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恶女惊魂

这几天，白雪飞忽然觉得凡事儿都不对劲，好像她身边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而且，她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那双眼睛里闪着一心要致她于死命的凶光。

因为这种感觉无时不在缠绕着她，所以她这些日子干什么都不专心。

其实她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可干。自打前几年她的父亲因为买断改制企业成为本城最大的暴发户，接着又迅速膨胀，接连办起了几个房地产开发、物资贸易公司，成立了全城最大的大发集团后，她这个大小姐就基本上不再干什么了。原来她所在的那个事业单位她早就不去上班了，单位领导也乐得不用管她，对她上班的事儿根本不加过问。但每月工资、年终奖金连同过年过节单位发放的补贴款、慰问品，却一分不少、一份不差的照发给她。不上班后，她每天只是找上过去要好的几个哥们儿姐们儿，找个地方打打麻将，然后到酒店里吃饭喝酒，唱歌跳舞，玩够了下午睡上一觉，或到美容店做做美容保健，晚上照常是“垒墙”赌钱。尽管她打麻将的手艺很糟，常常是输的一塌糊涂，但她并不在乎。身上带的钱够付账时就当场付账，钱带的不够时，她只要喊一声“先记着！”，就没人敢再说一句话。至于自己的家里，她更是没有什么可费心的。她们的女儿去年上初中后，老爷子出钱，让外甥女去贵族学校住校去了，平时根本不回家。家里只剩下她和丈夫二人。因为早在几年前，她就厌烦透了她那个令人憋气的白面书生、窝囊废、瘦小枯干的穷秀才。尽管她们俩当年在上高中时，是她真心喜欢他的聪明好学，老实厚道，内向腼腆和文采飞扬，不惜丢掉少女的羞怯，死乞白赖地追、缠、磨、泡、赖，最终把他追到手里，逼他就范，成为她的俘虏的，但是，随着这几年市场经济的发展，商海大潮的澎湃，她对当年自己欣赏的白马王子越来越感到厌烦嫌弃了。她觉得，他只会在那个小小的事业单位办公室写写材料，处理处理文件，一辈子恐怕不会再有什么发展了。而且，原来认为他最大优点的老实厚道，内向腼腆，现在看来实在是窝囊废物，令人鄙视的东西了。所以，几年来，她在家里从来都是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管，只是把着钱，可着自己先花，先玩。家里的一切都由他去管，去干。但是，她虽然从心里鄙视他，厌烦他，但她却并不想放弃他。因为他在家里和她的面前，始终是她的忠实奴仆，而且是个细心能干会讨她喜欢的奴仆。此外，他还有一点令她感到奇怪但又格外喜欢的变化。那就是过去他和她在夜里做那种事情时，总是勉勉强强，窝窝囊囊，从来不能满足她，以至她宁可到外面去和那些哥们儿鬼混，也不愿和他在床上受罪。但近两年来，他在床上不仅十分主动卖力，而且变得能力十足，花样翻新，每次都是把她弄得头发散乱，声音嘶哑，浑身酥软，筋疲力尽，但却让她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和享受。

但是，最近这些日子里，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恐慌，不管她干什么，到那里去，都觉得有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在盯着她，使她心里发毛，头皮发乍。出门开车，总感到后面有一辆车在跟着她，或是前面有辆车在等着她，而且随时都会将她连人带车撞的粉碎。弄得她夜里几次梦到被车撞的血肉模糊，吓得她心惊肉跳，一身冷汗。后来，她干脆不再开车了，花钱打的出去。但一下车，哪怕是短短几十米路，她也觉得那双闪着凶光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而且随时会向她扑过来。就连去玩麻将、吃饭喝酒，做美容保健时，她也总是心绪不宁，老是觉得哪里有一双凶狠的眼睛在盯着她，弄得她连离开麻将桌，去卫生间时也感到浑身发毛。但凭她小城大姐大的名声，却又没办法向别人说。只有晚上回到家里和她平时鄙视、厌烦的白面书生躺在床上，享受他给予她的那份谄媚、讨好、温存、戏弄和近乎疯狂的冲击时，她才感到有一种高傲感和享受感。

