前，看了看简介，又听了推广商的介绍，用5000元的种蝎，养一年下来，至少能赚三至四万，而且还说全部收购。

蝎子是一种珍贵的中药材，活血化淤，舒筋活络，中风抽搐，半身不遂的病人根本就离不开。心中一想，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赚取，便购买回5000元的种蝎，配备了许多资料，还有一箩筐蝎子吃的麦肤虫。

学校有一间空房，前几年有位老妪想不开喝药寻了自尽，从此后，都怕闹鬼不吉利不敢入住，一直空闲着，老张便把房间打扫干净，修整一新，在胡基壕寻了些胡基，还有一些大机瓦。房子是老式的农村土房屋，是用胡基垒成的，便想办法把地面，周围的墙群，用塑料薄膜围拢起来，在房屋中央，一屋胡基一层机瓦，做成蜂巢型，然后撒一些沙子，把蝎子种苗放入胡基中间，每天按时给水、给养料。麦肤虫放入麦肤皮里，洒些水，让其自行发酵，生长繁殖，用筛子把虫子筛出来，喂养蝎子。

看到蝎子不断繁殖，队伍一天天壮大，老张逢人便夸，逢人便讲，单位上班时讲给同事，下班回来讲给同院落的人，遇见老朋友也是讲蝎子，简直成了一个蝎子迷，老张盼望蝎子快些长大，快点繁育，甚至做梦都是蝎子，想着光洁鲜亮的钞票，心里别提有多惬意。

转眼间到了冬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每到夜深人静时，蝎子房的电灯不拉自亮，人一走近就熄灭，老张百思不得其解，也没在意，同院的其它人也发现这个问题，老张请来电工查看，什么问题也没有，可每到夜静更深时，电灯依然如故，一会亮一会儿灭的，老张想到了那位喝药死去的老妪，该不会是死者冤魂不散显灵了。

每次灯亮时去查看，门还没打灯就灭了？怪、怪、怪，真是好怪哉！真的闹鬼了？事情发展到后来，竟然变戏法似的一会亮一会灭？为了弄清问题的真相，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张邀请了几位胆大心细的朋友，两个人大气不出，小气不喘，一动不动的先埋伏在房门口的塑料防雨袋下，门不上锁，轻轻地闭着，其它人在远处观敌瞭阵，以防不测。

大约过了夜晚十二点，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寂静的院落，黑漆漆、静悄悄地一点声息都没有，蝎子房的电灯泡忽然亮了，注意！有情况；先别动！再等一会；灭了、亮了，灭了亮了几十下，里边有了响动，一个手势，一声号令，两个人同时行动，猛然推开房门，天哪！几十条受到惊吓的老鼠，四处飞奔，争先恐后向灯绳子上逃窜，抓住灯绳的老鼠，突然把电灯拉灭，两人急忙打开手电筒，亮光下几十只老鼠一个一个顺着电灯绳子向上爬，爬到上边的芋子棚上，转眼间就不见了。

重新把电灯开亮，其它人也赶来探消息，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老张把情况对大家一说，大家一同笑掉大牙的笑个不停，原来闹腾了好久的鬼怪是老鼠，老鼠每次来去，都要顺着灯绳爬，一下一上，灯开灯灭。有人问：老鼠来干什么呢？这一问给老张提了个醒，急忙进入塑料围墙内，查勘蝎子，由于进入冬季，蝎子都藏匿在胡缝里不活动，从上向下搬走胡基，怎么不见蝎子了，从顶层一直翻到底部，廖廖无几根本就没有几只蝎子，那蝎子呢？有人说：是不是老鼠吃了，众人恍然大悟，老鼠冬天找不到食物，蝎子过冬一动不动，对老鼠来说，好多鲜美的肥肉，又是绝对的营养品，能不喜欢吗？众人只顾开玩笑，看热闹，唯独老张座在那里一言不发，5000多元的成本，辛辛苦苦大半年，眼看着丰收在望，收入几万元呀！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真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老张对天长叹，唉！真是老天杀人不眨眼，为什么专和我作对！

