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马路上,那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头发又脏又长的老头,就是我。在这寒风凛冽的冬日,我忍着饥饿,迎着刺骨的寒风,坐在马路边上,目光呆滞。有人可怜,我便能吃上一顿饱饭,无人怜悯时,便饥饿一天,但我从不张口向人乞讨。
我在外漂泊三十年,如今五十五岁的我再也漂泊不动了,寒风使我浑身骨头疼,走路已成了问题。就死在这个城市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又要挨饿了。我并不发愁,表情坦然。因为三十年来,这样的日子多了,而今天,我将更加从容。
冬日的太阳总是吝啬它的光芒,早早地退下山去。而寒风却更加猛烈了,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我站起身来,把坐着的草垫子围在腰上,用绳子系紧,步履蹒跚向西而去。
走在灯红酒绿的大道上,从酒店中溢出的菜香酒气吸引不了我。我低头只顾走,心想:行了,三十年也够了,这就已经是赚的了。
“大伯,等一下。”突然,身后有人叫。我没理会,继续走自己的路。那人竟追了上来:“大伯,这点钱你拿着,去买点衣服和吃的吧。”我抬起头见是个女的,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透着青纯与善良,我正怕遇上这种人。我接过钱,什么也没说,继续走自己的路。姑娘再次追了上来,“这里有棉衣卖。”她指着旁边的一家商店说。我看了看,仍没有理会,只顾往前走。姑娘有点生气,又追了上来,从我手里夺回钱去:“你等着,我给你买去。”没等我说什么,她却匆匆跑进那家商店了。我看着姑娘的背影,直摇头叹息,强忍全身骨骼的剧痛,加快步伐,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这个姑娘从商店出来,手里提着面包,香肠,还有棉衣棉裤。她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我,焦急气恼使她眼含泪水:“这是为什么?”她顺着我走的方向,一路小跑,四下环顾,最后还是让她追上了。她拽住我的草垫子,气愤地说:“你这人怎么了?”说着把香肠和面包塞给我。我看着面包和香肠眼泪夺眶而出:“姑娘,你是好人,但我不能害你。”姑娘一脸迷惑:“害我?怎么会呢?”我摇头道:“我不能接受你这么多的恩惠。请离我远一点好吗?我求求你了。”姑娘冷笑着说:“你难道是天煞孤星?”我点点头说:“嗯。”姑娘非但不怕,反而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那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呢?”我也感到惊奇,往日人们都是躲得我远远的,今天这个姑娘反倒例外。我问道:“你不害怕吗?”姑娘神情自若:“有什么好怕的?不怕。”我低头不语,沉默良久。姑娘更加着急:“急死人了,快说吧!”我仰望满天星斗,思绪又回到了三十年前。
我那时在一家保险公司任公司经理,年纪轻轻却能干出不平凡的业绩,领导十分器重。一再给我升职、加薪,很快在当地保险业,我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了。
我买了车买了房。那是一套130平米的豪华楼房,最好的地段,最好的楼层。新房布置好后,我就急不可待地从公司宿舍搬了出去。看着宽敞明亮的房子,我心里美滋滋的。晚上。独自用了几杯小酒,醉意朦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得正香,却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吵醒。那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分明是一群人搓麻将的声音。我一看表,12点,真是气人,都这么晚了,还让人睡觉不?我忍受了半个多小时,真的是无法入睡。因为那声音竟变得非常刺耳,从你的耳朵直钻到你的心里。我愤怒地爬起来,冲着天花板骂道:“一群傻那个!”刚搬来又不好意思上门说,干脆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滋味更难受啊!深夜哪有好节目,不知道看的什么。而时间就像凝固一般,让人煎熬得难受。天将明时,麻将声才停。此时却觉腹中饥饿,于是开门去买早点。一出门,见两男一女正从楼上下来。我知道一定是他们打了一宿麻将,我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却被那女的看见了,还朝我笑。我很尴尬,急忙下了楼去。
那一天,我困急了,在办公室老打瞌睡。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就赶紧回家去了。竟连饭也没吃,蒙头大睡起来。
又是一阵麻将声,像在呼唤我赶紧醒来。我咧着嘴看表,12点!我急了,穿上衣服,直奔楼上。