接连几天，她把自己关在自家的房子里，哪儿也不去。吃过早饭，他去上班后，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或躺在卧室床上，懒懒地呆着，反复地想着倒底是哪儿不对劲。单位里她自觉没有什么和人结怨的事儿。她已经有三年多不上班了，单位里的事儿她什么也没掺乎过，不会有人对她有什么恶意。那些和她整天在一起玩的哥们儿姐们儿，也不应该有什么结子。虽说自己常常输钱欠账，有时一夜间欠下几万或十来万，但凭着她小城大姐大的地位和名声，而且，还有一大帮小痞子们捧着她，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加上这一段日子里，她因为心绪不宁，玩的时间都不长，下的彩头也不大，欠的赌账并不多。至于她借着老爷子的名望，找那些官场上的大小头头们给娘家亲戚管了几回闲事儿，让亲戚们从中大捞了几笔，自己也从中捞了几个小钱，在她看来，那更不应该算什么事儿。那些当官的花公家钱给她和老爷子买好，根本不当回事儿。

就在她心烦意乱，坐卧不安的时候，她在家里呆着，也接连出了几件令人生疑的事儿，使她再次感受到了那双眼睛的威胁。那天上午，她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刚刚放松了点儿心情，忽然就停电了。可她开门到外面一听，对门人家的电视里正传出很大的音乐声。下楼看看自家的电源保险，并没有哪儿出毛病。等她带着一脑子疑惑回到房间里，电视自己又开了，正在放着刚才看的节目。事隔一天后，她正懒懒地在床上眯着，门铃响了几下，她很不情愿地走到客厅，从防盗门猫眼里向外看去，外面却空无一人。她想也许是自己开门晚了，按铃的人等不及走了。可等她慢慢走回卧室，躺在床上时，门铃又响了起来，再打开门时，又空无一人。这下弄得她心中疑惑，身上发毛。谁知第二天她去对面街上买了一包烟，回来的时候，自己的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自家的房门。没办法，她只好打手机让白面书生从班上回来，给他开门。而他回来用钥匙轻轻一插，防盗门就应声而开了。这叫她心里更加疑惑不安了，而他却安慰说一定是她这几天身体疲劳，神经过敏，好好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二、小巷闷棍

又过了两天后，白雪飞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到超市里去闲逛。从超市出来，准备打的回家时，路边一个打着竹板沿街算命的人忽然喊住了她。她对算命相面这一套，历来是根本不相信，不搭理的。但那人用一口南方话不慌不忙地对她说了一通，却让她不由得不往心里去了。因为那人说出了她这段时间百事心烦，时时惊恐的毛病，而且说出了她处处生疑，担心受害的心理状况，还说她确实要遇到煞星，不久将死于非命。但是那人并没有让她抽签算卦交钱消灾做任何被她看来是骗钱的行为，只是提醒她回家路上尽量躲着人，找个没人的道儿回去。这倒确实说进了她的心里。因为她不管走在哪儿，总是觉得身边的人都会随时向她扑来，致她于死地。

于是她绕开大街，拐了一个小弯儿，顺着离大街稍微远点的小巷走去。路上，她前后看了几眼，并没有什么人跟着她，也没遇到什么人截着她。她又看看自己身上，这几天因为心里起疑，她把平时戴的金项链、金手链都摘下去了，只剩下了一只戒指。手机也只拿了一个最普通的小光板儿。

那天天气有点儿发阴，令人感到一种异样的发冷。小巷里很安静，两侧的二层小楼里，大概各家的人们都上班不久，家里多数没人。再走一段路出了小巷，就到了她家所在的大路上了。她不由的心里一松，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突然，后面一阵摩托车声响，转眼就到了她的身后。她本能地向小巷右边一贴身，想让摩托车先过去，但是，车上的人忽然挥起一根铁棍，朝她的脑后打去。她只觉得脑后“嘭”的一声，跟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城不大，大发集团白老总的大小姐被人打了闷棍且生死难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小城。警方虽然很快就到达了现场，但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凶手是骑摩托车从背后下手的，而且出手凶狠，一击中的，得手之后很快就离开了。现场除了白雪飞后脑脑骨被打塌一块，留下一滩血外，身上的衣物、手机、手包里的现金、银行卡根本没动。看不出是因为小巷里有人出来惊动了凶手，使凶手顾不得拿东西就逃走了，还是凶手根本就不想抢东西，只是奔着要白小姐的命而来的。

经过医生检查，白雪飞的伤情非常严重，后脑脑骨塌陷，颅内外伤性出血，基本上没有生存希望。但是，也许是白雪飞命不该死，或者是她的生命力特别顽强，经过一番抢救，她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只是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按照医生判断，白雪飞即使能够活下来，也肯定是个植物人了。但当医生要把这个判断告诉白雪飞丈夫和家人时，刑警队长却拦住了他，叫他不要过早的下结论，更不要过早的告诉白雪飞丈夫和她的家人，以免给他们增加更大的压力。并说一旦白雪飞醒来，要立刻通知刑警队，他们好向白雪飞问话。那医生只好苦笑一声答应了。

