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创造了世界,死亡缔造了生命。
让我们先来看一下这样的一句话——我是我印象中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在这句话下面还有这样的一段话——往日并不都停留在我的记忆里,但往日的喧嚣与骚动都永远在我的印象里。因为记忆是出现阶段性的僵死的记录,而印象则是心灵仰望神秘时对记忆的激活、重现和创造。记忆可以丢失,但印象却可使丢失的记忆重新显现。如:我们会忘记一行诗句,但如果我们的心绪走进那意境,我们就会丝毫不差的记起它。这是史铁生在《记忆迷宫》里的一段话。虽然这段话些得很粗糙也格外的局限,甚至有个别地方是错误的。但这并不妨害我们要从这里得到的东西。
在这里我们要格外注意——我是我印象中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这句话和这段文字中的“印象”与“记录”两个词及其区别与联系。
我是我印象中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这句话的“我”,不管是部分印象的“我”,还是全部印象的“我”,都是已经僵化了的我们能感受到的呈现是个体(用柏拉图的话说是——一个根据理念表象出来的假象,表达形似类似,但本身不一)。而在所有的部分与全部、运动与停滞都是在这个个体里面进行的。而那个全部印象的你乃是一个本真的你的永恒运动中的某一点的瞬间固定。而这一点一旦被固定,那它就是僵化的,是死亡的。正是僵化的、死亡的这一点成就了你的生命。而在这个死亡缔造生命的过程中,我们应当这样来表达——我是我的一点,而我才是我(当然,为了便于理解,我们可以这么说——我是我记忆的一点,而我才是我。注意:是记忆,不是印象!)。这里的四个“我”,第一个是僵死了的瞬间固化的我,而后面三个“我”都是本真的不断运动的我。这一切主定着你的局限,你的阴暗。因为你永远在死亡的躯壳里面不断的盘算。就像一个屋子,我们虽然能在屋子里面避风遮雨、做饭休息。但这屋子的生命也一样是空间上一个点的僵化造就出来的。然而,当我们有空间这个意象的时候,不管是无边还是右边,它也意境是和屋子一样是一种僵化了的死亡。
但在僵化了的自我里面,印象和记忆在本质上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都是僵化的、死亡的。而且是僵化死亡的点,而不是阶段性。只是印象比记忆更加模糊,模糊的看不清。出现了记忆点的混淆与混乱。人们由于没有那深邃的眼光,而把其当作神秘的。因而如若说,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那无异于说——我是我造就死亡了的躯体的堆积。但这个生命又与由生命的本真的点的瞬间持存而来的生命不一样。这个生命是迫使上面那生命的瓦解。可以说这个生命是本真持存生命的残杀。因而在这个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就是本真持存的尽头,他似乎是回到了本真的状态中,虽然他在那里似乎获得了新的生命,但是已经产生了几回的变迁、已经经过数次的生亡,因而他不再属于本真。只是在这一刻,他比本真持存后生命状态更清晰的看到了本真。那是眼前的激起,更是束缚的解放而回忆起的曾经的本真。我们称人死前的回光返照的那一瞬间就是一个望见的瞬间。
因而,只有更强有力的保持本真持存状态才能使我们的生命旺盛,只有奔腾、只有激情才能使生命辉煌。相反,则将让这固存了的生命体瓦解。在睡梦里,在迷醉中,在死亡前你则记起或看到一点生命的本真。那个本真的你是持存的你取之不尽的灵性。那是你神秘之境。而你只能是你那瞬间的一点。那一点僵化了的性灵。而那可怜的一点僵化了的性灵也得完全让之境化为灰烬才能记忆起(注意:不是拥有)。
一切的生命体都是有死亡而得到的。我们平时称之为生命的我们,是由本真某一点在瞬间固化而持存的。持存者作为一种存在、一种生命是本真某一点在瞬间的死亡。而作为持存者的生命本身也形成自我一个系统而运行着。他是靠奔腾、激情和强有力作为保证的。然而他之境也同样有着某点瞬间的被固化、被持存。这个生命体有可能是你的思维,有可能是你的神经,有可能是你的动作……然而,这些僵化的堆积将削减了你作为持存者保证的强力,使得持存者瓦解。这瓦解又形成了新的生命,他似乎回归到本真的那里去了。在其瓦解的前一刻,他记忆起了曾经的作为固化而来的一点生命。那是一个神秘境界,我任何时候我们不能够拥有。我们鞭笞着身躯,撕扯着心灵也本难窥见那模糊的阴影。
最后说个思维的神奇魅力,他能使任何东西即刻死亡。而在更深邃的思维时,则将使死亡或的持存者辉煌、蓬勃,富有朝气与活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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