“啪啪啪”我狠狠地敲那家的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今天早晨那个女的。只见她浓妆艳抹,朝我一笑:“您找谁?”我把脸一沉:“深更半夜打麻将,还让人睡觉不?”她却咯咯一笑:“对不起,我们忘记楼下已经住人了。”我又说:“小声点,我昨夜就没睡好。”她微笑着点头:“好。先生进来坐坐吧!互相认识认识也好。”还没等我拒绝,竟被她拽进了屋去。
进到屋里,其他三人正围坐在一张麻将桌旁,见我进来都纷纷站起身来。开门女子向大家介绍:“这是楼下刚搬来的邻居。”他们对我都纷纷点头微笑,那开门女子又问:“先生贵姓?”“免贵姓刘。”我说。那女子满脸的高兴:“刘先生,我给你介绍,这位小姐叫王萌,这位男士叫赵林,这位是张大力,我叫陈小玲。”我也微笑点头,还以礼貌。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的赵林说起话来大大咧咧:“来,兄弟!我让给你打几圈。”说话间已站起身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忙摆手:“不,我太困了。”陈小玲此时递过一杯酒说:“玩玩吧。”那个叫王萌的女子微笑着眯着眼睛对我说:“不要推辞了,刘哥。”那声音清脆悦耳,有种甜甜的感觉,叫我无法推辞:“那好吧。”坐下来后,喝了那杯酒,更觉精神抖擞,困意全无。我们边打边聊,原来他们是某公司同事,这几天休假,想好好玩玩,缓解一下工作压力。陈小玲却老向我挤眉弄眼,还不时拨动着胸前的那条白金项链,而王萌还趁抓牌之际摸我的手,脚也不闲着,脱了鞋直蹭我的腿。我是既兴奋又害怕,因为她们的眼神,能勾人魂魄!
那晚我手气不错,赢了不少钱。我看天色将明便起身告辞。那王萌和陈小玲似乎很不高兴,一脸的失望。王萌想单独留我再坐坐,我能看出她内心的渴望,但我的心怦怦直跳,没敢答应。她送我出门时满脸的不舍:“刘先生,你可再来啊。”那声音,那姿势,那表情,无不透出一股勾人魂魄的美。我的脸红红的,直发热:“好。”
回到家中,把赢来的钱往床边的柜子上一扔,忙上床去。躺在床上还在想刚才那王萌的一举一动,竟然使我心潮澎湃起来,还真有再上楼去的冲动。
再次醒来,已是早晨八点多。上班肯定是迟到了,干脆请了病假。洗刷完毕,想起昨夜赢了钱,何不去买点东西?于是去拿柜子上的钱,可一看,那……哪里是钱!分明是一堆散乱的纸钱 !
我的头皮发紧,这是怎么回事?我感到此时这宽敞明亮的新房,简直就成了一座坟墓!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胸闷,头晕,“哗——”我吐了!
我窜出房门,来到楼下向一楼的老住户打听。从他那里得知,四楼的那家早就没人住了。原先住着一个叫王萌的女孩,后来听说与朋友外出郊游,发生了车祸,车里的两男两女全都死了。我听后浑身颤抖,再也不想上楼了。一整天我都徘徊在大街上,又不愿一人回公司宿舍。傍晚时,我想起了朋友李亮。
李亮也是单身,自己在商业街开店卖衣服。生意一般,勉强度日。李亮很高兴我去陪同他,满口答应让我快点去。他见到我调侃说:“咋了?有新房不住,忆苦思甜来了?”我低头不语,心想我若是女孩早趴在你身上大哭一场了。他见我不说话,又问:“出了什么事?”于是我将昨天的事一一向他讲来,他听完后非但不觉恐慌,竟感新奇:“你骗人的吧?有那么漂亮的女鬼吗?若是真有,我倒想见见。”我白了他一眼:“你神经啊?我躲都来不及呢!”李亮阴笑一声说:“哥们,给我你的钥匙,我今晚去你那儿!”我吃惊道:“你不是真的吧?”李亮说:“谁跟你开玩笑!给我吧。”我愣住了。“钥匙呀!”他竟有点儿生气。他拿过我的钥匙,脸上露出一种让我无法琢磨的笑容:“你会明白的。”说完竟然马上就走了。此时我才真正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早晨我没醒李亮就来了,只见他满面春风,一见我就咧着嘴笑道:“今晚上真叫爽!你可真不识货。”我见他能活着回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你活着回来就好!”李亮脸色却一沉:“活着?活着?……活着有什么好?”我瞪了他一眼:“你……没事吧?”他忙摇头:“没事。啊……对了,你以后就住我这吧,我住你那儿,咱换着住。”说着话,把他的钥匙扔给了我。“随你好了。”我说。
这天,我感觉不错。下午下班,在外面大吃了一顿。回到李亮家,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我吃过早点去上班,路过商业街时,看到那边围着很多人。看时间还早,便凑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双眼圆瞪,口吐鲜血,显然已经死了。在一旁哭泣的妇女正是他的老婆。听别人议论,她的丈夫昨夜听到动静,下来看看就再也没回去,死的真是蹊跷。后来经法医验尸证明,他在死前受过惊吓,导致心率急剧加快,是心血管破裂而死。
我正想转身走,却在人群中看到了李亮,我见他直盯着地上的死尸,露出满脸的兴奋与快感。再看那死者,居然是商业街上的恶霸胡镇龙。李亮曾经和我说过,他恨不能一刀宰了胡镇龙。莫非胡镇龙的死与李亮有关?
