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无耻,学者的卑劣有时可能比市井无赖更胜一筹,因为文人饱读诗书,学者知义识礼。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而无耻的文人、卑劣的学者恰好首先背叛自己的祖师古训,属于欺师灭祖理应被清理门户的人。但实际上,无耻的文人、虚伪的学者历来都比恪守礼义的读书人活得更加新鲜滋润,更加春风得意。
寡廉鲜耻乃无耻文人的性格特点,虚假卑劣是伪道学者的本来面目。主要表现有两种类型。一曰宫廷文人,什么帝师编修学士之类,被官家豢养起来作为皇宫囿苑之点缀、粉饰太平的御用工具。他们吃着皇粮、享有爵位而养尊处优,看不到社会的黑暗和民间的疾苦,听不见大众的怨言和怒吼,其主要工作是赞颂“真命天子”的丰功伟绩,美化帝王将相的光辉形象,甘做皇家极权统治的吹鼓手和传声筒。在他们的笔下,残暴的殷纣王被称为“有道之君”,专制的秦始皇是一统四海的“圣明皇帝”。公然为皇家杀人大唱赞歌,为王权统治拍手称快。此类文人学者也可称为马屁文人,吹捧学者。
二曰作假文人、盗名学者。此类文人学者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一己之利,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以此搏得统治者的欢心,分一点残羹冷炙做奖赏;吃一口剩菜剩饭苟延残喘。北洋军阀段祺瑞执政时发生的“三?一八惨案”,明明是反动军阀枪杀手无寸铁的爱国青年、请愿学生,致使刘和珍罹难、杨得群牺牲,伤残者不计其数,但无耻文人却公然散布流言,污蔑青年学生“自投罗网、自寻死地”,为刽子手开脱罪责,做了杀人者的走狗,其帮凶嘴脸可见一斑。
当代的文革,已经被历史证明是彻头彻尾的“动乱”,然而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惨祸中,却有一批无耻文人受益匪浅,深得重用,成为专制主义的急先锋和马前卒。比如署名“梁效”的写作班子,张春桥、姚文元似的火箭干部,因为鼓吹“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成为权势炙手可热的显赫人物,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最近的“虎照门事件”,同样也有一批官员、文人乃至学者以博客为擂台,提头做担保、乌纱帽为抵押,信誓旦旦地宣称“虎照为真”。然而不到一年,他们的赌咒发誓因“周老虎”的被捕而成为笑柄;更有一批所谓的“专家学者”在虎照出笼之后,用所谓的科学原理论证早已绝迹的华南虎啸聚山林,重返人间,说得有根有据,其“权威性”不容置疑。正是“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台,反认他乡是故乡!”如此的忽悠科学,不知廉耻,却还披上什么“砖家、教瘦”的外衣,拉大旗作虎皮,指鹿为马,诬良为娼,以假乱真,真不知人间还有羞耻二字。虽然他们在鉴定“老虎为真”的时候,可能得到了一些好处,分到了一点可怜的奖赏,但华南虎事件真相大白之后,他们的美丽画皮被无情地剥下,原形毕露,只穿着“皇帝的新衣”赤身luo体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众人哂笑,实乃滑天下之大稽也!
故曰文人要有良知,专家学者要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缺少这两种品德,最终只能遭受诟骂,受人奚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作家、新闻工作者被称为社会的良心。但愿这种良心不要被廉价出售。汶川大震,举国皆悼,党和政府为此做了大量艰苦而又细致的救援工作,对此广大人民群众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希望“受滴水之恩,用涌泉相报”,永远也不会忘恩负义,可却有知名作家竟以遇难者的口吻,作诗呤对,高唱“纵做鬼,也幸福”,正是将自己的“诗才”建立在灾民的痛苦身上,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心口上插刀,以幸为不幸,以不幸为幸。既然做鬼幸福,作家为何不跟着那些无辜的死难者到黄泉之下去幸福一把呢?其逻辑谬论之荒唐令人愤慨。
“三鹿事件”惊骇社会。孩童尿不利、婴儿肾结石,波及成千上万无辜的家长和父母。记者在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排除顾虑,毅然点了“三鹿”企业的大名,让毒奶事件真相大白于天下。正是“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体现了新闻工作者的道义和职责,受到广大消费者的好评。正是由于媒体的参与和揭露,才使固若金汤的官场终于“地震”,众多不负责任的官员相继倒台或受到问责。我们的新闻工作者,颇有些气壮山河的决心,“舍生取义”的壮举,破釜沉舟的勇气,壮士断腕的魄力。
作为文人学者,面对纷纭复杂的社会现象,既要用自己的知识辨识真伪,还原事情的真相,更要用手中的笔为人民呐喊。揭露官场的腐败,叙写民生的艰难;赞颂为国为民的义举,讴歌改革开放的政策。当然,要破除假大空,报道真善美,有时也并不是那样的容易。在这一点上可以学习鲁迅,提倡“韧”性的战斗。先生当年“荷戟独彷徨”时,曾经蜇居于北京的一个胡同里“钞古碑”,把自己封闭起来,等待时机成熟,就挥笔成章,作文《呐喊》,为新文学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
文人学者“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富有正义感的文人学者,因与权贵为敌、与暴相抗,自然“达”的时候少,“穷”的时候多。但“君子固穷也”,越在关键的时候越应当恪守自己的情操,坚守自己的阵地,宁可金盆洗手、文坛封笔,也万万不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沦为金钱的奴婢、权贵的帮凶、黑道的打手。
面对是非曲直,文人学者是选择高尚、正义,还是选择卑劣、无耻,全在于内心的一念之间。请君认真掂量,仔细斟酌。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自可扬名立万,赢得千古美名,写出流芳百世的作品,成就不朽之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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