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我开始愣神,昨夜的一场好梦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梦见自己中了500万,买了别墅,我梦见阿珍披金戴银在别墅前舞蹈,虽然只是梦,但梦里的那组号码也许真能在今天灵验,我努力想着,奇怪,你越用力回忆,那梦里的东西就越离你越远,这时,我的腿被阿珍很踹了一脚:一大早,又开始发癔症了,想什么呢,是不是又中奖了。”阿珍的打岔让我彻底脱离了梦境,我无可奈何的回到现实中。“阿珍,我梦见自己中了500万,我们买了别墅,风光的很。”阿珍没有理我,只是轻轻的嘱咐:哪也别去,一会儿,先把药吃了。”我笑了,神秘的对阿珍说, 阿珍,我没病,虽然我是花了家里的一点钱,但早晚那都是咱们的,我敢保证没有多久,我就把500万给你拿回来。
“怦”的一声,阿珍甩门走了,屋里空留了余音。
头是有点疼,可能是思考过度。家已经出不去了,阿珍把门反锁了,我曾经试图和她交流:阿珍,让我去一次吧,我不买还不行吗。阿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保证了多少回,哪次记得住,家里的存款都让你败光了,你看着,你要再去我就把那个彩票点砸了,我说到做到。我叹了一口气,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只看到眼前,不就是花了点存款吗,可不花钱怎能吊到大鱼。
那天我还真没有去,因为阿珍哭的泪人似的哀嚎:哪个挨千刀的发明了彩票,害了我老公,害了我好端端的家。
不去就不去吧,正好我有些头疼,我还真不能怠慢,自从那次我晕倒在彩票站,就没有彻底好过,时常健忘,脑子里除了彩票就没有别的了,阿珍带我去医院,大夫说:我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引起的条件反射,属于轻微的精神病。那次回家的路上,我还问阿珍,我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彩票站,阿珍哭泣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那个彩票站的老板说,你那天买了1万元的彩票,只中了几个小奖,别说你受刺激了,我更刺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你离婚。
老娘们,心里装不住事,不就1万块钱吗,那天我是算错了时辰,要是算的准的话,那500万就是我的了。
阿珍没有跟我离婚,她立了一份合同书,让我签字,我一看内容,傻了眼,里面的条款完全是让我杜绝了与彩票的联系,阿珍说,你听好了,是我妈替你求的情,你要是再买彩票,你别说你不是人,你连我妈都对不住。
阿珍的话让我掉泪了,老娘们有时候动起感情还真拿人,不买就不买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阿珍走了,我开始洗脸刷牙,照例把写字台的抽屉打开,挨个的整理,那是一些劳模奖章,记述着我工作中的辉煌,已经十年了,阿珍每次被我气哭时,都会看一遍这些奖章,她不止一次的对我说,你变了,变的不是从前的你了,我现在是和一个疯子生活在一起。
精神病 疯子,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阿珍,等我有了钱,一并还了你。
照镜子,我中南海的脑门锃光瓦亮,彩票站的老板总是向其他彩民说,看人家杨哥,出手阔绰,人家不中才怪。伸手碰触镜面,只是一片冰凉,那是我吗,干瘦的身材,满脸的皱纹,眼神疲惫而无奈,买来买去,总是差那么一点,实在让人不甘心。
阿珍的首饰盒空空荡荡的摆放在梳妆台前,那次,我选了一组号码,一起买的几个哥们都兴奋异常,因为我们觉得500万就在这组号码里面,分摊到每个人,我要拿6000元,我知道家里的存款已经所剩无己了,剩下点的已经被阿珍藏了起来,我卖掉了阿珍的项链和手镯,凑够了6000元,买了彩票,那天晚上,阿珍面无血色的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说过你不买了,你说过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连孩子都不如。我胸有成竹的说,这次肯定中,等我拿到了钱,给你买十条金项链。
“呸”。阿珍很吐了我一口,然后起身带着我的三岁的儿子毁了娘家。
不怪阿珍,那次的号码邪乎的厉害,没按照规律出,我们哥几个被彻底的闪了一回。
不行,头有点疼了,不知怎的,自从上次晕倒之后,我就落下了一个毛病,只要一提到彩票,就头晕,阿珍说我是冤死鬼托身,上辈子欠我的,活该跟我受罪。
各位,如果哪天,你走在街头,偶尔进一家彩票站,没准就会碰到我,我会提了一个水壶,穿一身休闲装,等着和你切磋,对了,他们都叫我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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