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是小姐你还装他妈什么啊？来吧，咱们讨价还价，你说多少钱？省得他妈的罗嗦，”经过初步交谈，王科长有点生气地对小姐娜娜说。
“做小姐的就任人摆布吗？”
“你不为了钱吗？装什么bi 啊？”
“有时候不是为了钱。”
“操，真他妈的能装。我钱不好花啊？妈了个bi 的。”
“请您放尊重点。”
“我尊重你个屁？操。”
“我走了，你开心，先生。”
“不行！妈的，”王科长拽住了小姐娜娜。
两人僵持着。
这是王科长见了小姐娜娜之后，在酒桌上的僵持的对话。
两个人的认识与见面，是有过不短的过程的。
四十岁的王科长可是个很神气的人，主管总公司这个“肥缺儿”的物资供应科以来，虽然还不到一年，但是，给他“敬贡”的还真不少。这个位置得来得不容易，他做了不少工作、花了不少钱。他清楚，几个月就能“赚”回来。他也敢很张扬地花钱，是因为他早些年和弟弟开了个汽车修理厂，现在也很红火，是他洗钱的合法的地方。
他的外号叫“王大嘴”，主要来自于他嘴真的很大，还有爱吃、爱说大话以及粗话和脏话的特性，别人才给他起这个外号。他个头儿不高，不到一米七。他的相貌任何人都不敢恭维，并且有恶心和后怕的感觉。嘴大不说，鼻子也大，还是蒜头鼻子。眼睛属于三角眼，倒很有神。那张大嘴，嘴角快要和耳根接吻了，两片嘴唇出奇地厚，尤其是上嘴唇，仿佛在以前的某一天被别人一拳打肿了，从此就没再消肿。他的上牙很大很长，着附着另人恶心的黄色，两颗宽窄不一的大门牙，其中还有一颗是紫黑色，这些很不规矩的牙似乎带着仇恨使劲地撅着上嘴唇，致使两片嘴唇八百年也难以合拢一次。他面部属于紫铜色，虽然给人一种结实和经历风雨以及沧桑的洗礼的感觉，但是，还看不出有多成熟与沉稳。那脸上的几个小麻坑，给人一种惊讶与冥想的感觉——似乎几个苍蝇曾经落在了他的脸上，由于被他的丑陋吓了一跳，所以苍蝇们突然飞逃，并且都吓出个响屁——不幸的是，把他的脸崩出了好几个小坑儿。
就这丑陋的形象，却不乏女人。然而，却没有一个是漂亮的女人。为此，他一直很郁闷。这种郁闷，也使得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一定要拥有一个或者几个漂亮的女人。他也十分清楚，由于自己的丑陋，在追求美色的投资中，代价比别人大，效果呢，也没别人好。没办法，这是天生注定的投资必须高、成本必须大的因素，否则，就不会有“效益。”然而，他天生就是个执着的人，这点，他很自信。
最近，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儿，网名叫“花儿为你开”，她说她二十七岁，离婚，无孩子，某医院护士。他看到了她的视频，很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正面看，圆圆的脸，一双很大的眼睛，眉梢浪漫亦调皮似的向两头的斜上方伸延着。小嘴不大，和一只眼睛的大小差不多。侧面看，那鼻子有着坚挺的美。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在前面产生阵阵微风。至于身材，她说，身材娇小玲珑。王科长——王大嘴，那个喜欢啊，太喜欢了！他也知道，就他自己这个让人恶心的丑八怪形象，如果没有钱和权，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喜欢他的，别说爱了。就是猪八戒它三姨成了寡妇也不会嫁给他的，即使想嫁给他，可能她还要带过来一个情猪哥哥。为此，他一直很遗憾和焦急——至今就没拥有过漂亮女人！不过呢，他始终坚信，将来一定会拥有个漂亮的女人，一定的，因为他有钱，并且不惜花钱。他每天白天没事和晚上没事时，都打开电脑和qq等待她的出现。她也的确经常出现，他呢，就不断地打招呼问好。