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烟雨征文]第十三节车箱玉面灵狐

发表于-2008年11月12日 晚上7:44评论-28条

去年四月份,我应邀出席《世界汉文学》杂志社举办的梨花笔会暨武侠小说签约仪式典礼。会议结束后,我打算绕道去北京游玩几天,于是与北京方向的几位同仁一起去太原火车站乘坐晚上九时二十分开往北京西的k610次列车。同行连我一共六人----起点中文网大名鼎鼎的玄幻小说作家青墨先生,贵阳市某大学新闻系在校大学生倾城小姐,东北角现代聊斋网之ceo鬼才兄弟,烟雨红尘浪漫主义诗人隐于尘女士和武侠小说青年写手血剑等。

我们的火车票是前一天由编辑部统一订购的,位次在第十三节车箱九十九坐至一百零四坐之间。车票统一由鬼才兄弟保管。我们六人分两辆出租车从平遥县城赶往太原火车站。临出发时副主编梦缘公子醉熏熏地拉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老哥,今天是星期五,买的票恰巧又是第十三节车箱,不太吉利,一路可得加倍小心。”梦缘公子平时喜欢看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破玩意儿,又喝醉了酒,所以他这番充满迷信色彩的嘱咐我当然不会当真,只是微微一笑,与他挥手道别。

九点差八分,我,鬼才,隐于尘三人率先抵达太原站候车室,却迟迟未见另外三人赶来。

左等右等,眼看快到上车的时间了,仍不见三人影踪。鬼才有些着急起来。车票在他的手里,若是我们先行进站,另外三人将肯定无法通过候车室的票检。

我也着急,拍着手说:“这三人搞什么鬼,明知时间仓促,偏偏还拖拖拉拉。要错过了进站时间,看他们今晚怎样去北京。”既而抬头对两人说:“你们有不有他们的电话?要不催一催?”

两人都摇头,均称没有三人中任何一人的电话号码。鬼才叹气说:“年轻人啊年轻人,真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要早知道这样,坐出租车时,我们三人应该抽一人出来与他们中的一人对换一下。”论年龄,我们三人随便哪个都比他们中年龄最大的青墨大五岁以上,相对来说办起事来,会比他们稳妥一些。

隐于尘是女人,要比我们更心细。她四处望望,皱着眉自言自语:“说不定我们没注意,他们已经混进了候车的人群里,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找找看。”起身绕候车室一周,回来时急得直摇头。这时广播里已经在通知k610次列车的旅客上车了,去往站台的检票通道也已经打开。旅客们一窝蜂地直往开口处涌。

鬼才急得直跺脚。我跑去二楼的电梯口遥望候车室的入口处大门,虽人影憧憧,却哪有他们三人的影子?跑回来时,空荡荡的二号候车室里只剩下形单影只的我们三个了。“怎么办?”我说,“再等下去恐怕检票口要关闭了。”

这时隐于尘突然一拍脑袋,大声说:“看我们一急就什么也忘记了。编辑部不是给我们每人都发有一本签约作家通讯录么?上面应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呀。快打电话,快打电话。”赶紧从包里取出通讯录。

按他们留在上面的电话号码一一拨号,不可思议的是,三人的手机居然同时显示无法接通。

时间已经超过了九时二十分,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拖着行囊通过了检票口。在地下通道间,隐于尘还不死心,不时地回过头去打望。鬼才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大声催促:“快跑快跑,车要开了。他们是肯定来不了了。都九时二十三分了,搞不好我们也上不了这次列车。”

离我们前面不远也有三人在急急地奔跑,两男一女,都披着深灰色的披风,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是害怕错过这次列车。我们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穿过一号通道,跑向三号站台。就近找了一节车箱钻上列车,还未站稳,呜呜呜三声长鸣,列车哐哐当当便启动了。我擦着汗水,望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夜幕下的站台,长长叹气:“看来他们是真的赶不上这列列车了。”少了几个伴儿,长长的旅途,让人多少有些怅然。

车箱里灯光很暗,刚才跑在我们前面的那三个人也在这节车箱的巷道中,两男一女,都是身披深灰色的长披风。当时我正在他们的身后,清楚地看见那个女的转过头来望我,长发披肩,脸孔灰灰的似乎蒙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鬼才在我身后说:“这是第五节车箱,我们的座位在第十三节,狐狸,还远着呢,快领着我们往前面走。”

也就是同时,我听见前面穿深灰色披风的女子也在跟同伴说话:“在平遥我看见过我们的车票,好象是第十三节车箱,我们先去那里找找。该死,说不定他们没有等我们早在那儿坐下了呢。”听声音比较耳熟。有些好奇,我再次抬眼去打量这个女子,灰蒙蒙的脸,模模糊糊的身段,不用思索,这一辈子绝对从未见过。

一行六人,前前后后摇摇晃晃穿过一节又一节车箱,感觉一节车箱更比一节车箱昏暗。好不容易才来到第十二节车箱与第十三节车箱之间的过道中,不由松了口气。

随着一声长笛,列车穿过隧道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走在最前面的那名灰衣男子啊呀一声一个饿狗吃屎倒扑在地,由于惯性作用,另两个灰衣人紧接着也扑跌在了那人的身上。看他们如此狼狈,我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彼此陌生难免惹出祸事,于是转回头望向身后的鬼才和隐于尘,极力隐忍才不至笑出声来。隐于尘走在我们最后,她看不见前面发生了状况,一个劲催促:“快走快走,停下来干嘛?”她手里提着两大包行囊,穿过了整整八节车箱,想是早已经累得不行。

说话间列车再一次剧烈晃动。隐于尘一个不小心向前一扑,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倒地的瞬间双手本能地推向了鬼才。鬼才牛高马大,晃动半天要倒不倒,我赶紧上前去扶,哪知道他身体太沉我根本扶不动,随着列车摇摆脚下一软,两个人连同手里的提包同时倒翻在地。爬了半天才依次从夹道中爬了起来。

正在低头拍打身上的灰尘,猛听得身后的隐于尘在大声而激动地叫喊:“青墨,倾城,怎么是你们啊。走在前面为什么一声不哼?我们一直在找你们呢,还以为你们没有赶上这次列车。”

循着声音的指向回头一看,青墨,倾城,血剑等三人前前后后就站在我的前方。莫非刚才走在前面穿着深灰色风衣的人就是他们?那他们于一瞬间将风衣脱下放到了哪儿了?为什么刚才我看了几次倾城的面孔,除了长发披肩,一点也不与现在相像呢?

