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理想的阴天　文/王安石

几天前与一位读者聊天，让我感触不深刻，所以就此纪念一下，以免忘记这件差事。

据说她曾拜读关于我的很多文章，因为写的不好，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对这样的评价给予很高的赞扬，因为不论我的读者如何看待我的文字，能够与我交流就已经突破文章本身的极限了。

她不喜欢我称呼她为读者，因为觉得在我面前低人一等。我感到啼笑皆非，如果看我文字的人不叫读者，那应该叫什么更合适呢？

叫“人”更笼统，却最恰如其分。

我说我从没拿自己的身份当回事，我比要饭的还卑微。一个爱好写字的人给人的印象似乎总在生活自己的世界里闭门造车，尤其是像我这种孤独落寞的作者，其实与文字的相处并不快乐，也许是因为太穷，也许是因为生活本身充满了艰苦。

但是一个作者习惯于自己独立完成生活本身交代的任务，所以他们既是孤独的，也是落寞的，更是贫穷的。

那位读者问我为何不去当作家，我说当作家太容易了，完全没有理想挑战性。然后她问我为什么，一个爱好写作的人难道不想当作家？

我的回答其实大伙都知道，因为现在很多作家都很可悲。你想成为作家其实只是钱的问题，你花一万块钱找一个枪手为你写作品，然后花一万块钱找编辑，再花一些钱买书号，另外还要花钱跟出版社签订合同，最后还要花钱印刷。等所有的问题解决之后，你还得花更多的钱宣传，但是你如何宣传到最后都得花更多的钱买自己的书，不然完不成销量任务你会吃更大的亏、赔更多的钱。

整个事情给你的感受是自己花钱出书还要自己花钱买书，其实这并不荒唐，中国的文化产业与时下流行音乐如出一辙，很多歌手出专辑也是自己花钱，只不过他们的宣传可能是由经济公司承担，不过同样可悲的是专辑的销量也是由自己花钱创造的。如果你的专辑销量达不到一定数额，不仅没有机会再出唱片，而且会成为丧家之犬。

所以成名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你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就能炒作起来，只要想炒，就一定可以炒火。我没有成为作家并不羞愧，因为所谓的作家太好当了。

我刚来北京那会接到过很多当地出版社的电话，纷纷与我商讨关于我的文集是否要出版的问题，我们协商过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原因很简单，我没钱。

我记得当时还与一家出版社形成了对峙，出版社一致央求，也一致坚持自己的立场，当然，作为我而言，自然明白如今出书必然要花钱的问题。遗憾的是我真的没钱，而且对自己的作品完全没有信心。因为我的文章纯粹属于自娱自乐类型，往往都是自己写了自己看，发到论坛上沦为灌水贴。

这种文章我可不想拿来冒险，即便出版社想冒险我也不会轻易上当，出版社其实不是为了中国的现代文学着想，而去为了维持出版社的运转而刻意搞成商业运作。

无论你的作品如何好或如何差，他们都会垂青于你。因为在签订合同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的某些条件是你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违约的下场只可能是你赔钱，而不是他们赔钱。所以关于这个事情，我倒也天真过几次，但是后来就不想天真了。

因为想当作家太容易，而那最基本的条件我偏偏达不到。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产阶级成员，在北京这种都市过着流离转徙的落魄生活，我们背负理想和希望，但是生活充满了焦头烂额。

即便这样，我们依然选择坚持，因为我们觉得自己在做有意义的事。

听我讲完以上这些，那位读者的表情应该是惊讶的，她所畅想的文学生活也被及早颠覆，其实我来北京以文学梦想为由是借口，假如我来北京真要从文学上搞出一些作为，可能我先饿死的可能性更大。

文学是可以怠慢的，生活基础要打好，我现在为了生存四处奔波，已是狼狈不堪，很多事情想要解决，也有很多事情最终要面临的难题都是钱。

可是我的确没有能力在这片热土上发挥自己的能力，只能坚持孤独和落寞着。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因为我们坚持自己的梦想。

即便梦想不会实现，拥有这种精神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爱戴。可惜这种想法只有我和我的同类有，所有与我接触的人其实都对我很反感，他们对我的评价首先是不现实，还有诸多附属评价，譬如邋遢、可笑、自恋、虚伪、自以为是、丢三落四等等，总之好像在一个所有人都在赚钱的环境里我们搞文学的年轻人都是最可怜的，甚至不如一个要饭的。

总之可能都是因为穷，如果我有钱了，会打扮的干净利落，其他的毛病也会相继篡改，因为别人看你的眼神改变了。这说明你本身可能不是那样的人，是太多人以貌取人，把我们想象成这样的人。

像我这种人其实已经厌倦去反驳或辩解了，所以我们多半是沉默寡言的，而且行动恝然，完全一副浪子形象。这些其实都是我在逃避，因为我找不到自己可以面对的理由。

我们与理想相依为命，与生活患难与共，面对着的人永远都是自己，所以我们才有自我，我们能这样坚持并享受这种孤独和落魄的生活状态其实是骨子里对这种精神的扶持，假如我们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就会变得很漂亮，也会干净利落，那样我们就能微笑着走到人群中去，说着比写着还恶心的言语向众人寒暄。

我们只能这样痛苦的生活吗？不！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进行，你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那样你就能坦然面对自己和世界。

我在北京漂泊的这段时日感觉到人多其实是因为孤独，在一条人潮拥挤的街道上你找不到与自己相像的人，他们似乎都是朋友，而你却是一个叛徒。

好在我不能歧视我自己，所以这种信仰的力量依然强大。但是我知道很多的人在支持我，因为他们都是陌生人。

我习惯这种孤独和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颜色和没有生机的生活了，头发一直在长，我就一直在进步，但是我会剪掉自己的头发，也会形同死亡一般销声匿迹，这一切都是理想篆刻的阴天。

2008-10-26

16：16

qq：40860087【注明身份】

email:wanganshi1986@126.com

博客：http:/wanganshi12345.blog.sohu.com/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