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愿当年死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也不愿苟活残喘多十余年而死于刑场之上。

我在上海这个繁荣的都市快乐地生活了18年。在这里，有我快乐的童年，肝胆相照的朋友，温暖的家庭。家里一共四口人。父亲是一个中级法院的审判长，一明察秋毫，刚正不阿而出名，许多人把他叫“李青天”；母亲是一所重点高中的老师，和蔼可亲；还有一个书呆子哥哥，眼睛上吊着两个“酒瓶底”。哥哥比我大两岁，可看起来比我大的多。这个家庭的生活宛如彩虹般美好。我高考落榜后一直呆在家里，高考的失败并没有给我带来所谓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失败是必的，我一向讨厌学习。我喜欢的是武术，尤其是李小龙的截拳道。在家没事还经常和小混混再一起，因此父亲把我批了很多次，有一次父亲还打了我，因为父亲是在看守所领我，我打群架被抓了，我知道父亲为我好，我不恨他。

1987年十月，全国开始征兵。

上海市是历来每年征兵最少的城市。在这座城市的人们享受着富裕的生活，没有谁愿意主动去当兵，部队上有苦又累，只有个别家庭条件差的才去当兵。父亲说今年是个例外，说是每家有两个儿子或两个以上的儿子必须去验兵，假使有人使诈，还得有一个去入伍。（这件事原来是父亲找了一个借口让我去部队上锻炼，直到我不得不去的时候父亲才告诉我，这是后话）。我家自然得有个人去当兵。我想那个人一定会是我。哥哥还在上大学，前途无量。而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吧了。一想到退役回来的军人走在大街上雄赳赳气昂昂，挺羡慕的。但又想到在部队上又苦又累，万一受不了还要当逃兵，到时怎么办？

那天晚上，使我终生难忘，它改变了我以后的生活。父亲把在学校上课的哥哥叫回家，四个人再一起商量谁去当兵。父亲说了一大通当兵的好处，又说了当兵要受苦受累，问我和哥哥谁去，我正准备说我去，父亲说，最近几年边境不安全，可能要上战场。我的喉咙突然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一个字。战场，流血，牺牲这些词映入我的脑海之中，假使我死在了战场上，死，死，我才18岁。我不愿死。父亲看看我，我低下头。哥哥说：“我去，大学我不上了，我是老大我去。”

“不，还是我去，你在上大学，前途无量。我身体好，又喜欢运动，总是没事干，去锻炼一下也好。”我急忙说道。

此刻我想为何我说出这话，应该是兄弟之情吧！母亲看看我又看看父亲说：“你托关系看能不能想办法不去”。

“不能”,父亲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乱了纪律”。

11月8日验兵我顺利地通过了，11月5日出发。验兵结束两天后，父亲说：“当初说是一家两个儿子或两个以上的儿子必须有一个去服兵役为的是让更多人去验兵当兵，一旦验上，不去都不行了，我上次给你那样说为的是你能在部队上好好锻炼。”父亲看了看我说：“好好锻炼一下，对你好”。我沉重地点点头。我舍不地离开温暖的家庭，我舍不地离开我的女朋友，我和她已有鱼水之欢了，我舍不得离开她，悄悄地走了。

在我即将离家的七天里，母亲请假天天陪我去逛去吃去玩，常常嘱咐我说，出门在外凡事要忍，要照顾好自己，对待老兵要像对待你哥哥那样...母亲整天说，她不烦我都厌烦了。

11月5日很快就到了，我们这些新兵早早的就在火车站了。许多新兵的家属都来火车站送行，有的和家人仅仅的抱在一起,有的父母正在谆谆教导。父亲，母亲，哥哥都来送我了。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李家的子孙都是好样的，你不要给我们李家人丢人，你要是当了逃兵就不要回来见我。”我狠狠地点头说：“我不会丢人的”。

火车起动了，透过窗户想外看，我亲爱的亲人在挥手，母亲流泪了。一颗颗珍珠从那和蔼可亲的脸上滑落着，再见了，我的亲人。

我望着远方消失的熟悉的城市，亲人，心中别是一般滋味。

(二）

你双手抱着头破血流的头,歇斯底里地大叫：“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他们连拉带拖的将你的女朋友带走了。