只见他们也瞪着十分惊奇的双眼望着我们,同时大声而激动的说:“我们也一直在找你们啊。奇怪,一直跟在身后的三个人原来就是你们?你们身上的风衣呢?”天啦,他们也看见过三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人?我茫茫然用目光在过道间来回寻找,长长的过道一眼能看到尽头,但刚才穿着深灰色风衣的三个人却是一个也不见了。

与另几节车箱不一样,第十三节车箱里稀稀拉拉只坐着六七十个人,坐在巷道两侧座位上的旅客明明都是二十分钟前才先后赶上车来的,看上去每一张面孔却是昏昏欲睡,灰头土脑似乎都如同连续乘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一样疲惫不堪。

找准了座位后,准备将行囊放到行囊架上去,才发现这节车箱虽然旅客不多,行囊架却是塞满了行囊,一个空位也挪不出来。只好将各自的行囊堆放在侧面的空座位上,六个人分成两排对坐,取出矿泉水和食品摆放好,一边吃一边探讨刚才大家看见的或发生的极为怪异的事情。

原来青墨他们是九点二十分赶到候车室的,当时候车室里空荡荡一个旅客也没有了。给检票人员说明情况后他们一路小跑奔向站台,在经过地下通道口时,也曾遇上三个穿深灰色风衣的人,两男一女,跑着步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登上第五节车箱,他们发现三个穿深灰色风衣的人也跟着上了这节车箱,脸色呈灰色,身躯模模糊糊。刚开始以为那三人有什么图谋,一直小心提防,后来听话音似乎也是要赶去第十三节车箱。三人忐忑不安,犹犹豫豫朝前走,直至青墨不小心摔倒,绊倒了血剑和倾城,起身时才发现跟在后面的穿着深灰色风衣的三人变成了我,鬼才和隐于尘。

思前想后,似乎我们六人都同时看走了眼,将对方当着是穿深灰色风衣的人了。然而我们之中没一人穿长大的衣服,且花花绿绿的压根就没谁穿深灰色布料。灯火通明的过道,如何会同时看走了眼?

隐于尘奇怪极了,问青墨:“我们一直在候车室等着你们,直到旅客都走空了才进入检票口的,当时前后左右都没有客人,就算我们相互看走了眼,但你们难道会隐身,几时又跑到我们前面去了?”青墨说:“我们匆匆忙忙跑进候车室时,里面绝对是一个旅客也没有。”

茫茫然,六个人百思莫解。以写鬼怪故事或yy题材著称于现代聊斋网的鬼才四下望望,然后才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对大家说:“莫非我们遇上了传说中的灰衣鬼?”

这句话说得我毛骨悚然。隐于尘和倾城更是吓得急忙往座位的中央挤。血剑年轻,正置血气方刚的年龄,闻言站起身大声说:“活人怕死鬼哦!朗朗乾坤哪来的鬼鬼怪怪?机缘巧合的事例多不胜数,在同一间屋里,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并不是什么鬼怪作祟,而是属正常范畴的错觉或幻觉。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信我们返回去问问检票员,我敢肯定他们绝对看见过我们六人一前一后通过了检票口!而且绝对不是穿着风衣。”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几个人稍稍稳定了情绪。但思想里面仍旧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不时看看左右,心怕突然冒出三个穿深灰色风衣的人悄无声息地站在我们身后。

深夜十二点,车箱里的旅客大多数进入了梦乡,我们六人却是毫无睡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容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惊魂不定的表情。我也一直在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环节,觉得集体发生幻觉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特别是我,鬼才和隐于尘三人,一直盯着候车室的进出口,如何会看不见青墨他们拖着沉沉的行囊从身边走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发生,他们都没有理由超越我们而跑到了我们前面。

突然觉得内急,忙向坐在旁边的倾城要了两张餐巾纸,急急地向厕所方向跑去。车箱里的旅客似乎突然间全部从梦中醒来,不管是男是女是大人是小孩,都伸出长长的脖子扭头看我,一个个露出意味深长的有些诡异的笑容。

上厕所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人真是无聊透顶。

厕所门显示无人在内,但任我怎样推拉也打不开。只好转向另一侧。哪知这道门同样出现了类似的问题。眼看内急得不行,急忙大声朝鬼才喊:“鬼才鬼才,快来帮帮我。”

鬼才跑来帮我,不知是他力气要比我大得多还是怎么的,他上前只轻轻一推便将门推开了。他不太满意地嘀咕着说:“这不好好的吗?干么你打不开?”说完自顾摸出一支香烟点上。

我哪有时间理他?捧着肚子急急地跑进厕所,蹲下去后却觉得大小手都解不出来,肚子里空空的似乎并无丁点的内急迹象。莫明其妙地起身穿好裤子,正要打开厕所门出去,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似乎有什么影子贴在车窗上,赶紧扭头去看,果然看见一件深灰色风衣在车窗上来回飘荡,吓得我脸色铁青,打开厕所门朝外就跑。

鬼才还在厕所外的巷道口吸烟,见我不要命地跑出来,一把抓住我,问:“狐狸,怎么回事?”我指着厕所吞吞吐吐地说:“快去看快去看,风衣,一件深灰色的风衣正挂在车窗上。”

鬼才急急地闯了进去,四处打量,却哪里有什么风衣?

我拉着他的手颤颤惊惊地跟着挤进厕所。只见车窗严严实实地关闭着,一丝风也没有,更别说什么风衣了。我使劲擦拭着双眼,将车窗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浑不明白刚才怎么会看见有风衣挂在上面飘浮?难道真是我再一次产生了错觉吗?

