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的奇事 文/王安石
记得来北京第一次去网吧,长的见识比李连杰脸上长的疙瘩还多,譬如上网还得付钱之类。我想,网吧无不如此,为何就没个脱俗的呢,大抵是人没脱俗吧!
这家网吧给我的感觉除了形式正规之外是所有机器跟装饰材料的损坏程度,我之前在想,全国各地哪儿都有贱爪子,没想到北京这的贱爪子格外多。下次走在街上,您可小心腰包,贱爪子多,贼也少不到哪去。
我走进网吧,当即被这阵势给吓坏了,整体性的损坏好像得过毁灭性传染病,还从未看到某网吧机器和设施集体破成这样,我顿时丧失了上网的情致,但也不能无功而返,只得委曲求全,鼓励自己找地儿坐下。
吧台比人大,人比吧台小。从偌大的吧台里搜集半晌才踅摸到一个黑黢黢的人头,收银员不习惯我从上面看她,抬起头说:
“干嘛呢?”
“呃……上网。”
“没机器!”收银小姐没好气的说。
“这不挺多吗?”我看了看周围,起码有200台机器没人用。
“都坏了。”
“都坏了?您开玩笑吧?”
“哎,真烦!”小姐不耐烦的把我手里的5块钱夺过来。
“您这挺大的。”
“上多少时间?”小姐没搭理我。
“呃,5块钱就行。”
小姐娴熟的打了几下键盘,然后给我一张小票,我瞅了瞅,哦,原来这跟超市差不多,俺们村儿里来的确实不知道,还以为上网不花钱呢!想不到还挺贵,幸好刚才掏出来的不是5毛钱。俺们那由于网吧竞争激烈,上网都5毛钱一小时,害得家里的电脑荒废着,都去网吧玩。
我捏着小票找机器,由于空闲的机器太多,顿时让我不知上哪台好,真让人感到惆怅。去上网还从未遇到过这种窘况,这些机器要是小姐多好,我也尝尝不知上哪个小姐的滋味。
我走进一条道,赶忙把三台机器打开,网管这时过来问:
“干什么呢?”
“上网啊!”
“怎么开三台机器?不你一人吗?”
“是啊!”
“怎么着,您有三头六臂啊?”
“不,我不是瞧您这破嘛,担心机器都不能用。”
“嘿!您还真幸运。”
“怎么?这仨机器都很好用?”
“不,您去那边上吧!”网管指了指角落。
“为什么呀?”
“实在对不起,这三台机器都不能用。”
“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吧唧吧唧去了那个角落,把周围的所有机器都打开了。
今天可真够背的,打开三台机器就没一个好使。得!我瞅这角落不错,就这了。我坐在最先打开的那个电脑前看了看,嚯!真不赖,这沙发估计以前挺好的,如今被烟头烙的千疮百孔,甚至有的沙发皮都没了,只剩下木板和里面生锈的弹簧。有些电脑的耳机呈分裂状态,被人当黄瓜掰成了两截。耳机内部形态一览无余,露出了几根铜线。摄像头也很不幸,被人肢解了。不过这边的显示器不错,是20寸的液晶宽屏,定睛细看才发现,这显示器也够烂,上面全是亮点,跟麻子一样。
算了,讲究着用吧。我瞅着小票上的账号准备输入,可这台机器居然没键盘。我那个恼火啊,趁没人“咣”就给了主机一脚,接着主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机了,这是迄今为止我所遇见的最快的关机。
幸好我把周围的机器都打开了,这是我长期上破网吧摸索出来的经验。我赶紧找了一个有键盘的地儿坐了下来。心想,这下可好了,就是座位有点对不住我这高尚的屁股。
我端正了一下身子,正准备输入账号,真见鬼了,键盘虽然有,可不知哪个孙子把数字按钮都给抠了。靠!那家伙抠鼻子抠惯了吧!没鼻屎不习惯,还要拿键盘当替死鬼。
我心里那个怒啊,抓住键盘使劲扥了一下,心想,你丫赶紧给我折了吧,可别再祸害我们百姓。我寻思着今天可算做了一件急公好义的好事儿,挪了挪屁股去另外一台机器。
这回我可瞅清楚了,键盘完好无损。我赶紧把账号输了进去,可是密码呢?我抓着头皮想啊想,不对,密码怎么没有啊?于是我埋着脑袋咋呼:
“网管!!”
叫了半天,网吧所有人都看我这边,就没一个人过来。我心想,今天真邪门了!这时,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从我身边经过。
“大妈,您知道这密码吗?”我毕恭毕敬的问。
“我知道扫地。”
听这话我没气死,赶紧打了个让她消失的手势。
“我可以帮你叫一下网管。”大妈接着说。
“真的?那好,劳驾您给叫一下。”我激动的就差没给大妈下跪了。大妈提着扫把走到一个大沙发前,对着几具尸体喊:
“有人找!”
