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期以来,毒奶、问题蛋、自考泄题等事件给民众带来了非常沉重的话题。对此,政府及有关部门再也不能举重若轻了。“三聚氰胺”情结将行业部门“信任危机”的冰山挑破了一层层漂亮的外衣,终于让其露出一角。笔者以为,重塑信任是各行各业的当务之急。
在丛林经济学唯利是图优胜劣汰的兽性思想意识的影响下,不少的行业部门在利益的趋使下,口不言而心相授,弱化淡化消解以至最终放弃了执业道德和节操的底线,不少群体共同联手作弊“忽悠”。社会价值判断失错,只问利益不管是非对错,有奶便是娘,大家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以致使部分党政部门和一些行业的信任与社会认同出现了巨大的危机。大势所趋,绝大多数的岗位职业者难以坚守执业品格而节操不保,陷入了“帮凶”和自污的境地成了“黑乌鸦”,你黑我也黑,黑吃黑,大家都扯平了,都有“小辫子”抓着,都没有“装楚作派”的资格。我不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各赚各的银元,唱着红道的赞歌,干着黑道的勾当,耍着欺骗的把戏,让不少的法律规章成了掩人耳目的“塑料花”。信任的花朵早已不再芳菲而沾染了铜臭,执业的底限一再被亵渎消解,正道崇高成了不一文不名的“小儿科”。
改革30年来,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甚至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人们“一边吃肉,一边骂娘”。出现这种现象绝不是偶然的。人们骂的也绝不是无缘无故的空穴来风无理取闹。公平正义、道德良心、民主法制的大坝被蚁穴虫蚀已不堪触目,人们的精神意识分崩离析陷入了一种剧烈的疼痛。一夜暴发暴富的豪强者、权贵者,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以合理的借口吞食着纳税人或普通民众创造的价值而春风得意,意气扬扬。只要是体制内的,有手腕的发大财,无手腕的也弄点小钱占点小便宜。从政的,一些官员的腐败恶行已是令人发指,哄瞒骗多吃多占已相当普遍。结成一个个的利益群体,无时无刻不想着戏法搞特殊化,权钱交易,索贿受贿,裙带成堆,卖官鬻爵,暗箱操作,声色犬马,官商勾结,走私贩毒,公款吃喝,公车私用(驾),面子工程,……,就在身边,你作为老百姓你能信任他们能代表你的利益为你负责吗?经商的,毒奶,毒蛋,瘦肉精,苏丹红,假冒伪劣,使用童工,免检产品有毒,频繁矿难,豆腐渣工程,招投标弄手脚,倒卖标的,……,你能相信这是诚信经营吗?教书育人的,教授抄袭剽窃他人论文,给学生泄题,教师成天创收瞎混,减轻学生负担就是不必批改作业,为了评职称去搞勾兑,买卖文凭,高收费让不少学生读不起书,……,你放心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样的学校去求知吗?你能相信他们会培养出祖国需要的接班人吗?其他如看病要给医生红包,警匪相通,监守自盗,运管放任黑车营运,农民把农药残留多的粮食卖到市场去,救困的捐款被挪用截留,职工养老的保险金被挪用,执法人员的滥罚乱罚,……,如此等等,你能对这一切不心存顾忌吗?蛋与奶里有“三聚氰胺”,谁能保证说鸡鸭鱼牛羊等肉制品中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对于这一切他们能够无动于衷而不骂吗?他们骂,是他们还有起码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可是,如果他们不骂,这样多的问题谁去解决呢?群众的诉求表达如何才能真正得到重视而落地着陆呢?“草根”们的正当权益怎样才能得到及时而有效的维护呢?
信任危机已是当前最大的危机,已经危急到社会的稳定与人心的向背。产生这种危机的根子在于意识形态的混乱与失重。当诚信屡屡遭到实质性的耻笑与否定后,谁还愿意当傻瓜去讲诚信一诺千金,去老老实实地干事,去忠诚踏实地做好官。官民关系有潜在的对立,官员之间上下不和谐,人与人的关系复杂,行业之间为维护自身利益于大局不顾,一些垄断行业坐食公共资源的油水,……,“货币化”的利益是“铁律”,公平正义与责任良心成了糊弄人们的虚无。如此的“不信任昏迷状态”,不加以有力地扭转调整,发展必然受到耗损和大挫,对事业无疑是一种慢性自戕。
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处在一定的链条之中的,而任何一桩丑闻与臭事都是有土壤才能滋生发展的。链条环节愈多的行业愈有出现漏洞的机率。论起来,我们的执法监管部门林立,可谓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每个部门都集中了一大批所谓的专家级的专业人员,技术装备国家也花了大价钱配备了不少,照理说,选拔这些行业的领导层和工作人员都是经过组织人事部门慎之又慎考察决定的,是德才兼备的好同志,应该是干得很好的,然而却是事与愿违。这不是让人匪夷所思吗。事实本身已出现巨大的反讽与幽默。为什么各个行业频频出现一些令人惊异莫名的大事件,大事故,大悲痛,大震撼?是法律没有规定吗?有的。是人员能力和技术手段查不出来吗?大多不是,弄出水面后则很轻易地查清楚了。我要说,关键是信任出现了真正的大危机,很惨痛的危机。人们什么都不信,只信“钱”。现在,我的感觉是危机四伏,搞不好很有可能在某个时刻一触即发,导致更大的危机,甚至可能被别有用心者利用酝酿成社会动荡。不管是国家机关还是企(事)业都要有这种危机感。不能再在生存还是毁灭的延宕中消磨时光,贻误机遇!
重塑信任需要从以下几方面着手着力。一是保证民众的知情权。增大过程环节的透明度,无论是人事任免,政府决策,还是执法过程,税收财政,……都要最大限度地实施信息公开,并自觉听从民众的意见,接受群众的质询。二是强化监督。每一个环节都应当置于监督之下,强化媒体“以事实为依据”的监督,对于曝光的事实,有关部门要认真对待与查处事实原委,让谣言谎语止于事实,让肮脏秽事止于整治,而不是对媒体违封堵塞,对公众搪塞“忽悠”。三是要优化人们有序参与政治的环境。当前,全国各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名额分配极不合理,大多数是一些官员或豪强者,普通产业工人与农民身分的人员很少,应拿出相当一部分名额给他们,按各阶层人员数目多少确定比例,以充分听到来自不同群体的声音。同时,要特别注重畅通各种表达渠道,而不是层层拉网式地防范信访者,要疏而不堵,重在解决问题。四是严格执法司法。“小仁者,大仁之贼。”要对犯错官员复出制定相应的规定,广泛接受民众监督,对群众说清楚,交代明白。多“就地下课”以促其改造,而不是以调换岗位,冷处理,官官相护等方式大事化小,不了了之。执法要从环节过程广视听,求公平。否则,民不服,法律也失却尊严。五是加强社会诚信教育。政府及有关部门要作好表率,想尽一切办法兑现承诺,践履宗旨。大力彰扬诚实守信行为,树立以遵守职业道德为荣,不守职业操守为耻的理念。不能说在嘴上,贴在墙上,就是不落实到行动上。有必要开展全民性的诚信大学习,大讨论,澄清是非利弊。六是充分依靠民众。凡是有举报揭发的都应当通过各种方式公布,对各行业部门的各种行为依靠社会民众的力量进行检查清理清算,对违法乱纪的行为要形成“群起而攻之可也”的态势。唯有从制度设计层面解决恶行不可作,作不了,作了要遭起兜着走,信任才会重新确立。重塑信任要立马做起,再也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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