回归座位,将此事给大伙一说,倾城和隐于尘吓得赶紧伸手紧紧地抱住身旁的青墨和鬼才,颤抖着身子,一个劲地说:“不管怎样,今晚说什么也不去厕所了。”血剑不屑地望了望大家,站起身离开座位便向厕所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偏偏就要去看看。”

不一会儿,只见血剑仓惶地从厕所里狂奔出来,上前一把拉住鬼才的手说:“快去看快去看,果然有风衣挂在车窗上。”

我,鬼才,血剑三人一同返回厕所,打开厕所门朝车窗看去,车窗严严实实地关闭着,哪里有什么风衣挂在上面?血剑张口结舌:“奇怪,我明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呀。咋又不见了呢?”

这是错觉么?错觉会不会同时发生在两个人的身上?或许我体质衰弱,思想里有了一定的意识便导致了错觉的产生,但是血剑呢?他血气方刚,之前压根就不相信世间存在什么鬼怪一说,为什么他也会产生与我一样的错觉呢?

隐于尘抱着双腿紧紧挤在座位的中央,低着头不敢朝窗外看上一眼。倾城更是颤抖着声音几乎是用乞求般的语气对大家说:“从现在起大家哪里也不准走了,好吗?你们不害怕,我和尘尘姐害怕呢。”

车箱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大多旅客都沉沉入睡,醒着的人也只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沉着脸谁也不说一句话。一时间,车箱里寂静得似乎连半点声音也听不到。

青墨一直没说话,或许他一直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良久良久才听他沉沉地叹息一声,点上烟对大家说:“其实世间让人解释不通的现象我以前也曾亲身体会过。那时还在益阳上初中。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感觉肚子里饿得荒。当时太阳刚刚偏西,应该是下午六时左右吧,因为包里没钱,就匆匆忙忙往家里赶。我家住在市区大十字路左侧的一个巷子里,从大十字路口转入巷子后,最多只需十多分钟便到了我家。急急地转入巷子,在经过一道漆黑的大门后,明显地感觉光线暗了下来,似乎都深夜了,天空一片漆黑,努力睁大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稀分辨出东南西北。这道漆黑的大门以前是大财主家的后门,土改后共[chan*]党杀了大财主,将财产分给了好几家穷人。小学时期路过大门边时,总会看见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老年妇女蹲在那里乞讨,传说是那大财主家的小女儿。后来是小学毕业那年,我亲眼看见她饿死在大门口,当时有很多人一起围观。这时四周空无一人,黑黑的光线下,我猛然又看见了那个老年妇女穿着破烂衣服蹲在那道漆黑的门口下。当时我很奇怪,但年龄尚小,也就没有仔细去考虑为什么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天色越来越黑,巷道里平时经常有人走动,现在却是寂静无声,除了那老年妇女,半个人影也看不到。不过想到这里离家里只需几分钟的时间,又只是条独巷子,也便没感到特别害怕。摸着墙壁走啊走啊,感觉过去了个多小时,却仍旧没有到达我的家门口。肚子越来越饿,我一边走一边高声叫喊我奶奶,没有听见回答我的声音。我开始害怕起来,加快脚步又向前摸进了大约半个小时,突听得有人在前面尖叫,‘在这里在这里,青娃子在这里呢。’仿佛只是刹那间的事,随着那人的尖叫声黑暗尽去,天空一下子恢复了明朗。我抬头看见好多邻居从巷子前后向我围来,奶奶更是上前紧紧地抱着我哭,说,‘这几夜你跑去哪里了啊,大伙四处找你也不见人,你妈妈都哭昏过去几次了啊。’当时我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肚子饿极了,嚷嚷着回家吃了三大碗面条才觉得肚子不饿。后来一问奶奶,她的回答直吓得我魂飞天外,满头满身全是虚汗淋漓。你道为何?原来,从那天放学回家到被大家发现,我居然在这条窄窄的巷道里失踪了三天三夜。”

听了青墨的故事,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的同时却又感觉后背凉幽幽的甚是恐怖。倾城用双手蒙着眼睛,既害怕又好奇地问:“这么玄?真的还是假的?”

青墨叹息说:“就是现在回忆起来,我仍然难以置信短短的两个小时怎么会过去了长达三天三夜之久?但当时我马上去翻看了电子日历,上面显示的日期的确是第三天中午了。我清楚地记得天黑下来时一直在摸着墙壁朝前走,虽然感觉时间过得慢长,但顶多也只有两三个小时啊。这么一条巷道,没有岔道也没有弯路,三天三夜进进出出何止千百个人,为什么之前没有一个人看见我?而且我也没有看见他们一人?我敢肯定我当时的思维一直是清晰的,进入巷道后我绝对没有离开这条巷道半分钟,而且一直在走,没有停下来更没有伏在哪儿睡觉。”

大家正将信将疑的当口,鬼才干咳两声,说:“我相信青墨说的绝不是凭空杜撰,因为我也曾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见没有异议,鬼才压低声音,这才说出了下面这个骇人听闻,充满血腥的亲身经历的恐怖故事。

那是一九八一年冬天,鬼才十五岁,带着六岁的妹妹去姥姥家祝寿。途中要穿过一片矮矮的山岗,山岗上到处都是长满荒草的坟墓,这些坟都是上个世纪埋在这里的老坟了,坟堂间被几代人走成了一条大路。村里人上山进乡都是从这里来回,十多年来,鬼才与大人们一起不知从这里经过了多少次。

那天是阴天,兄妹俩早早地起床从母亲手里接过面条和鸡蛋便即上路,走上山岗进入坟地不久,鬼才便听见妹妹不时地冲着大路两旁喊话:“爷爷好。”“奶奶好。”“洪阿姨好。”“白叔叔好。”鬼才觉得奇怪,就问妹妹:“妹妹,你在叫喊些什么啊,这里空无一人,与谁打招呼呢?”妹妹瞪眼望望鬼才,不满意地嚷嚷:“哥哥没有礼貌,看见自家的爷爷奶奶也不叫。你看嘛,洪阿姨和白叔叔都在旁边笑话你了。”鬼才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在三年前已经相继去世了,怎么也不会出现在山岗上。急忙上前拉住妹妹的手,严肃地说:“妹妹别瞎说话。这里是荒山野岭,除了我俩,谁也没有。”