可是，她不爱理他，他说了一大堆话她才冷冷地回一句。他有时候也很生气，装什么啊？可是，他很执着，并且语言越来越热烈，不管“花儿为你开”喜欢不喜欢听，或者接受不接受。就这样熬了四个多月，他竟然叫她“小宝贝”了。尽管她十分厌恶地揶揄他说：“讨厌，谁是你的小宝贝？”可是呢，让他抱有一丝希望的是，她说要“拉黑”他，却一直没“拉黑。”这，就给了他足够的希望和勇气以及坚持不懈的精神。他下决心，一定要泡到手！一定要得到一个美女，不能总是丑女人陪啊！他想，凭自己丑陋的相貌和年龄是没戏了，只好用最有诱惑力的金钱和地位来俘虏她。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也曾想过去找小姐，漂亮的、年轻的有的是，花钱痛快，可是，他也怕露馅或者被缠上以及得性病，毕竟是国企科级干部，还掌握着大量的流动物资和资金。他的一个朋友，也是国企干部，就是找小姐在宾馆被抓了，下场很惨。他也尝试过找个漂亮的小姐寻求性刺激，虽然没成功，但是，与小姐谈判的简短过程他觉得那是他今生非常智慧非常精彩非常经典的对白——实质上是极其下流、粗俗的对话。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一次，朋友约他喝酒然后去舞厅唱歌，一个苗条漂亮的小姐陪他，还没跳几下，他就喘着酒气和口臭对小姐说：“你‘出台’吗？”
“出，但是，很贵。”小姐说。因为刚才她听他说了，他说这辈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所以，小姐看着他那丑八怪的样子才这样说。
“我‘打快枪’一次多少钱？”
“一千。”小姐尽力挣脱着说，因为他想搂她。
“你金bi啊？操。”
“那不能低于八百！”
“你银bi啊？操。”
“那最低六百！”
“你铜bi啊？操。”
“那你不能不给钱吧？”
“你不要钱你傻bi啊？操。”
“你……你说什么呢？太难听了吧？”小姐想走，被他使劲地拽住了。
最后，把小姐折磨哭了。
这件事，他觉得很经典，很智慧，很有语言功夫。他经常和朋友炫耀此事，每次说完，他都觉得很得意，朋友也在大笑中得到了淫荡的快感和乐趣。
他从来没想过怎么真心地去宠爱和呵护以及关心一个女人，因为他很清楚，没一个女人会真心爱他这个丑八怪。所谓的爱他的，也就是爱他的钱。他对女人所谓的爱，也就是性刺激、性发泄、性满足。
夏天的一个上午，天空阴沉着。乌云在窜动，互相拉扯着，把蓝天与大地互相凝视的一块块空间都给隔绝了，致使天看不到了思念的大地，大地看不见可爱的蓝天。王科长开着他的帕萨特轿车办事回来，进了办公室就打开了电脑。打开了自己的网名叫“花钱让你幸福的人”的qq一看，他最思念的“花儿为你开”在线，他一下兴奋起来。但是，还有两个情人的qq给他留言了，他先看看写的什么。一个是叫“爱唱歌的女人”给他留言说：“亲爱的王哥，想你了，你都一个多月没来看我了。想你，吻你。”他看完心里想：想我个屁，妈了个bi的，是想我钱了！你太老了，三十九了，也不比我好看多少。他又看另一个网名叫“靠你的肩膀”的情人的留言：“王哥，过几天拉我去买衣服好吗？我想买两条裙子，打扮得漂亮些，让你看我更激动。”他马上回复，因为他很喜欢她，她是离婚的，虽然她不漂亮，但是很年轻，才三十岁，也很风骚，床上功夫非常好，每叫喊一声，他都更刺激。他回复说：“好的，宝贝。等我哪天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去接你。”处理完留言，他马上和“花儿为你开”说话：
“小宝贝，你好。”
“……”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回话，所以，就继续打着字，唠唠叨叨着，有的话他都不知道说几遍了：“小宝贝，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到海鲜大酒楼，好吗？