我把李亮拽回家中:“你是不是知情?”“他早就该死!哼!仗着自己认识几个黑道上的人就欺负人,问问商业街上谁不恨他?”说这话时,他咬得牙直咯咯响。我看见李亮的眼神有些异样,从中放射出阴森冰凉的光芒。我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你杀的他吧?”李亮冷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个恶霸的死真是大快我心,但他不是我杀的。其实这都多亏了陈小玲的帮忙。”我一听陈小玲,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果不出我所料,他利用他们杀人。“他们……不是人呢!”我后悔答应他的要求。“人?人他妈还不如鬼呢!”李亮两眼布满了血丝,眼睛似乎要蹦出来了。我无话可说,站起身来想走。李亮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对了,王萌想见你。”我听后打了个寒战:“让她放了我吧!我和你不一样。”李亮露出隐晦的笑容:“王萌长得多水灵!你就不动心吗?”我冷笑一声:“我是人!”说完我又站起身来,李亮竟又吧按了回去:“你去哪儿?”我真有点生气了:“我要离开这里!”李亮把脸一沉:“你哪儿也不能去!”我顿时火冒三丈,当即骂道:“熊样儿!你他妈管得着吗?”可骂完,我就觉得有点后悔了,李亮那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放射出地狱般的灰暗的光芒,令我有点惊慌失措!我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忙把头低落下去。李亮的声音有了变化,那已经不再是李亮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阴森:“你最好和我去见萌姐。”我听到“萌姐”两个字,头皮直发麻,我发疯似的向门口冲去。李亮却比我快得多,抢先挡在了门口,连推带搡又把我弄了回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呼呼喘着粗气,开始哀求道:“李亮哥,放过我吧!我不想见她……真的不想!”李亮话语冰凉:“她一定要见你,你逃不掉的。”
我急红了眼:“我跟你拼了!”说着我直扑向李亮,一记大力右摆拳,狠狠击向李亮头部。我心想:兄弟,对不住了。
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脑袋竟滚落在地!却还对着我笑!
我两眼发花,昏了过去。
许久,我被一阵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惊醒。睁眼时,却发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我看见李亮、赵林、张大力、王萌说说笑笑,搓着麻将。而陈小玲紧靠在李亮身后,尽显妩媚。我简直大气都不敢出,浑身直颤抖。突然,王萌朝我看了一眼,见我醒来立刻欣喜万分,忙站起身来。
她……朝我走了过来!我尖叫了一声,捂住脑袋,躲在一角。王萌坐在床沿上咯咯笑道:“刘先生不必害怕,你看李亮多么快活!”我大声叫道:“滚!滚……”她却声音娇柔道:“刘先生,你先别害怕,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从缝隙中望了一眼,竟使我神经错乱,胡思乱想起来。内心变得躁动不安,血液似乎在迅速升温。我知道,绝不能让她给俘虏了。我努力压制内心的澎湃 ,克制这不明的亢奋。
她见我没有反应,突然收敛了那勾魂的笑容和摄魄的姿态,狠狠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她双手撕下那张俊美的脸皮,露出血淋淋的骷髅,张着滴着红色粘液的大嘴,向我扑过来!
