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掲开食品罩，桌子上撒了一些菜。我怪女儿乱扒弄丢的。妻子说，那不会吧。我说，有老鼠？妻子又说，那不会吧。我也不敢肯定，住了这多年，没进来过老鼠。再则，食品罩又没咬破，哪来的老鼠呢？经过反复检查，食品罩侧面的纱布有一些松动，难道老鼠是从这里进去的？我真不敢相信老鼠到我家里来了。门窗都完好无损，它从哪里来啊？妻子说，厨房的排气扇、污水排水管它都能来；还有，有时房门没关好，让它钻了空子。我半信半疑。如家里真有老鼠，那就惨了！

为了弄清家中是否有老鼠，我将食品罩钉严；晚上把所有剩菜都放到冰箱里，只留一碗饭放在桌上。第二天早上一看，食品罩有一个洞口，饭粒撒满一桌，这证实家里有老鼠。我真的又恨又急，家里会让它闹得不得安宁；要抓住它，又谈何容易啊！

很多年前，我家里曾经来过老鼠，为抓住它，我是想尽了办法，费了很大的力气。

那天，我们将房门关好，将家俱搬到房中间，想将老鼠赶出来，就是没见到老鼠，它到哪里去了呢？我们拿着棍子，俯身一处处寻着。原来，它鬼得很，一动不动爬在柜底板那个角落。一棍打去，它又躲到别处。这样折腾得我们一身汗，也没抓住它，气得我们没办法。后来，买来一只弹簧夹，操作不方便，搞不好可打断手指；上钩子很难上到恰到好处，过牢了，食物让它吃了，也没打着它；上得不牢，它还没去吃食，夹子就打下，不仅把它吓跑了，而且它再也不上钩。

后来，买了老鼠药，药米让它吃光了，也没见到死老鼠，可能是假药骗了我。接着又有一种粘鼠板，粘住它却让它逃跑了，再怎么它也不来上当。

往后，我们的纱窗用不锈钢的，门窗用铝合金，老鼠就难进入我家里，再没受到它的骚扰，过着平安的日子。

谁知这老鼠也能想些新办法，找一切空子钻到我家里来（到底它从哪里来的呢？也没办法弄清楚）。这次，着实让我紧张起来，坐卧不宁，想着用什么法子来捉住它呢。我打听到有一种老鼠笼子，捕鼠比别的法子好，就急不可待到市场，不问价格买来一个。

据说，老鼠是仅次于人类的灵性动物，它对鼠类有过伤害的器械、气味，有很强的记忆力和识别力。大凡捕捉过老鼠的器械，它是避而远之。甚至有人说，它能听懂人说的话，我们在安装捕鼠器时，必须默不作声，防止它听到。

这次，我就连家人也不让知道，按照学好的方法安装好后，当晚悄悄放在饭桌上。入睡不久，不停的响声把我闹醒。我立即起床察看，果然，笼子里关了一只大老鼠！我高兴地将诉妻子叫醒：“抓住老鼠了！”

怎么处死它？我想让液化汽烧死它，才解心头之恨！不行，那会留下它的气味，这笼子再也关不到老鼠了。我望着它在笼子里窜来窜去，心里说不尽的开心：“哼，有你今天的下场！”我提着笼子，看这老鼠，它眼里射出一丝鬼鬼祟祟的光芒；几根胡须很长；尾巴的长度若与身长一样，我估测总长约有24厘米。我边看边想处死它的办法，提着笼子放到一只装满水的桶里，我就要看能不能淹死它。。我知道老鼠会游泳，能汆水，就是不知道它它在水中能不能长呆着。开始，它在笼子里还是窜上窜下的。我心想，淹不死它，天亮再说。我倒要看看它在水中呆多久。谁知才十多秒，水桶里一串水泡往上冒，我意识到，它和人一样啊，闭气潜水的时间也有限呀！就这样，我看着它淹死了。不过我并不放心，我知道老鼠有装死的鬼计，让它在水桶呆一晚再说，我就开心地去睡觉了。

早上起来，我首先去看老鼠，原来它已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

捕捉一只进到家里的老鼠，让我大费周章，也让我对老鼠有了许许多多的述说。

首先说，人们对老鼠的深恶痛绝，故有“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之说！

老鼠是一种啮齿动物，据说有450多种，数量有几十亿只。老鼠繁殖很快，生命力很强，几乎什么都吃，什么地方都能住。老鼠会打洞、上树，会爬山、涉水。老鼠常出没于下水道、厕所、厨房等处，在带菌处所与干净处所来回行动，经由鼠脚、体毛及胃携带物来传播病原菌。

老鼠对人类危害极大。除了消耗或污染食物外，老鼠性喜磨牙，故因老鼠咬而遭破坏的包装材料或建筑设备颇为可观，据统计美国有四分之一原因不明的火灾，就是由老鼠咬损电线所引起的。