你今晚正和你的女朋友王鹃在幽暗的灯光下散步，突然，不只从哪冲出一群蒙面人。他们二话没说对你进行殴打，你不断的反抗，想拉着女朋友逃跑，可你刚站起来又被打倒了。他们将你打的遍体鳞伤。一个戴着特大墨镜的人走向前，墨镜足以着挡他的大半边脸。他说：“小子，把钱快拿出来，否则老子要了你俩的狗命，那女的长的不错，要不让我兄弟们玩玩。”

你心惊胆战地说：“我现在没钱，下次给你，求你们放了她”

“不行，不给钱，你想把她带走，没门！”墨镜说道。

他们又对你进行了一次殴打。

奄奄一息地你说道：“你门要多少钱，我家里有”

“二十万，少一个子儿，老子要你全家的命。”你突然觉的着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

他告诉你联系电话，并告诉你不许报警，否则后果自负。

他们带着你的女朋友走，你想站起来作最后的反抗，可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眼铮铮地看见他们将你的女朋友带走。

突然，你想起来了，那个带头的人像是...李..军，你的亲弟弟，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拼出最后一点气力喊道：“你是不是李军？”

墨镜回头仔细望了望你，迅速离开了。

（三）

我惊讶，我居然绑架了我哥的女朋友。我就是李军，十年前入伍，七年前宣称牺牲的李军，但现在李军死了，我叫黑虎。

十年前，我应征入伍，在部队上我受尽折磨。过了整整一年非人的生活。

我们新兵刚到那，简直就被折磨的想一条条狗，有时连狗都不如。老兵让干什么蜗牛们就干什么，否则，就要遭罪。吃饭时，我们得把饭给他们端到面前，吃结束后还得给他们洗碗。他们午睡，我们就得再旁给扇风，他们晚上要上厕所，我们就得把粪捅提进来。我刚到时，一点都不习惯着一切。我反抗，我挣扎，一切于是无补。他们反而变本加厉折磨我。我慢慢学会了忍气吞声，等我成了老兵，看我咋收拾那些新兵。

一年非人的生活终于熬过去了。那些日子，有新兵服侍，我觉得舒服极了。

中国有句古话:多年媳妇熬成婆真不错。部队上是一年新兵熬老兵,但这一年相当难熬。

1989年,我竟意外当了排长。好景不长，3月间,西藏发生大规模动乱，我军奉命前去平息事端。

开火了，我们跟叛乱分子交上火了。我奉命带领所在班的全部人员向前猛攻。由于火力的强大。敌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这样更激发了我军战士的火气。越战越勇。不断地进发……

突然,几百枚手榴弹从天而降,哪来的手榴弹?许多人连死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围的战士一个个倒下,而且血肉模糊……我懵了,我才二十几呀,难道就这样终此一生?不,我不愿死在这里.是的,我不愿.我的心在躁动着,矛盾着,惊慌着!但,灵机一动,我清楚地知道军人身上所有的编号制度,我疯狂了,我脱了自己的军装,将它草草地穿在被炸得已经模糊的战友身上.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但为了生存,我还是干了.

我逃离了战场,逃出了西藏.

我知道千万不能回家,否则,不但影响亲爱的家人,而且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要在监狱里度过.

一个人便悄悄的来到广东,据说在广东赚钱相当容易,其实不然,我到达那里以后,算是体会到了.有本钱赚钱容易,没的话比登天还难.

那一夜,我走向了深渊,为了吃一顿饭,为了生存.我凭仗自己强壮的身体,开始了抢劫.

第一次抢劫后我一夜都没合眼,一合眼就仿佛听见警笛在响.

第二次作案后,心想,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第三次,第四次……就漫漫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有本事警察来抓住我,不就是一死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作案越来越猖獗,纠集了几个地痞无赖加入了我的行列,我凭借在部队上的功夫,当之无愧的成为老大.我现在叫黑虎了,李军已经死了.

可今天,我居然殴打了我哥哥,还勒索他,更遭的是他好象人出了我　.

