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录:郎中
包公在民间的评书快板中,在文人骚客的小说演义中,在戏剧小调的舞台中,央视京剧台的午夜剧场《狸猫换太子传奇》昨天刚刚落幕,这部电视可以在人物中看出来是《神探狄仁杰》的原班人马,我不想谈这部电视的结构是否严谨,情节是够紧密。只是当病重的皇帝瘫与病榻之上,除了一边站着一群的顾命大臣,随着太监传唤太医,紧跟着一盏灯笼后紧跟着一个银髯老者,我的话题就从这个银髯老者谈起。
随着这个老者的身影,我看到了华佗、张仲景、孙思邈,我看到了千千万万的游方郎中。恍惚间隐隐约约间我还看到了“大宅门”里那浓浓淡淡苦苦甜甜的药香,“由来一声笑,情开两扇门,乱世风云乱世魂……”,留下这“白家老号:丝毫不亚于如今的白衣天使。在电视里可以看出来那是老北京城里的某个地界儿,到处都是药行药号药店,不少字号是出于当地的名人之手,更有甚者可能是出于皇帝之手,在那些茶馆里民间小调里不就唱过,那微服私访的皇帝偶遇一家药店,源于什么样的种种机缘,流芳百世的牌匾就传世了。然而,岁月更替,依旧不能谈去的是老百姓的口碑,所谓“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鲁迅在《父亲的病》中曾用辛辣的笔调,深深的批判了中国的西学,但不能因此完全抹杀中医在历史的成就。我如今想起郎中,可能是我对当今医疗制度的失望,耳边那种关于医患纠纷的事例真是让我对此审丑疲劳。远的例子不用,但我说家,父亲早些年得了肺结核,身体枯瘦如材,加上祖父祖母的相续过世家里背了许多债,隔三岔五的总到市里去看病。肺结核加上还有一元钱硬币那么大肺部空洞,如果按照如今老看,那么沉重的费用如何能凑齐还是一个难事。
现在的医院机构基本是一个垄断行业,治病手段和医疗设施较之古代确实是先进了许多,只见电视里如法炮制的惊天广告,却不见邻里间耳目熏染的夸赞;只见名医头顶眼花缭乱的博士头衔,却不谁能真的算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一些都显得那么漂浮,看得见的只能装满人民币的红包。
李时珍翻千山,越万里,做了不知多少次成功和失败的试验,访问了成千上万的当地名义。既然是访问名医,必须冲着人家好的名声,什么样的名声算好呢?说来也简单,那就是“治病救人”、“医德高尚”,在访问别人的同时,自己首先具备这样的素质。
前些年我家楼下有一位退休的姓孟的老大夫,医生确实一门特殊的职业,虽然退休了仍然可以发挥余热,他在我们小区中的口碑极好。如果有些人打针看病只能他力所能及,无论是白天黑夜,都会提着一只药箱,跟在来人的后面,只少少量的费用,若干碰见单亲老人更是分文不取。可是就在05年他老人家也撒手人寰了,他的离去在我们小区真算得上是塌了一片天,那个部知道免费给多少老人孩子看病打针的他离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他,从楼道出来,手中提着一盏指路明灯,急匆匆的向其他楼道走去。
孟老就是那种绝权欲、弃浮华,具有一种草根习气的郎中,在城市的闹区不会有他的身影,能诗善画,活脱脱的当代寒儒,一介儒医。
仔细想想那些能打动人心的赞叹,春来秋来,寒至署往,真实感于后中性、已经渐渐不在,剩下的只是口中任意奉承的雕琢。结果那人格魅力也日趋暗淡,剩下一堆统计表上的收益报告。
生命可以结束,爱却没有尽头,能千古传唱的,但愿不是医院门前龙飞凤舞的广告楹联。
08年9月21
-全文完-
▷ 进入宇の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