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今年七十有一,老了。有人说,老了,是一笔财富。我也引“老”而骄傲:觉阅历多,资历长,社会经验、生活知识丰富。
有人说我是有文化的人,甚么都知道。这是夸张之词,给我戴的高帽子。
其实,我哪里有甚么文化,只初中毕业,很多字我都不认识,算个半文盲。我还是个科盲,不懂“拉米”、“碰悬浮”……;也是外文盲,看到那些xy就头痛,报上常有vs,或文中有“中西结合”的地方,就像看天书。我算甚么“有文化”?
故总理周恩来说:活到老,学不了。他那么博学多才,还这么谦虚,我“老”,能有骄傲的本钱吗?
为什么今天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了?这是看了《文萃报》的文章《几多诗词被误读》得到的启示。
文章指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中,“床”不是床是井栏;“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中,“霞”不是云霞而是飞蛾。
此前,我对这诗句,从来没觉得没什么不懂,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
从这件事中,使我联想起自己一生中很多丢丑的事,说出来对大家会有所禆益吧。
我刚当上领导的时候,有一次,我念一份文件,把“鬼鬼祟祟”念成“鬼鬼崇崇”。座边的采购员祝玉堂纠正说:“鬼鬼祟祟”。我这是第一次知道读“鬼鬼祟祟”,脸上红了,马上改口念“鬼鬼祟祟”,加以掩饰过去。谁知不一会,我又念了一个白字,把“箴言”信口读“咸言”。技术员李平说:“箴言”。我停了一下,强装笑笑,一身鸡皮疙瘩,好不自在,仿佛有人在议论我:“字都不认得,我还当领导哩”。真有点入地无门的感觉。
出了丑,不自在。其实,出丑并不是坏事,出一次丑,多学一点知识;也可促使自谨慎一些,抓紧学习。
我读书有一个的坏习惯:生吞活剥,囫囵吞栆,望文生义,一目十行,不求甚解。
比如,读到“树影婆娑”时,以为是“树影婆婆”,根本没仔细看看。有一次,我念“树影婆婆”的时候,厂长谭逊马上纠正,我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错误存在多年了。
从这以后,我就谨小慎微起来,遇到认不得的字,就去查字典,防止读错、理解错。比如“洗涤”,如果马马虎虎的一带而过,就念成“洗条”,我避免读错它,就是查字典的收获。
但是,记性一年不如一年,就看就忘。特别有些字不常用,要记住怎么读,很不容易。倒是自出了丑,就能一直记住它。我再讲一个小故事。
早几年,我主持离休干部刘恢吾的追悼会,临会前接到一份他好友的书面发言,要我代替宣读一下。我看到那里面“耄耋”两个字,不认识。我急得满头冒汗,当着那多人念白字,别人会讥笑我没知识,也会讥笑我厂没人才。现场又找不到字典,只得赶忙问厂长刘仁松,他也读不出来;又找到大学生袁振华,他也摇头。我没有好办法,只好念到“耄耋”那两个字时,压低声音含糊着读“毛至”,马上读下面的字一语带过。回来后,我马上查《现代汉语词典》,至今就记住它读“冒蝶”(音)了。
我退休以后,就想到抽出时间,弥补自己知识的不足。首先我想到的就是读《现代汉语词典》。它有60000多个字、词,是个知识宝库。于是,我作出计划,每天早上读十几个,两年读完,这为自己增添了很多知识啊。
其次,读书看报,凡有“为什么”一类的题目,必定看它的内容。记不住就抄下来,随时可以翻阅。这是对记性不好的一种补偿,不仅可以积累知识,而且查找就十分方便了。
我想,人老了,抓时间,多学习,这也是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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