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没再回故乡。
离开故乡10多年,故乡是否是原来的模样?
春节过后不久,由于伯父的三周年祭日,我踏上了故乡的归途。眼前的景象给我阵阵惊喜。整齐的房舍,宽阔的街道,碧绿的田野,时尚的靓男俊女……故乡也步入了现代的行列。
还记得三年前那次回乡,是为伯父奔丧。街道的狭窄,农户门前的凌乱,年久失修的沙石街道,汽车一过,灰尘漫天。大姐戏谑地说:“这是名副其实的扬尘路。”我一时不解其意,她用手指指尘土飞扬的天空,我很茫然。这就是父辈们曾经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我童年时欢乐的场所。村人们把农闲时间都用在打麻将,赌博上,从大人,到小孩。三天一过,我飞快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而今,眼中的已不是旧模样。村风的变化给我了寻找文明的机会。文化场馆,健身器材,农闲时的出外务工,已经使村貌大大改样。而我依然惆怅。街上走来一个个孩童,我竟不识是哪家哪户。多年来的异乡生活,乡音丢失全无。猛然想起唐代诗人贺知章的诗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故乡,已被我丢失。我也不知自己的语音中到底有多少还是乡音。存留在记忆中的点点滴滴,是否还能找回。父亲带过来几个人,和我年纪相仿。问我是否还记得。仔细端详,苦思良久,只好摇头。在他们的提醒下,我有了丝丝记忆。沟道中的清泉,果园中的花香,桑葚树下的游戏……还有还有,夜晚乘着月色的游玩,夏夜打着手电的捉知了,和姐妹们一起的嬉戏……孩童时的记忆涌上心头。看着他们,生活使他们有了很大的改变,岁月的沧桑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印痕。这不是我记忆中的他们,我不知是悲是喜。一时之间,我无法和他们融为一起,我们之间有了很难逾越的隔阂。难道说,我无法找回乡情,我真的把故乡丢弃?
从古到今,离人总是把故乡魂牵梦绕,可又有几人最终能叶落归根。多年的漂泊在外,故乡只不过是明月夜的一丝清凉,是细雨如丝时的一点念想,是寂寥时的一点慰藉。李白终生漂泊,难道他无法回到故乡?为什么还要留下千古传诵的篇章: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不管你走到何方,一个永远牵挂的地方。可是,我已无法回到从前,我已把故乡丢弃。没有了乡音,没有对故乡的记忆,没有了故乡人的印象。我在那里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很多年,不再想起!
故乡,已被我丢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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