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多情,羞红了满山的枫叶,把浓浓的相思挂上了树梢,那一瞬她灿烂得刺眼,唤醒了坟墓埋葬的忧伤。她的魔眼洞穿了那些埋在心底的秘密,让那些看似荒芜的心,种上了一种名叫“相思子”的毒草,任那蔓藤慢慢的布满血脉,即便你是铁骨硬汉也无法忍受那种被慢慢吞噬的痛楚。
梁二鹏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受了“内伤”。浓浓的相思,刨开了那隐藏了多年的心事,那块空旷的土地,其实收藏着一个女子: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冷剑起,霜叶飞,菊花酒里,断肠生。那一招一式,都刻画着那个名叫蓝生玉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都在他的眉尖跳动。这一次他们相隔太远,分离得太久,远到连灵魂都触摸不到彼此,久到让青春都燃成了灰烬。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红叶,梁二鹏放声长啸,他压抑的太久太苦,他要把他那满腔热情都释放在这里,传递到那个青翠的土堆里,让他心爱的人儿知道他的苦,知道他的痛,知道他早已思念成灾。他跌跌撞撞的闯进了那扇叫做记忆之门的地方,任那颗孤寂的心疯狂的汲取着那个叫做蓝生玉女子的气息……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位蓝衣少年一把夺过梁二鹏手中的玉佩把玩。
心不在焉的梁二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驼铃般的声音给惊醒,此时他才发现手中的玉佩落入旁边的那位蓝衣少女的手中。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块玉佩价值10两银子,不过很遗憾已被这位公子要了。”老板说。
“老板,我出100两银子,你把它让给我!”那位少女似乎当梁二鹏不存在,依然我行我素。
“小姐,这个恐怕不好,你如果真是想要可以和这位公子商量商量,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二字。”
“你这个老板好不会做生意,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蓝衣少女娇怒道。
“好了,好了,老板你就卖给她吧,我不要了。”梁二鹏听不得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说完扭头就走。徒留那蓝衣少女和老板一脸错愕。只是他远去的背影印在那蓝衣少女的眼里,显得是那么的萧瑟,如秋天里一颗掉光了叶子的树,那一瞬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顾影自怜的心情油然而生。
于是,她放下银子便大踏步的去追梁二鹏,一边追还一边叫:“喂!那个,那个,喂!你等等——”梁二鹏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径直往前走。那蓝衣少女没有办法,只得使出轻功飞到他的前面。
“你这个人好生无理?我抢你的玉佩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如此的目中无人?”那蓝衣少女张开双臂截住梁二鹏的去路,愤怒道。那气呼呼的样子,让梁二鹏一天抑郁都烟消云散,这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想放声大笑,不过他还是压抑住那份冲动。但细心的人就会捕捉到那一瞬:蚕眉轻挑,分明隐藏着愉悦。
“我想,姑娘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对姑娘无理,更没有目中无人。”梁二鹏解释道。
“你那还不叫目中无人?我那么叫你,你就是不理不应的。”那蓝衣少女断定梁二鹏是故意的。
“哦?姑娘真的误会了,只因我在想事情,所以才未注意姑娘的呼喊,这个还请姑娘谅解。”待他说完,梁二鹏自己都感到错愕不已。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声细语的给一个陌生少女解释呢,平时自己不是一个非常吝啬言词的人么?
“算了,算了。那个,谢谢你把玉佩让给我!”看着梁二鹏如此的恭谨,也就不忍继续和他纠缠。
“喜欢就留着吧!”梁二鹏恢复了往常的严肃,话语也变得简单而冰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看着梁二鹏一脸冰冷,那蓝衣少女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孤独而寂寞。
“梁二鹏!”