“我请你吃最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就要什么，别怕贵。
“前几天我们在那里吃了，有好多的海鲜，真好吃。
“吃完了，下午我拉你去商场，你喜欢什么衣服就给你买什么衣服，好吗？
“还不说话？
“你要是要钱也可以，我先给你点钱，你花着。
“答应我好吗？小宝贝。
“我每天都想你，你太可爱了。
“等你回话。”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他赶紧把qq最小化。是他的科员，找他签字的。签完字，科员走了，他把qq最大化，又打字说：
“小宝贝，我们都认识四个多月了，给我个机会好吗？
“你在忙什么呢？宝贝，看到我说话了吗？
“你在哪里？在家吗？
“中午我去接你，吃完了先给你拿点钱，好吗？
“回话好吗？
“你是不是嫌我年龄大？我不帅气？啊？
“现在这个社会，那些有个屁用呢？
“只有钱最有用，宝贝。”
他打字累了，点燃一枝烟，然后看着显示器，摸着快要秃顶的脑袋。其实，他并不焦急，他很自信，她早晚会答应见面的。因为他有钱，也舍得花钱。见面后，先给他点钱，她以后就会和他好。他认为，有几个女人不爱钱的？谁怕钱烫手？网络上的女人哪个不在寻找有钱的？就是那些四十多岁和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也是在找有钱的伴侣啊。他就遇到过，都四十六岁的老女人了，还不怎么好看，还在寻找有权有钱的呢。他心里骂着说，都他妈的成老“黑八儿”和老太太了，满脸皱纹，还寻找有权有钱人呢，寻求物欲交换的刺激呢，谁他妈的要她啊。女人不都那个鸡吧味儿吗？还他妈的起个好名字装什么素质啊、文雅啊、品行啊、优秀啊，把他妈的字典里的好名词都用光了！不都是一个目的吗？就是找有钱的和有权的做情人，都是他妈的物欲交易！现在哪还有真情了？哪有？都他妈是肉欲交易。有几个女人不淫荡？又有几个男人不搞破鞋？妈的。男人更是他妈的那样，就这社会。男人都起什么有诱惑力的名字，什么“有权有车有钱”了，什么“钱是为你准备的”了，什么“公司老总”了，什么“给你张存折”了，什么“用钱宠爱你”了……至于什么素质啊、内涵啊、品位啊、帅气啊、年轻啊、潇洒啊、有魅力的男人，没钱没权也没用，狗屁不顶！什么叫有魅力？男人有钱就是有魅力。什么叫潇洒？男人有钱有权就叫潇洒。什么叫品位？有钱就有品位；什么叫层次？有钱就叫层次！我是他妈的丑陋，可是我有钱。有钱了，我也要享受美女；美女，也应该属于我的。不舍得花钱谁他妈的跟我啊！什么交易也好，物欲交换也好……归根结底就是个钱。
他想到这儿时候，那个叫“花儿为你开”说话了：“怎么了？王科长，不说话了？”
王科长——王大嘴好激动啊，他没想到，她真说话了，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事啊！于是，他赶紧打字：
“小宝贝。
“小宝贝！
“你中午能出来吗？我去接你。
“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了？说话啊！”
他很焦急，她还是不说话。
“小宝贝，你说话啊？
“你太能折磨我了，小宝贝。
“我先请你吃饭，然后先给你点钱，你先花着。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接你。”
他不打字了，又点燃一枝烟，大口地吸着。妈的，他心里骂着。还他妈的装，真能装！装他妈的什么啊？你不为了钱啊？我钱不好花啊？妈的。我他妈的心里也明白，你肯定嫌我丑陋，这算什么啊？钱不丑陋吧？我的天生不足可以用后天的金钱来填补啊。妈的，有钱找个漂亮女人也他妈的这样难啊，这个小女人也真能折磨人。王科长不愿意想下去了，偶尔看一下显示器。“花儿为你开”又说话了：“其实，我是做小姐的。叫娜娜。”