妹妹哈哈大笑,指着空旷的四周说:“谁说呢谁说呢,好热闹好热闹,你看嘛,赶集的人真不少,卖什么的都有呢,红红的灯笼,花花的气球……嘿嘿,嘿嘿,白叔叔和洪阿姨还给我买来糖葫芦啰。”说着便要伸手上前去捞。鬼才狠狠地抓住妹妹的手,凶巴巴地说:“妹妹,你要再胡闹我回家去告诉妈妈。”妹妹满脸委屈地说:“可洪阿姨非得要给我糖葫芦嘛。”鬼才有些奇怪,问:“哪个洪阿姨?”妹妹抬头想了想,然后冲着前方问:“我哥哥问你是哪个洪阿姨?”做出在认真倾听的样子,点点头,然后对鬼才说:“她刚才对我说了,她以前住在我家对面呢,还有白叔叔,他们以前都住在我家对面。”

鬼才一听这话,背心一凉,直吓得脸色苍白,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你道他妹妹嘴中的白叔叔,洪阿姨何许人也?原来早在八年前,一个姓白的和一个姓洪的一男一女从外地悄悄搬入鬼才家对面居住,两个月不到,两人便不知被谁神不知鬼不觉地砍杀于卧室之中,头,手,足凡是能砍下来的地方都被砍了下来。由于两人死得太惨,原来的那套房间直到现在还无人居住,这么多年来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妹妹出生于六年前,压根没听说过这个故事,她如何会在这里遇见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一个姓白一个姓洪而且以前曾住在鬼才家对面?

鬼才吓得魂不附体,丢了手里的面条和鸡蛋,上前抱着妹妹转身就往山下跑。妹妹在鬼才怀里挣扎着尖叫:“快放下我,快放下我,他们追来了,非得要将糖葫芦交给我。”鬼才哪里肯依?知道遇上鬼了,抱着妹妹不要命地朝家的方向跑去,下了山岗,妹妹似乎突然清醒过来,张着眼指着鬼才的额头叫喊:“哥哥,你头上有血。”鬼才当年只有十五岁,抱着妹妹跑了很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见远离了山岗,便将妹妹放到地上,再用手往额头上一擦,上面果然沾满了鲜血。拉着妹妹正要再走,只听妹妹又指着鬼才额头说:“又有了又有了。”鬼才伸手将血擦干,不一会额头上却又有一股鲜血冒出来。仔细摸摸,上面浑无伤口。正自惊奇,猛抬头发现妹妹的额头上也有鲜血,忙帮她擦干,哪知不一会儿却又冒了出来,一点一滴,似乎如雨水一般从天而降……

鬼才刚好说到这里,突听得从倾城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大家本来正陷于一种极其恐怖的氛围,猛地再听到这声尖叫,都吓得魂飞魄散,齐齐将目光投向倾城,纷纷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倾城惊恐万状,颤抖着手指向坐在靠窗下位置的血剑的额头:“他他他,他额头上有血。”

大家不由而同地朝血剑的额头上望去,果然发现有两滴鲜红色的血液粘贴在他的额头上。隐于尘从怀里取出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替血剑擦去血痕,在鼻前嗅了嗅,沉着脸说:“是血的味道。鲜血。”

我赶紧凑上前去仔仔细细地查看血剑的额头,居然在上面找不到一小块伤口。问他额头痛不痛,他回答说:“不痒不痛,正常得很。”

大家伙面面相觑,莫非鬼才刚才说的故事这么快就应验到了我们的头上了?我担心之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件,赶紧问鬼才,“后来呢,后来你妹妹怎么样了?”如果他兄妹俩过后都没有致命的灾难发生,我们倒用不着过于的提心吊胆。

鬼才正要答话,听得倾城再一次惊叫:“又有了,快看血剑额头上又有鲜血了。”我急忙回头去看,果然看见血剑的额头上再次出现鲜血。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起来,纷纷从座位上站起。特别是血剑,一边擦拭着额头一边焦急万分地说:“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死人?会不会死人?”

鬼才挥了挥手臂,沉着声说:“镇定,大家要镇定。都不要慌。听我说,那次在山岗上,我和我妹妹回家后都没有死,只是大病了一场。后来听妈妈说,是因为妹妹身上的火焰低才导致看见了阴间的鬼魂。妈妈还说了,凡是火焰低的人,一旦遇上这样的事,只要将左边衣角从衣服上剪下来用火烧了,再将烧过的黑灰紧紧的抓在手中,就不会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了。”说完便去行囊里找剪刀。

隐于尘反应最快,不及等鬼才的剪刀,抓住上衣左上角就撕,一边气急败坏地说:“大家快动手,有打火机的赶快拿出来。烧啊,烧啊。赶紧烧啊。”我慌了手脚,也跟着撕扯起自己的衣角,撕了两下却撕扯不掉,一愣神,干脆拿出打火机直接将左衣角点燃。没想到这料子属尼龙的,燃起来就收不了火,慌了神似地急忙将上衣脱掉,丢在地上用脚死命的踩。

一时间车箱里乱成了一窝粥,乌烟瘴气燋臭扑鼻。奇怪的是同一车箱里的另外那些旅客居然一个也没有出声反对,都抬着头静静的望着我们,脸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有些诡异的笑容。

闹腾了大半个钟头,六个人都累得软软地瘫倒在座位上。每人的手指都黑黑地沾满了黑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狼狈之极却没有一人感觉到好笑。我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遇上过这般蹊跷的怪事,想起梦缘公子临别时的嘱咐,这才觉得世间万事万物,原本真实地存在着唯心的东西。

凌晨两点半,大家的面容都露出极其疲倦的困意,但谁也不敢闭眼睡觉,六个人六双手紧紧地相互握在一起。我坐在靠巷道的边上,倾城坐在我的里侧,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强烈地颤抖。