（四）

我让兄弟们把她带来进行审讯。

我说：“那个男的叫什么？和你什么关系？你叫什么？”

“我男朋友李强”，我叫王鹃。她忐忑不安的说道。

轰的一下，我头大了，竟是她，我高中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唉！我真的变化太大了。我佯装不认识她。我也没脸认她。随便问问她，明天把她放了吧！

“你想不想回家？想的话就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

“想，我一定如实回答”，她眼了露出一线亮光。

我说：“你要是说假，可就……”

“你爱不爱李强？”问题刚一出口众人惊讶。

她犹豫一会儿说道：“说实话有钱我就爱，没钱谁爱，要不是他家有钱，我才懒的理他，害我花费精力。我们俩联合敲诈他，他家有钱的。”

我感到奇怪，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哥哥怎么会喜欢上这一个不要脸的臭婆娘。

我心中一种无名的火在燃烧。

“他为什么喜欢你？你以前还有其他男朋友吗？”

“我用英雄救帅哥的方法，雇佣两人殴打他，我在出面拼死救他。后来，给他酒里下了春r*，我让他尝试到人间最舒服的事。其他男朋友说不上，也就是玩玩，曾经有个挺痴心的，是他弟，后来当兵牺牲了。我就追他哥。”她得意地说，几乎忘了她现在在哪。

真卑鄙！老子弄死你，我心想到。你死不足惜。

“你今晚服侍好我的兄弟们，明天放了你。”

“好，我一定把各位弄的舒服，让大伙终生难忘。”

“你们一个接一个上，不许间断。最后一个结束，第一个又上。”

她淫笑到：“大伙不急，慢慢来，我的技术一流。”

兄弟们哈哈大笑。

“兄弟们上，不许间断，否则谁喝下流出来的东西”。

兄弟们一个接一个上，五六个小时过后，兄弟们虚脱了。她看上去气色蛮佳。

我走过去说：“该我了”。

“我早等着，来吧”

我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酒瓶朝她的下身捅进去，拉出来，作机械运动。

“放了我，我受不了”。

“你不是很能干，老子陪你玩”。

她求饶声越叫越大，我越用劲。

我把头靠近她的耳朵旁，低声说：“我是李军的弟弟，你曾经的男朋友，看清楚了，我取下墨镜。”

她惊讶地张开嘴，不叫了。

我掏出酒瓶向她的头砸下去，她的头像西红柿裂开了，留着红汁。

兄弟们大吃一惊，有个胆小的说：“大哥，干吗弄死她，着出认命了！”

“怕逑，干我们这一行还怕死！”其实我说这话时，我也害怕。我怎么就打死她了。怪就怪她命不好又是个骚婆娘。害人害到我家门上，还想还我哥。死有余辜！

世上少一个人渣，少一些忍受罪！

(五)

你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警察已经在此等候已久了。他们向你询问了那晚发生的事。但你没有说那个带头人像是你弟弟，你不相信你弟弟会干这种事，况且他已经死了。

你在医院没事时就想到了王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是多恩爱的一对呀！你有想到了你的弟弟，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责骂么可能是他啊！不可能，你不相信自己的弟弟还活着。当年部队下通知说你的弟弟牺牲在战场上，追封为烈士。你们全家人报头痛苦。可现在要你相信你弟弟没死，你怎么也不相信，你也不敢相信。

三天后，警察告知你，发现王鹃的尸体，她被人轮歼后杀害。你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了。不可能，王鹃说要和我过一生，她不会离开我的，她怎么能死呢？你指着警察吼到：“你们骗人，不可能，她不会死的……”你晕了过去。

你醒来后，心平静了。你一直回想你俩的过去。你们曾共患难，共享福……而今，她却……

你想到你第依次见到她，场面是多么惊心动魄。那天晚上你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冲出两个彪型大汉将你打倒在地，你不断的反抗，喊救命。这是来了一个女人，她连咬带抓将那两人赶跑，她扶着你到医院，从此你俩开始了漫长的交流，你发现你越来越离不开她。你暗自发誓，这一辈子一定娶她为妻。

