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忙碌中打发掉了。送儿子上学,顺便还买回了水果蔬菜,再处理一些日常家务,洗衣拖地什么的,这样的机械循环是水月的生活主体。歇息下来,水月习惯坐到电视或电脑面前看些生动的文字和感人的故事情节,细腻的心思在游离中寻觅一份充实和快乐。
突然,手机信息的铃声响起,“一生相识,来自天意;一段感情,来自诚意;一份美丽,来自惦记;一份祝愿,来自心底;忙碌之余,别忘记了心疼自己。愿你天天开心!”
水月两眼幽幽的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空落落的心灵有了被温馨阳光穿透阴晦的欢欣。是啊,每当情绪低落的时候或是特殊的节日里,怀宁总是能给予水月最恰当的慰藉。怀宁很自然地成了水月的精神依靠,准确地说是她的蓝颜知己。
水月的名字取自执教的父母,期望女儿能像水里的月亮一样圣洁无暇。水月在小时候就显现出静如清泉,动如流云的雅质,认识的人们都从心底里喜爱她。在求学的生涯中,水月表现不俗,成为方圆小镇的第一女状元,考上了当时的一个师范学院。
怀宁和她是高中同学,在三年的学习中少有接触,直到最后半年,两人同桌了近一个月。彼此多了些交流和了解,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当时的水月在班上年龄偏小,思想比较单纯,读书的目标很明确:跳出农门开创美好的前程。怀宁的学习成绩比水月好,因为家庭条件太差,学习的压力就大大超过了水月,思想也自然成熟许多。那时的他对水月就有着懵懂的感觉,有一次竟然忍不住上课时偷偷抓了她的手,付出的代价是水月三天不理他。他通过许多努力才解除了僵局,水月却也因此打开了少女懵懂的情怀,开始有了女孩子的怀春心事。
高考结束后,怀宁曾经写过一封信来鼓励她。担心水月会因为考不上而心情不好,他对自己上大学是有把握的。幸运的是水月和他一样都考上了。两人在步入大学之门后一直保持书信往来,他一直是水月最忠心的倾述听众,开解她,鼓励她。两人之间心灵相通,在信中除开爱情,两人是无话不谈,一直保持着朦朦胧胧的关系。
水月也是个含蓄内敛的女孩,虽然心里期盼他吐露心事,捅破那一层纸,但却从没想过自己主动坦白,这样平淡而亲近的关系维持到大二,直到水月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他。他们俩的缘分就像水中月一样,清晰可见的美丽却有无法触及的失望,错过彼此成为必然。
在一年半后的同学聚会上,怀宁的目光跟随着水月,但却躲避着她期待的眼睛。水月的身旁也总有一个男同学伴随着,随后怀宁来过一封指责她的信,质问水月有了交往对象怎么不告诉他。水月也变现得更为气恼,心里对他的失望穿透心中更流露在书信上。就这样她和他之间的关联就那么不堪一击的断了,出奇地干净利落。几年后水月收到过他的一封信,告知他结婚了,妻子的体貌和水月很像。水月那时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对怀宁的心事早已放下,也没想着和他再有什么瓜葛,自然也没回应只字片言。
多年后他们又相见了,虽然怀宁变得干练成熟,说话也多了风趣幽默,但怀宁以前留给水月瞻前顾后、没有担待的印象是抹不去了。现在也一样,怕水月的老公林毅误会,同学见面多有顾忌,连和水月单独说话的胆量都没有。水月对他多少有些抹不去的情结,怀宁对她也是有着放不下的情愫。
在后来的网上聊天中,水月知道怀宁选择的老婆是大学同学,娘家条件很不错,这让他们后来的生活少了些许坎坷,多了轻松自在。这让水月最终清楚了当初他的所作所为,通过多年的家庭生活,水月也理解了怀宁比较现实的举措,毕竟日子不全是依靠感情来维持的,物质条件更能影响生活的质量。同时也对怀宁为怕拖累她这一说法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水月后来也明白当初对他的感情只是单纯的朦胧好感。没有刻骨铭心的眷恋,失去的时候也不曾感觉到锥心般的疼痛,这样的爱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现在他们转了一圈再次成为好朋友,把对方当作是最知心的朋友,生活中多了一个可以分享喜怒哀愁的知己。没轻易牵手的理智是难能可贵的,所以这份感情如同陈年的美酒芳香四溢,能沉醉其中也是幸福。这种友谊少了爱情的沉重,比亲情少了负累,却比朋友多了一份亲昵,大家轻松交往,彼此挂念,增添了感情空间的色彩。
