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了贾宝玉的影响,自看过红楼后,他的话便隐隐地记在心间了。那原话倒是忘了,不过那意思是清楚的: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着。我见了女人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
不过想来,那原文中用得该不是女人应该是女儿或女孩之类的。只因为,在那位同志眼里,也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清爽,只有那在她眼里可爱的女孩子,因合了自己口味,便有此定论的吧!而且,也不知他老是不是闻到了自己的浊臭逼人,不过,除己之外的那些,臭,当是真滋味了。
其实,我在这里写下的女人,大抵也包含不了所有的女人。不过笼而统之,以发一时之感想。
女人的身体想来是都熟悉的了,不过人性,便显深奥了些。所以我将原标题中的人性换作了迷人,虽容易理解些,却见出了其艳俗。不过,即使人性,我在这里也只想做浅层次的理解,因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断不会抽象到让你看不见摸不着,不过为遮人耳目起见,不敢说得太直白了而已。
有一个词儿大家并不陌生,那就是体香。我不知这词是始于什么时候,但从它使用之初,就该是用在女孩子身上,与大老爷们无关。如果说男人也有些可以讨异性喜欢的词儿出现的话,与之对应的,当是汗臭。在这里,香与臭,自在人的感觉。更何况,古代这臭字就是专指味道,今天则大多是指异味了。不过它的表面含义,恰恰应了贾宝玉的那句流行的话。虽不能说暗合,却也是巧对。
贾宝玉是生长是女儿堆里的,对她们的味道体验多多。我虽也有此欲想而无此可能。不过,做为正常的男人,即使不能亲闻,也能感受到女儿身上那股清香的。说是清香也未必太妥,只是那味儿,要想找个更确切的词儿来描述,还真是不得要领。其实,这哪儿是什么味道,只是异性相吸带来的一种浮想而已。只要是喜欢的,那味儿自然清爽,所以得了那味儿男人猪一样地拱来拱去,并不是因了那清香,只是过是寻了那清香,而得些并不清香的东西吧!
不过,老贾的话也并非没有一丝启发留给我们。通过神话传说我们知道,女娲抟土造人,并没有明确界定出这种造法只生产男人。也或者造女人的秘方失传,让老贾拾了去。这些个都没有考证之必要。不过,不过世界文明和中华文化都告诉我们,除了母系社会的漫长历史长河中,男人是处在主宰的地位的。所以,尽管他们是泥,毕竟还有实物体的存在,即使成了形,也还是入水即化。说白了,还是由女人暗中来操纵着的了。也就因此,那些亡国之君,一概与女人脱不了干系,那就是因为有了女人,尤其是体香甚浓的女人,便不免融化在她们身体里,失去了做自己的主宰。
当然我们也能找出反例,如晋朝的贾后唐时的武周皇帝,仿佛那些面首们是水样的了。不过,那些水样的透着人体清香的人儿,怎么想怎么令人恶心,喜欢的只是当事者。也或者,每个时代的审美意识不同,也或者写史者有意为之,总把那些人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类乎今天的人妖了。那样的男人,散发不出一点汗臭来,哪里会讨得女人的喜欢?只是写史的人都已做古,没有哪个再站出来做伪证。所以,事情往往都要考虑某种需要,如始皇帝的后爹嫪毐,反更见得像个真男人了,当然也就不会引领到清香上面去。
那么,如果清香只是体香,没有人怀疑这词儿是应该归之于女人的了。如果某个男人散发出这气味,那比汗臭还要恶心人。不过,人性的体香,似又深了一层,不管怎么做浅层次解,都让人由表及里,联想到性情啊为人处世的方式啊等等这些上面去。如果放在男权社会里,这提法也没什么大问题,因为她们本就生活在牢笼之中,任男人摆布。那么,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人性散发出来的,是如她们身体一样的清香。女权社会则又不同,她们仿佛失了女人的本能,浊味不自觉便冒了出来,那女体的清香不仅淡化而至于消失。根本的还不在这表面上,而在于人性发生了变异的缘故。
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观察者的角度。大观园的女孩子如翩翩蝴蝶地围着老贾转悠,那个喜好吃胭脂的他,自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了,他能归纳出这样一个词便不奇怪。如若换成焦大,以他那嗅觉,大概与塞到自己嘴里的马粪无异,就更谈不上清爽了。
不过,我还是从女人的身体上找到了贾宝玉用过的那词儿,也当然,那喜欢过我的女子,也一定从我这里闻到了不一样的汗臭味儿,这味儿也是一种引诱剂,那一缕清香,只有尚着这味儿寻过来,进一步催生了女体的清香。
到了行将就木的那一天,干瘦的胳膊如芦柴,连散发这邪味的心都死了,哪里还有精力招蜂引蝶儿?即使仍有这精力,那蝶儿也是避之惟恐不及了吧!
由此而想,不管是清香还是浊臭,殊途而同归。身为男人,如果那汗臭也还惹来些清香可供一嗅,这枯寂的人生,也算闪过了一丝辉煌了吧。
因为尽管不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只有女人的身体才有人性的清香。至于灵魂深处,暂且不要管它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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