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去想过关于生与死的问题,觉得“死”是很遥远的事,仿佛那只是老年人的专利,我想世人没有对“死”产生很大的恐惧,大抵都是这个原因吧。想想一个人随着一声啼哭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由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到风烛残年,祢留之时,这其间的几十年是多么的漫长。但当我们亲眼目睹身边的人们散手而去时,那一刻,我们又会觉得生与死之间其实很近很近,只有一线的距离,跨过这生与死的一线,身后的功名成就,波澜不惊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了。我们赤luo裸地来到这个世界,平平淡淡地生活,最后又平平静静地离去,其实,这根线一直在那里悬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古以来芸芸众生都无法超越这根线。
这些关于生与死的思考是我在医院里目睹的一则悲剧引发的。陪红到医院看病,当我在候诊室等待医生的时候,通道里传来了一串急切的脚步声,一伙人抬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大喊:“医生,医生,救人啊!”随即老人被抬到病床上,此时,她脸色苍白,神志不清,身边的人着急地围着她喊:“妈,醒醒啊。”,“姐,说话啊。”但任由人们声嘶力竭的呼唤,老人也没有清醒过来,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像在静静地等待死神的到来。这时候,医生赶来了,即刻投入与死神争夺生命的战斗中,听心跳,胸外按压,人工呼吸,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围着的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说:“刚才还好好地坐着,谁知突然头一歪,就……。”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哽咽起来,悲不自胜。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我的心情很沉重,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待我转身要离开时,我听到了捶胸顿足的嚎哭,我听到了儿子对母亲的最后一次呼喊,“妈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真不知怎么办了。”接着,在场的都哀哀切切地哭成一片,令听者心酸,但哭声始终不能留住老人的脚步,老人飘然而去,就那么一瞬间的事,一个人的生与死在这个时候是靠得那样的近。这时,我的心恻恻地酸楚了,眼泪不觉淌满了脸颊。是啊,刚才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说走就走了?刚才还好好地坐在那里,谁又会想到竟然会溘然长逝呢?老人走了,跨过了生与死这根线,她的气息仿佛还能触摸到,她坐过的椅子余温尚存,就是那么一根线的距离,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老人与我们诀别了。
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只需跨过那么一根线的距离,我们的生命就结束了。活着有时候真的不是容易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气,但要到达“死”的彼岸却又是那么容易的事,对于“死”我们都不感到恐惧,又何惧于“生”呢?坦然地面对生与死,活在当下,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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