隐于尘坐在我对面位置的中央,鬼才与他同排,和我一样靠巷道一侧坐。鬼才与隐于尘来自同一个东北城市,以前也相互认识,所以隐于尘一直将头埋在鬼才的怀里,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双眼,不时地问鬼才:“要到北京了么?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到站啊。”光听声音也能判断出她的内心该有多么大的恐惧。幸好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依鬼才之言烧掉左衣角后没有再发生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火车以相同的速度哐哐当当地前行,车箱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实在太困,同伴们似乎忘记了恐惧,都半闭着眼睛靠在座位后垫上假寐。

或许是我的胆子要小一些,一直不敢将眼睛闭上。这样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无意间我四处打量,发现其他的旅客们都打着呼噜,闭着眼,脸上却倒映出一层绿绿的阴光。这种阴光我只在恐怖电影里面看见过。心一紧,抬头看看头顶上白白的日光灯,觉得这样的光线绝不可能反射出带绿色的阴光来。

赶紧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鬼才,他脸上的灯光却白白的并无绿色,再投向靠窗下坐着的血剑,他的脸上也无那种阴森森的绿光。觉得奇怪,正准备回过头去再看看其他旅客以作进一步的比较,思想里面却马上意识到血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脸上。

一张血迹斑斑的脸!

我倒吸一口凉气,恐慌之极地推推鬼才又推推倾城,大声叫道:“快看快看,血剑的脸。血剑血剑,又出事了,又出事了。”

倾城似乎刚从梦中惊醒,抬头一看血剑满是鲜血的脸,啊呀一声吓得紧紧地抱住我,将头直往我怀里钻。血剑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拼命地用手去脸上涂抹,整个人如同疯癫了一般尖声怪叫,一边找路就想逃离原位置。

鬼才要镇定得多,上前一把紧紧地抱住血剑,大声说:“血剑别怕,有我在呢。”偏头向旁边吓得几乎痴呆了的隐于尘说:“快取餐巾纸给我。越多越好。”隐于尘带着哭声摇头回答:“我没有了,一张也没有了。”

青墨从窗下位置站起来说:“我这有。”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叠纸巾上前就去帮助鬼才。隐于尘张目之下,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青墨的脸,啊啊连声,却半天喊不出话来。

我顺着隐于尘的手指望去。天啦,天啦,青墨的脸上东一滴西一滴也洒满了血迹。

无与伦比的恐惧感充斥于整个车箱,下一个流血者将轮到哪个谁也说不清楚。倾城颤悠着身躯在我怀里几乎瘫痪,我紧紧地抱住她,一个劲拍打她的肩膀,说:“别怕,别怕。会过去的,什么都不会发生。”颤悠悠的声音与其说是安慰倾城,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

鬼才用餐巾纸一点一滴地替血剑和青墨将脸上的血污擦去,检查他们的脸上,并无任何伤痕。青墨是小说大家,平时以写玄幻小说为主,但故事情节却大都含有极其严谨的逻辑推论。头脑自比他人清晰。他冷静地朝左右看看,嘴里自言自语:“为什么只是我与血剑脸上有血?我们俩都坐在靠窗边……”突然抬起目光朝头顶上的行囊架望去。

行囊架不宽,但刚好笼罩着靠窗下的两个位置。青墨脱下皮鞋高高地站到座位上去,仔细查看一翻,然后伸手抹了抹行囊架底部,看了看手,既而将手伸给鬼才:“大家看,我手上有血。可以肯定我和血剑脸上的血是从行囊架上流下来的。”说话间正好有一滴鲜血从行囊架底部掉下,落在青墨刚才坐着的位置上。

鬼才恍然大悟,抬头向行囊架上堆积如山的行囊望去,说:“看来是上面的行囊有问题。”于是侧头朝车箱里大声喊叫:“这上面是谁的行囊?”

车箱里的旅客都如同睡死了一般,呼噜一片,没有一人醒过来答话。

排除了玄乎乎的鬼怪一说,大家的心多多少少镇定了些。我将倾城从怀里推开,跟着鬼才向车箱里的旅客喊话:“大家醒醒,都来看看这上面是谁的行囊。里面似乎有什么液体倾泄了出来。”如此喊了几遍,浑无一人应答。

行囊架上,不时地滴答着鲜红的血水。青墨担心衣服被血水沾染,只好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正无计可施,隐于尘说:“去叫乘务员来处理吧。”

我跑向乘务室,透过玻璃窗看见乘务员正仰面靠在座位上沉沉入睡,脸上泛着绿色的阴光,身上穿着的不是乘务服,居然是一件深灰色的披风。这件深灰色披风一夜之间给我带来诸多的恐惧,几个小时不曾念及,乍一见,心里不觉猛地一紧。

伸手敲了敲门,还好,乘务员相当惊醒,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开小门凑脸问:“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敲什么鬼门。”

我将情况向他一一作了反应,他满脸狐疑地伸颈望了望远处,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到我们的位置,他鞋也不脱跳上座位便将堆在我们上方的行囊全都丢了下来,然后从座位上跳下,一一打开行囊,里面杂七杂八放的全是日常用品,根本就没有一包放有与液体有关的东西。

这一下大大地出乎我们的意料。血液从行囊架上流下,而放在我们头顶上面的行囊里面居然没有任何血源。那么血从何处来的?

