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槐花其实在出嫁之前就知道毛六是离过婚的，只是槐花没有选择，爹娘订好的亲事，即使反抗也是没有用的。槐花父母也是知道毛六的情况的，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是因为槐花的傻哥哥。槐花哥哥春根因为小时候生病用错了药，变成了白痴，已经30好几了还没有人，也是啊，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送呢？看着春根日渐增长的脾气，槐花的爹娘心里明白，他再是个傻子，到了这个岁数也还是会急的，所以当媒人过来提亲说是换亲的时候，槐花爹娘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毛六的妹妹成了槐花的嫂子，而槐花也进了毛六的家。成亲那天，看着站在人群里的强子，槐花心里溢满了眼泪。她不是不知道强子对她的心意，可是她更明白自己家里的情况，从小槐花就是个让爹娘省心的孩子，现在为了了爹娘的心事，她也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了。

二

毛六的家在村里算是中等水平，只不过因为从前是地主家庭，到现在家里还遗留着强烈的男尊女卑的思想，这从槐花进了这个门从没上过桌吃饭就看的出来。槐花的婆婆是个很利索的女人，听说收割麦子的时候，她一个人可以顶两个壮劳力干活，除了公公，她在这个家是最有威信的，毛六对婆婆的话是言听计从。吃饭的时候，槐花的婆婆也是不上桌吃的，等到家里所有男人都吃好了，她才到桌上匆匆的扒几口残羹冷炙，现在和她一起吃饭的又多了一个，槐花。槐花的公公是个地主家的公子，据他自己说从前家里的骡马成群都给他败光了，可以称得上是个败家子，他的个子不高，但在这个家却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脾气很暴躁，经常打槐花的婆婆，可是槐花的婆婆偏偏不是个有骨气的人，这边挨了打，那边还能端起碗来吃饭。在这样的家庭里造就了毛六的沉默寡言，除了必须的那几句话外，毛六是不轻易说话的，作为家里的独子，毛六一直都是听他娘话的好儿子，槐花还记得，有一次毛六出了趟远门，回来就剩了4毛钱，却还是如数上交给了他娘。

三

槐花是在结婚半年后才知道毛六为什么离婚的，原因就是毛六没有生育能力。刚开始毛六娘总是责怪毛六的老婆，说毛六娶了个不会下蛋的鸡回来，到后来确定是毛六的问题，毛六娘却还是在村里到处说是毛六老婆的原因，因为在农村男人没有生育能力是很丢人的事，人家知道了会说你祖上做了什么缺德的事，老天爷才会让你家断子绝孙。毛六老婆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气之下和毛六离了婚。槐花从村里人口中听说了这样的事，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和毛六的前妻一样，槐花感到了一种透彻心扉的悲哀。凭心而论，毛六除了没什么主见外，对她还是不错的，记得刚进他家门两个月的时候，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公公让毛六打槐花，毛六一直没有动手，为此毛六自己挨了顿打。看到毛六这样护着自己，槐花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的，虽然不爱这个男人，但是一个女人既然嫁给了一个男人，就没有挑三拣四的份。槐花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每次问起毛六离婚的原因，他总是支支吾吾的，还有每次婆婆听到她问就变的讳莫如深，只是狠狠的抱怨着毛六前妻的不是。

槐花回了娘家。槐花把这一切告诉了她娘，母女两个抱在一起痛哭起来。槐花娘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当时同意了这门亲事，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知道槐花心里中意的是同村的强子，所以做了这个选择，她心里对女儿充满了愧疚，可是心里仍在暗暗的希望槐花婆家能对槐花好，可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她觉得更对不起女儿，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槐花嫂子已经坏了她哥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她除了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女儿以外，别的也无能为力。槐花本来回娘家是想找她娘好好诉诉苦，让她娘给她拿个主意的，可是在看到嫂子微微隆起的腹部的时候，满腔的话也只能吞回了肚子，槐花沉默了。