“啊？？？”
“很惊讶，是吗？所以，还是别见了。”
“没有，没有惊讶，宝贝。”他打完字想，惊讶个屁！小姐就小姐吧，反正人漂亮，年轻，属于下一代，也好谈判，也好交易，不就为了钱吗？省事、痛快。如果得了性病就治，反正现在什么病都能治，就怕没钱。
“还见吗？”
“见啊！”
“你电话？”
“139xxxxxxxx，”王大嘴激动得手有点哆嗦了，打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你开车来接我吧，我在建行大厦附近，一会我用电话亭的电话给你打。”
“好，好，宝贝，等我。十五分钟就到，就到。”
王科长让司机回家了，他自己亲自驾车奔向处在繁华区的建行大厦。他边开车边提醒自己：别太激动，注意安全。
天，还是阴沉着。风大了一些，那铺盖了蓝天的云，似乎很躁动不安，轻微地翻滚着。西边的天边，只有西边的天边有一条蓝天，似乎那蓝天越来越宽——哦，这是西风，压倒了东风的西风。王科长还没到建行大厦，“花儿为你开”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她在建行大厦后面的华夏街丰盈超市前面的电话亭等他。
他把她叫上了车，他看着她，比视频里还漂亮。他们来到了天天满海鲜大酒楼，点完了四样海鲜就上了五楼。
王科长和“花儿为你开”寒暄着，事实上，只有他在说着献媚的话，她几乎都不看他一眼。四个很贵的海鲜菜上来之后，他殷勤地给她倒上了水煮椰子汁，他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就开吃开喝起来。刚吃了几口，他就从他的皮包里拿出大约有两千块钱放在了她的面前说：“小宝贝，你先拿着花，别客气。钱吗，就是他妈的花的，操，尤其是给喜欢的人花，他妈的值得。”
她没说谢谢，也没看正眼看他，把钱挪了一下，然后很勉强地吃了一小块大龙虾肉，喝了一口椰汁。是勉强，因为她看了他那丑陋形象之后，没了食欲。再者，见了之后，十句话中他有八句里有脏话，她很反感。尤其是，他殷勤地给她夹了几块肉后，她更感觉到了恶心。她怕她的筷子碰到他夹的菜，所以，把筷子放旁边。然后说：“我是舞女，也就是小姐。但是，我一般不‘出台。’你喜欢做小姐的人？”
“操。做小姐的更好，谈判，交易，痛快。一次多少钱？你说个价。”他说得很快。
“文明点好吗？你说话很粗俗。”
“哈哈，我就是这样的人，”说完他想，我还他妈的粗俗？你文雅啊？你干净啊？管她是什么呢，地位越低级越好，他越能得到。他很喜欢这个美人。“哦，小姐也是人，也是职业。我他妈的一样喜欢你、爱你，宝贝。”
“社会上叫我们是垃圾。”
“哈哈，操，哪个人又不是垃圾呢？”
“你认为你也是垃圾？希望你不要带脏字。”
“哈哈，操，这个……”
“不敢承认了吧？”
“那么，你认为呢？”
“说实话吗？”
“哈哈，当然。”
“我认为你也是垃圾。”
“为什么这样说？小宝贝。”
“嫖客和小姐的物欲交易，两者不是一样龌龊吗？不是一样层次的人吗？”
“哈哈，那倒是。”
“另外呢，你……你那么多钱……”
“哈哈，哈哈，操，没想到你还很能说呢，也有点思想呢。哈哈，”王科长喝了一大口酒后又接着说：“你说的没错，我不忌讳别人这样说我们这样的人。既然这样开诚布公，我替你说了吧。其实，我比你还龌龊，对吧？可是，你怎么没考虑一下，我们是你们的‘市场’，没有我们这个群体，你们这个群体也就会不存在。既然如此，你们应该希望我们这样的人多一些，对吧？这就是‘市场’的需求关系。”
“小姐也有自尊，也有选择，尤其是很多做小姐的本科生甚至是研究生，你相信吗？”
“操，你说说看。”