乘务员嘟嘟嚷嚷地正要将巷道中的行囊归还原位,青墨突然说:“且慢。”脱下皮鞋便跳到了座位上。只见他踮起脚尖伸长颈项将头高高地伸到空空的行囊架上面,左看右看然后跳下地对乘务员说:“这行囊架前后与整节车箱相连,引用的是好几根塑钢材料,而每一根上面都开有拉通的凹型条槽,我刚刚检查过了,条槽里蓄满了血液,我们头顶上的行囊里或许找不出血源,但却无法排除这一条线上的任意一包行囊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必须以我们这里为中心,向两头两尾的行囊作全面仔细的搜查,方有可能将血源查实。”

乘务员似乎没有听明白,待青墨再解释了一次后,方才拍拍脑袋点头称是。只见他非常专业地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将我们这侧行囊架上的行囊全部清理下架,然后轻车熟路地将各种大大小小的行囊包一一打开。与前几包行囊一样,所有行囊里面放的全是日常用品,根本就没有一包行囊里放有与液体有关的东西。

六个人面面相觑,摸着头看着满巷道的行囊百思莫解。青墨不死心地再一次跳到座位上去,从第一排跳到最后一排一一检查行囊架内里的凹型条槽,最后满脸迷惑地走到我的跟前,轻声对我说:“奇怪了,长长的行囊架,就只我们头顶的条槽里面蓄有血液。”我低头望向刚刚血剑和青墨坐的靠窗边的位置,上面已经积满了大大的一滩鲜得不能再鲜的血液。如果仅是我们头顶上方的行囊架条槽里面蓄有血液,就算倾其所有,也无法积聚座位上那么的两大滩。

血仍旧不断地从行囊架上掉下,没有血源,这些血缘何源源不断地流淌?

车箱里的旅客仍然沉沉入睡,待得我们与乘务员一起将所有行囊重新归放于原位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看列车时刻表,离北京站不过四十分钟行程了。

血还在不时地从行囊架上流下,万不得己,我们只好放弃了原来的座位,移到了侧面我们先前堆放自己行囊的地方。大家谁也不敢就坐,簇拥在一起,都条件反射般地不时抬头去看头顶上的行囊架,心怕一不小心这个新的地方也会掉下血来。

凌晨五点二十八分,列车准时抵达北京西站,乘务员刚刚将车门打开,我们六人拿了自己的行囊便匆匆逃离这个让人惊魂的第十三节车箱。走出车门的时候,我回头望望,发现车箱里的旅客仍在酣睡,压根就没有一人醒过来准备下车。

六个人急急地混入各节车箱下车的人群当中,一直提在喉咙口的心方才落了下去。一个乘警模样的人从第二节车箱里出来,我觉得有必要向他反应一下第十三节车箱里行囊架上所发生的情况,于是走过去拦住他说:“乘警同志,我们是第十三节车箱中的旅客,我们发现那节车箱中的行囊架上一直在流淌鲜血,请你们派人去检查一下,说不定有什么异常状况。”

乘警转头向车尾看去,无比茫然地说:“十三节车箱?不可能吧。由于特殊情况,我们这次列车在第一节车箱前增加了四节卧铺车箱,而在第十二节硬坐车箱后就再也没设任何车箱了,哪来的第十三节?”

没有第十三节车箱?那我们是如何从太原来到北京的?不由分说,六个人拉住乘警就往火车尾部跑。走近一看,第十二节车箱之后,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第十三节?六个人一下子全都呆了,苍白着脸,软软地倒跌在地。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玉面灵狐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奔月点评:

没有十三节车厢,他们却坐进了十三节车厢内,一串串怪事扑朔迷离。
故事情节的发展跌宕起伏,很有悬念。推出共赏。

文章评论共[28]个
紫色妖精-评论

好久不见了~!问好!at:2008年11月13日 上午10:49

玉面灵狐-回复呵呵,妖精好,果然是很久未见。真诚问候:) at:2008年11月13日 中午12:50

燕微雨-评论

很有意思!很好看!很精彩!很。。。。。。。值得学习:)at:2008年11月13日 上午10:49

玉面灵狐-回复问好燕微雨,向你学习。 at:2008年11月13日 中午12:52

燕微雨-回复向我学习啥呢?冷汗。你就别谦虚了。我再看一遍。趁你还没设置收费,不看白不看,但愿不会"看了也白看",好歹也要从中学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眼睛呢。嘻嘻:) at:2008年11月13日 晚上8:03