三、血案迷踪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白雪飞仍然没有死，也没有醒过来。但医生每天查床时却显得更加仔细了，似乎她随时都可能醒来的样子。这十几天里，白雪飞的丈夫和娘家两个堂姐妹日夜轮流地陪在病房。因为白总的关系，加上白雪飞的病情，医院专门给白雪飞安排了特护病房，位置在病房楼的西头拐角处，环境比较安静。

白雪飞的丈夫这些日子里，情绪显然低落到了极点。白雪飞突遭横祸，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且被害原因不明，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更是令人心里一片阴云。所以，他整天沉默不语。白天在医院陪床，晚上由两个表妹陪着，他就回家里休息。女儿开始几天陪着他守在病房，整天只是哭哭啼啼，在人们劝慰下回学校去了。岳父岳母和白雪飞家里的人，知道他们俩前几年感情不好，闹过离婚，是因为白雪飞太过霸道，胡作非为。现在白雪飞出了这样的事儿，作为丈夫，心情自然难受。且白雪飞生死难料，他还能天天在这儿陪着，而且极为关心白雪飞的病情，一天几次询问医生白雪飞倒底还能不能清醒过来，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因而都很受感动。几次劝他回去休息，他都不听。单位上的领导和同志们来医院看过之后，也都很同情他的遭遇，安慰他不要想班上的事儿，好好在医院陪床就是了。刑警队的人也是极为关心白雪飞的病情，每天都来人询问她的情况，特别是关心她是否有所反应和清醒。

慢慢地，各种各样关于白雪飞被害的传闻在小城里传开来了。有的说，白雪飞这几年过于张扬排场，名声在外，有人想谋财害命，对她下了毒手，但被人冲了，没来的及抢走钱物。有的说，白雪飞这几年豪赌，欠了不少账，有的还了，有的没还，有人吃了她的大亏，结下了深怨，明着没办法，暗地下了手。有的说，白雪飞虽说原来在单位时，作风上挺规矩，这几年在痞子群里混的早就邪了，她那个白面书生又是个银样蜡枪头，从来没让她满意过，她这几年不知跟几个人睡过了。没准儿是争风吃醋，奸情出人命呢！

传言虽多，但有一点倒基本一致，就是谁也没说她丈夫白面书生的坏话。因为小城里的人们都知道，那个白面书生一向老实懦弱，平时在白雪飞跟前大气都没敢出过。这几年白雪飞在外头胡来，他也从来不敢说一句，反倒是更加殷勤周到地干活，维持家里的局面。虽说他也曾和白雪飞闹过离婚，可白雪飞不同意后，他就再也没敢提过。而且，出事儿之前，听说两个人早就好了，白雪飞不管玩到多晚，都要回家去睡，就是明证。也有花哨的哥们儿听白雪飞说过，这阵子白面书生在床上表现极好，让白雪飞格外满意。因此，根本不可能是白面书生干的事情。再说，出事儿那天，白面书生正在单位开会，这些警方早就调查清楚了。

四、病房魅影

又过了十几天，有人从刑警队那里听到消息，白雪飞的病情已有好转，完全可能清醒过来，或许就能说出点儿被害原因和凶手情况，那案子就有破的希望了。

在医院里，白雪飞的家人照常在陪护着她，只是白雪飞的丈夫因为单位上许多事情等他去办，只好每天到病房看几次，白天照常上班去，改在晚上到病房陪上半夜了。

白雪飞病情好转传闻出来后的一天夜里，白雪飞的丈夫和表妹都在病房陪着。已经快夜里一点了，表妹一再劝他回去休息，他却出去一次又回来，接连反复几次，直到把病房里一切都收拾好后，才略显疲惫地离开了病房。

白雪飞丈夫走后，表妹看看没什么事儿了，便在另一张床上躺着休息。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医院各个病房里，人们大都休息了。整个楼层里一片肃静。

白雪飞所住病房里，陪床的表妹躺在对面一张床上，正在看着一本杂志。因为白雪飞丈夫刚刚出去，她还没来得及把病房门从里面关死。忽然间，病房门象是被风吹开似的，又快又悄无声息地开了，接着，又象一阵风刮来似的，走进一个身穿白大褂，头戴护士帽，胸挂听诊器，长发披肩的高个子女人。表妹赶忙放下手里的杂志，想从床上起来迎接她。只见那女人快步走到白雪飞床前，背朝着表妹，两手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件东西，朝白雪飞头上用力一砸，只听白雪飞那里闷哼了一声，便悄无声息了。表妹顿时感到不好，猛地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扑过去。那女人一脚踢倒表妹，转身夺门而去，几步就走到了楼道拐角，下楼而去了。然而，那人在慌乱逃离时，猛然一下子挂倒了床前的输液架，将她头上的帽子和假发挂掉在病房地上。在那个假扮女人逃出房门的一瞬间，表妹在病房明亮的灯光下清楚地看到了一张左眼角带块疤痕的男人脸！