“你就是那个威震江湖的‘鹏举镖局’的少镖头?哇,你好厉害哦,我好崇拜你的,这次我就是来投奔你的,希望你能收留我。刚刚那个玉佩就是我要给你的见面礼。”
这丫原来是来投奔他的,想到这个梁二鹏心情就非常的愉悦,突然间觉得海阔天空。然而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说:“见面礼就免了。”
“那么说,梁兄你是打算收留我了?我叫蓝生玉。那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蓝生玉,是不是很有味道呢?我也觉得很不错哦,可惜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给我取的。”说到这里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种活泼开朗的气息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惆怅,如那弄堂里飘来的冤魂,凄凄惨惨戚戚,孤寂而落寞,那一瞬梁二鹏有一种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可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叫蓝生玉的少女又恢复了刚才的活跃,叽叽喳喳的问:“你为什么叫梁二鹏呢?二鹏,好俗气的名字啊……”
“吵死了,谁问你叫什么来着,我的名字俗气又管你什么事?”梁二鹏恶狠狠的吼道,其实此刻他是很高兴的,甚至有些兴奋。在镖局里难得有人这么放肆的给他说话,一是摄于他的威严,二是因为他的出生。原来,梁二鹏并不是梁老爷原配夫人所出,而是梁老爷与一个丫鬟所生的孩子,所以他一出生她的娘就命毙黄泉了。在那个三妻四妾的年代,没有谁能容忍一个丫鬟抢占自己的风头。而这些年来,那个自称是他娘的女子对他很是冷淡,眸子中若有若无的漂闪烁着一丝丝鄙夷的味道。从懂事至至今,他从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母爱,什么是父爱。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一脸的阴沉,一身的孤寂。
“你那么凶干嘛?我不就是说说话而已嘛。”蓝生玉嘟着小嘴抱怨道。
“叫你闭嘴,你听到没?如果没听到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了。”他发现和她吵嘴是件很愉悦的事情。
“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个冰冷无趣的家伙!”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梁二鹏嘴上生硬,其实心里笑的相当的开怀。那一次,是他到人世的第一次真正的笑,发自内心的笑。那一刹那,她便烙在了他的心里,决定要与她携手此生,因为她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自己敞开心胸的人,所以他要把这个叫做蓝生玉的女子融入血脉中,锁在宿命里。
剑已经放慢了脚步,青衫带里枫叶闹,他那指尖流淌的不再是剑气而是无尽的温柔,眸子也瞬间没了锋芒,多了几许人情味儿。那荡起的叶浪,湮没了青衫里的裹着的孤寂。这种讯号只有他和蓝生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的,这种景象陌生得像个梦,一个虚幻至极的梦。梦里,他不知道那南山的菊花早已凋敝,依然踏浪逐蝶,香飘满衣,惹来那一串串悦耳的铜铃;梦里,他把幸福卷在衣袂里,随风而舞,让自己沉醉在无尽的花雨。突然剑锋噶然而止,“咔——”的一声,剑已入鞘,安静的躺在剑鞘里,仿若从来没出来过。只听见梁二鹏那浑厚而冰冷的声音划破长空:“云儿,出来吧。” 云儿是梁二鹏的贴身婢女,全名王云,从小就跟着梁二鹏,梁二鹏早已把她视为自己的亲妹妹。
“少爷,你知道我来了?” 只见一位柔柔弱弱的红衣女子从一颗枫树后面步了出来,袅袅娜娜的似烟如雾,一双眸子两泓碧波,不知道融化了多少男儿的心。
“什么事?”梁二鹏淡淡的问。通常只有有事的时候,王云才会从鹏举镖局来这里给他汇报。
“少爷!”那气息微弱,眼神里分明透着受伤的信息。其实,王云一直都暗恋着梁二鹏,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云把对梁二鹏的感情掩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连自己都恍惚,只有听到梁二鹏冰冷的声音的时候,才有一种无奈的失落感。她知道少爷一直都是喜欢玉儿姑娘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见少爷笑过,可自从玉儿姑娘来了之后,少爷的性情变了不少,尤其是他看玉儿姑娘的那眼神,柔柔的,暖暖的,只有那时她才感觉到少爷是活着的,有血有肉的。刚才,她又看见少爷那暖暖的神情,她知道只有玉儿姑娘才能让少爷开怀。自从玉儿姑娘走后,有多久没有看见少爷笑了?