玉面灵狐-回复看你说得那么客气,我都怪不好意思了,呵呵。相互学习吧。 at:2008年11月13日 晚上9:54

玉面灵狐-评论

呵呵,车箱的厢字给搞错了呀,奔月看见了也不给修改下下,问好奔月主编,辛苦:)at:2008年11月13日 中午12:54

慕云飞扬-评论

不错不错,呵呵,很好,支持一个!at:2008年11月13日 中午12:56

玉面灵狐-回复飞扬好,很久不见,握握~~ at:2008年11月13日 中午12:59

饥渴的骆驼-评论

悬念迭出,手法不错,值得学习!向朋友问好!at:2008年11月13日 下午4:02

玉面灵狐-回复问好,谢谢赏光。 at:2008年11月13日 晚上9:54

精品诗歌的条件-评论

问大哥好!at:2008年11月13日 晚上10:24

玉面灵狐-回复好久不见,握一握:) at:2008年11月14日 早上9:12

奔月-评论

不错的构思,恐怖小说里的佳作了。问好朋友!at:2008年11月14日 上午10:41

玉面灵狐-回复呵呵,奔月说笑了。谢谢~` at:2008年11月14日 上午11:20

彼岸妖姬-评论

灵狐哥好。好看,还想看再恐怖的。at:2008年11月14日 下午5:03

玉面灵狐-回复呵呵,再恐怖的我就不敢写了,将有喧染血淋淋的暴力事件之嫌:) at:2008年11月14日 晚上7:25

一剑知秋-评论

来访了呵呵at:2008年11月16日 下午5:58

颂诗楠-评论

一气读完纯粹狗屁,怎么就能加精华呢?真有鬼!at:2008年11月17日 晚上7:53

玉面灵狐-回复这位兄台息怒,我搞不清了,狗屁一说从何而来?小说中到底是哪里不如你的意了?这般的疾恶如仇! at:2008年11月18日 中午1:22

颂诗楠-回复首先故事结构简单,其次内容太过荒唐,比方文中的火车票还是编辑部统一订购而且是13#车厢,在车厢里中间的过程写的不错,但这第13车厢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来得也没有交代清楚,恐怖氛围写的是不错的,但是没有因果概括,让读者看过后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我觉得要么13号车的故事筐架厢干脆就说以前这列车存在13节,出过重大事故后来摘掉一节,整个列车就省12节,13节车厢中的显然都是冤魂,这样不就条理清晰了吗?文中再重描写这些13节车厢旅客的怪异事情和行为表现……等等,如此一来就不会让这精彩的过程描写让读者看到最后说一声:狗屁!莫名其妙!怎么就凭空多一节车厢出来?而且大白天的,荒谬。或者可以修改成为文中几个主人公乘坐的是12车厢,火车开到午夜的时候由于车厢乘客过多拥挤不堪,主人公们误入了‘13’车厢……这样也可以总之我觉得,可以有几十个方法修改交代清楚这13车厢的来历,过程也可以再复杂一些,恐怖氛围描写不够,缺乏心理描写!根本没有抓住读者内心,此文欠缺太多,只是作者叫好的文字功底在撑局面,其他还是那句:纯粹狗屁!这样缺头缺脑架构空洞的流水文根本不能属于精华文章。 at:2008年11月21日 凌晨0:55

颂诗楠-评论

我想对编辑们说:不能因为与其某个作者关系好就捧臭脚‘推荐’‘精华’的乱施权利!不指明其写文的弊端,这样作者的文章怎么能进步呢?要正确的指出文章里的硬伤,认真回复每一个辛勤打字的写手。我这人说话直,要是因此得罪某某人,对我采取什么‘措施’的话,我说一句大不了[**]从此不来!也不是说我自己写的东西怎么怎么好,和狐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人文采平平的很,但是阅文的能力可不是象我写文那么稀松。烟雨办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经历了许多坎坷。编辑们的权限也就那么一点点,用不着象机关单位的领导那样‘变质’腐败的发展。官官相护的成什么样子啊?玷污亵渎了文学这方净土。at:2008年11月21日 凌晨1:20

玉面灵狐-回复首先申明我与奔月无任何接触上的关系,再者我必须得说明一点,我写东西向来不记流水账也从来不会毫无逻辑地瞎编乱造。这篇故事不过是用来作电信声讯的征稿文,在结构和情节发展上也只是尽量去考虑听众是否能听得明白,所以用词和构思自与一般小说不太相同,尽量杜绝故事线条的复杂化。一般情况下,我这人不喜为自己的东西作任何形式上的辩解,但既然阁下作出了"狗屁不如"的断语,那我就说一说你紧抓不放的所谓的十三节车厢毫无由来之说吧。世上有不有鬼?回答一定是否定的!那么为什么你我还偏偏要来这里写鬼故事蒙人?既然将本故事定性为恐怖,那么虚构的成分就大大超越了纪实的成分。在本故事中,我们的主旨是鬼,有鬼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编辑部统一定票,难道票面上就不可能出现数字上的迷糊吗?再有谁又规定了只有夜晚才有鬼现身?大白天就无鬼?阁下年轻气盛,且以写鬼小说为主,你抱定的宗旨或许只有血淋淋的尸体才是唯一的恐怖标准,或许你是对的,但坐井观天和夜郎自大这样的成语你应该不会陌生。不从自身上寻找缺点加以突破而加罪于编辑们不懂欣赏,这样的为人水准,别说你原本就不咋样,便是能飞上天去,也终有一天会落得翼毁舌灭!诚然,我故事中存在太多的缺陷和不足,也真正当不得精华二字,不过思来想去,就算再差,在烟雨这块版图上,也绝对不会差到连狗屁也不如的份上去,阁下有不同意见与我商榷我欢迎之至,说得对的我绝对虚心接受,但何必盛气凌人口出逛语?年轻人,不管你本事多大,切忌浮躁! at:2008年11月21日 中午12:47

颂诗楠-回复嘿嘿嘿,狐狸老哥讲话很中肯,冲您这态度我也不好意思再出口不逊了,我说的‘狗屁’不是指您的文笔,而是指故事结构和这个‘精华’不匹配!我没有看过征文的要求和具体规则,可能是我太武断,也许你写的13车厢非常适合征文的各项要求所以被加精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这个问题不好争议,我说有!也遇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拿不出鬼魂存在的证据!说没有鬼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恐怖的境遇中同样也会觉得恐惧,这也是恐怖文学存在的根本。有没有鬼魂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否定的,好比过去的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就讲‘天圆地方’。好比太阳这颗不可思议的恒星如果不是它确实存在,科学家能举出上千个它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理由和证据。凭心而论讲讲小说,讲讲故事。故事是什么?事件起因经过结果!正叙倒叙插叙。爱因斯坦为什么能让人们接受‘相对论’?有因必有果,任何一件物事都有其相对的东西,我读过许多鬼文,‘午夜凶铃’那么超然想象之外的东西,都需要因果。‘境花缘’和‘聊斋’写小说也需要因果。说这些名作没有贬低和攻击您写作水平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在网上看过N多的垃圾鬼文比方什么‘人肉水饺’啦,什么‘冰箱女人头’啦,‘半夜打车遇鬼’……等等等等。这样的文章只是能达到吓唬人为目的就够啦,也不需要讲究什么条理清晰因果概括,而且越是这样的文章越是点击率越高,好比湖南卫视的《超级女生》只管收视率不管艺术性。我写的鬼文根本谈不上艺术性,也是达到吓唬人为目的,但是我喜欢看比较有水准的鬼文,其实网上也不乏一些出彩的好文比如我看过一篇《没有人是干净的》就很不错,故事结构人物内心刻画都相当到位。您说我加罪编辑们不懂欣赏可太冤枉我啦,感觉意思是我觉得你写的东西没我好,所以我在这说你的13节车厢是狗屁。呵呵,别,千万别这么理解,我也没讲过血淋淋的尸体是恐怖唯一标准。因此我要为自己的名誉辩护。第一:我喜欢写点东西,但级别连业余作者也不够格!不是靠文字吃饭的,所以我不看重别人怎么评价我写的东西。第二:我是个正常的存在虚荣心的人,但不是在于谁评价我写的东西,而是我会经常在朋友面前夸耀我写过小说,以此来当话题显得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为什么这样呢?我是个个体老板,收入还可以,好多人说我充其量是个‘爆发户’。第三:由于做生意接触的人也复杂,经常和税务局的人打交道,也和政府机关的人打交道,我深知他们阴暗禽兽的一面,当网上来写东西是一种宣泄途径,也很想写写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不知道怎么下笔,有些东西牵扯了自己进去难以用文字表述。上网是来轻松的本来觉得在网上想说就说想骂就骂都是些坦诚的网友,应该不会见到类似‘公务员’‘所长’‘局长’……之类的涉及到权利的东西。我承认我是个浮躁的人,每天白天打理生意,晚上花天酒地,除此感觉找不到什么乐趣了,那就写小说吧,胡编乱造一统发到网上,这样写出来的东西除了写鬼文没有别的题材适合我。我生活的世界和文学半点边都不沾,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您说我坐井观天如果指的是写文章我承认,您说我夜郎自大我感觉我并不自大,因为我始终没有向您炫耀什么东东?怎么就自大了呢?奇怪了,呵呵。也许是您的回复起了作用,真的。本来我说了狗屁话,如果您不搭理我,也许从此我就再也不到烟雨这个网站上来了,我上网从来都是看看新闻看看电影,下载一些A片,打打游戏…………打字是个枯燥乏味的工作,写小说是个费神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尤其是你辛苦写出来的东西没有人来和你一起分享,那是怎么滋味啊?只有真正用心写字的人才能感觉到的痛苦!如果这是一种爱好一个可以当成终身职业的爱好,它不能给你带来金钱,不能给你带来名誉,那么也只是一种爱好罢了。人的爱好有好多,这只是其中之一。不管怎么说,狐狸大哥:谢谢您的回复,你是我再次光顾烟雨的理由,当然了烟雨也许不缺也不需要我这样的人光顾,但是我谢谢你至少你还能让我知道至少你在意我讲的话,知道我的存在。谢谢。 at:2008年11月22日 晚上9:29

