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别的局调到教育局任办公室主任的第二天,局长便到办公室来关心我,当时只有我和女秘书小花在,局长正儿八经地问我:小冯呐,到局里来习惯吧?
我习惯习惯的答着,一副受宠若惊的熊样。
局长又问我,你和小花俩(lia)过感觉怎么样啊?。
不错,处得很好。
奥,还杵的很好,是她先杵的你呢,还是你先杵的她呀?
是相处。
喔,香杵,是嘴巴香还是哪里香呵?
小花正对我挤眉弄眼,司机小王进来说,局长办有局长的电话。
局长一走,小花就说,傻瓜,局长糊弄你呢!
本人生性太憨,丝毫看不出局长哪里有糊弄自己的意思。
小花满脸绯红地挖我一眼:还作家呢,那样的谐音都听不出!
听了半截便明白了一切的小王说,局长不走呵,下一句肯定还是巧人的话。
何以见得?我有些疑惑。
局长三句话至少有两句是巧人的,要不怎么叫‘水局’呢?小王还举例说明:酒桌上,局长喊你喝饮料(尿),喊你吃他那份(粪),你千万莫答理,一不小心就上了大当。
听说我调到教育局,熟人朋友都说,那你日子好过得很!
日子好过?不都说教育局是清水衙门么?
不是指福利待遇如何,主要是跟着水局那仙家有味道。
好心的朋友还提醒说,对那女秘书可要多留个心眼,那啊,粘上了就脱不得爪!
传说那花秘书曾夺得过两年迷倒三任局长的辉煌战绩。最后弄得新任命的局长不敢赴任,调花秘书走却没一个单位敢接。正当县里人事部门头痛不已的时候,水局主动为县里了了难。
水局不仅敢接纳花秘书,而且还把她放在办公室这样的窗口科室做公关秘书。
奇怪的是,等着看笑话的其它委局,不仅没有预期看到水局像那三位局长一样,乖乖拜倒在花秘书石榴裙下,而且在“普九”验收顺利通过以后,都对水局竖起了大拇指。当然也有人戏谑:“水局”该荣升为“骗局”了!
谁都知道,中国政府向联合国郑重承诺的限时完成“普九”教育,是基础教育面临的最大最硬的骨头!
正当国人欢庆承诺得以兑现之时,一些老少边穷县却悄然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村哄乡,乡哄县……一直哄到国务院;国务院大话不用铊,一直哄到联合国!
水局长所在的县,虽不属老、少,但却是名副其实的边、穷县。按理穷县兴教最头痛的是教学楼等硬件达标,不过在“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口号下,经过数年的举全县全民之力准备,加上又争取到了世界银行贷款,硬件过关已无大碍。最令水局长头痛的是软件“四率”明显不能达标,这么些年那些受打工潮影响辍学的初中生,你到哪里去找回来?找不回来,那巩固率、流失率不都明摆着个比太阳黑子还大的窟窿?
虽然那些按照上面意图准备好的迎检、汇报数据、材料,已是天衣无缝,但水局还是放心不下,听说参与首批验收的五个县,一下就被枪毙了两个。
别看水局出口成章(脏),水话连篇,整天没个正型,可在“普九”验收迎检问题上,半点都不含糊。万一不合格,丢了乌纱帽事小,劳民伤财那可是大事。别的不说,单那做了上百遍都做不圆帐的废材料纸,就得用卡车来拖。
临近迎检的前几天,水局带着一帮人前往参与第一批验收的县取经。走了五个县,听到四个字。过关的说:走运;未过的说:背时。五个县的局长都不约而同的开了一个相同的玩笑:验收,你水局长怕什么?有花秘书一个人就能搞定!
两个关系帖的局长煞有介事的附在水局耳边面授机宜,其实概括起来除了骗就是送。见好奇者问来问去,水局就说,还不是两个字。
大跃进的时候,为了吹上天的卫星永不落,为了亩产万斤粮的牛皮永不破,绝顶聪明的人们,不惜连夜将几十亩禾苗搬到一亩田去开现场会。席间,那位口口声声没有经验没有经验的局长,却有意无意地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听着听着水局眼睛一亮:大叫一声:有了!高兴得不劝自喝了一杯满的。
路上,大家都问水局刚才有了什么高招?
水局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那禾是死的,这人是活的,禾都可以移挪,人还不能腾挪?
水局的腾挪说大家都懂。就是把没有抽检到的学校的学生临时放到被抽检学校去顶替流失学生。这种张冠李戴,或者移花接木的招数,县里迎检工作献计献策会议早有人提出过,只是担心到时候来不及,最后未被采用。
水局说,什么叫有备无患?你不会早几天就将某校的学生分散到各校去插班熟悉情况?
那万一某校正好被抽上怎么办?
那条路就不会临时塌方?
塌方?这倒是个好主意!