正在这时,李亮笑呵呵地走来:“萌姐,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不合你胃口。待会儿,我再给你找一个,叫他走吧。”王萌厉声道:“走?哪有这么容易?先关起来再说!”赵林大吼一声:“我来!”我被他一把抓了起来,就像一只被擒的小鸡,夹在腋下,朝另一间房间走去。我被扔在地上,只听房门“哐啷”一声关上了,我吓得早已缩成了一团。
这间房子里一片漆黑,地上湿乎乎、黏糊糊的,而且空气中血腥味很浓。我的心怦怦跳的难受,瘫软的腿,根本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我需要先休息一会儿。于是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突然,我的脚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本能的反应让我迅速把脚撤了回来,竟把那东西也带了过来。屋子太黑,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我双手去摸,圆圆的、粘粘的,有鼻子有眼,这……这是人的脑袋!我惊叫一声,直把它扔出老远。只听“哎呀”一声,我心想:还是个活的,难道和我一样也是被关在这间屋里?我小声问:“喂--你是人吗?”它却没有反应,但我感觉到,它又朝我爬来。我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敢让它靠近,只用脚乱蹬。它不能靠近,只呼呼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它竟嗅着鼻子又朝我爬来。我站起身来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滚开!给我滚开!”那东西“嘿嘿”笑了两声,用尖细怪异的声音说道:“何必挣扎呢?早晚还不是让我吃掉?我饥饿得很,让我先吃一口!”“休想!”我说着使出浑身力气,朝它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一脚竟把它踢到墙上,又摔在地上。直把它摔得嗷嗷叫:“啊……饶命……饶命呢!”我问:“还想吃一口吗?”“不敢了,不敢了……”它哆嗦着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问。它叹了口气:“我是被他们捉来,替他们处理尸体的一条尸虫。他们把我化作人形,关在这间漆黑的屋子里,每当有人遭到残害,尸体就由我来处理。今天,没想到你还活着。”说完,我听见它回咽唾液的声音,似乎我就是一盘美味大餐。我说:“告诉我怎样才能出去,不然……不然我就摔死你!”它果然害怕了:“我可以告诉你,但……”“但什么但!快说!”我焦急道。“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它阴笑一声,又说,“你必须让我吃上一口。”我正想过去揍它一顿,它又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宁愿让你摔死。”我摸摸身上几个部位,哪里舍得?但是我还是决定让它在我的屁股上咬一小口:“来吧,咬这里!”我似乎能看到它口中流着长长的粘液,还有它丑陋的面容和贪婪的眼神。我闭上眼睛,咬着牙说:“只能咬一小口!”它阴笑一声说:“别怕,一点儿也不疼。”嘿!还真不疼!一口肉下来,我竟没感到一丝疼痛,只觉得鲜血流出时的一种莫名的快感。但很快我恢复了神智,一脚把它踢开。撕下自己的衣服,使劲包扎了一下。我长出了一口气,说:“现在该告诉我了吧?”它津津有味地舔着嘴角的鲜血,咽尽最后一口带有血腥味的唾液,慢吞吞地说:“即便你真的逃出去了,也难逃他们对你的魔咒!”“什么魔咒?”我问。它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冷笑道:“我幸好还没结婚生子,而且从小就是孤儿。”它接着说:“你中了魔咒以后,就变成了一颗灾星。凡与你有亲密接触的人,都会有血光之灾!”我惊诧道:“有这么邪乎吗?”它说:“你出去以后就知道了。”我当即瘫软在地上,傻了眼。它又说:“既然你能活着进来,必然有不凡之处。出去后,希望你能尽快找到道行高深之人,帮你逃出苦海。不过,你会遭受到让你无法想象的坎坷经历。”我把牙一咬,说:“请告诉我出去的办法吧!”
我按照它的话来到门口使劲敲门,并大声叫骂。王萌一脸怒相,把门猛地拉开。未等她开口,我冲着她的面门就是一口痰,顿时她就呆立不动了。我哪里还敢犹豫,忙往外窜。只看见那边床上赤条条躺着个男子,一动不动。我知道又多了个李亮,不容我多想,一溜烟儿似的朝楼下跑去。
我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宿,终于天亮了。我决定向公司辞职,离开这里。一进公司,正好碰见赵总。他看见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哎呀,刘经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这两天你到哪去了?手机都打不通!”我说:“对不起,赵总。我不想和你多解释,我要辞职。再见了!”他瞪了我一眼,破口大骂:“熊孩子!这是干什么?干得好好的……”我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赵总一步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小刘,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说走就走?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说:“对不起,赵总。我必需走!请不要再问了。”赵总仍然不放我,使劲拉我:“来来来……小刘!有话慢慢说。”看来我不把真情说出来,他是不会让我走的。我点点头说:“好吧。”来到他的办公室,我把这几天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听后哈哈大笑:“小刘啊小刘,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哈……你……”赵总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正想再说,有人匆忙跑来,连门也没敲,气喘吁吁地说:“不……不……不好了,出大事了,赵总。”赵总怒道:“熊孩子!急啥急?说!”那人仍慌慌张张地说:“我们公司职员赵……赵宝强、侯学荣在……在跑保险的途中出了车祸,都……都死了!”我一听,当即瘫坐在地上。那侯学荣、赵宝强是我的贴身部下,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应验了。
赵总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的面色一下变得焦黄!但很快,他又恢复平静:“小刘啊,别信这个。我相信这只是个意外,巧合而已。”我说:“诅咒已经灵验,我必须走。赵总,保重!”他低下头去,直摆手说:“走吧……走吧!”
