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自从爱上了静,就再无愉悦可言。虽恋爱甜蜜、梦寐,可它也揪心、牵肠挂肚。雨曾对静说,如果能早点预见静,那该多好呀!雨说这话,原是想看静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可当看着静只是抿嘴一笑,什么也没说,雨就知自己是剃头推子一头热,害上了单相思……深秋的夜,雨这些天好呆坐在家的黑暗中,听那远处蛐蛐的鸣响。那蛐蛐这几天怎么不叫了呢,是不是也因爱而忧郁,伤感,沉默不语了呢?时不时无聊地想着蛐蛐,雨像坠入恋爱时空,幻虚飘渺……说起静,雨其实总把静定位在漂亮女孩中。第一眼看上去,雨觉得是男孩都会对静为之心动。雨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对静一见钟情,但印象深刻的是静起初对雨的印象蛮好的,像似愿意跟雨接触。羞答答地与静搭讪,知静还没男朋友,雨那会莫名地兴奋,暗暗开始讨静欢心。先是送花、再就是邀约、吃饭、逛街,答应当静的蓝颜知己后,俩人相对而谈交往了一年有余,雨才在朋友的点拨下,开始认真考虑他与静之间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吗?想呆这么久连静的手都没碰一下,雨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
独自一人去了趟泰山,看上山人谈论日出,斩云剑、云步桥、迎客松等景点,雨也有了想看究竟的冲动。随兴奋的人流十八盘拾级而上,看身边的景色变幻莫测,雨仿佛像似看见了静的身影。咳,如果能跟静一起来,那该多好啊!无语地一人累行,等天渐渐明亮了起来,好不容易上到了日观峰,等待到观日的最佳时机,可惜雾气太重,什么也看不到。一屁股坐在地上,雨的情绪似坐云梯般下坠到谷底,感叹登山如人生,百尺竿头更惆怅!
哎,能去你家吗?
来我家干嘛?
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房子太小,没什么好看的。
雨第一次跟婷确定关系,就是从去婷住的地方开始的。雨记不得这是谁给他出的点子,说只要能去女孩住的地方,能与女孩一起在她住的地方吃顿饭(要能再开上瓶红葡萄酒对饮),这陌生的关系瞬间就会热络起来……雨尝试了几次,婷一直不答应。最后还是给婷买了戒指,婷才答应雨去的她家。后来,婷真的跟雨热络了起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地成天要雨去她的家。
嗳,这会能来我这吗?
这会忙。
人家想你了!
想也不行,我真的很忙。
要人家说让你带我去医院呢?
怎么,病了吗?
不是病,是,好像……婷说得犹犹豫豫。
是什么啊,快说,我真的有好些事还没做呢。
这个月没来,感觉像似有了。
什么?
雨跟婷分手就是从婷说她有了开始的。瞧婷憧憬着未来,要雨给她买一大房子,名正言顺要过那居家生活,雨就一脸的惆怅。急急忙忙带婷去了医院,挂了妇科门诊,听医生的训斥,雨才从一身冷汗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感情没怀孕呀?撇了眼婷满脸的失望,雨轻声对婷说,走,咱们回家。
重回婷住的小屋,看那简单凌乱的摆设,雨不知怎么总后悔当初认识婷。虽婷也是一漂亮女孩,温柔娴熟,但有过肌肤之爱后,婷的任性、缠绵、难舍难分真的很让雨受不了。就说逛商店,刚开始认识时,雨为了表现,总会问婷想要啥?那会,婷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说:看看就行!热络后,不用雨说,婷现在就会开口说谁谁谁的男朋友给她买了一包,还是意大利的;谁谁谁的老公给她买了辆车,叫什么什么来着……更让雨无言以对的是,婷每次在雨出她家门前都要说她这两天手头紧,要雨留些钱给她。开始几百,后来几千,现大有上万的趋势……雨说不上自己究竟算那一类男人?面对这样的婷,雨最后还是在朋友的出谋划策下,卑鄙地用钱摆平了婷,落泊到不再想恋爱的地步。
坐缆车下山,雨的心情还是没有恢复。斩云剑、云步桥、迎客松等景点根本就没上山时想得那么的好。俯瞰十八盘密密麻麻拥挤着上山的人流,雨这会真的觉得好笑。上山干嘛?除人挤人,人观人外,还有什么可看?庙宇,楼阁,黄鹤去,剩下的,真的只有这空悲切?
下到岱庙,雨突然想到张爱玲说的“到女人心里去的路通过阴d**,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乍听这话,雨觉得龌龊,难以置信。可接触了几个女孩,回味与女孩的交往,雨对这话感触颇多。看着身边一个个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女子桃花满面,想着《色戒》中的汤唯因情败事,雨摇了摇头,自语:任何女人,如果能经过阴d**进入她的心灵,她然道不会像婷那样,毫无遮拦地对你表达她的欲望吗?爱,朦胧揪心的爱如果这么赤luo,坦白到像婚姻家庭一般,它,还算爱情吗?这些天,雨总想着静,想着爱情及曾经遇见过的女孩……雨无法从自己的哥德巴赫猜想中解脱。明知与静保持着这样一种距离会让静最终离他而去,可雨还是想给自己的心灵留一爱的空间,让爱继续期待,梦寐,朦胧……雨自语,爱,然道不就像才刚上山时候的心情吗?
喂,忙啥呢?
不忙啥。
这会有时间吗?
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我挂电话,你打过来。
雨知道静这是在省电话费,要雨重新拨号码打给她。这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为这,雨还给静买了部小灵通,单项收费,把静想要的留给了静。
喂,你说。
我这会很郁闷。
郁闷啥?
你说我是找对象呢,还是就这么的过?
怎么,你家里又在给你找对象了吗?
不是。是我一同事昨天跟我说她不想找男朋友了。
为啥?
她说她现这样蛮好的。一人挣钱一人花,没牵挂,不操心,自由自在,无约无束比啥不强?
可人总是要成家的呀,特别是你们女孩。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静欲言又止,电话那端的静此刻让雨想起了婷。
静与雨曾约定要一辈子做知己,静说她给不了雨什么。雨的朋友知道后问雨,那你呢,你想对静怎样?雨说不上他的真实感觉,只是不想破坏对静的印象。想一辈子都这样呵护关爱着静,揣着那不破碎的爱……与朋友长谈后见朋友直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任何女孩早晚都要嫁人,如果这会不主动,等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雨还是坚持他的观点,不想就这么把爱变成婚姻……就像才走过的岱庙,什么时候还能来呢?回眸望了眼身后的岱庙,雨自语:人生能跟这岱庙相提并论吗?岱庙看过,偶还会眷恋,想再来看它。而人生呢,谁能因眷恋它而重来过呢?
认识静,说到情,雨也想一夜间就拥静成自己的俏佳人。可若静也像婷那样肆无忌惮地张扬她的欲望,像千千万万个小夫妻争吵不休时,她静,还会是雨一年多来的静吗?朋友说雨笨,守着个大美女无动于衷毫无进展……雨何尝不想有进展,将恋情变成婚嫁,变成夫妻,携子抚老把家归呢?可当这一切进展如悬浮列车飞驰而来,那爱情,思念,朦胧,梦寐全过眼烟云……跟身后的岱庙一样,雨真的真的不愿这样,让静成那黄脸婆?
独自一人行走在他人生最孤寂的岁月中,此刻的雨真的很想让时间止步,让爱永远这般妩媚地绽放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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