玉面灵狐-回复我原本以为,如果真遇上个毛头小子,这一仗可能还得再打几个回合。但出乎我的意料。我所说的出乎意料不是针对自己,而是你的转变,至少是语言态度上的转变。其实前几 at:2008年11月24日 中午2:24

玉面灵狐-回复其实前几次,看了你的回复,我除了对你狗屁二字深为反感之外,对你所提出的意见还是较为重视的。我也一直的反思我小说中是否存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漏洞?你能提出来一些,不管正确与否,说明你认真看了,也认真去思索了,就算批得再猛,按我的个性,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抱有成见,相反,只能是深深加以感激。正如你说的,一个人要进步,首先得有人提出相反的意见或者是一些建议,要容得别人指出文章中的硬伤。其实这也是一种处事方法。某些行为你看不习惯,这一点,我在烟雨很长时间,不是一两个人也不是一两种现象,但作者是无辜的,即使你对某一作品再看不顺眼,批评意见可以提,但切不可加以伤害,要知自己也是热爱写作的,要懂得必要的尊重。年轻人浮躁也不是坏事,那也是一种活力,更是一种推动力,掌握得好了,将浮躁变这[**],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写作,有百利而难有一弊。我的年龄也不是太大,四十出头吧,不过见得比你要多一些,所以说,有些事比你要看得开一点。自己的作品能有更多的人分享,那自然是好事情,但在没有人分享或分享的人太少的情况下,也还得正视这一种现象。点击数不是衡量文章质量的唯一标准,受不受关注也不是文章唯一的衡量标准,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时候,写作的人,特别是还处于学习阶段的业余写作者,最重要的不是去计较这些虚幻的成就感,而是在于如何将自身的水平提高。博众家之长而补自己之短。作品的质量摆在那儿,精与不精荐与不荐,由人去说罢。我也仔细看过你几篇小说,实力存在,想像力丰富,文笔尚可,缺欠的是一定的技巧和经验,这些东西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过来的,必须得经过滚打摸爬,写得多见得多了,也便自然地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你能以经商人的身份走向文学创作这种条小道,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至于成就,我认为没必要去更多地在乎。这本来只是我们的一种爱好,我写我爱,何乐不为?至于编辑的问题,也得用一分为二的眼光去对待。网站的编辑非是专业,欣赏水平有低有高,欣赏风格也各有不同,人情有不有?这个肯定难免,都吃五谷杂粮嘛,但要说大多都是人情,我却绝不赞同。我也做过烟雨编委,就我自身来说,至少我从来没有审过人情稿,且在职期尚不存一例会员投诉。在诗歌版,曾出现一个叫精品诗歌的条件这名会员,我看过他的诗,有一定实力但绝不能在烟雨称上一流,可能是因为太年轻,看问题过于遍面,那期间凡是诗歌精华都会留下他的骂贴。当然他没有在我贴子里骂过,后来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他交流,从此他认识到了自己,潜心于创作而不再心理不平衡似地到处乱骂,诗歌的水平也大大得以提高。我不是说我便有这方面的能力,而是居于年龄上的关系,大一点,总会成熟一点吧,以理服人地加以开导,谁又真个愿意去做一名闹事者?来缘于内心深处的不平衡因素,第一是对自己认识不足,过高地看自己而过低地看别人,第二的确存在编辑水准的因素,自己这么好的作品得不到关注而别人那么差的作品却偏偏受到了青睐。情绪这个东西,讲究的是平和心态,便算真有作品比自己差了不少而得了精华,看过的会员心里自然有数,关注的人越多,为之不屑的人就越众,点击高又如何?出了名又怎样?赢得的只会是负面影响,至于真正的高水平作品,我们实力本就不如别人,精华众望所归,点击高关注广也是理所当然,那么不管是哪一种精华,我们有必要去作斤斤计较么?我极少将这些想法说出来,这一说,却是收不了嘴,就此打住。总之雨过天睛,今后不管怎样,我当你是烟雨中的一个好朋友!烟雨是每一个来过这里的人的家,既然到了这里,就长期地留守下去,尽管有不愉快的时候,但正如一个大家庭,哪有事事皆如我意之理呢? at:2008年11月24日 下午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