老鼠呀老鼠，不把你斩尽杀绝、斩草除根，难解我心头之恨，

第二天，老张专程去集市上购回十多包老鼠药，用苕帚扫了几十只蝎子，用老鼠药一拌和，放入蝎子房。开始时老鼠吃蝎子很方便，到后来为了吃一只蝎子还要翻箱倒柜钻墙缝，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多蝎子肉拌饲料，好像开宴会过生日一样快乐，几十只老鼠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在那里跳舞，在那里唱歌，仿佛喝醉了酒似的，一会儿全醉倒了，醉生梦死地死了。

老张回想了自己这些年来，养什么都养不成功，便发誓今生什么也不养了，老老实实居家过日子吧！

老张的生活本来就很有规律，上班玩乐，下班回家陪老婆睡觉，白天有酒喝，晚上有奶摸，老婆孩子热炕头，温馨融融，其乐无穷。

一天下午下班后，老张骑着自己的轻便式大红的自行车回家，路过街道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面，被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挡住，邀请去“小富豪”酒店喝酒，虽然急着想回家，但也不能拂了老朋友的意，便一同进入“小富豪”，朋友点了几个菜，一瓶西凤酒，几杯酒下肚，便推心置腹的交谈起来，曾经一块习武打拳耍锁子石，一起出去寻人摔跤，虽然多年不往来，但朋友终归是朋友。两人正谈的高兴，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孩从楼上下来，被老朋友叫过来，介绍给老张，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叫张哥，小妹妹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张哥好，顺便座了下来，老朋友又要了几个菜，一瓶酒，添一双筷子一只酒杯，小妹妹“张哥、张哥”的叫，夸赞张哥好酒量，人长的年青好帅气，又有男人的魅力，本来酒足饭饱的男人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被漂亮的小妹妹甜蜜蜜叫个不停，老张心里热烘烘，甜滋滋，浑身开始发涨，埋藏于心灵深处的yu火好象火上浇油般燃烧，老朋友见张哥来了劲，便邀请去三楼喝茶，被漂亮的小妹妹搀扶着，老张摇摇晃晃愈发装酒醉，来到三楼小屋，幽暗的灯光，幽雅的环境，柔柔的香气，真令人心旷神怡，老朋友爬到“老张“耳边悄悄地说：这是从南方来的小妹子，你想耍就和她耍一会，完事了给她一百元就打发了，其它事有我，我先下去有事要办，一会来见你。

老张一想，虽然自己月工资只有200多元，可平时的奖金，回收回来的废铁，卖给回收站，还能分好多钱，一百元就一百元，只要玩的开心，玩的舒服，钱算什么。

也是酒壮怂人胆，艺高人胆大，腰包有钱好办事，借着酒劲和小姐耍起来，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做嫖客，技术生疏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放不开，小姐虽然年青，可也是久经杀场的老江湖，柔弱的躯体偎依在老张怀里，两只纤细的小手，伸入老张怀里到处乱摸，不好意思的老张，对小姐说：不要这样吗？哥可是个老干部？小姐格格一笑，老干部、老干部也是人呀！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来这里的老干部，比你老，比你有钱，比你官大的多得是，你怕啥？不就是玩玩吗，出了门谁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情不自禁的老张，也开始不安本守分，粗犷的手伸入到小姐怀里，热乎的胸脯，浑圆的ru*房，柔软的肚皮，柔滑油腻的感觉舒服极了，手再往下一摸，毛毛茸茸，粘粘糊糊，幽香幽魂的，顺便来了句调皮话：手轻轻勾一下，这是什么？小姐一笑，哥！你好逗！老张说：哥不知道吗？小姐咬着老张的耳朵，边呻吟边说：哥！这是老干部活动中心！问的调皮，回答的也恰到好处。