另一个男人林毅在水月的生活中扮演的更是个重要的角色。他和她的相识很早,初中就认识,而且同学到高中,但俩人之间的交流少到只有那么几句。林毅的家境也不好,高中学习时也没专心,喜欢去搞一些相对学习来说是歪门邪道的一些事,临近高考时方才清醒,为时已晚。后来他在家人反对的情况下借钱复读,考上了重点大学。
在他复读的最艰难的那一年,水月也不曾放下女孩子的自尊给予他同学之间的关注和鼓励。寒假期间两人在街面上偶然碰到,他也是避开她想攀谈的热切眼光急急绕过。考上大学后的他获取了满满的自信,竟然主动给她写信,在同学中间毫不隐瞒对她的感情,搞得男同学都不敢向水月表示超出友谊之外的热情和好感,自然地保持黄线外的安全距离,就这样他和她开始了漫长的他主动水月被感动的恋爱之路。
首先是来自双方父母的强烈反对,偏僻山村的家里能出一个大学生是多么荣耀的事,很自然地对他们将来的婚姻充满了无尽的想象和期待。都想找个有钱或是有权的人作亲家,让家里沾一沾光,以后自己的打拼生涯也能有把遮阴的伞。
他没有怀宁的现实和理智,多的是敢于挑战的勇气和无畏。老人很快就被年轻人的坚持打败了,这主要是林毅的功劳。水月瞻前顾后想知难而退的时候,是林毅给了她信心和勇气,让水月相信“感情可以克服一切障碍,金钱和距离都不成问题。”
林毅的思想坚定,但他们的性格的确相差较远,他外向、冲动,爱表现,好交朋友。水月文静、内敛,处事平和,但内心敏感而烈性。
走向婚姻的殿堂水月才知道,“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过家的日子那是具体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实的艰辛露骨地凸显在眼前。分居两地,孩子出世后的烦琐,性格不合的矛盾,这些把原来心存的幻想彻底粉碎了。
对现实了解不够,吃了之前没法想象到的苦。这时才多少有些理解父母当初的想法,但路是自己选择的,再难也要坚持,而且还要好好走下去。林毅和水月的感情磨合经历了一个艰难的过程。“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的感情低谷是实实在在的考验了他们,差点把离婚变成了事实。
为解决两地分居,水月辞职来到了大城市。一家团圆后,空间的距离近了,心的距离虽然还存在,但对彼此人格的信任和欣赏还是最坚实的感情基础,更何况还有个可爱的感情纽扣和润滑剂——儿子。
水月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围绕着家庭转圈,平实的日子也符合水月的性情。只是身在他乡,远离了亲人和原来生活的圈子,大城市的喧嚣和内心的孤寂总是让水月身心疲累。林毅给予水月的多是生活责任的分担和依靠,但他粗糙的个性始终没法走进水月的内心。
水月非常感激命运,让她遇到了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能风雨与共,白头偕老的丈夫林毅,他是水月面对现实最有力的依靠。没有他,水月也就失去了家庭的幸福和温暖。也就没有了一个女人好的归宿。
怀宁呢,应该是水月生活里的另一个美丽陪衬。空间的距离是两人把握尺度的最好屏障,没有负担的真情却透出纯洁友谊的光芒,给予水月精神空间的光明和温暖。彼此坚守,足以温暖一生。
两份不同的爱,让水月幸福而美丽。珍惜朝夕相伴的亲昵,善待精神世界的满足,水月小心翼翼着把两份深爱分装在心房最恰当的地方,让爱的星辰闪烁在心头。
爱不是占有,但一定需要尊重。能否将爱进行到底,爱的星辰是不是能在世俗和道德的约束下永久闪烁,这是对水月的最大考验,这也是多数人都要面对的考验。至少今日星辰依然闪烁!明天呢,我们期待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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