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蔡琴的歌由来已久。不仅仅因为她的歌声醇厚、沧桑、委婉、动听,更打动我心弦的却是歌声中的那份沉静—— 一份让一切浮躁都能够自动中止的沉静。
记起去年底到北京,朋友特意给留了蔡琴演唱会的票,在工人体育馆亲眼目睹了蔡琴的演唱。坐在阔大的北京工人体育馆,看着台上蔡琴落落大方、端庄典雅,又不失幽默的表演,心绪翻腾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无端暗涌。这是一个在舞台上唱了20多年的中年女人,如今她依然风韵犹存,但青春韶华明显消失渐远,但唯有她的歌声依旧动人心扉,唯有她的浪漫情怀依旧催人泪下。她用安静的音乐氛围打败了过去诸多演唱会的欢腾躁动,用内涵和特质打造了一个心与心诚挚交流的环境,让歌迷感受到她的心路历程。
记得开场曲是经典的蔡氏情歌——《你的眼神》。正是这首八十年代初发行的歌曲,一下子让馆内万名歌迷们浮躁的心情沉淀下来,像一阵细雨洒落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跟随蔡琴深厚舒缓的唱着“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啊……友情天地,你忘了自己”,步入了她营造的迷人音乐世界。
随后她又演唱了《出塞曲》、《读你》、《南屏晚钟》、《白发吟》、《把悲伤留给自己》等经典名曲。这时候,舞台正中央的投影灯映照出了蔡琴从幼年、少年再到青年、中年的人生剪影,印证着她歌如人生的历程。
我醉了,当我听到她唱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我就醉了……全部身心地沉醉于她浓酽醇厚的歌声中,动情之处,泪花飞涌。我无须如别人那样再把她的声音比作天鹅绒——不错,她确有着天鹅绒的华丽、高贵、典雅、神秘……但,天鹅绒又怎能比得起她声线中的那一份大气磅礴和厚重沧桑?
我喜欢那种安静沉醉的感觉。我想,即使有一天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里一定还会存留着这宛如天籁的声音,还会存留着这一份美好的回忆,告诉自己,我曾经活在这样一个令人感奋的年代,听过这样许多的好歌。
那晚我也分明感受到了,馆内的许多观众同我一样都在怀旧,不过我想我们怀的“旧”未必相同,因为蔡琴不是罗大佑、不是赵传,蔡琴带给我们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什么精神、意识,而是一个关于华语流行音乐的美丽传说。
看着蔡琴,我知道我们都老了,我们听不懂twins、看不惯f4、对hip-hop无动于衷。我们灿烂的时代已经走向衰落和终结,蓦然回首时,天色已黄昏。
正如蔡琴最后在唱起贯穿电影《无间道》系列的歌曲《被遗忘的时光》:“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后所说的那样:“有太多时光已经被遗忘,我们只能从歌声中去回首。”
人到中年如蔡琴,美丽亦如歌。
愿我们每位已经或正在步入中年的女性青春常在,心灵永远年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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