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不能与她终身为伴,可还是很想把爱给她。
他说:能让我爱你吗?
她答:可以吗?
他年长她十岁,有家和孩子。还有的,就是争吵、情感的纠葛……独自一人为命运叹惜时,他曾问自己,爱到哪去了呢?
朦胧中遇见了她,才发现,她是他的最爱。虽至今与她界限分明互称知己,但情感,思念,时常像打喷嚏一样无法控制。
她是一妙龄女孩,从偏远的家乡来到他住的繁华都市。因脸盘美丽,身材妖娆,她遇见了各式各样向她求爱的男人。之所以至今还与他保持着非亲非固的关系,就是因从他的身上,她能体会到暖暖的、揪心的、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还有的,就是他也是她心中的朦胧,不知该继续跟他亲近,还是远离的思念?
一天,她问:你能爱我吗?
他答:能。
能一辈子吗?
这——他的无言,是她预料中的事。
两人就这么知根知底地经常接触,经常述说恋爱中男女的家常,谁都没触碰那叫爱的底线。
喂,请我吃饭吧?她电话里问他。
可以。上哪?
我也不知道,你定。
他知道她喜欢吃海鲜,所以领她去了家比较上档次的海鲜馆。看那金碧辉煌的大堂衬托着她灿烂的笑,他幸福无比。独步在《回家》的钢琴曲中,两人相视无言,爱,犹如一燃烧起的烛光,不单瞬间给予了她幸福的温暖,更给予了他无法忘怀的思念……
好吃吗?他问。
好吃。她答。
以后常来?
常来这,她用眼扫了下四周,继续说:太贵了吧?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笑了笑,心想,如果可以在一起,贵算什么?
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经历了婚姻家庭情感的退潮,男人有谁不像他一样渴望情感的轻舞飞扬?与女孩接触,虽不算红杏出墙,不是那闻着腥就想吃的猫……可这,不还是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听着老婆熟悉的鼻息,他有时也会受良心谴责。他说不上为什么会迷醉在她的身边,怪怪地情愫让他就是想亲近她,与她一起……这,难道就是那曾经感受到的恋爱气息?心照不宣,彼此相爱,很多次都让老婆用异样的目光冲他,指责他不负责任……他无法接受老婆的絮叨,老大不情愿地自语:责任,不已经留给了家,留给了你和孩子吗?要说负责,唯独没留给的,该是她吧?可她,并没指责和埋怨他,还时不时地提醒他:你该回家了。要不,你老婆该担心你了。回家,好多次推开家门,他也想把对她的爱移植到对老婆的身上。可老婆怎么像陌生人一样,毫无感觉了呢?两人相处久了,真的就如渴望看大海的内地人突然看到了海一般,兴奋过后就会有疲惫感,想静静地坐海边的沙滩上眺望远方,想心事地对眼前的大海熟视无睹?联想到家,其实不也是每个人情感中的海,没拥有它时,你渴望、期待它;而一旦拥有了,就会熟视无睹,这山望着那山高地贪婪、渎职……是这样的吗?他常自嘲,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嗳,给我买一戒指吧?她说。
戒指,什么样的?
镶宝石的。
为啥要镶宝石的呢?
不为啥,就是想起了镶宝石的戒指。
那你,怎么报答我?
你说。
我,什么都可以吗?他坏笑着。
你可以吗?你撇了他一眼。
“是啊,我可以吗?”自遇上了她,他就在想这问题。男人与女人呆一起,特别是跟有好感的女人呆一起,哪个男人没邪念,不想着那最后一档子的事呢?彼此经常见面,吃饭、喝酒、逛街,继而唱歌、跳舞、压马路,这一切的前奏,然道不是为了那最后的牵手、拥抱、接吻……?曾经,他有过很单纯很无邪的想法,只感觉不行动地陪在他喜欢的女孩身边。可当那女孩对他咆哮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才知男女之事有时是催化剂,有时又是防狼喷雾剂。男女间无朋友可言,不延续情感一步步演绎爱情大戏,两人就会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顺其自然随剧情发展而发展,往往又会出现看到大海后的疲惫,坐沙滩上静观情感退潮的无奈……像他,可以持续地爱她吗?家怎么办,孩子又怎么办?她,会不会成第二个“老婆”,视若罔闻?同样的问题,他问了自己好多遍。摇头,无奈地摇头,明明知道这会是无言的结局,可他,还是根本不知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被这么多礼义廉耻的道德标准所局限?为什么,他会遇见她?
哥,你看,那车?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管他叫哥。
哪车?
就是那辆红颜色的。
那辆吗,喜欢以后给你买。
真的?
当然是真。
独自一人,想与她一起,开着她喜欢的红颜色的车驰骋在情感的热望中,这,是种什么样的生活?他时常好想入非非,虚幻与她一起的幸福时光。要能拥她入怀,吻她红唇,轻轻地解来她的衣领,然后松开她的裤扣……这,会不会是所有男人的期待?会不会是所有女人的梦寐?以前,他问过别的女人,别的女人说:想来就来,哪那么多的讲究?如今,他问她,她说:你说呢?
她总这样,头脑清醒时,有话不直接说,好用反问句将话推还给他。他能怎么说?心里好像清楚,可又好像不清楚。这,就跟人大脑内复杂的感情一样,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清楚时,情感显得市侩,苍白,现实;而不清楚时,情感往往才像有滋有味,回味无穷,成那文人墨客笔下的真情感。
昨天,她说有话对他说,要他去她住的地方。还说什么都不要买……天,渐渐黑了下来。路上,他猜想着她是想请他吃饭,要不,就是答应跟他进一步发展关系?想两人相识至今,一年有余他连她的手都没牵过……莫名地兴奋填充了他的全身。
很快就来到了她住的小屋,见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应,他就走向楼道的窗户边向外张望。她哪去了呢?是不是去买熟食了呢?许久,她才打电话来,说她被车撞着了,说是出门想买猪头肉,被出租车给撞着了。
厉害吗?
撞着腿了,不知到厉害不厉害。
还能走吗?
一走就疼,不知道。
你呆哪,别走开,等我,我这就来!急忙冲下楼去,狂跑到小区外,见有围观的群众围着辆闪着车尾灯的出租车,他挤了进去,看见了她,惊慌失措、孤立无援的她正小鸟依人地望着他。
腿还好吧?
这,出血了。她指着左脚面,尔后,又翻过左手臂,说胳膊肘也被碰破了。
没伤着骨头吧,他蹲下,看她的脚伤,抬头望她,说:该先去医院拍片看看。
她也望他,说去医院,这怎么处理呀?
与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后,他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搀扶着她的腰,一跳跳地向医院走去。司机看不过去了,说还是坐我的车去医院吧,不收你们的钱。
拍完片走出医院,他背起她回到出租车内,她附在他的耳朵边,说:趴你背上的感觉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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