“恩!”梁二鹏还是那种冷淡的声音,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会嫌烦。
“老爷和夫人准备派人来接你回去,三年之期已到。镖局已经张灯结彩,张罗着你和表小姐的婚事。”云儿幽幽的说。
三年之期,是梁二鹏和梁老爷以及成家的约定。梁二鹏决定陪蓝生玉三年,三年之后他便回家和他的表妹成琼成亲。
三年了,玉儿已经走了三年了。三年是多么漫长啊!本以为时间会冲淡玉儿在自己心目中的一切,可没有想到这三年来她的面容一直鲜活如初,不曾淡掉一丝一毫。梁二鹏慢慢的走到一个土堆旁,那土堆上布满了菊花,黄灿灿的,如玉儿的笑容,永远都那么生机勃勃。那个土堆便是蓝生玉的青冢,它很简陋,甚至简陋到连墓碑都没有。那菊花是梁二鹏亲手为蓝生玉种的,因为她告诉过梁二鹏,她貌似很爱江湖,其实骨子里很厌烦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她最向往陶潜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她人生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和心爱的人携手东篱就足够了。她最爱元稹的《菊花》“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每当她念这首诗的时候,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仿若她的梦已经成真了一样。
“玉儿,我是不会和琼妹成亲的,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我不会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里,有你在我也不会那么的孤独,那般的寂寞。”梁二鹏摆弄着坟前的菊花,喃喃的说。那声音轻柔之极,和他那个冷峻的面孔拼凑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少爷,你真的不回去么?”云儿问,满脸的惆怅。
“云儿,你回去告诉老爷夫人,叫他们别白费心思,除非老爷合眼,我是不会回去的。”梁二鹏冷冷的说。
“少爷,这样说好么?老爷和夫人会伤心的。”
他们会伤心么?梁二鹏想,大概永远都不会吧。
“云儿,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应该很清楚!”云儿没有作声。对,少爷是怎么过的她都知道,想到往事,她的心就无比的沉重,仿若压了块石头,似有千斤,让她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什么?那畜生居然这样咒自己的亲爹?那个畜生,畜生!咳——咳——”
鹏举镖局内,梁老爷正大发雷霆,没想到自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这些年他也老了许多,本想这次儿子回来,就会把镖局交给他打理,自己也可以安心的颐养天年。没想到那个不孝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气不顺畅,咳了两口痰,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云儿一大跳,红艳艳的,一如玉儿坟旁的枫树,红的刺眼。于是便上前扶住梁老爷,焦急道:“老爷,你消消气,少爷那是赌气的话,身体要紧,身体要紧!”云儿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把少爷的原话给说了。其实,她也是想起少爷的遭遇,故意气气老爷的,没想到老爷居然那么生气,还吐出血来。“云儿,你别给他说好话,我知道那畜生恨我、恨我!”说着,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便向云儿说:“云儿,答应老爷一件事,老爷走后,你就好好的照顾少爷,我知道在镖局里,他最相信的人只有你,而我也看的出来,你对他有情。我希望他能快乐。”“老爷,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你怎么会走呢?老爷会长命百岁的。”“云儿,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这几年我身子越来越差,加上刚才动怒已中了内伤,要好起来谈何容易啊,老爷将不久于人世矣!”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梁老爷动怒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成琼的耳朵。
“是真的么?”成琼美目瞥向成文平,其中极尽妖娆之气。
“千真万确。小姐,难道小的还骗你不成?”成文平保证。
“那这是个好机会。”她眸子里闪烁的精光,让成文平的心直哆嗦。他知道这样的成琼是最恐怖的。别看她长着一副好嘴脸,其心却似蛇蝎,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什么好机会?”成文平不安的问,他知道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把耳朵附过来!”她冷冷的说。成文平把耳朵凑近成琼。
“如此如此。”她一息话说得成文平汗毛倒立,直愣愣的盯着成琼,眼里满是恐惧。
“少爷!”云儿一袭白衣。
“云儿,你怎么穿成那样?”梁二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安的心绪陡然而来。
“少爷!老……老爷,没了!”刚说完,云儿嚎啕大哭起来。
梁二鹏,听到云儿的话便傻傻的,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与玉儿离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的灵魂早已不知去向,只剩那具木讷的躯壳。
突然,山洪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地。“啊——,啊——”梁二鹏放声长啸,那声音浑厚而苍凉,似鬼哭似狼嚎,有种把人的心撕碎的震撼。