四

槐花回到了家，就问了婆婆，婆婆显得很从容，显然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婆婆居然理直气壮的对槐花说：“要是毛六没有问题我会把我好端端的闺女嫁给你那个傻哥哥？”槐花听到婆婆这样说，很生气，说：“　那你当时就应该讲清楚。”婆婆说：“讲清楚？讲清楚你就不进我的门了吗？要不是你跟我闺女换亲，就你那个傻哥哥，还能找到老婆？毛六再不能生孩子，那也比你哥强！”槐花愤怒了，对于婆婆一家当时隐瞒了真相，婆婆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觉得这样理所当然。槐花对婆婆说她要跟毛六离婚，婆婆听到槐花提起离婚，冷笑了一下，说：“离婚？那行啊，赶明个我让我闺女把孩子打掉，让她回来，反正我家也不短她一口吃的。”槐花听到婆婆这样说，顿时哑口无言了。她心里明白要是嫂子把孩子打掉意味着什么，那比拿刀割了她娘的肉，还让她娘伤心，要是自己真的离了婚，她家所有的人都会因此而陷入痛苦之中。婆婆看槐花不说话，语气也软了下来对槐花说：“毛六这个病也不是不能治，我听说后钱村有个老中医，明天带毛六去看一下，找个偏方兴许就好了。”听到婆婆这样说，槐花也没有吭声就进了自己屋。

第二天，婆婆就催着毛六和槐花去了后钱村。从老中医家回来，毛六的手上多了两包中药，其实毛六心里明白这个药是治不了自己这个病的，因为从以前就一直在看病，可自己这个病是根本就治不好的，虽然不影响同房，但却没办法让女人怀孕，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毛六心里对于前妻是有愧疚的。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药没用，还要来看呢？毛六知道他娘这样做是为了给槐花希望，拴住槐花。可毛六不明白的是娘这样做的原因，既然不可能让槐花怀孕，那拴住槐花有什么用的？她迟早不还是知道这件事的。尽管不理解，可早上娘让他们来老中医这的时候，毛六还是照做了，只是看到旁边槐花充满希望的脸时，心里充满的愧疚。

药拿回来后，家里又开始弥漫着一股中药味，毛六对这样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可是他没办法拒绝娘的话，知道一碗一碗的喝着那毫无用处的药水。每次给毛六煎药的时候，槐花都是充满希望的，　也许是太想证明自己给婆婆看，所以每次在毛六喝药的晚上，槐花都会主动的钻进毛六的被窝，槐花的意思，毛六当然清楚，他不能够拒绝，只能尽力配合着槐花。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眼看着毛六灌下了无数的汤汤水水，可是槐花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槐花有点着急了，就悄悄的问了婆婆，婆婆刚开始还劝槐花耐心点，可是时间久了，婆婆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就装作很无奈的对槐花说：“看来毛六这个病是治不好了，你说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呢？找了你公公，一不顺心就打我，我原指望毛六早点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可是又摊上这么个病，我以后该咋办呢？”说完把衣服撩了起来，擦了擦挤下的眼泪，余光里瞥到槐花的脸，看到槐花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又接着说：“摊上这样的事，我原本想死了算了，可是又一想，我要死了，谁操持槐花和毛六呢，这才结婚一年多，没有个老人操作那日子过的得多可怜哪！想想我还是不能死。槐花你也不容易啊，生在什么人家不好，偏偏生着个人家有个傻哥哥，你说要不是因为你哥，你就是死也不会嫁到我们家来啊，你进了我家的门是我家的福气啊！”婆婆的话说完，槐花忽然悲从心来，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婆婆劝了槐花一会，见槐花停止了哭泣，就对槐花说：“你说我家就毛六这一个儿子，以后这要没个后，那我家不就断了香火了。”槐花听了婆婆的话没有吭声。婆婆忽然又说：“你看村里树生那个人怎么样？”树生这个人槐花知道，他老婆三年前去世了，留下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很可怜，家里没个女人就不像个家，平时槐花见到树生的闺女头发乱，总帮忙给她梳一下，有几次婆婆看到了，还说了槐花一顿，说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可是今天婆婆怎么忽然想起来问他了？槐花说：“他一个男人带两个孩子，真挺不容易的。”听到槐花这样说，婆婆就附和着说：“是啊，这家里啊就得要一个女人才像个家，反正我们家也没什么事，你有空就多去帮一下树生的忙，你爹怎么说也和他爹是一个门房里的。”听了婆婆的话，槐花疑惑着看了婆婆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声好。