“在大宾馆，就有不少本科生做小姐的，还有研究生，都非常漂亮。她们其中少部分人还有工作，需要的时候就‘交易’。但是，一部分的她们不是随便和人‘交易’的，她们也在选择有品位的、有魅力的、潇洒的、儒雅的、含蓄的、能理解人的有钱人。”
“哈哈，那你们就错了。既然是‘交易’，只管讨价还价就完了，还看什么人呢？”他说完，有点气愤，虽然没表现出来。因为他听到了最让他忌讳的两个词汇：有魅力的，潇洒的。他觉得，他这一生可能会通过努力能得到很多钱，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帅气、潇洒和魅力了。妈的，他心里骂着，小姐不就要钱吗，还他妈的讲究相貌和品行？真他妈的笑话。
“做小姐的也有不少讲究品位的。”
“哈哈，有意思。目的不都是为了钱吗？”
“那我们少数的也需要品位和层次。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在选择……”她不想说下去，因为他要说的是：也在选择至少不是令人恶心的丑陋的男士。她一直没看着他说话。
“哈哈，你们他妈的就是为了钱，操，和相貌品位有关系吗？再说了，你们不也是在伪装自己吗？在他妈的装清纯、装温柔、装……”他真生气了，因为知道她没说完的意思是什么。
“没错，我们在装，也有的不是装的。”
“操，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哪个不在尽力地伪装自己？努力地让别人相信自己是真诚的、善良的、崇高的、有品位的、有修养的、成熟的、理性的……内心不都那么肮脏吗？谁不想当官？谁不想发财？哪个不贪财好色？哪个不在挖空心思地寻找贪污的机会？”
“可是，你想做‘交易’的行为太直接了、太粗暴了，语言太粗俗了。”
“呵呵，说明我真的真诚啊。”
“错，你首先没尊重对方也是个人，尤其是个女人。你就认为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所以，你从来也没想过要尊重对方和理解对方。”
“哈哈，实质不就是肉欲交易关系吗？”
“性交易也需要温情的艺术。高傲、自大、狂妄、粗暴、羞辱别人、得意、显阔、是嫖客对待小姐的无理行为，我们很反感。”
“操，你们还反感！那也是万变不离其中啊。”
“不一样。我们首先是女人。”
“操，别为自己立牌坊了。你是本市人吗？你什么文化程度？什么专业？很有思想啊。”
“外地的，本科，中文，毕业后没找到工作。”
“哦，是有点文化和知识。”
“你在哪个舞厅混？”
“没具体地点。”
“这样吧，我还有一处楼房，一百八十多平方米。去年装修的，现在空着呢。如果你愿意，你开个价钱，咱们去那里快乐去。”
“呵呵。”
“答应了？”
“不！”
“再给你点钱，三千怎么样？”说完，他又拿出点钱。瞪着发光的眼睛等待她答复。
“呵呵……”
“五千！他妈的……哦，可以吗？”
“呵呵。对不起，我不会做的。”
“操，你是小姐啊！妈了个bi的。”
“请你尊重些！”
“操！当小姐的值得尊重吗？你装呢？”
“任何人都要被尊重。”
“尊重个屁，操。”
“先生，请让我把话说完，”她把钱推了回去又说：“是的，我是小姐。但是，你的粗俗、野蛮和霸道以及丑陋和并不比我们干净的思想以及其他卑劣行为，也是我们所不齿的。恕我直言。”
“你敢这样说我？操。”
“这是平等交流。”
“真他骂的倔强，我敢揍你，信吗？”
“不信！因为你打不死我我就会去你单位找你们纪律检查委员会，那时候你比我还害怕。”
“那我他妈的敢整死你，让你在这个美丽的城市永远消失，信吗？”
“我更不信！因为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说，你把我整死，法律也会把你处以极刑。在法律面前，存在侥幸心理和用金钱的光辉弱化法律威力是很愚蠢的，成功率很低。否则，国家无法统治、国民无法管理。”
“还真是个他妈的犟种，操。妈了个bi的。”