眨眼之间,我到教育局已经半年。教育局股室多人多。每天有写不完的材料,盖不完的章,还要审批差旅报账发票,陪客接待任务也不轻。辛苦但充实,更有趣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许多素材信手拈来皆成文章。以上有关“普九”的一些情况,便是我有意无意从花秘书和小王嘴里了解到的。
“普九”验收合格,教育局原办公室主任因为材料写得好,被提拔到县政府办当副主任去了。我接的正是他的脚。水局荣获县人民政府一等功。据说还准备纳他进班子重用。可半年过去了,丝毫没有动静。听说县里不重用水局,多少与花秘书有关。
当初上报记功人员名单时,水局多次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花秘书,结果自然都被审了下来。
最后县长恼火得很,直逼水局是不是跟花秘书有一腿。水局长急了:我跟她有两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县长说,兔子为何不吃窝边草?那还不是怕暴露自己的老巢!
嗨!你们到底要怎样才相信花秘书是“普九”第一功臣?想不到水局也有语塞的时候。
与其越抹越黑,不如来个竹筒倒豆子,根根底底地和盘托出痛快——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检查组长搞定,那些组员还不都成了上不起串的江边小虾米,能起什么浪花?根据县迎检智囊团的建议,县委书记、教育局长始终陪同在检查组长左右,这样安排既体现了陪同的规格,又能搪塞应付各种意外问题。
尽管这样,还是出了一些小插曲。早听说检查组长是个刀枪不入的楞头青,果如其言,他不仅亲自捧着学生花名册到学校去清点人数,还一个班一个班的按图索骥,具体落实到人!他点了一个班,竟然有三个学生名不副实,一看课本,三个都是“塌方”那所学校的。
这是怎么回事?组长满脸疑惑。
县委书记头上可以冒汗,可他教育局长却不能。奥,这是局里统一安排的学生交叉评课活动,这样有利于教师职称评定的公正性,等下你到其它班其它学校还会碰到这种情况。据说为此县里的最高长官特意跨桌敬了水局一杯,并说什么都不说,都在酒中!散席马上传出:水局要高升了!
那天下午的综合评议会开到很晚,汇总上来的各项数据,“普九”验收已达标合格,是通过还是复查,就等组长一句话了。可那楞头青组长一直满脸疑惑,就是迟迟不表态。
原本作为庆功宴摆的晚宴,因为大家没有看到组长那道定心丸主菜,多少吃出了一些遗憾。
县委书记和全体常委端起酒杯,对检查组轮番轰炸,正当气氛俨然成了庆功会的时候,以不会饮酒为由而滴酒未沾的组长,微笑着站起来,一瓢冷水直接泼到大家的兴头上:大家莫喝醉了影响明天复查。
许多棘手问题最后都是在酒桌上得以解决的招数,今天却失灵了。
静场之后,县委书记宣布晚上请领导们娱乐娱乐,放松放松。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
水局知道,县里是把过关的最后一宝押在床上了。虽然时下床上比桌上更能解决问题,但对一个从不进娱乐场所的人来说,这一招同样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听说那两个被枪毙的县,最先用的就是这一招,都未能奏效。
据水局的观察,那位所谓刀枪不入的组长,并非六根清净的仙风道骨之身。花秘书每次去斟茶,他的目光在花秘书脸上驻足的时间比谁的都长。
有刑警队长亲自布防,组员们放心娱乐去了。水局第三次去请组长娱乐的时候,组长还是那句话,那种地方邋遢死了!不愿去,牌也不玩,独自窝在宾馆看电视。
县里召开临时紧急会议,研究应付复查问题。尽管听起来应急措施很多,但那都是在脱脱裤子打屁多此一举,或者说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水局长心里明白,要么不复查,一复查就不会让你过。犁不倒你耙都耙倒你!
散会好久了,水局还在局里夜游神似的转。刚收拾完会议室的花秘书,见局长那样,突然变得心疼起局长来。
水……奥,局长,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不能为我做什么我调你来数坨!水局长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如此说来调人家来岂不成了早有预谋的了?心里不承认,嘴上却说,谁要是能帮我拿下那楞头青,我为他请一等功!这样说就更直白不妥了,水局长赶紧改口问小花,你发廊那边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姐妹?
局长,你什么意思?有话你就直说,我可早就是单位上的人了的!
花秘书说完一翘走了。
水局有些慌不择言,我知道你有两三年不干发廊了,可是老关系还……嗨,我都放了些什么狗屁!水局自己唰了自己一个嘴巴。
水局在床上翻来覆去,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辙,都碾得粉碎的绝望时刻,突然接到检查组长的电话,说是刚接到电话通知,检查组明天赶回省里汇报,请转告县里,验收算基本过关,不过补救工作一刻都不能放松。
水局也一声跳将起来,差点没把老婆踢下床,赶紧拨通书记、县长的电话,分别报告天大的好消息!