我坐上一列客车。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了。
客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速行驶,我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间,却大雾弥漫,客车被迫停了下来。我预感到要出什么事了,可不想连累这么多人。于是我请求下车。司机说:“这是高速,不能下车!”我这时候哪能听他的,自己开门,跳下车去。
而就在我跳下车的一瞬间,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我就感觉自己飞出了老远。等我从剧痛中醒来,大雾已经散去,眼前的景象,使我心惊胆颤!原来是一辆急速行驶的大货车撞在了客车的尾部。整辆车已面目全非,车上的人……全都死了!而肇事车辆却完好无损,车上更无一人受伤。
只听那司机说:“我开得好好的,前面却突然冒出一辆车来……”我说:“刚才雾那么大,你怎么还开呀?”司机怒目而视:“你神经病啊?天这么好,哪来的雾?”我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旁边,还躺着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她见我醒来,微笑着说:“小伙子,你醒啦,没事吧?”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努力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只好作罢。老太太微笑着看着我说:“我正闷得无聊,和我说说话吧?”我哪有心思聊天?心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老太太见我不说话,很是不高兴:“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嫌弃我老婆子不成?”我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有点累。”老太太哈哈一笑:“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嫌我们老人家唠叨,不愿跟我们讲话。可我们毕竟经历
的多,有一些话还是要听的……”老太太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我反正没心思听,只想休息一会儿,赶紧离开。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手里拿着报纸:“奶奶,报纸……给您买来了。”老太太满脸欢喜,继续跟我说:”这是我的孙子,孝顺得很。本来没事,非得叫我来住院,晃着个脚脖子至于吗?”小伙子朝我微笑了一下,又对老太太说:“奶奶,今天死了好多人呢!”老太太吃惊道:“快给我讲讲!”小伙子看着报纸说:“鑫泰保险公司两名业务员,在拉保险的途中,汽车莫名起火,命丧烈火中;之后,鑫泰保险公司老总赵雨宽,又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奇怪的是,车祸原因不明;还有更惨的呢:一列长途客车在高速公路上离奇被撞,车上三十二人,只有一人生还。”老太太叹口气说:“真是天灾人祸啊!你上下班可得小心呢。”
此时,我已经躺不住了,不顾浑身的疼痛,跳下病床,逃荒似的就走。老太太见我慌张成那样,急忙问:“咋的了,小伙子?”我脸色腊黄,丢下俩字:“出院!”
可谁知我后脚还未踏出房门,就听老太太的孙子大叫:“护士!护士!”我回头一看,只见那老太太双眼圆瞪,张着大嘴,口流白沫。我只能摇头叹息,心里说道:“老太太,一路走好!”正想走时,小伙子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你……你说,怎么会这样?她没有大病的……”我很无奈,让我如何解释?实际上也无法解释。这时,我见那老太太竟然眨了眨眼睛,但那双眼分明如死灰一般!我指了指老太太说:“你奶奶可能有话对你说。”小伙子回头朝他奶奶看去,他奶奶直盯着我,可那眼睛分明没有一丝光亮!小伙子忙跑过去,抓起老太的手:“你怎么了,奶奶?”老太太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你快走!”三字说完,闭目而去。我向前一步走,朝老太太深深鞠了个躬后,转身快速而去!
我知道,我不能再和任何人有任何交往了。每个和我亲近说话的人,都被可恶的诅咒夺去了生命,而我却无能为力!我要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走了一整天,在天黑时,终于走出了这座城市。我又累又饿,实在不愿再走了。眼前是一条通向远方山林的弯曲小路,在小路的旁边有一堆草垛。吃的无处可寻,先睡一觉吧。于是我就钻进了那草垛里。
醒来已是天大亮,从草垛里钻出来,身上满是碎草。这就是我以后的形象了,也许……也许以后会更糟!
我沿着通向山林的弯曲小路走去。走啊走,大约有一个时辰后,竟无路可走了。眼前尽是荒芜,杂草丛生,荆棘遍布。我已满头大汗,而且又渴又饿又累。低头一找,恰巧有一些干瘪的野果。我喜出望外,大吃起来,管它有毒没毒,死也不做饿死鬼!
