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身居城市,对草原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来自于电视画面,总觉得那美丽的景象离自己很远。一月前国庆假期的九寨之行,沿途恰好经过了四川若尔盖草原,让我有机会近距离欣赏草原、亲近草原、感受到草原的魅力!
那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我们一家和朋友开车从兰州出发,下午三点的时候公路旁边的路标提醒我们已经进入了若尔盖草原。若尔盖草原位于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是我国五大草原之一,这里水草丰美,红军长征曾三次经过,是草原的牦牛和青稞挽救了处于困境中的他们,才有后来的三军会师。在红军长征中的这段历史,更赋予若尔盖草原传奇色彩的魅力!
我们从车窗向外望去,满眼都是浓浓的草原秋意:宽广的原野上草色渐黄,平坦处一望无际,起伏处曲线温柔,低洼处的水塘里倒映着蓝天,远处牛羊散落,帐篷罗布,一副充满生机的景象。一条溪流晶莹如玉带,弯曲徊绕伸向远方,给草原增添一份灵动的诗意。大家看到这样宁静优美的草原景色,就像是久居樊笼的鸟儿重新回到了自然一样,兴奋而惬意,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下来欣赏。
下了车,站立路边放眼四望,天似穹庐,视野开阔,湛蓝的天空上白云飘荡,无垠的秋草黄绿相间,远处的牛羊悠闲散步,脚下的小花尽情地开放,蒲公英在午后的轻风中飘向远方……走在松软舒适的草地上,秋阳舒适地照在我们身上,空气新鲜潮湿,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如此浪漫迷人的草原秋色真是令人沉醉,我们在徐徐的漫步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顶藏胞的帐篷附近。看到有生客来访,远远地,帐篷外守候的两条黑色猎狗已经冲我们叫了起来,吓得我们停步不敢向前了。狗的叫声把两个身材瘦削的女人从帐篷里引了出来,她们一边大声地呵斥着黑狗,一边笑着朝我们走来。我们担心自己的贸然造访有失礼貌,于是连忙主动问好,并且解释是草原的美丽景色吸引我们来这里的,希望并没有打扰到她们。
这是两个年轻的藏族女人,她们穿着厚重的袍子,领子和袖口的边缘用彩色丝绸裹了花边,一条镶嵌了杂色宝石的腰带,把皮袍系在腰间,朴素中显着华丽,她们的发辫很长,黝黑发亮,脖子上套着几串长长的珊瑚项链,格外醒目。见我们问候,她们当中穿红色上衣的女人立即用生硬的汉语回答:“你好!”之后邀请我们道:“走嘛,去家里看看。”说完后她回身翻译给身边的绿衣姐妹听,然后两个人一齐爽朗地笑出声来,耳朵上硕大的珠环摇摇欲坠,脸颊上的红晕可爱动人。微笑是世界上任何民族交流最有效的通用语言,就这样大家很快就消除了彼此间的陌生感,我们把随身带的巧克力和苹果分给她们,跟着她们躬身走进帐篷。帐篷里面狭窄而简陋,中间已经生起了取暖做饭的煤炉,左边一溜排开放着灶具,右边的地上铺了一条单薄的毛毡,上面叠放着几条被子,这就是晚上休息的床铺了。看到这里,想到潮湿的草地,我们不免替她们担心,同行的赵姐问道:“晚上席地睡觉,不冷吗?”她们说:“习惯了,很好的。”顺手反身从地上的锅里取出一块藏粑让我们尝尝。
在随后的交流中我们得知,这两个女人是一家妯娌,都只有三十来岁,她们的老公和同乡结伴去成都卖牦牛,两三个月了仍旧未归,她们的孩子已经十多岁了,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县城寄宿学校上学。平时基本上就只是她俩守在草原上,放牧时全部的生活内容,就这样日复一日,从春到秋,她们住着低矮潮湿的帐篷,吃着简单的食物,过着宁静的日子,心中含着单纯的致富希望,对眼下的生活感到满足快乐,等待老公回来带给自己漂亮的首饰。只有到了冬天,大雪封闭了草原的时候,才会回到远方的固定居所与家人团聚。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相比,,她们没有灯红酒绿,没有往来穿梭,但她们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更淳朴,发出的笑声更爽朗,心里的幸福更纯粹。
临离开前,我们站在这两个女人的帐篷外,与她们合影,把她们的笑容永久地定格在记忆里。坐在继续前行的车上,草原从车窗外一点点后退,看着天上浮云翩跹,心情舒畅悠怡。在这片苍远的土地上,牛羊肥壮,民风纯朴;在这片神奇土地上,草原繁育了牛羊,牛羊滋养了草原,草原和牛羊养育了牧民。从古到今,一代又一代,水草永不枯竭,人类繁衍生息,留下了多了动人的故事!坚强的藏族女人,经历风雨,忍受孤独,用自己淳朴的笑容和善良的心灵,让草原的花更烂漫,水更清甜,牧歌更悠扬!正如歌中所唱,草原的卓玛把美丽献给了草原,她们才是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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