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一毕业,我就当上了市里的选调干部。按惯例,得先下基层锻炼锻炼,然后才回市里上班。到那个两省交界的边缘乡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乡长安排我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
乡长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大白天的竟然安排我睡觉!
乡长见我懵在办公室,又说,白天睡足了,晚上好出夜工。
“出夜工”?这可是大学里的流行词儿,专指夜不归宿的男生泡吧泡妞的行为。
乡长果然在开玩笑!难道我这大学高才生在乡长眼里就这印象?
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照在墙上那块喷着“矿山治理先进单位”的镜屏上,那镜屏让我发现我此刻的脸与那喷字的红漆没什么两样。
我的目光从镜屏游移到乡妇联刘主[xi]脸上。看上去年龄跟我不相上下的刘主[xi],双手正在灵巧地整理着一摞杂志,我试图从她脸上搜索出乡长是不是在开玩笑的答案。然而那张恬静而略带微笑的漂亮脸蛋,却让我一无所获。
一眼就能看出,刘主[xi]是个很有灵性的女子,就在她偶尔扫我一眼、目光与我对接的一刹那,便十分准确的捕捉到了我心里的疑团。她很友好的替乡长解释说,奥,冯同志刚来大概还不知道吧?乡长说的出夜工,意思是晚上有可能要去设卡拦矿石。
矿产资源外流,自然要影响当地的税收和管理费收入。说具体点,拦矿石就是拦钱。乡妇联刘主[xi]说,乡里的福利来源主要靠拦截外运矿石罚款提成。
我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全乡干部唯一一个正牌大学生的优越感很快回归原位。
我想,既然睡觉也是任务,那就好好睡吧。想好好睡却偏偏睡不着,躺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满脑子全是些杂乱无章的零星碎片。
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敲门。除了女朋友,还会有谁!寝室的其他同学都出夜工去了,真是天助我也!被子一掀,便去开门。灯是万万不能开的,不然我短裤早已搭起的高高凉棚,会让她一眼就看出我的迫不及待。
开门,一把将她拦腰抱住,舌头堵上她的嘴,将她拥进房间,一翘屁股将房门关紧,估计前后还不到五秒钟!
我正扒她的裙子,却听到一声连同粗气一起喘出来的娇嗔:看把你急的,人家还端着碗呢!
周到,连晚饭都打来了。不过我现在最饿的不是嘴巴!
不等碗放稳,我便一把将她的裙子连同内裤一起扒下,扒到小腿肚,我们便很快地贴到了一起。我抱着她的臀,她搂着我的要,可她那脚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打跪往下软。眼看就快要进入高[chao]了,却突然脱了铆!
这时我被美梦和欲望烧昏的头脑已有些清醒,我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调,又听到一个莫生的声音说,还是到床上吧?
果然敲门给我送饭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相互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乡妇联主[xi]!
怎么办?是知错就改,还是将错就错?将错就错未免显得太草率,虽然我的女朋友大三就已出现裂痕,到就业方向大相径庭时已经彻底拜拜了,不存在任何良心谴责问题。但人家刘主[xi]万一已经结婚或正谈着男朋友,我这样做算怎么回事呢?
古语说淫欲如洪水,不遏则滔天!可一旦yu火中烧,想遏也遏不住了。难怪那被抓个正着的嫖客,面对来势凶凶的警察,还能说出要杀要剐等我完了那点事再说的豪言壮语来的。就在我犹豫的片刻,刘主[xi]已比小猫更敏捷地坐到了床缘上,并双手交叉抓住衣摆朝上一翻,那拨了皮的柚子样的双乳便一丝不挂、且颤悠悠地绽放在我眼前。我无比果断地结束了犹豫,饿虎扑食般地扑了上去。
我们变换着各种姿势,折腾了半宿。整过激越缠绵过程,我几乎完全把她当成了我的大学女友。而她也在几次快感来临时,嘴上哼哼叽叽地喘唤着她老公的名字。
平静下来,我不知道她是在夸我还是讽我,竟然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连做爱都花样百出!
她枕着我的手幸福而又幽怨地谈起她老公,他原来是这个乡的党委书记,跟她结婚不到半年就调到县里当副县长去了。从那时他们便过起了牛郎织女生活。老公经常出差,出国,要不就是党校学习,有时几个月都不能在一起。
而我那女友虽然已与我分手数月,但那毕竟是我的初恋情人,刚到这边远落后豪无都市气息可言的小乡小镇,孤寂难耐的时候,叫我怎能不想她?
原来我们是在相互做着替身情人的游戏,这种游戏比真做情人更加轻松愉悦,只求达到情欲满足的双赢目的,其他一切了无牵挂。
坏了坏了!半夜的时候,我故意着急地说,乡长不是说要去出夜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乡长他们五点多就到边界设卡去了。刘主[xi]说,乡长见你起不来,特意让我留下来给你安排夜饭的,没想到你连我都给吃了!你小小年纪胆儿还真够大的,连县长夫人都敢欺负!
双赢双赢!到时候别忘了给吹吹枕头风,让县太爷给我记个一等功:是我及时送你一支冰激凌,为你解了燃眉之渴!末了,我又故意问她,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出夜工呢?
油嘴滑舌!她伸出一根食指,在我脑门上狠狠地点了一下,还不赶快吃饭,早都该凉了。
也许刚才体能消耗太多,提到饭,还真感觉饿了。她要帮我到厨房去热饭,我说,深更半夜的,弄那么大动静,岂不是没事找事?
她想想也是,不等我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走了,出门口的时候小声对我说:下不为例!
我在心里暗笑,有了初一,还怕会没有十五?
天干我也渴,出夜工的时候乡长安排我和她一组,我想真是天赐良机,可她却借故跟人换了班,明显是在有意躲避我。
后来又有几次天撮之合的机会,她一次都未去主动争取,一直恪守着下不为例的诺言。
我想她是对的,躲避我就是躲避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她毕竟是县长夫人,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招手即来的街头妓女。
没多久,她就调到县里的一个局里去了,我在心里为她祝福,祝福她终于结束了牛郎织女的生活。不知为什么,我和她的那一夜,却很有些刻骨铭心的味道,对她的牵挂竟然比对前任女友的牵挂更为浓烈。你说怪不怪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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