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时间的在事业的压力和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下生存,我的确很努力也很牵强,可无论怎么努力,事情越发的凌乱不堪。烦恼和无奈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心胸。站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我轻轻地笑起来,笑里有些轻轻的惆怅。我只能在这种心境下等待着,等待着这个命运的转折点。
依然记得,离开的那天傍晚,天还没有黑透,微微地夕阳浸染在灰色的梦里,夹杂着麻雀稀稀落落的鸣声。我没有再看一眼身后的事物,没有迟疑,没有退却,没有后悔,坚定地朝着火车站方向奔离,寻找有一列火车能载我远行。因为此时的这座小城让我感觉到失望,太多太多的失望。
我知道,虽然在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叫来了几个人,一件事一件事地叮嘱他们,可能是自己仍不放心。可最后我还是走了,带着几件简单的衣服,背着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害怕一回头,所有的坚强都会溃散,会在那样的崩溃中最终留下来。
这次远行是没有目的,也没有目标,我心里免不了有几分惆怅,也免不了有几分惶恐找不到方向,就象一艘小船迷失在烟波浩淼的江上。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有些人有些事也会不紧不慢地走离身边。很多时候,一个人选择了行走,不是因为欲望,也并非诱惑。他仅仅是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在火车站里,看着或急走或闲散的人流,我独自登上南去的列车车厢,把干瘪的行李包放在车厢架子上,随着车轮“咣当、咣当”的节奏声出发了。天又下起雨来,水珠拍打着车窗玻璃,那单调的拍子叫人想起一切逝去的良辰美景,只叫人惆怅无限。
车一路向南,当开出小城时,我闭上了眼睛,不在看外面的景色。只感觉心更加沉痛。心中的情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只有我才能体会。当远行的终点把千山万水留在了身后,心仍然是伤伤的,酸酸的,痛痛的。
火车依旧前行,一股落寞的情绪油然而生,全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缠绵绵的情绪。再那深深的夜里,广播里含混地放着音乐,没一首熟悉。我看一眼车厢里的带孩子妇女,喜欢脱鞋的中年男人,老头儿,一个吃着泡面的女孩,听随身听的学生。车窗外,黑压压的,看不到点,只混沌的一片。那是个悠长的夜,车窗一直闭着,我感觉不到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却能看到车窗外边,时而晃过稀少的灯光;时而灯光明亮,染得夜空桔红。深秋的旷野,夜空朦胧。我想,这旷野上弥漫的黑,就像孩提时代缺了角的旧像片,一次,又一次地穿过我的记忆隧道。我注定要成为心灵的独行者。
我努力排遣这种惆然的情绪,我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大诗人柳永的什么叫:“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的那刻骨铭心的痛。车越开越快,越开越远,我知道我还有一个远的行程。
也许凌晨一点,我迷糊着睡去。醒来时,车窗外已现出灰白色,隐隐的还有些白汽。到了湖北境内了,我头靠着窗,不肯放过可入眼帘的每处景。破败的房屋水塘的鸭子湖里的浮萍矗立的写字楼飘扬的树枝呼啸的火车。就单是过眼,不附任何措辞和思想。它们静静地存在为我所静静地知道,就如此。
旅客们有的在相互交谈,有的在听车中那愉快的节奏,我坐在车上没有和任何人攀谈,而我却一直朝车窗外看,给自己多找一点安慰,多留一点回忆。
很想跟过去告别,轻轻松松地孤身一人走在路上,却最终还是无法丢开过去,无法将那些的人和事从生活中彻底推开。我是如此地一个人走过来,也将如此地一个人走下去。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会真如朋友所说的那样好起来,找到真实的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找到一些真的人的真的情感。可那是未来的事,未来之前,我还是一个人走在路上。永远永远地想要停下来,永远永远地独自在路上。
火车满载着一身风尘,载着无数和我一样的人,匆忙的行驶着。我所经过的窗外,你是否知道有一双空灵的眼睛怀着或悲或喜的心情来回见证着你的春来秋去?你是否知道火车轰隆隆辗着它的轨道你的脊背我的心!一颗游子的心怎么能承受如此之重的呼喊呢,要走时它的呼喊如同整个大地都在哭泣,要回时它的呼喊又如同整个天空都在歌唱。火车不知,它只知道如黄牛一样日复一日地敬业,也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弹奏我的神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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