“少爷,少爷,你到哪儿去?”云儿焦急的喊,追逐着梁二鹏。
“鹏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成琼看着梁二鹏回来,便哽哽咽咽的抽泣道,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梁二鹏也不答话,就径直的往灵堂走去。这让成琼很受伤。
自从梁老爷走后,梁二鹏显得更加沉默了。白天就躲在蓝生玉生前住过的地方,晚上就坐在屋顶上望着远处一动也不动。那样的梁二鹏,落在王云眼里便显得更加落寞。看着他那样,王云无计可施,只有默默的陪着她,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付出,爱上了他给她的痛。
“鹏表哥,我爹爹和姨妈商量好了,说这个月就把我们的婚事给办了。”成琼投石问路,故意骗梁二鹏。
“你怎么看?”梁二鹏冷冷的问。
“我啊?鹏表哥怎么说就怎么做了,我最听鹏表哥的话了。”
“那好,取消婚礼。我是不会娶你的。琼妹,你知道我心里只有玉儿。”听到梁二鹏这么说,成琼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永远都比不上那个贱人,不知道那个贱人弄什么媚术,让梁二鹏对她如此的倾心,甚至连死后都还霸占他的心。
“鹏表哥,我有什么不好?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小就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这一辈子命中注定了要跟着你,所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你,可你呢?可有为我想一丁点么?”成琼大吼道。
“对不起,琼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从云儿闯进了我的生命,我的心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了。你还那么年轻,会遇到属于你的另一半的。”
“哈哈,哈哈,属于我的另一半?哈哈,哈哈,说的好听,说的好听。”成琼疯狂的吼道。
“梁二鹏,既然你让我痛不欲生,那么我也让你生不如死,这样我们就平等了,谁也不欠谁了。哈哈,哈哈!你知道么?你的玉儿是我杀的,你的爹爹也是我杀的。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都值得牺牲。”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二鹏不敢相信。
“你的玉儿是我杀的,你的爹爹也是我杀的。”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么,我每次看见你看蓝生玉的眼神,我就不爽,每次看见她缠着你,我就想把她捏死。因为你的眼里只有她,从来就没有我的影子,所以我要除掉她,只有这样你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得到你。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却苦于无下手的机会。上天对我还算不薄,正在我愁眉的时候,机会却来了。你的义弟杜小伟托你押镖,于是我就借这个机会,暗中除掉蓝生玉。那一次,我一掷千金雇佣了‘天下第一杀手堡’的顶尖杀手,陆藩,没想到那个陆藩还真有本事,一次就帮我解决了麻烦。哈哈哈哈……”
“那我爹呢?你为什么杀他?他一直不是很支持我们的婚姻么?”
“问得好!不杀他,你怎么回来,我怎么能见到你?那可是你说的话啊,除非姨父死,否则你是不会回来的么?”
“于是,你就对他下了毒手?”梁二鹏很懊悔,没想到一句戏言却真的送了自己老爹的性命。他开始有些怨恨自己。
“对,我放下大小姐的身份,充当一个下人,每天任劳任怨的给他端茶递水。哈哈,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姨父到死都不知道,我在那些茶水里放了‘殒命散’!”
“什么你用了‘殒命散’?”梁二鹏不解,他心目中温柔善良的琼妹何时变得如此的恶毒?
“对,就是我们成家独门配方‘殒命散’,无色无味,即便是‘天下第一神医’卫林也未必能查出的毒药。哈哈,哈哈!”
“你真的是琼妹么?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琼妹么?”
“哈哈,梁二鹏我告诉你,我成琼为了目的从来都是不折手段的,只是你不自知而已。哈哈,哈哈……”
三年前,杜小伟的那一次镖,让梁二鹏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天是那么的高,云也是那么的淡,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可就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他却失去了自己这辈子的挚爱。那一天,玉儿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那血如溪水般侵透了他的衣襟,染红了大地,那一块块的血渍如红莲般圣洁,似枫叶般火红。可就在那一天,败了满山的菊花,从此他再也不再展露笑颜。
回想着三年前的一幕幕,梁二鹏悲从中来,痛瞬间布满了心头,于是拔出冷剑向成琼刺去。当剑逼向成琼的胸口的时候,他却陡然收手。
“梁二鹏,你刺啊,你用你的冷剑向我的胸口刺啊?刺啊?”
“你是疯子,你已经疯了!你的灵魂早已被你的恶毒给吞噬,你活着也无意义。我不杀你,因为你已经不配死在我的冷剑下了。”说完,剑已入鞘,接着梁二鹏就转身离去。
微风中,夕阳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苍凉。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为他流淌着伤悲。
-全文完-
▷ 进入逸清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