吃完野果,又休息了片刻,继续向山林走去。当我走出这片荒地时,已遍体鳞伤。衣服也破烂不堪,真正成了叫花子。可我顾不得这些,因为我口渴的要命。
走在山脚下,隐约听到细微的流水声。我赶紧寻声而去,果然发现了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大声哈哈两声,跳进溪流中。痛饮一场,一个字,爽!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休息了一会儿,便顺着溪流上山而去。
就在这片山林中的最深处,我一藏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我简直就成了一个野人。摘野果,掏鸟蛋,挖陷阱,斗野兽……什么都干过!
直到有一天,我又看到了人。那些人把一棵棵大树伐倒,用大车一车车运走。当他们发现我时,都惊诧万分。竟然放下手中的工具,围追过来。我四处躲藏,他们却穷追不舍。像是发现了多么稀奇的玩意儿。
也不能怪人家,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太吸引人的眼球:头发乱哄哄的垂到了腰间,胡子也已到了胸口,还穿着兽皮的衣服,光着脚。他们肯定是把我当成野人了。
最终还是被他们包围了,我已无路可走。包围圈不断缩小,但似乎他们心里也十分害怕,都小心翼翼,恐是被我所伤。但他们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很想把我捉住。我想说话,但张着嘴却只是哇哇呀呀,竟然说不出人话来了!我急得又蹦又跳又叫。而这,更加让他们确认我就是野人。我惊恐地看着他们,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接着又有人拧起了我的胳膊。就这样,我被他们带出了深山。
我被他们关在山下不远的一间小屋。晚上有人扔进几块烤肉,我大吃起来。吃完后有点口渴,我便大叫道:“啊……哇……水!”我发出了完整的音节,很是兴奋,继续大叫:“水……水……”那些人听到我的叫声,纷纷跑来,听见我说“水”字时,都万分惊讶。有人说:“这回我们可发财了!”我喝了水后,想告诉他们我不是野人,但努力了半天,却还是哇哇呀呀。
他们笑着走开,我在小屋里努力练习发音。终于我能说出模模糊糊的句子了,于是我又开始大叫:“啊……哇……沃……部……丝……也……人!”这样我连续喊了几遍,他们又纷纷跑来,站在门口仔细听。我努力再把话说得通顺些:“沃不丝叶人!沃不丝叶人!”其中有一个人听出来了,他给他们翻译说:“他说他不是野人。”我一听,忙点头:“啊……”另一个人恶狠狠地说:“管他是不是野人?有钱赚就行!你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他们看来没有放我的意思,我急眼了,使劲砸门,踹门。眼见这门就要被我踹开,他们又进来,用绳子把我捆了个结实。
我喘着粗气,愤怒地看着他们。其中有一个络腮胡子的黑大汉阴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野人,我们都不会放你。小李子,给我看好!”说完又走了,只剩下那个小李子。他是个年轻小伙子,蹲坐在门口,一言不发,却用好奇的眼神看我。“我部丝野人!”我的话更清楚了。他先是一怔,又站起来说:“你是不是野人已不重要。实话告诉你,一家媒体决定出价五十万,把你买下。让你跑了,谁给我们钱?”
我心道:“还有没有王法?这样做也太卑鄙了!”我惊恐地摇着头,张着嘴发出清晰的一个字:“死!”我不是在咒他们,而是想告诉他们,不放我走,他们会死。那小李子听到这个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道:“你这个熊玩意儿!还咒人?”骂完后,蹲在门口,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刚抽了两口,却突然眉头紧皱,“啊”的一声,歪倒在地上。头顶地,四肢抽搐起来。只一会儿,就仰面朝天。再看他,竟已双眼上翻,口吐白沫,不行了!
我知道他们的厄运来了!
我慢慢蹦到门口,靠在墙角,上下摩擦手腕上的绳子。好一会儿,才把绳子磨断。我没跑几步,就被他们发现了。“跑了……跑了……”有人大叫道。我撒腿就跑,却听身后传来狗叫声。回头看时,只见两只大黄狗气势汹汹直奔我而来。
最后我无路可走了,被两只大狗堵在了一个角落里了。后边的人很快追了上来,我只有束手就擒了。那两条黄狗仍向我靠近,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那两条黄狗却调转身形,狂叫着扑向了它们的主人。
他们一时竟手足无措,直被咬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们抄起了木棍,狠狠朝狗头砸去。结局是:狗死人伤。
我还是没有逃脱,又一次被关在了那间小屋。听到外边有人说:“小李子已经死了。”络腮胡子恶狠狠地说:“死就死吧!他有癫痫。”那人又说:“可他已经十年没犯了,今天,一犯竟然要了他的性命。”又一个人说:“今天咱那狗也挺邪乎,无缘无故咬起我们来了。”那人又说:“我看这个野人不吉利,一定是它在作怪!”络腮胡子怒斥一声:“别胡鸡巴乱说!老子啥也不信!明天把它交给那家媒体公司,五十万就到手了!”