血脉喷张地老张，慢慢地扒开小姐的衣衫，把小姐四仰八叉的放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然后脱光自己的衣裤，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的爬在上面不动了，双目微闭，静静地享受起来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多分钟过去了，被压在下面的小姐，实在有些支持不住，哥！你怎么不晃动呢？老张哧哧一笑，妹妹，你不懂，这叫　“鳖晒盖！”小姐为了经济收入，也没办法说什么，便想尽一切办法调动老张的积极性，好早一点完事，　老张偏要不急不慢地　“鳖晒盖”，这一晒整整就是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晒好。

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付小费给小姐，说：哥哥待几天还要来“鳖晒盖”，小姐说：我怕你了，一天要是来两个像你这样的，我非被压的放炮不可，你千万不敢再来了！老张做了个鬼脸，笑呵呵的出门，骑上他那独特的红自行车回家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光景，下班回家的路上，派出所民警把老张堵在路上，说有件事去派出所核实，到了派出所，民警说老张在　“小富豪”嫖娼的事发了。小姐供认说曾经和一个骑红自行车的人发生过关系，全县就你有红自行车，还说你用　“鳖晒盖”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呢？虽然和你只有一次，但对你还是记忆犹新的，老张说那是酒喝的多了，人常说酒后丧德，酒后乱性吗？我早已知错改错了呀！

此时此刻的老张说什么也于事无补，谁叫自己酒后失德，酒后乱性，做下这丢人显眼的丑事，问派出所民警怎么处理，民警说：一是拘留十五天，通知单位负责人；二是罚款一万元放人！让老张自己选。“老张说：我那里来得一万元呀！能不能少罚些，民警说：不行，你看公职重要还是钱重要，老张一想，钱算个啥，损失了还能挣，公职没有了那里还有钱呢？自己不能出去，便央求民警通知自己的老婆，让老婆想办法救自己。

民警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小芳，小芳大哭又大骂，可细细一想，还是救人要紧，把家里平时积蓄全部拿出来，还差四千多元，没办法，求人告奶、东拼西凑终于凑足一万元，交了罚款。

老张既受到教育，也写了保证，派出所才让老婆领人，看到老张恹不拉耷的从拘禁室出来，老婆义愤填膺地走到老张面前，对着老张的脸，呸！美美唾了一口，骂了句：咱羞了先人咧！转身便走。

僵硬的老张，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不知道如何是好，老婆看老张还不走，便大声吼到，看你歪球式子货，还死到那干啥呢，不知道丢人的东西！往回走，惊醒过来的老张跟着老婆乖乖回家去。

心情失落的老张，仿佛一只败下阵来的公鸡，除了上班，整天闷闷不乐，心情郁闷、呆若木鸡的呆在家，老婆说自己身子脏，不和自己一起睡，不理不采，背过孩子，还喋喋不休胡嘴乱骂，自知理亏的老张心里说，谁叫咱的碕不争气爱惹祸，做下这说不起话事，把家里仅有的那点钱交了罚款，而且还欠下几千元的债务。真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想到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婆骂，邻居背后指责，在家里简直成了一个显摆，还不如出家做和尚好？

想好了的老张，趁老婆上班没在家，把自己的被褥捆绑在自行车后，一个人悄悄出了门，深秋季节，光秃秃地石榴园，只剩下果农看果园时居住的空房子，便寻找一处僻静幽深的园林，在这里安营扎寨，过起了独居的生活，白天按时上班，下班后在单位食堂胡乱吃些，便悄悄地溜回石榴园面壁思过。

老张离家出走后，老婆开始也没在意，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老张还是不回家，老婆找人一打听，老张根本就没在单位住，再深入探究，原来他一个人住到石榴园去了，老婆心想，不知道自己是个啥货啥东西，还恬不知耻的跑了，跑就跑吧！还当你是鸡碕马犄角，成了世上的缺物，离了你照样生活，随你吧！看你还能跑到什么时候。两口子打起了心里战，一打就是三个月。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老张一个人住在那屋漏偏遇连阴雨的破房子，也没有个火炉取暖，到了后半夜，冷若冰霜的房间，寒风刺骨般侵袭，老张受苦，小芳嘴上硬心里难受，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妻，恩恩爱爱了几十年，离婚吧！肯定不行，不离婚吧！这算什么日子，再说了，孩子也已经上了高中，不能没有爸爸呀！如果再这样熬战下去，真的把那老东西冻死在石榴园，那才真是后悔莫及。