“满嘴脏话，太缺少教养了吧？”
——至此，就出现了本文的开头一幕。
接着，两人还僵持着。
娜娜坐下了。他也坐下。
“先生，请允许我把话说完，”娜娜看到他有听的意思，就接着缓缓地说：“我们做小姐的虽然不都奢望任何人尊重我们，但是，起码我们是需要一份尊重的。首先，应该把我们看作是个人，别把我们不当人看，给一个原本人意义上的最起码的尊重。钱，并不一定都能买来小姐的情感和性乐趣甚至是性应付行为。我需要钱，不假，但是，我同时也需要一份尊重，因为我首先是女人。我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同时，我也在选择能够让我愉悦的对象。虽然我是小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他有钱的同时，也要有品位和素质，哪怕是装出来的。事实上，我们做小姐的也需要你们有钱人在想拥有我们的时候伪装得客气一些、礼貌一些、绅士一些、含蓄一些、温情一些、委婉一些，至少我是拒绝粗鲁的、霸道的、打骂的、直白的、傲气的、轻视的、没风度的、丑陋的男士，真的。如果你们不是真正的绅士，那么我们也需要你们占有我们的同时温情地、假惺惺的伪装着，不要粗暴与无理地在我们身上进行侮辱性地蹂躏与发泄，你们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在任何人身上好用，知道吗?我和我的姐妹们不会永远做小姐，以后，我们会有某种职业，我们都坚信，一定珍惜并且会做得更好。我们也都会有家庭，会忘记现在的耻辱，也会是个闲妻良母。那时候，我们也会好好地爱丈夫，耐心地教育孩子，让孩子好好学习，学会做人，尤其是有内涵、有修养、有良好品行和道德的人。不希望走我们的路，当然，也不希望走你的路。我们现在的失败与龌龊，不会成为包括你在内的人的永远的鄙视对象。我们现在不是沉沦，是无奈。我们没有放弃希望，更没有放弃未来。请你相信，在未来的努力中，我们的‘垃圾’的群体中也会出现不少的优秀者，那时候，我们会哭得比现在还伤心，因为，我们太难了。不过，正因为太难了，我们会学会珍惜工作、珍惜家庭、珍惜爱人、珍惜朋友、珍惜未来。你明白吗？”
“还真他妈的能白话，”他似乎不生气了，还有了笑容。
“你不愿意听的话，咱们到此结束吧。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款待，”她说完就起身要走，他拽了一下她。
“你说吧，我今天拿出点耐心听，你还他妈的真有点水平。”
“谢谢先生，我快说完了。旧的道德观念的陈腐与不适用以及新的道德观念的虚伪性，掩饰了很多人的无耻、野蛮、肮脏、狠毒、奸诈等行为和社会的严酷以及道德的欺诈等现象。坚守操行的人，略有点越轨行为，就注定遭遇似乎是加尔文教统治的黑暗；而放荡不羁、金钱开路似乎又是洋洋得意地顺乎了潮流。在道德道路上，我们很迷茫。不过，我们清醒的是，世界还存在美好，我们还有未来。污点，谁都有。我有，你有，其他人都有。而我们是在想尽快抹掉污点，结束龌龊；而很多人却在扩大污点，加强龌龊，并引以为荣。比如淫荡、嫖娼、贪污、受贿、行贿、强权、霸道等，如此而言，试问：我们是社会的最肮脏垃圾吗？难道我们就不需要被理解和尊重吗？贪污了大量钱财的人每天都在装做正人君子并且大言不惭地享受物欲，并炫耀和被炫耀着，造成了我们思想与认识的模糊，用一双惊恐和迷茫的眼神看着这个世界，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榜样或者谁是反派代表，有意无意地疏远了社会制度甚至是对立，你没认识到吗？庆幸的是，我们还是认为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所以，我们还有美好的愿望。