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出,名动江湖;回望天下,谁人敌?”
风雨如磐,剧情似漆。刀光剑影下,快意恩仇,教人神往;饮马江湖里,运筹帷幄,决胜一万年,使人肃然。
“如此甚好!”看罢荧屏武侠,妻叹曰:“未生侠义时代,终遗憾耳!”
妻之空想主义式怅然,令余倍生愧意。终不知以何替之,愈惶然。
“且练剑去!”忽一日,妻大喝,余遂从之。
赤日下,伊气定神闲。纤指过,拉链开,俩球拍应声而出。所谓练剑者,乃打球也。
妻甩手间,一球拍掷之,余轻盈相接。目之距离,竟100cm耳。
阵仗既开,精彩登台。
大树下,树荫中,妻连发两空球,落鸟毛数根。
余正待窃笑,实球呼啸至,忙挥拍,勉力应之。其狼狈之况,实不足道。
妻愈战愈勇,左一龙抄手,右一鹰隼爪,上一力劈华山,下一中流砥柱,前一颠倒乾坤,后一惟我独尊,得心应手。
蓝天下,日光中,我左支右绌,大汗淋淋。洒几滴于地,几成一“大”字。东颠西跑间,亦窘状尽现。
妻之起球,高成低就。高者,高山巍巍乎,一览众山小。纵飞之出界,亦飘逸洒脱耳。低者,蛰伏卧薪也,仰止向往之。虽及地滚翻,亦作“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
余则不然,高差低错。高之,虽偶偏,也因技术走形之故,“眼之长于何方?颧之上,颅之上乎?其必曰:否,鼻之下也”,出身中文之妻必卖弄奚落之。低也,纵沿界飞之,妻必哧曰:“昨夜西风尽,稀粥薄,也无力。三碗两盅不较多,球低飞,无绪长叹息。”
若论击球,亦然。一方快慢总相宜,妻也;一方疾缓两失误,余也。
快者,疾如闪电快如风,飒爽英姿展雄风。直教余,满地找牙不识东。
疾之,杂乱无章不着调,狼奔豕突愚态现。真个是,无头苍蝇瞎磕碰。
慢者,安如泰山,不形于色。区区一小球,挥指间,复返之。悠悠然,安然落之。
缓之,迟滞有加,失色也。见之在前,拍挥不及,徒唤奈何。声声叹,缘妻神勇故。
酣战数分钟,余大败亏输,却也神情自若;妻大获全胜,竟不免娇喘连连。
“收兵也。”妻正待张口言之,倏忽打住,反问余曰:“何如?力不能支否?”
“果如此,当勤练之,尤以体能为甚。”妻不待余言,紧跟之,貌若极其关切状。
余答曰:“甚矣,汝之厉害!受教也。如此甚好,合吾意也。收兵,谢之。”
妻步履蹒跚,却志得意满,复返荧屏前,吹空调扇电扇喝冰水观武侠流闲泪,无所不用其极。
“余球技之高超,体能之充沛,今始得一现耳。小试牛刀,遂令其(老公)不辨东西南北。”
偶见妻于qq上洋洋自得,遂怒之,成此作,正视听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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