便央求老张的老朋友劝老张回家，去劝说的人回来对小芳说：我们劝他，他什么也不说，就是痛哭流涕，看着令人心酸、好可怜的，就是不回来。劝说的换了几茬，来回奔波了七八趟，还是不回来，几个老朋友与小芳商量，大家一同前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请回来。

七八个人来到石榴园，小芳看到自己的老公就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可怜虫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里一酸，抱住老张就哭，忍辱偷生的老张，也是心头一酸，不管旁边有人，抱住老婆也嚎啕大哭，老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哭带骂，又咬又打，说老张没良心，一个人跑到这里享清福，让自己和孩子担惊受怕又操心……

大家一看，还是人家老两口感情深，抱被褥的抱被褥，拿行囊的拿行囊，连推带拉，连笑带骂，毕竟都是好朋友，谁家两口子没闹过意见，谁家两口子没打过架，终于把老张请回了家。

到家后，老张洗了一个热水澡，刮了胡子。小芳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衣衫，把老张打扮的好像一个新郎官。炒了几个菜，让老张和朋友们欢乐融融喝了一通。朋友走后，孩子早已入睡，不好意思的老张，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敢上床入睡，老婆说：你不是怕孤独吗？来，睡到我身边就不孤独了，几个月来饱受煎熬的老张，心头一热就钻进老婆的热被窝，搂抱着老婆吻个不停，小芳打趣地说：听说你有一招“鳖晒盖”的绝技，我也想试验一下，高兴的老张，真是久旱逢甘雨，亲热的对老婆说：给你展示一下“鳖晒盖”绝技…….

一夜风风雨雨，涛声依旧，老张与小芳又和好如初，温馨融融也又享受起了美满的居家之乐。

06

一年过后，单位为了解决职工住房难，又盖了几栋家属楼，老张分到了单位职工福利房，终于实现了从农村走向城市，名正言顺的成了城里人。

又过了两年，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也到了歇息的年龄，办理了内退手续，老张歇了下来，孩子考上了大学，伴随几十年的红自行车也自然而然的退休，现在的大街小巷，各式各样，各种规格、各种颜色的自行车遍地皆是，五彩缤纷，五彩纷呈的世界，再也不是那纯黑纯白，大红大绿的世界。洗头房，洗脚屋，卡拉ｏｋ娱乐厅遍地皆是，背街小巷只要你从那里经过，穿着花里胡哨、胆大暴露的小姐，热情洋溢地邀请，价格适宜也很方便，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老张，即就是想重温旧梦来一下“鳖晒盖”也不敢了。

不甘寂寞的老张，便买回几本易经、面相、手相书学起来，学了一阶段，跑到楼观台道观，跟随道士投师学艺，学起了看蚂蚁像，半年后学艺归来，去骊山明圣宫实习了几个月，便自立门户，于骊山烽火台峰顶摆摊算起挂来，由于能言善辩、能掐会算，说三道四、说东道西，说的头头是道，每天一百、八十的收入不等，生活蛮有兴趣，成了名副其实的张半仙。

不久，老婆也退休回家，孩子参加工作不在身边，老两口相濡以沫、相映成趣，老婆打太极拳，跳秧歌舞，老张白天上山算卦，晚上下山回家，老两口时不时还来次“鳖晒盖”。

又过了几年，县电视台推出与共和国同行风云人物评选活动，鼓励全县群众进行网上投票。

有网友提出老张，并列出老张几庄风云故事，一下了引起轰动，知道老张详情的，便把老张几十年来的故事，你一段我一曲的发表上去，　老张的人气火旺，支持率一直高居榜首，虽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影响很大的事件，但也犹如时下选“国鸟”一样，朴实无华，平淡无奇，与人民群众生活相息的麻雀，却得到亿万群众的青睐，无论你上层建筑如何定夺，群众心里都有一杆称。

名声大振，名副其实的老张，风云人物非你莫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