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两个月来,文字写得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背负的只是虚名,一种强烈的谴责在我体内萌生,我仿佛是一只失血的老虎,独自在暗地里行走,直到凶猛耗尽,我才会变得乖巧。
一直以来享有着80后作家,80后诗人的美称,而我也逐渐意识到这种概念的定义其实是外界的一种压力,你刚开始乐意承受,之后习惯于这样的称呼,再后来你会反感,甚至厌恶,因为当你开始意识到虚名变成一种负担时,你会觉得这个世界赋予你的远远小于你付出的。
今天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旷工,没有理由,没有去责怪任何人,甚至自己。也许有人会以为我在耍大牌,耍清高,可他们又何尝知道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怎么能够成为我高傲的资本?有时候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想法就会驾御我整个人思维,我说不出这样的微妙,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只要我认定了不去理会,我就真的不会去在乎,哪怕是一丁点的后悔。也许是自己太过任性,又或是太小孩子气,但对与错于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或许这些想法要是换在某些人的身上也许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自己却觉得最平常不过了。
曾想过做专职作家,写一些自己该写的东西,为自己,或别人,彻底地流露我内心的激情,也许我就不会觉得人生太过没趣。生活是自己的,但世界是属于任何人的,自己做的事有时候往往会有所顾忌,就比如我会想去当作家,但这是不是就是我该选择的人生,我面对的现实是不是就是理想中的那样?很多事在人的一生中只是一个想象的过程,而不是实现的过程。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曾跟我说过:“在你的一生中会有很多你想去做的事情,但不是所有你想做的事情你都能去做,或是能力,或是其他因素”。今天在吃晚饭的时候忽然想起父亲的这句话,觉得很是符合我现在的想法。
好久没有单纯过,整天竟去想些有的没有的,莫名其妙的压抑,莫名其妙的负担,看着翻来覆去的文章和诗歌,总想在里面找到一个原始而真实的自己,但每次都觉得遥不可及。
总觉得要写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把思想搁置一旁,于是混乱之中,头脑又是所谓的空白,我倒觉得可悲了。说来也是,人总不是机器,不是想了就一定要去做。我说我觉得要写一些东西,或许只是想用文字来弥补生活的空虚,也并非要扯上一些所谓真理的东西,那倒显得刻意了。生命本应无所求,要硬说到追求,那只是人类在给自己的软弱寻找借口罢了。
有时候,过于刻意地追求文字,我倒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了。写作应该是原生态的,保持事物固有蕴涵不被破坏,不做部分提取和加工。但写作作为艺术,它应当具有生命的形式,或者说,是写作者生命的外延。写作者因对生活的认知而激动,又因写作与生活紧紧联系在一起,故生活因写作而生动,写作因生活而鲜活,互相不能割舍。我想,纵然我真是个作家,然而生活的复杂性,又怎能容得我的文字保持原有的单纯?
在中国近代文学史上,由诗人转变成写杂文、散文的真不少,像鲁迅、朱自清、闻一多等等,或许这其中的原因我们无从考证,但即便是散文或杂文,也不一定就比诗歌来得真实。生活就像魔术,变来变去,文字也跟着生活变样,到最后竟是分不清生活是真的,还是文字是真的,于是这些都成了作家们的悲哀。
本想着过段时间辞职以后专心于文字,但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后又会厌倦于文字,想着当作家的悲哀竟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文字也如生活般受到种种束缚,我该随着自己的心情,还是保持原有的初衷,凡事尽自己的本分就行?
十一月份了,我还找不到过度的感觉。是秋天来得太慢,还是世界本来就这么喧嚣?我一直惯于在这个季节写些什么。有的和没有的,我都会写上。可今天,当我看到我的文字也如落叶般萧条,我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不去说我适不适合当作家,就算我是一个作家,面对眼前的这片荒芜,我又该怎样去把它变得生动起来?
2008-10-23南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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