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家中是老大,她只比我大三岁,但在儿时的记忆库里,我们的年龄距离却远比这大得多,她好像挺不屑跟弟妹玩的样子,跟我们在一起总是表现的极度不耐烦。她的课余时间似乎永远奉献给了她的同龄玩伴。
小时候父母上班很辛苦,就把做早饭的任务分配给了姐姐和我。但每每轮到她的时候,她总不安规则出牌,用脚把睡在另一头的我踢醒,那时候的我听话,对姐有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虽无奈,但不得已把煮早饭的任务大包大揽。母亲看不下去硬把姐姐拽起来,姐姐起来了,家里的宁静也被打破了。她故意渲染的走路声,砍柴声,以及水管喷出的水流声,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几次折腾,母亲不得已只好把这份任务移交给小我一岁的妹妹身上,她却在私下里偷着乐。
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乡下,后来姐姐也到了离家十几公里的城里寄宿,每到周末她就会用省下的零花钱买一些饼啊,花糕之类得东西回来,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每次她回来对我们来说就像过年一样,确实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了无以伦比的快乐。
工作后,我跟姐分配到了同一个单位。她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容,永远蹬着一双高跟鞋的挺拔,走在路上从不缺少回头率,很有点央视主播海峡的风度,站在她身边我总有底人一等的自卑。
姐姐的性格中颇有些男性的风范,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她的大方、豪爽、热情的性格使得她的社交面甚广,帮她的朋友也多。记得有次,她来看我正在装修的厨房,可能是发现了不合理的布局,她立马就大发雷霆,先是指责我的笨蛋,后来又骂正在施工的民工,当时正是酷暑难耐的季节,看着她与民工满头大汗的争吵,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后来,她让人把我的厨房设计全都归零,重新让人弄得像像样样。现在想到当时吵架的情景还让我忍俊不禁。
搞卫生似乎是姐最不喜欢做的事情。有次在她家,我就亲眼看着她把眼前的垃圾踢到了床下。看着我看她的神情,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无得意的说;我这人不弄就不弄,要弄就弄的干干净净。后来据她说,她家的卫生一两个礼拜才大清理一次,其它的时间就是小范围的意思一下,听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认识我们姐妹两的人都觉得奇怪,同是一母所生性格怎麽会有如此大的反差连我妈都纳闷。
其实,我很喜欢姐姐身上的那股霸气,不过喜欢归喜欢,跟她在一起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说实话她骨子里的那股大气与豪爽是我身上所不具备的,在我眼里她似乎就像一座我无法逾越的高山,让我时常有种难以超越的无奈。姐姐也常说我总夹着尾巴做人,活得很累。对于这个弱点我也曾耿耿于怀。后来年龄大了觉得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境由心造,关键是自己的心态。
姐姐的性格注定了她的不安分。现在她早已经下海当她的弄潮儿去了。暑假我跟女儿去她管理的酒店小住了几日,看着她经理的派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上上下下,说实话确实又让我高看了她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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