话还没通完,又进来一个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花秘书的声音:我这样做,可不是为你说的狗屁几等功,我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小人,我知道我欠你的,这下扯平了……
电话那头分明传来强忍住的哽咽,水局长又给自己唰了一耳光。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昭君呐昭君!要不是老婆打麻将回得晚睡得死,不定又要扯出老长的麻纱来。
水局满以为县长听完他的故事,也会像他当时一样激动不已,也来个昭君哪昭君的,没想到县长会斩钉截铁地说,是这样就更不能给她记功!首先没这个先例;再说,真像你所说的,靠一个声名狼藉的发廊女出马,才顺利通过“普九”验收,对检查组的验收标准、原则,对县里的工作及态度,岂不成了天大的讽刺?这样离谱的达标验收,国家对联合国如何交差?
可事实……水局还想力争。县长却关上了最后的铁门:此事到此打止!如泄密,给当事人特别是给县里给国家造成不良影响,唯你是问!
卵!唯我是问,我老二都不得同意,万一是你泄的密呢?
我把听来的零星片断剪辑成文,想套套水局的口气,以便进一步印证和完善,可水局几次话到嘴边,又巧妙的以一个笑话转移了话题。
水局的笑话岂止是斗打箩戳,简直可以用车载船拖!早些天水局特意带上我和花秘书去省城出了趟差,一路上真是笑饱了,坐在车上颠簸了四五百公里也没感觉累。
小王开的是豪华型桑塔纳,车一起步,水局就问花秘书喜欢晚上几点回家的男人,不等花秘书回答,水局紧接着说,八点以前回家的是酒鬼,十点以前回家的是舞鬼,十二点以前回家的是色鬼,天亮以前回家的是赌鬼。
花秘书问,那下了班按时回家的呢?
是怕死鬼!
那你呢?
我是五鬼俱全。
冯主任你知道什么是乌龟俱全吗?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就是乌龟加上乌龟蛋!
我知道花秘书是在变着法子骂局长。
局长也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恼,话锋一转,来了个带荤的:
财政局局长姓麻,副局长姓焦。一天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拿着一份涉及金额二十万的审批报告,找到麻局长批字,麻局长一看不属于自己的审批范围,就叫她到对面找姓焦的。
女士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正下棋的人问,找谁?女士说,我找姓焦的。
下棋的无不愕然:你找性交的到宾馆呀?!
望着女士远去的背影,无不感叹地说,这只鸡也太胆大包天了点,上班时间找性交的竟然找到堂堂政府职能部门来了!
又有一天,一位男士拿着一份五十万的报告找到焦副局长审批,焦副局长一看已超出自己的职权范围,就说:你这是老麻批。那人夺过报告生气地质问: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
你骂人!
耶,真大白天撞到鬼了!我骂谁了?
你骂我老……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麻局长出来调停:哎呀,同志你误会了,焦局长说的老麻批就是我老麻,批!
我和小王差点没笑岔气,明显感觉连车身都晃了几晃。
花秘书并不笑,连声怪事怪事,听说编这屁话的不是早嚼舌根漏腮漏死过了的吗?
水局说声不说了马上就困着了。趁水局打鼾的档儿,小王要讲活广告的笑话,花秘书不让讲,并讥讽小王拾人牙秽,那都是老水讲了不爱讲的了。小王经不住我的鼓动,还是讲了起来:
一家新开张的海鲜大酒点,老板别出心裁把欢迎品尝生猛海鲜的广告印到餐巾上,并允许客人用过后带走。一女工顺手捡了几方回家。作抹桌布可惜,做衣衫有字穿不出去,最后决定给丈夫做几条内裤,因为内裤只有他和丈夫看得见,无伤大雅。
谁知道丈夫一穿上便过敏,发满了的疯团,一身奇痒,赶紧去医院。
长裤一脱,短裤前面是‘欢迎光临’,护士没好气的命令:转过身去!屁股上面正好是‘请品尝’。护士恼火的叫道:全脱了!内裤里面露出的是‘生猛海鲜’!
刚讲完生猛海鲜前面就到了生猛海鲜店,小王叫醒水局长,说,到海鲜楼了。
花秘书却赌气地说,不吃!恶心。
那就到前面吃小炒去。看得出,因为“普九”的事,水局处处让着花秘书。
到了小炒店,花秘书点菜,我和小王陪水局玩斗地主。小王问是按国标呢还是打几块?水局却说,翻倍!要么不玩,要玩就玩在时代的前面。我满以为水局是高手,没想到却是一方松土,到最后让我和小王各挖走一百多元。我觉得赢领导的钱不太好,想退,却被水局臭骂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要了一壶米酒,小王开车不能沾酒,花秘书酒量可以但不想喝得,剩下我和局长俩喝起没劲。酒已算了钱,不喝完可惜。局长说分边划拳,大家都同意,局长要我带(戴)上花秘书,我当然听得出局长是在巧我。只是不去说破,影响酒兴。猜了几轮局长就赢了几轮,局长明显比我和花秘书慢半拍,可就是耍赖不承认。
我觉得局长真是个怪人,打钱一点不巧,猜酒却哪么巧。
花秘书噘起嘴巴说,耍巧的不来了。
小王有理由不喝酒,总想使起瞎子下陡坡,怕输那就行酒令呀?
