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下午,在无锡新华书店阎崇年签售活动中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当轮到一位青年男子时,他趁阎先生低头签名之时,突施袭击,掌掴阎先生脸部。我想当时阎先生那脸肯定会紫得像茄子的,就别说阎先生在百家讲坛上如何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承受不了掌掴的落差,单说一位年近七十多的老人被一年轻小伙子掌掴,那滋味肯定不好受的。掴完后,这小伙子还骂咧咧称阎先生为“汉奸”。
我对阎先生了解甚少,这只能说明我无知和时代处于脱节状态。其实他在零四年就上了百家讲坛开讲《清十二帝疑案》,当主持人问:阎老师,您觉得作为一个史学家,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阎崇年:最重要的品质第一是诚,真诚的诚,对历史必须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尽量按照历史原貌,尽量少搀杂个人一些偏见,公正、真实一点点把历史转递下去,第一是诚第二是敬。对历史的经验要敬,对那些教训也要敬。但没想到掌掴后,一网友就罗列出阎先生诚敬的十二大雷语,我就不一一罗列了,无非说他有悖于史实,应该被人掌嘴的理由罢了。但没过几天就被当事人给予否定。暂且不管这些是不是真假,但打人总是不对的,更何况打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与情与理都让人心有不忍。
阎崇年,北京社会科学院满学研究所研究员、北京满学会会长。论文集有《满学论集》、《燕史集》、《袁崇焕研究论集》、《燕步集》共四部;专著有《努尔哈赤传》、《古都北京》、《天命汗》等十六部。主编学术丛刊《满学研究》第一至六辑和《袁崇焕学术论文集》等十一部。先后发表满学、清史论文二百五十余篇。虽然我对阎先生不怎么了解,从他这么专业性学识著作来看,阎先生用学富五车,满腹经论来形容并不为过。作学问和学识研究是肯定没问题的,也令人侧目的,肯定是一位受人尊重的学问高手。
但偏偏阎先生年逾七十还不甘寂寞,好好地学识不做,偏要弄个夕阳红,上百家讲坛来个传经布道。俗话说:打锣卖糖各干一行。隔行如隔山。关起门来做文字的人并不见得能把开起店来做生意;写文字时洋洋洒洒,不见得在人流如鲫的马路练摊也能如鱼得水,说不定在写文字时从从容容的人一到出门见人时就变得吞吞吐吐。这些事在文人中并不少见。如汪曾棋回忆录中的老舍就是一位不善言辞的人,他笔下的沈从文更是一位见任何人脸都会红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常言道:学术有专工,正也是这种专工确定一个人一生安身立命的本领,比如苏东坡肯定不会杀猪,鲁迅的杂文为中国近代一绝,我相信他肯定不敢自称是一位够级别的泥水匠。
百家讲坛是啥地方,是一个出名立万卖呟喝的地方。只要一上那三尺方台,就如人开起门做生意,做生意就讲个噱头,东西好不好卖,抢不抢手就看你呟喝得怎么样。俗话说语不惊人誓不休,这样就品出了李易安荒淫、白居易好色之说,反正是歪嘴说斜话,唬死人不填命。这也不出奇,合符营销理念,就是要抓住消费者好奇的心理。但孰不知学识上商贬要比杂货铺老板难当得多。杂货铺的老板卖的是别人的产品,如果有质量问题还有厂家可以推脱。但学识上的贩子多为自产自销,那么出现质量问题,人家肯定不会愁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中国有句古话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意思就是书生离开了书,就不能生活的,也就是说书生除了好好读书做学问之外是弄不得其它业余爱好的。其实也很好理解,就用赵本山解读“秋波”之法也可知道“书生”是应该做什么的。既然做不了其它的,就老老实实地做学问也是好事,千万莫整景。再说此前已有先例,余秋雨就算其中一例,他八十年代后期开始创作文化散文集《文化苦旅》,所著《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等作品,不管诸位方家怎么贬也好,长期位居全球书畅销排行榜前列。《霜冷长河》《千年一叹》我粗略读了一回,自认为再学五十年也赶不上他,这事我相信大家多少总有点感觉,作为作家他是没说的。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与时俱进上了电视台做起节目和文化秀,结果招来一片漫骂,先是读错字,后来在选秀节目中被主持人考倒,再后来还来个哭諌,差点让砖头拍得七窍流血和口水淹死。
文化是专业性很强的职业,如果某人想把文化拆斤论两如一小商贩放在天桥下来个大甩卖,也不是不可,但有责任心和道德心,甩卖的语言绝对不能用什么大清仓,吐血亏本等语言如刀尖上的游鱼来诱惑,真正的历史文化是容不得庸俗包装的,真正的史实是不能兑水掺假的。如果那样,对不起,巴掌来了,因为还有些人懂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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