他们在门外守了一夜。我也不再逃跑,静候他们厄运的到来。天将亮时,我听到门外一片喧哗。紧接着门被打开,只看见耀眼的闪光,和听见卡卡的声响。
“我不是野人!他们骗人。”我一开口,说出了标准的普通话。来人顿时阴沉下脸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另一人说:“这是个骗局!我们走!”络腮胡子傻了眼,想拦住两人:“别……别走……”人家哪里肯听他胡说,头也不回,上车就走了。
络腮胡子十分恼火,眼睁睁地看着五十万元泡了汤。他恶狠狠地说:“把它扔到大山上喂狼!”其他人纷纷劝阻,他鬼迷心窍似的就是不听。这伙子人把我抬上车,拉进了大山。
我被他们推推搡搡,进了山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络腮胡子说:“就这里吧!”我知道这里是群狼经常出没的地方,他可真会选地方。我被绑在一棵树上,什么也没说,只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络腮胡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摆手说:“我们走!”
他们走后约十分钟,果真来了两只狼。老远处,就见它们露出了锋利的尖牙。我一点也没挣扎,平静地等待它们来撕扯我的身体。这两只狼围着我转了一圈,竟竖直了身体,用牙齿替我解绳子。
我竟然被狼救了!
那只狼仰天嚎叫,声传四方。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又聚集来八九只。我见那只狼身体雄健,猜定是狼王,而另一只同行的可能是王后。群狼聚集少顷,围着我转了一圈。那狼王狼后就带领群狼呼呼啦啦向山下跑去。
当我走下山时,发现那辆车还在,却没看见人。我四下里寻找,终于在一条干涸的水沟中找到了他们。络腮胡子等人,横七竖八,个个仰面朝天,喉咙被咬断,内脏被掏空,死了!我举目远望时,那匹健壮的狼王,正站在一块巨石上望着我。见我看见了它,它却仰天长啸一声,又向山林深处奔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仍然四处流浪。走走停停,一边期盼能遇上高人相助,一边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我从不开口向人乞讨,有好心人主动相助,我都躲得远远地,生怕再无辜害人性命。他们只好远远地丢下一些食物,我见他们都走了才去吃。所以,我总与饥饿相伴。可是,再饿却没饿死,再冷也没冻死。就这样,一过又是十年,直到今天遇上这位姑娘。
姑娘听完我的叙述,说:“你的造化来了!”我听后,心头一振,睁大双眼望着她:“你……你说什么?”姑娘说:“实话告诉你吧,我爷爷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降妖高人。他一定能帮你解除魔咒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真是高兴得要死,眼泪哗哗地说:“那……那……太好了!我……”姑娘却咯咯一笑:“瞧你激动的!你先到我家换身衣服,理理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我连连点头。
此时,我的胃口豁然大开,一边走一边吃。还没来到姑娘家,面包香肠早已下了肚。而我竟没再感到浑身骨头疼,反倒觉得浑身是劲儿,脚步轻松。
在姑娘家,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时,理发师早已等候多时。那理发师见到我,张着大嘴呆了半天,才说:“你的头发可真长啊!”
理完头发,又刮胡子。一切完毕后,理发师说:“我不要钱了,把你的头发给我吧?”我却有点舍不得,想留它作纪念。姑娘见我舍不得,对理发师说:“你想得倒美!理发多少钱?这头发多少钱?这可是无价之宝!”理发师红着脸走了。
姑娘微笑着看着镜子里的我:“你这一打扮,想不到还是个帅哥呢!”我笑道:“老了,不行了!”姑娘说:“不老,不老,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吧。”我笑着说:“姑娘可真会说话。”那姑娘走上前,仔细打量一番,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不骗你。”
“好了,现在总可以带我去见你爷爷了吧?”我问。姑娘点头道:“我开车带你去。”
驱车行约一小时后,停了下来。这里远离喧闹的城市,非常寂静,再加上四周围高高的塔松,真宛若是来到了仙境一般。
只见院门上贴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开天目降妖除魔”,下联写“将神兵替天行道”,横批是八卦照妖镜中的四个字“阴阳两界”。这副对联虽在黑夜却也清晰可辨,实乃高人所为!
