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孔本来是我的老师，作为学生本来不能过于怀疑老师的观点，但是此事积淤已久。网络上不少人对老师有着或多或少的偏见，甚至保持浅薄的态度，认为他是赞美文革，歌颂专制，除了知道点金庸，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品鲁迅。这些人不仅仅是网络上那些匿名发布者和无人知晓的马甲，还有活跃在当今文坛上的作家和报纸上的撰稿人，有个记者当着我的面将老师说的一无是处，往年里每每遇到这样的事，真是让我不得开心颜，不少功夫话花费在维护老师尊严上的争论中了。

文革过去虽说刚刚三十年，可是相对于我却是那样的遥远；朝鲜从辽宁来看，只是相差一丘之距，但我没有到访过，所以就没有发言权。别人以此类话题攻击老师时，我总是无言以对。我觉得老师很寂寞，老师的言论往往很出格，随心所欲也不求什么章法，既非当权者想听，也非老百姓所想，课题总是那么尖端，上下的质疑声已经超过了他的博客点击率。

二

前几年还频繁到老师博客里留言，问东扯西，豪情与帖，指点中国，粪土新浪万户博。老师也是老谋深算，虽然妙语连珠，但从不下定论。今年几乎没有老师博客里留过言，老师可能会想，宇航怎么能这样，难道把老师都忘记了吗？虽然“东博书院”非“孔子家宅”，但是留言者也得总有几个子路、冉有之类。

不少人都以为老师是研究金庸的，其实那是老师专业外的娱乐快餐，没有想到一不小心还品出名了。我知道老师的专业是研究中国现代文学，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才归老师管。问老师张恨水，张爱玲可以，若问张学友，张靓颖，只能换来“手持钢鞭将你打”。

老师的课堂上常常是人满为患，有多大场就有多少人，每每不少学生拿着手机，录音器等设备将全堂课程纪录下来。老师的开场白分门别类，如“天冷了多加件衣服”、“春寒之日，坐在地板的学生要隔几分钟便发功以次”，或者鲁迅课上推荐其几本武侠小说，老师的《鲁迅小说研究》是最好，真的风趣幽默，针砭当今政治。

三

说了这么多，才刚刚切入正题，正所谓下猛药也要一些药引子，药引子就是赞美赞美他，今年的九月六日，为了纪念“东博书院”成立一千日，不少孔门弟子和读者相聚于北京清华科技园，可惜那时我在白城过着水深火热的窘迫生活，实在去不了。好在有同门师兄在网络上传了几段座谈会的视频，但是一段关于“工业文明给我们带来快乐吗？”的视频，有几句话我保持怀疑，老师说，时代的进步就未必代表人们生活的快乐，还举出了老子看人挑水预料人心将变坏，说每个时代度有每个时代的好，唐朝人就一定比我们过的差吗？大体意思是这样的。

但是我个人的看法是虽然文明的进步能换来新的的痛苦，但是当下的人们要比古代的人快乐。孔老师说过他这个人的本质既不是资产阶级,也不是无产阶级,最喜欢过的是苏东坡那种封建士大夫的生活。“士大夫”就是一种贵族的身份，那个时候知识分子的人物就是做官，而且享受津贴待遇还垄断了知识的教育权，还不用去纳税。老百姓们虽然说有着一亩三分地就很幸福，但是在求知上心智不能打开，经常被统治者愚弄，看似幸福，其实不过就是鲁迅笔下“铁屋子”里的一群昏睡的人罢了。

时代的进步，生产力的普遍提高是其次，首先是整个群体的人在视野上更开拓了。都书法国是革命最彻底的，出现了伏尔泰、圣西门、卢梭、雨果等哲人、开明者，横向的看中国在17到18世纪就有些灰暗了，无非是戏曲里听几段包公戏。虽然有一本后世人千呼万颂的名著《红楼梦》，可是小说和开明的先进思想不能等同，没有几个人能相比；纵向的看，中国似乎只有个鲁迅先生能相比，康有为、梁启超还是差之，可惜时光晚了尽百年。

四

我也不能将明清文人全盘否定，说他们心智不开视野狭小，李贽就反对孔孟学说是万事之论，讲求顺其本性，主张男女平，还有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在当时的思想都是比较先进的，可惜刚刚摸到资本主义的边，但是中央集权更是高而强；太平天国的洪仁轩早年在香港及上海多年学过的西方知识，《资政新篇》上的内容基本上包涵各种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的要素，在某程度上比日后满清的洋务运动及维新运动更为全面及彻底。可惜造化常常为庸人设计，在北京的慈禧太后和奕发动了辛酉政变的同时，洪仁轩开始失势，权力被削弱，可见群体上视野的开拓也取决着重要作用。

明清两朝的八股取士，严重束缚了学子的思想与才华，而进步的思想刚刚有些风吹草动，统治者的便大兴文字狱，仿佛画家在泼墨一样，艺术感出现了审美的偏差，无法修正，整张画片全部洗白，简直是政治的格式化。后来，清朝灭亡了，民国成立了，袁世凯称帝又倒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是是非非，起起落落。

五

每个时代的人民都有每个时代的好，想想清雍正当年推行乡绅一体当差,被当时及后来的知识分子骂了几百年。可见封建社会,书生是不服劳役的，那土地兼并严重的国情，其中的阶级矛盾到底积攒了多少年，三教九流等级何其深严。

闻一多说，“旧的悠悠死去，新的悠悠生出，不慌不忙，一个跟—个，─—这是演化。”正是所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虽然每个时代的人民都有每个时代的好，但是当下要比过去好。

现在学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读鲁迅，这些都是一种开拓视野的人生观和方法论，视野开拓的民族才是最有活力的民族，视野开拓的人生才是最幸福的人生。

2008.10.27

附言：写到最后感觉有点吹毛求疵，这样的黑稿子放进抽屉里，显然是对老师不恭，既然写了就留着吧！在“求疵”的同时，也间接的回了把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