我们将极力地隐瞒现在的不耻行为，努力地做个好人，就像你们极力隐瞒你们的贪污和嫖娼的肮脏行为一样。不同的是，你们没有赎罪的心理，而我们将以赎罪的心理努力地生活着，并感谢所有帮助和理解过我们的人，尤其是真正尊重过我们的人。将像海丝特白兰那样，在内心带着红a字，用多年的苦行和克己助人，洗涤罪行，来赢得人们对我们的谅解、宽宥，获得道德的新生。我们不会再与道德对立，不会再悖逆阳光思想，不再疏远社会，不再堕落下去。我相信基督福音中的‘人能从罪恶中拯救出来’的善良思想，也相信能让自己做得更好。我们不想有一天站在‘刑台’上被人们永远鄙视，我们希望以后忘记做小姐的经历，我们在痛苦地、有时候也大言不惭地自我原谅着自认为是短暂的、流血的、无情素的、痉挛的心理浪漫史。”
“妈的，你就白话吧，我先自己喝。你毕竟是做小姐的，想那么多多累啊？闭眼睛挣你的钱多好？操，活的累！”
“是累，先生。谢谢您的耐心，我继续说。另外呢，为了生存和发展，我们也要完成一个资本积累过程。资本积累的完成过程，贪污、抢劫、盗窃等的资本积累过程的那种血腥和无耻难道比我们这种可怜的、受辱的、流泪的微小数目的积累不更肮脏可恨吗？我们承认败坏了社会风气和道德，但是，现在的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现象难道都是我们做小姐的造成的？你相信吗？我们敢在一些人和一些场合说是小姐，你们的朋友们敢在这些场合说是贪污犯和嫖客吗？最后告诉你，我们的心中也充满着美好，那就是，靠自己的努力会赢得未来的好日子。知道吗？我们也会感受到，阳光也是在为我们灿烂，月亮也在为我们妩媚，蓝天也在为我们而明丽，鲜花也在为我们而绚美……当我们的孩子呱呱落地的时候开始，我们会告诉他（她）：努力成长吧，加强学习，健康身心，增强道德，理解法制，掌握知识，修炼品行，去经营未来美好的社会与世界，希望你们是人类健康思想与良好品行以及社会发展的优秀代表。你明白吗？这个夏天的今天，天空虽然有着乌云，但是，你不相信会有晴天吗？并且是阳光灿烂明媚、白云悠悠自得、天空湛蓝舒郎、空气清新醉人的世界？我相信！我还相信，作为并不大的污染了天空的小云块的我，会很快消失。但是，作为你们那么大的污染天空的云何时消失我并不知道，能否会消失我也不知道，能否完全消失我更不知道。那是政治家和思想家以及哲学家的事。也许，也是气象学家的事。你明白吗？谢谢你的款待，我回去了，再见。”
“操，小姐……还挺能白话呢。再白话不也是小姐吗？”
“没错，我还是小姐。但是，以后不会是。”
“你见我就是为了白话这些？操。”
“说心里话，见你没有物欲交换的目的。不要问为什么了。”
“那你答应见我到底为了什么？妈的。”
“你的执着让我有了想成为一般朋友的愿望，没有想成为性伙伴的意思。”
“妈的，不愧学文的，别拽文了，你到底要多少钱？”他着急了，因为她滔滔不绝的时候更迷人。
“我喜欢我的专业。我以后可能不会成为名作家，但是，我相信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业余作者。”
“你想写我？妈了个bi的。”
“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我笔下的人物，尤其是有特性的人。”
“操，别他妈的做梦了，妈的。我给你六千，干不干？”
“再见，先生。”
“七千！”
“再见，先生。”
“八……八千！”
“先生，再见。”
她走了，一分钱没拿。
他看着桌上的钱，使劲地拍着钱，骂着说：“妈了个bi的，当小姐的也这么能装，妈的。”他，有些迷惑不解。
2008年10月初创作于大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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