行就行,哪个怕哪个?花秘书也不甘示弱。
照例是局长出格,我们暖脚。
局长反复强调就一令分胜负,输了的一方必须喝完余酒,赖猫的灌老鼠眼(从鼻孔里灌)。
——筷子尖尖,酒杯圆圆。我吃过的山珍海味千千万,我喝过的琼浆玉液万万千。
数钱冇来?小王问局长。
冇。
——操纵杆尖尖,方向盘圆圆。我爬过的山路千千万,我跑过的平路万万千。
出事冇来?花秘书问。
冇。
我说女士优先,花秘书满脸彤红,说还没想好的。
——笔头尖尖,公章圆圆。我写过的材料千千万,我盖过的公章万万千。
有用冇来?局长问我。
冇。
轮到花秘书了,她却欲言又止的扭捏了半天,端起酒壶又放下,脸憋成了猪肝色。就在水局倒数到一的时候,花秘书将酒壶重重地啪在桌上。
——奶子尖尖,屁股圆圆。她搂过的男人千千万,她睡过的男人万万千。
抓到冇来?我问。
冇。
局长小结说,好,平手。上路吧。
小王却不依,说花秘书说的不合格,应将第三人称改为第一人称才是。该罚酒。
花秘书辩解说,又不是我搂了那么多男人!
就应该是你……
花秘书哇一声哭了,肩膀抽动得好厉害。
水局取过酒壶递到小王手里:都给我喝了,堵住你那张臭嘴!
小王喝了一半,看着局长小心翼翼的问,那车?
局长说了句缺少你萝卜不打斋?就一屁股坐到了正驾驶的位置。剩下的一半小王只好老老实实喝了,最后一口喝得太急,呛得直咳,惹得花秘书破涕一笑,前嫌尽释。
冯主任,你感没感觉到局长的车比我开得还稳?
你就拍吧,小心拍到马蹄上!赶紧睡一觉,进城还得你来,我没带本本。不然拦到了,又要轧死狗一条。
轧死狗一条?花秘书见我好奇,附在我耳边说,局长学车的时候,常犯规被罚,罚单报不了帐,所以……
喔。
省城好大好繁华,长这么大头一回来,难免看什么都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的感觉。
晚餐吃得又丰盛又豪华。那些造型美妙的菜肴让人不忍心去吃,吃了就有一种糟蹋美的负罪感;那些一个比一个漂亮的服务员,让人不忍心去看,生怕眼里的yu火灼伤了那白嫩的肌肤。
陪我们吃饭的老总好客气,买过单挂过房,又要请我们去洗盐浴。我觉得宾馆条件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去花冤枉钱洗什么盐浴。
小王却神秘兮兮地对我说,盐浴有‘大波’按摩的!还有……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帮他们订了好多学生杂志,还不该让他放点血?走走走,又不要你出钱。怕掏小费?到时候我来处理,顶多多轧死一条狗而已。
水局见我和花秘书都不愿去,开玩笑说,你嫌盐浴不过瘾,就和花秘书去洗鸳鸯澡呵,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色鬼!花秘书笑骂一句回房间去了。
第三天晚上,局长问我和花秘书还想不想多玩一天,不玩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回去。
那什么时候去办事呢?
办完啦,吃也吃了,耍也耍了,还有么子狗屁事?
小王说,花秘书“普九”接待辛苦了,你写材料辛苦了,局长这次是专门带你们俩出来放松的。
局长还真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怪不得都说跟着他有味道呢。
回到局里不久,小王拿来一张报账条子请我批,我一看那内容,差点晕死!证明:局长压死母狗一条,赔偿人民币八百元整。小王在证明人后面签了名。
水局笑话很多,犹其是他的原创笑话令人捧腹令人玩味,可此刻我想笑却笑不出声。
小王见我愣着,又解释说,是洋狗——俄罗斯洋妞。喊你去不去。小费贵是贵点,值。那大波这么大!小王边说两手边作捧气球状。
我困惑,我茫然,一个五毒俱全的上司,居然没有民愤,我也恨他不起来,是自己同流合污了,还是社会大环境早已宽容了一切?
(编辑老师,不知“烟雨征文”可含“爆笑”?如含,请作征文发也可,辛苦辛苦,先谢过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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