第二说，老鼠的天敌，猫和蛇。

我小时住乡下，老鼠很多，全靠喂猫来抓它。猫抓老鼠多是在晚上，这是猫和老鼠天生的习性造成的。乡下房子低矮，通光也不好。在白天的阴暗角落，老鼠也肆无忌惮地窜来窜去。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猫儿抓老鼠的。

有一天，我家那只黑猫匍匐在地，动也不动。原来有只小老鼠在谷仓脚下试探，听到一点声音，它很快就钻回洞里。我想帮助黑猫来抓住它，就呆呆地坐着。一会儿，老鼠又伸头出来，又缩了回去。猫儿也很灵性，将身子向侧向前轻轻移了一些，依然静静的等着。老鼠又试着爬出来，走了一小圈，又钻进洞去。它就这么反复了几次，以为安全了，就大胆的钻了出来。它不知道黑猫就是让它麻痹的时候，猛地往前一扑，两爪死死将它按住。老鼠“吱吱叫着。猫儿咬住它走了几步，松口放开它，老鼠马上就跑，猫儿又是一扑一咬。回来几步又将它放下，老鼠马上又跑，猫儿再次一扑一咬。这样反复了几次，直到老鼠根本无法动弹了，黑猫才含着着它，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又不停地发出“呼呼”声，好像是悠闲地享受它的美餐。我见了这猫儿戏老鼠的情景，真是有一种高兴和乐趣。我之特别喜欢、爱护黑猫，是它帮我抓老鼠。

我看到蛇抓老鼠，那是偶然碰上的。在菜地的水沟里，一条菜花蛇缠着一只大老鼠，纽成一团，将老鼠整个的吞了。

人们恨老鼠，事出有因。可是人们畏惧蛇，见到也打，这就搞错了。我们应该保护蛇，让它去多捉老鼠，帮人类除害。

第三说，人类在和老鼠作斗争有很多方法，但是都没有很好的效果。人们于是冥思苦想对策。据说有一法，捉住公鼠，将它的阴囊割开，置入一粒黄豆，再缝好阴囊，将它放走。黄豆受湿膨胀，它受不了，就去撕咬同类。这个法子，我真的做过。后来想起来，这肯怕是一场滑稽戏吧。

后来据一条资料介绍，有人提出生物灭鼠法。就是用一种非毒食品，内含杀死雄鼠精子的物质，让老鼠逐渐失去生殖能力而自然消亡。对这一点，我倒是觉得很有可取之处。但我只能等待生物学家的研究成果付诸实现。

第四说，我们常将老鼠的坏处与人打比。如果说某一个人坏了大家的好事，就说“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若说一个人眼光短浅，就说他“鼠目寸光”！说某人是贪官，就说他是一只硕鼠。等等，不一而足。

这种比喻是情理之中，也十分贴切。

我记得有一出戏《十五贯》，有一个“娄阿鼠”的人物，那就是小偷小摸、令人生厌的角色。但它比起当今的某些贪官，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现代的“娄阿鼠”比比皆是。有一个市的粮库主任，贪污数百万元；又有的粮库变为一个空仓，被贪官掏空了！……这才是真正的人“老鼠”！我们不把这些硕鼠斩尽杀绝，人类哪来太平日子！？

第五说，人们对老鼠的迷信。

在中国的十二生肖中，老鼠是第一个。这是前人按时辰选一个代表性的动物，“子”时，半夜，老鼠常出没，并无特别的含意。但后人总喜欢把十二生肖与时运相联系，这就有点风马牛了。

正好，今年是农历“戊子”鼠年。开年，人们就大肆吹起鼠来，什“金鼠”、福鼠”之类，企图一个好运气。其实呢，人们心里都恨老鼠，“鼠年”不会有什么好的。恰恰今天初碰上罕见大冰雪灾害，正应了人们的心理效应。更巧的是五月四川汶川八级大地震，死伤十几万人。“鼠年”不好的兆头，就有理由了。

但是，今年八月北京成功举办了奥运会，天空行走胜利，“鼠年”太好了，“鼠年”不好的说辞破产了。又谁知好消息刚过，来了一个全球金融大危机，股市低迷；台湾的陈水扁，成为阶下囚！哟，“鼠年”不好又占了上风。

其实，这些迷信，都不可靠，不要信它。

第六说，有关老鼠的文学。老鼠的坏印象，是家喻户晓的。民间中鼠的文学也不少，民谚有“老鼠守仓，守得精光”；歇后语有“老鼠钻书箱——咬文嚼字”，这都是诙谐有趣的语言。在文人的文字中，也不无老鼠的痕迹。仅以诗句为例，杜甫、栁宗元的笔下就有“鸱鸟鸣黄桑，野鼠拱乱穴”、“草中狸鼠足为患，一夕十顾惊且伤”等。

也正人们由于对老鼠的憎恶，及至对贪官的鞭鞑，就很自然地反映到诗词中来。我的同事，已经86岁了，他就写了一首《鼠患》：“城乡耗子患堪多，为害无穷怎奈何？更恨世间人变鼠，官仓窃作自家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