结果死尸没一个复活,倒是所有人又朝那边瞅了瞅,看发生了什么事。大妈看情况不对,逮住一个网管掐了几下。
“嗷!!”接着听到怪兽的哀嚎声,网吧里的人又不约而同的往那瞧了瞧,以为杀猪呢!大妈没成想劲大了点,赶忙道歉,然后指了指我这边。
网管很不情愿复活,敢情还是死了好,搔着头皮步履蹒跚的过来了。
“密码多少?”我镇定自若的问。
“六个九。”网管显然还在梦里,支支吾吾的说。
“好,您去睡吧!”我好心提醒,然后把密码输了进去。
我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啊,就甭提了。赶忙打开网页瞧了瞧,可没到60秒,机器居然死机了,我心里那个恨啊,连拍带打,怎么也不管用。我想,去你妈的,给我死吧!今后再到这来我就回家喝尿!
我冲着主机和显示器一通蹂躏,继而愤愤的结了帐。
“怎么给钱还不要啊?”收银小姐问。
“哎,怎么找我一块钱啊,我这还没上网呢!”我纳闷的看着收银小姐手里的一块钱。
“可机器上显示着您的余额还有一元。”
“我这还没上网呢,我光开机器就开了半天。”我心里那个委屈啊,早知就不踢机器了,瞧!遭报应了吧!
“对不起,先生,这个我没法跟您解释,要不您问问这机器怎么给您算的帐?”
“得了吧,我啊,再也不来了。”我把那一块钱拿了过来。
“太好了,又一个不想再来的。”小姐忍不住心中的亢奋说。
“哎,不对啊,啥意思啊?”
“我刚才不跟你说了机器都坏了吗?这回信了吧!”
“那也不至于您这主机也坏了吧?帐都不会算了!”
“我这主机没坏,其他的都坏了。”
“可这不是也有人在上网吗?”话没说完,一个骂骂咧咧的彪悍男人走了过来。
“妈的!什么破机器啊!一分钟死十次机,咋让人看黄片啊?咋地?虐人呐!”那操着东北腔的老兄把手里的烟头奋力丢在地上说。
“不告儿您,机器都坏了,你们还一个劲的说要上,硬上是没有好下场的,这跟那个啥差不多。”收银小姐怨声载道着。
“如果妓女事先说硬件上有存在故障,我们也不会硬上啊!不,都坏了干吗还营业啊?这不明摆着糟蹋人嘛!”东北仁兄纳闷了。
“不营业怎么赚钱啊?”
“你那意思是,小姐都病了还开门招客?”
“当然!妓女才不在乎这些,她们巴不得把性病传染给那些不知好歹的男人们。”
“趁早歇了吧!”东北仁兄瞅了瞅,“咣”就给吧台一记无影脚。
“哎,大哥,您这是干吗呀?”
“怎么?想让我赖账啊?”
“好好,您快走吧!今天不招客,也不招惹客人,成吗?”小姐龟缩着脑袋,东北仁兄跟个螃蟹一样走了出去,卡里的钱都没退,那架势叫一洒脱。
“这家伙有意思!”我在一旁笑着说。
“哎?您怎么还不走啊?”收银小姐看着我说。
“哦,我正忙着发呆呢!”
“快走吧您,可别给我添乱子了。你们这些个男人啊,谁跟你们算谁瞎了眼,什么气都冲我们女人身上洒,怎么着,我人小好欺负啊?”收银小姐双手叉腰,挺胸抬头。
这时,又有两个中学生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哎呀妈呀,有完没完。”收银小姐看到那两个学习横眉怒目的走过来,使劲拍了拍额头。此时,后面的破喇叭里传来任贤齐的歌声——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我的妈呀!先生,您行行好,快走吧!我今天遭的冤枉罪可够多了,你们谁过来都得跟我埋怨,这机器又不是我生的。您赶紧走吧,我还得伺候那俩孙子呢!要不我送您瓶水,委屈了,啊!”说着,收银小姐赶忙塞给我一瓶矿泉水。我心想,这小姑娘心肠老好了,别为难人家了,于是我就走了,接着就听到那两个学生扯着嗓门冲那小姐嘶吼,估计是受不了这折腾了。看来小姐有病还是别轻易上的好,以免两败俱伤。
我总算花钱买了经验,一边走啊一边喝,喝完才发现,靠啊!这是人家喝过的水,我说怎么喝了两口就给没了?!
2008-5-22
18:4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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