你在她生日的那一天，两杯酒下肚后，你向她求婚。她仅仅的抱着你，你的内心躁动不安。

那一夜，一只小鸟钻进了鸟巢，鸟儿感到无限的舒服，鸟儿愿意终生呆在着，可还是得出来，鸟儿等待下一次进巢。可现在，鸟儿永远进不了那个巢了。

你想着想着泪水滚滚而下。

一天夜里，你觉的有人抚摩你的额头，你醒来看见一个黑影窜出去。你惊讶，难道真的是他，太不可思议了，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了父亲一人，你怕母亲受不了这个严重的打击。父亲听后瘫倒在地上。

(六）

我被送进了监狱，被我的家人——哥哥。

我知道哥哥受了伤后，内心像是在一锅火锅汤中煮。我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跑道医院看望我那被我大上的哥哥。我哭了，我竟把我的哥哥打成这样！我亲爱的哥哥，对不起！

为了补偿哥哥，我开始大肆抢劫，每次把抢来的钱悄悄放到哥哥枕下。我不奢求哥哥的原谅，只希望能减少我内心的痛苦。

一天夜里，我照常到医院去。我刚刚靠近哥哥的床，灯一下全亮了。五六个警察冲进来将我抓住。我没有反抗，我知道我完了。

哥哥被人扶起来躺到那。他的眼里放射出要杀死人的光。我知道哥哥一定狠死我了。他的泪水缓缓从脸夹流下。他的声音变的沙哑：“为什么是你？我一直不敢相信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鹃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如此残忍？你还是一个人吗？……”　

我跪下了！面队哥哥的一连串发问我不只该如何回答。有一点我清楚，王鹃该死！但我没想哥哥说，我怕再次伤害他。

我还是一个人吗？为了生存，我由一个男子汉走向无赖，犯罪。我活了，可我害了多少人？我或着有意义吗？我曾不停自问。我曾想到了自杀，站在大厦顶上，俯视下方，车水马龙。人们多么繁忙，为了生活。多么累呀！我要是一闭眼向前走一不，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什么忧愁都没有了。可我舍不得我的家，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而今，我不得不面对死亡，也许我早该面队死亡！死神呀，你来吧，我等着你。

（七）　你发现经常有人给你枕下放一大笔钱。

你不只该怎么办，你断定那人就是李军。你向父亲书了这件事，父亲犹豫片刻说：“报案，法律面前，人人遵守。”

你想王鹃惨死，你要为她报仇，可这样你将失去你的亲弟弟，最终你决定报案，你希望不是他，可不是他又有谁会送钱呢？

那晚，你假装熟睡。你发现一个人向你床边走来。你突然打开灯，外面埋伏的警察冲进来将他抓获。啊！真的是他，李军，你的亲弟弟。你大吃一惊，自己的亲弟弟残忍的杀害了未来的嫂子！你不断的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回答。

他跪下了！你心中的怒火渐渐小了，毕竟他是你的亲弟弟，一奶同胞的弟弟！

他被送进监狱了，你的心也随之进了另一个监狱：你的心像火一样在燃烧，难受极了！你狠狠用手击打床架，咯吱咯吱，演奏一曲哀悼曲。

（八）

我被押付到刑场上准备执行死刑．我愿当年死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也不愿苟活残喘多十余年而死于刑场之上。

在我临刑前一晚上，我给家里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家人：

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生气极了。我是李家的耻辱。我对不起这个家。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是事。对不起这个家，更对不起你们。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我要堂堂真正做个男子汉。哥哥，你要照顾好爸妈，这个责任本是我俩的，可我现在走了，你就代我照顾好他们二老。下辈子，只要你们还要我，人我这个弟弟。我照顾你们。我欠这个家庭的实在太多。下辈子做牛做马都偿还你们。哥哥，你的那个女朋友真的不是好人，她说他爱你是因为父母有钱。她有意安排她救你，让你对她产生好感。还有，她那次给喝的酒里下了春r*，所以你才和她发生性关系，这都是她告诉我的，她还想让我和她连手敲诈你，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她杀了。我不后悔。她该死！还有她曾经是我高中的女朋友，她当年欺骗了我的感情，她死不足惜。你要相信我，她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重新找一个好女朋友，望记她。下辈子我们在见。

李军

７月５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