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轮明月当空。在银色的月光下,微风轻吻白色的窗纱。遥对星空问一声:远方的你,还好吗?是否能感应在天的另一边,有人在轻轻低喃,把你的名字咀嚼,在思念里飘散?
夕夜如风,送来夏虫轻言浅唱。声声的低语,宛如当初你在我耳边轻轻地呢喃。记忆里,你的呼唤象春天的和风,轻轻地拨弄我心中的无弦琴,如行云流水,如天籁空鸣,悠扬的旋律在心湖里慢慢地散开,荡漾——在春风沉醉夜晚,你在我脑里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包括你眼睛、你的眉毛、你孩子般的笑脸、还有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你每一个深情的眼神,每一句温柔的话语,会在忙碌中无意掠过心底,温暖着着我每一根神经。不经意间,我发现自己在想你——从未如此。
我诧异,诧异竟有人可以重复在我的记忆里?
妈妈常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穿过的衣服、看过的书总是随手而放;为了提醒我,爸爸几年如一日地在早上重复叮咛。叮嘱我把钥匙、把电话带上,记得检查车子是否要加油,别又死火在半路上;朋友常投诉,说昨天刚给是说过的事,怎么今天就忘了,请你吃饭就那么的难?
对于生活上的健忘,我常把责任推到妈妈身上,说一定是她在生我的时候不小心,让我的脑部短暂缺氧,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没心没肺。每次接到朋友投诉,我脸上会尽量挤出一个既无奈又无辜的表情,一句:“哦,真不好意思,我太忙了!”成为最好的解脱理由。在为了生活步履匆匆的年代里,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让别人无法不原谅的借口。
有时闲来无事试图想想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但尘封的记忆里,只有象黑白粤语残片般的片段---零碎而残旧。昨天的人想起来是那么的模糊,过去的事情想起是那么的了无痕迹---我总觉得,我的生活里没有记忆。
其实,并不是我天生健忘,只是,我喜欢在生活上给脑袋多留一点时间,给心多留一点空间,只挑美丽的画面,记载心里。我还喜欢在一种简单的生活状态里,游离,但真实。
这些日子以来,悠扬的琴声,总在夜里飘扬。现实的生活,却在白天里替换。你说你会象辽阔的大海,是云最好的依归;你说你会象巍峨的青山,给风最好的停靠。但白天不懂夜的黑,就正如我不懂你一样。一次莫名的碰撞,弦断了,琴声嘎然而止。
夜,依然清凉如水,只是,黑夜里再也没有了美丽的乐章。我告诉自己,曾经的琴声只是夜幕下一种的幻觉,曾经的人只是不经意间栖息在梦里。天亮了、梦也该醒了。把潮湿的心放在冬日的暖阳里,把水份慢慢烘干,让心恢复原有明净、清爽。
但,我无法预料的是:在接下来的每一个晚上,你的名字竟出现在我的枕头上。你的鼻子、你的眉毛、你嘴角轻扬的浅笑,你眼里一抹的温柔,总是莫名奇妙地在我的枕边重复再现。念着你的名字,我说:“我很想问你,夕夜里的琴声是否真实?我还想知道你是否也在想我,正如我想你一样?”
我想,我是认真了,而且是从未如此认真过。要不,为什么过去的日子里所有的片段,我从未想起,就只有你,能重复再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终于明白:是否用心,是因为是否在意。
在夕夜里,不止一次对自己重复叮咛,要自己不要再去想你,但在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翻出还飘着墨香的纸,里面有你写的字。轻闻纸上带着那股你特有的味道,让我无法自已;不止一次对自己重复叮咛,让自己不再去关注你,但每次关上电脑的前总忍不住打开你单位的网页,期望能从那里看到有关你近期的消息,看到无恙的你依旧春风得意,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夕夜里已经没有了和风,我的话已经无法传送。一声声地低唤,只能慢慢地揉碎了,让它象泥土,深埋在我的心底。
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曾触动我的心灵,“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总能想出一千个原谅你的理由,但却不能想出一个不想你的借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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