我们走到门前,大门自动开启。从房中传来一老者浑厚而响亮的声音:“小静,快请刘先生进来。”闻此言,我心中顿生敬畏,忙竖起大拇指赞道:“高人,此乃真高人也!”小静咯咯一笑道:“刘先生,请吧!”
进到院中,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一看,原来是院中摆满了奇花异草。感觉就像是进了温室一般,温暖而湿润。
我是无暇欣赏,紧跟小静进了屋去。进门一看,一白发老者端坐其中,手捋银须,微闭双目。“爷爷!”小静欢喜地叫道。老者微微睁开双目,两道精光从中射出,煞是有神!老者道:“刘先生请坐,不必客气。”我赶忙双膝跪地,给老神仙叩头:“老神仙,救我啊!”老者来到我跟前:“不敢当!不敢当!”说着话,老者已把我扶了起来。我站起身来,想把事情和老者说说,谁知老者一摆手说:“我都知道了。你三十年前身中魔咒,对吗?”我点点头说:“嗯,请老神仙替我破此魔咒!”老者微微一笑:“不必害怕,今天就是你重获新生的日子。”说完,老者转身回到里屋,拿出一道灵符,来到我跟前,说道:“我这就给你解除此咒!”话完,微闭双目,口中有语。围着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六圈转罢,一道灵符已贴在我的额头。我顿时眼前发花,耳中鸣响,感觉就如腾云驾雾。
我看到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里面围坐着五个人:赵林、张大力、王萌、李亮,还有那妩媚多姿的陈小玲,仍然伏在李亮身后,还作缠绵状。突然间,一道红光闪过。老神仙手持桃木剑站在了他们面前。二话没说,只把桃木剑一挥,万道光芒从剑而出。直照得他们,忙捂双眼。老神仙趁机取出灵符,把手一挥,五道灵符全都贴在他们的脑门上。紧接着,老神仙横扫一剑,一道白光如快刀利刃,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啊啊”几声叫后再看,都成了几缕黑烟!又是红光一闪,老神仙不见了。而我,也回到了现实。
我睁眼时,小静正为我用湿毛巾擦额头的汗。老者却早已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捋着银须望着我,见我醒来说:“刘先生可都看到了?”我忙点头说:“嗯!老神仙你太厉害了!我真不知该怎么谢您才是!”说着我又想跪下给老者磕头,可小静一把把我拉住了,说:“磕头上瘾了是不是?”老者站起身来,手捋银须哈哈大笑:“刘先生不必谢我,这都是天意。”小静说道:“不谢爷爷,可得谢我呀!”我忙说:“那是,那是!”小静问道:“你打算怎么谢我呢?”我实在想不出来,就说:“姑娘想怎样呢?”小静又想说什么,被老者打断:“小静,不可无礼!”我说:“应该的,如果不是姑娘的话,也许我会死在这座城市!”老者道:“你命不该绝,这都是天意。”我又说:“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大恩人。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小静只看着我咯咯地笑。
老者对小静说:“小静,刚才爷爷给你占卜了一卦。”“不知爷爷问的是我哪一方面的事情?”小静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老者微笑着说:“爷爷问的是你的姻缘。”小静闻言一下羞红了脸:“爷爷又取笑人家。”老者道:“没有,没有,我这回是真的。”小静看着老者,侧耳恭听。老者又看看我,说:“他,便是你的有缘人!”我听后心头一怔:“这……”再看小静脸红如桃花,但却绽放了笑容:“真的吗,爷爷?”老者微笑着点头:“正是此人!”小静得到肯定回答后,朝我看了一眼,又忙把头低下去了。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老者又说:“刘先生,你身中魔咒历经三十年非人磨练,现在不但魔咒已解,而且你已小有所成。如果刘先生不嫌弃老朽,我可以收你做个关门弟子。”我一听真是受宠若惊,忙跪下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老者欣然接受,一脸笑容道:“此乃一喜,这二喜……”说着话朝小静看去。小静却说道:“人家刘先生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我说:“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怎么敢奢求姑娘你的垂青呢?”老者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小静去拿镜子。”小静笑着拿来镜子道:“可别把自己吓着!”我接过镜子一看,天呢!我的亲娘哎!我……我似乎又回到三十年前,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帅气!
那我还犹豫什么,自信让我勇敢地朝小静看去,而她也正看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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