五

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就去自己地里摘了点青菜让槐花给树生送去，槐花提着篮子真不敢相信这是婆婆的所作所为。记得有一次，自己地里的黄瓜熟了，树生的儿子眼馋，忍不住偷偷摘了一条，给婆婆发现了，像提小鸡子似的提着他儿子跑到树生家里骂了半天，最后要不是村长出来替树生说话，婆婆还不知道要骂到什么时候，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到树生家里的时候，树生正在烧饭，院子里凳子倒在地上，一个大盆里盛满了还没未得及洗的孩子的脏衣服，听到槐花的声音，树生从厨房里钻了起来，两手沾满了面粉，一个裤脚卷着，上衣的扣子掉了两颗，所以裸露着胸膛，槐花看到了树生的胸膛，顿时低下了头。树生看到槐花在打量自己，低头看到了自己穿戴，讪笑着说：“太忙了，没顾得上钉，呵呵，你找我有事吗？”槐花把篮子递给了树生说：“我婆婆在我家地里摘了点青菜让我给你送过来。”树生接过篮子说：“你婆婆？怎么可能呢？上次为了根黄瓜差点把我家的坟地都骂开裂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槐花听到树生这样说婆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她也觉得那天太过分了吧！”听了槐花的话，树生才发现自己不该当着槐花的面说她婆婆，所以就又说：“不管怎么样，你回去都替我谢谢你婆婆。”槐花答应着好就走出了树生的家。

还没到家门口，婆婆就迎了出来，跟着槐花问跟树生说了什么，槐花把树生的话转述了一遍，当然没说树生说婆婆的那句，婆婆没有吭声，就走开了。槐花望着婆婆的背影，疑惑着回了自己屋。

在这以后，婆婆总是找着借口让槐花去树生家里，偶尔毛六和槐花公公不在家的时候，婆婆也总会让树生到她家来帮忙，有时候是真的需要帮忙，可有的时候在槐花看来根本没必要的活，婆婆也总会把树生叫来。槐花在树生家里的时候，总是忙个不停，以前看他们过的可怜，有心想帮一下又怕婆婆指桑骂槐，现在有了婆婆的特许，槐花就尽力帮助树生，给孩子缝洗衣服，收拾家里，偶尔也给树生洗洗衣服什么的。对于槐花的帮助树生是心存感激的，说实话，自从老婆死了以后，这个家从没像个家样，两个孩子也是邋邋遢遢的，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地里的活已经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空照顾两个孩子呢，现在有了槐花的帮忙，这个家才像个家。每次想到这，树生在心里就不禁对槐花，对她婆婆涌上一股感激之情，所以每次她们家有什么活，树生总会二话不说跑去帮忙。

看着这一切，毛六的心里难受极了，只有他一个人心里知道他娘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却没办法阻止，看着槐花无知的任凭他娘摆布，毛六的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他知道很快一切就会到来，他没得选择，再痛苦也只能承受。

六

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天槐花从树生家回来，她婆婆把她叫到了里屋，神秘的样子，让槐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婆婆接下来的话让槐花大吃一惊。婆婆对槐花说：“你跟树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看你们俩好像处的挺好。”槐花刚想解释什么，没想到，婆婆接着说：“这样也好，这样你们也就不会太不好意思了。”槐花没明白婆婆的话，婆婆看出槐花的不解，就说：“我跟你爹商量了，毛六这病是肯定治不好了，我们不能让这个家断在毛六的手上，所以我们决定让你跟树生借个种，为咱家生个孩子。”婆婆的话刚说出来，槐花就震呆了，好半天，槐花都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槐花生气的对婆婆说：“原来你让我去帮树生的忙就是为了这个，不行，我不同意，这样跟树生借种跟猪狗有啥分别？”婆婆听槐花这样说，马上就瞪着眼睛说：“不行也得行！你以为我会忽然那么好心让你去帮他，那还不是为了不让我们家绝后。”槐花说：“你家绝后跟我有啥关系，你要是还逼我，我就离婚，离不了婚，不还有一死吗？”婆婆看到槐花那么坚决，忽然软了下来，她抽泣着说：“槐花，算我求了行不？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你毕竟是我儿子的媳妇啊，看你跟别的男人，我这心里跟刀割一样，可是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撇开断后的事不说，你想想要是你们没孩子，等你们老了，可咋办啊？是，你们是可以离婚，可是你离婚了，毛六咋办啊，他对你什么样，你心里可是清楚的。你说你能死，那死了是干净，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死了，你的爹娘该咋办？我是为你们着想啊，要是我不为你们着想，就为了延续香火，我让我闺女把孩子抱回来，虽然是你们家的孙子，可是那也有我家一半的血脉呢！可我不愿意那么做，要是我真那么做了，你家爹娘还活不活了啊，槐花，就当娘求你了行不？”说完，婆婆就跪了下来，槐花赶快扶起了婆婆，在婆婆的再三哀求下，槐花终于含着泪答应了她，婆婆又说：“你放心，除了我们一家人，我决不让别人知道！等你怀了孩子，就不用再跟他了。”婆婆的话字字都印在了槐花的心里，明着是婆婆在求她，可是槐花知道，婆婆是用哥哥的孩子威胁着她，要是她不答应婆婆的请求，依着她对婆婆的了解，婆婆绝对做得出把嫂子和孩子接回家的事，要是那样的话，就等于要了爹娘的命，到那时不管自己是离婚还是死都赎不了这个罪。槐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婆婆早已经安排好的，现在自己除了选择接受，别无他法。

