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这是个雨天,我宁愿你把它当成

那些雨点的呢喃;如果,有一阵风吹来

那么,风中的那些落叶,便是我的双眼

如果,云是那么厚重且拥挤,而风和雨还徘徊

在无法看到的遥远,你可以把我想像成那座

在云下矗立但轮廓已经模糊的孤山

为什么必须找一个倾听者倾诉

时光其实在静默中一样流转.但是世界是

这样浩淼而幽深,也许在这样一种

缓慢却不可避免的坠落里

有一个声音传来,就像一双手从旁边伸出

让你觉得,这样的坠落只是一次游戏的体验

如果那个声音恰好是来自你和我都寻觅已久

但不得其终的地方

而一张脸与另一张脸恰好交错在一些光亮

穿透的空间

那么,一些倾诉和倾听就会融合

把世界的浩淼和幽深浓缩成两双清淳的眼

二

路,其实并不遥长,就像天空中

相互交融的星光.也许一颗星同另一颗星

的距离无法测绘,但是,光与光的交缠

让那些孤独的个体在相互寻觅中

获得一种相互依存相互扶持的力量

而你知道,我也知道

我和你的眼睛在无数次交错中只有一个方向

而我和你的手在一次次冲击下依然十指合掌

我和你的声音虽然还没有发出,却已经在空气

和阳光中渗透;我和你寻找的步履虽然还

没有迈出,而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各自所在的地方

而你知道,我也知道

心和心相通,无须久久地呼唤久久地凝望

而我知道,你也知道

某年某月的某天,即使一次不能相见

的相见,抑或不能牵手的牵手

都注定是一次骄傲而灿烂的飞翔

三

对你说些什么?我最终要对你说些什么

我不记得自己在那些沉思的时候

曾有过怎样的沉思,我也不记得自己在那些

悠闲的时光中是否有过短暂的忘却

我只记得我一直想对你说些什么

在我能够对你说出的时刻

太阳和月亮一直交替上升

白昼也从未甩脱过黑夜

当思绪无法理顺每一次嘈杂而漫长的盘桓

而遗忘又失去了最后的线索

我也许可以决定,我将在一种不能按抑

的心境中,最终归于沉默

你曾经听到过吗?有一个声音始终

时断时续,似有似无

在流水的喧哗中,在林涛的喧张中,在山风的

喧嚣中,如夜空那块幽静的缺月

亦如雨中的几缕光束从阴云穿过

那或许是我,我对你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