槐花回到了自己屋里，哭着向毛六说了婆婆的计划，出乎槐花意料的是，听完槐花的话，毛六没有吭声，她不知道，其实早在她第一次去给树生送青菜的时候，毛六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闷在心里痛苦。槐花看到毛六一声不吭，终于明白毛六是靠不上的，她现在只能暗自希望树生拒绝婆婆的这个无理的请求，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面对这样的痛苦了。

可是事实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树生居然同意了。

七

在婆婆安排好的一天晚上，树生来到了槐花的家里，毛六被婆婆支走了。树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槐花面前显得局促不安。此时此刻，槐花对于树生是怨恨而鄙视的，所以面对着树生，槐花的脸色很难看。看着树生没动，槐花主动脱掉了衣服，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刺的树生睁不开眼睛，丰满的ru*房诱惑着树生，树生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走到槐花的面前，伸手帮槐花穿上了衣服。对于树生的这个举动，槐花很吃惊，看出了槐花的疑惑，树生告诉槐花他是在她婆婆的威胁下才同意的，原来槐花的婆婆威胁树生说要是树生不同意，她就告诉全村的人，说槐花不守本分勾引树生，让槐花在村里不能抬头见人，树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槐花没想到婆婆是这样一个阴险的人，也为了错怪了树生不好意思。树生说完就转身要走，可是没想到门却从外面反锁了，不用问一定是婆婆锁的。没有办法，树生只能又回到槐花面前，狭小的房间充斥着一股尴尬的空气，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槐花主动问起了关于树生老婆的事，听着树生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对老婆的怀念，槐花对树生从心里充满了敬佩。

两人聊着聊着天，槐花困的不行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树生看到槐花睡着了，也倚在凳子上打起盹来，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把锁打开了，树生醒了看到槐花还在睡，就轻轻的开了门走了。对于这一切，槐花的婆婆全都看在了眼里，她暗自得意着，为了自己计划的成功，充满了自豪。可是同样把一切看在了眼里的毛六，却是另外一种心境，他心里仿佛在流血，他是一个男人，可是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过了一夜，叫他如何能受得了，他娘这样做是在践踏他的尊严，这个男人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悲愤，他想反抗，想阻止他娘的这个荒唐的举动，可是就在昨天他娘把他叫走的时候，他娘的一句话让他顿时哑口无言。他娘说：“你要怪就怪自己没用，要不是你自己不中用，用得着跟树生借种吗?”听到娘的这句话，毛六满肚子的气愤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去。是的，一切都因为自己的没用啊，尽管难受，可还只能无奈的接受。

槐花起床以后，她婆婆看她的眼神就有点不太对劲了，虽然不说什么，但却让槐花浑身的不自在，毛六一整天都一言不发，只是拼命的干活，槐花没有告诉他们她和树生什么都没做，看着毛六的样子，槐花心里有点难受，但同时却有点报复婆婆的快感。

日子照常过着，这天晚上树生又来了，是婆婆去找的树生，从那天以后，槐花再没去树生家去过，就算偶尔碰到，也互不说话，绕过去。槐花的婆婆一看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所以又把树生找到了家里。槐花挣扎了一下，不动了。看到槐花屋里的灯灭了，槐花婆婆笑的很开心，仿佛看到了孙子的模样。

八

槐花怀孕了，反应的很厉害，吃什么都吐，她婆婆变着法的给槐花做东西吃。毛六更沉默了，从他脸上看不出是不是高兴，现在连那个爆脾气的公公也变得心疼儿媳妇了，居然特许槐花可以跟他们一起吃饭，这在他们家可是第一次。槐花婆婆在村里走路的时候头抬的更高了，说话的嗓门也更大了，村里人都说谁说毛六没有生育能力，你看人家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只是每当村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个人会变的很沉默，这个人就是树生。现在他已经可以不去槐花家了，表面看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可是每当深夜一个人的时候，在他耳边总会萦绕着一声声的呻吟，吞噬着他的心。

五个月后，槐花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凭子贵，槐花终于也可以抱着孩子骄傲的走在她婆婆的面前，可以任意走到别人家串门，她婆婆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槐花是从来不会去树生家的，两个人仿佛从没有认识过一样，只有多事的村民偶尔私底下偷偷说着毛六的孩子越长越像树生的儿子，诸如此类的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