五主谋现形

十几天后，刑警队根据相关线索，从外地秘密抓回了两次暗算谋杀白雪飞的凶手。次日，刑警队长又根据凶手的交代，带人在单位里拘捕了白雪飞的丈夫。

原来人称白面书生的白雪飞丈夫早在几年前就因长期遭受白雪飞的鄙视厌烦刁难冷淡产生了强烈的逆反心理，开始从心里仇恨白雪飞了。但为了女儿的学习和生活，为了自己的工作和前途，他一忍再忍，千方百计回避矛盾，维持二人关系，对白雪飞在外面的行为佯装不知。但后来白雪飞对他在床上的表现百般讥讽，骂他是货真价实的银样蜡枪头，再后来干脆不愿理他了，每次他有要求时，白雪飞都蛮横地把他推开，或者把他赶出卧室，使他yu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时间一长，他的性压抑引发了性无能，白雪飞更是随意在外与别人鬼混，回家来根本不理睬他了。白面书生虽说是个文化人，在单位又大小是个中层干部，别的方面为了面子他都装作不在乎，忍了过去。但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在这方面他却实在难以抑制自己。倒是越想压抑，欲望越大，气恨越深。而白雪飞却根本不知就里，依然故我。后来，白雪飞每天白天都要出去打牌鬼混，连星期天也不在家里呆。白面书生苦闷之际，开始迷上了网络聊天。进入网上世界后，他才感到自己找到了新的天地。渐渐地，他由打字网聊发展到电话网聊和视频网聊，终于在网上找到了一个与自己言语投缘，心情相近，且在同城居住的女友。两人由网聊到视频，由网上到网下，由相互同情到感情相通，由相见恨晚到难以分离，成了倾心相爱的情人。更让白面书生深为感动的是，尽管他把自己的全部情况都完全如实地告诉了女网友，而且无奈地告诉她　，他们只能成为情人，而很难成为夫妻。但女网友并不在乎，而是一如继往地和他相约，和他上床，并表示无怨无悔，永远甘心做他的地下情人。

都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才有钱。这在白雪飞夫妻身上正好翻了个儿。白雪飞是从父亲当了集团老总，自己从家里拿钱如流水时开始学坏的。而白面书生则是在被白雪飞冷淡鄙视厌烦讥讽后，带着变态心理，走进网络世界学坏的。然而，谁也想不到和看不出，白面书生尽管早已决心甩开白雪飞，与自己倾心的女网友共度新生活，但却极有心机的做到了不动声色。在单位，他一如继往地按时上班，踏实工作，使领导和同志们根本看不出他与白雪飞的矛盾有多深。在家里，他不但继续一忍再忍，避免和白雪飞发生直接冲突，而且，料理家务更加勤快细心，让白雪飞挑不出一丝儿毛病。对待女儿，他全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经常打电话嘱咐女儿，好好上学，家里一切都好。为了不使白雪飞知道他有了女网友，他不仅用单位工作忙，常加班的理由瞒过白雪飞，而且偷偷服用性药，在白雪飞yu火中烧，与他同床的时候，竭尽全力去满足白雪飞的需要，以至于后来竟使白雪飞几乎离不开他了。

为了彻底摆脱白雪飞对他的限制和束缚，实现他与女网友共同生活的目的，白面书生确实费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但是他知道，由他自己下手，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不可能实现目的。在家中用毒暗害，根本不行，那是同归于尽的蠢办法。白雪飞只要在家里意外身亡，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自己。在外面对她暗中动手，也不行。一是他根本没时间去跟踪白雪飞，二是即便跟上了，事到临头，他也会不敢下手。即使真下了手，他也不一定是白雪飞的对手。弄不好，反倒会引火烧身，自食其果。

人最怕鬼迷心窍。白面书生为摆脱白雪飞，实现与女网友共同生活的目的，确实鬼迷心窍了。经过半年多的考虑，他最终决定采取雇凶杀人的办法除掉白雪飞。为了找到给他办事的人，他不动声色的等待时机，秘密寻找，最终等到了他一个小学同学和同乡。那人因为抢劫犯罪，判刑七年，刑满释放回来后，没过多久又因为赌博输了一大笔钱。走投无路时，找上门来，向他借钱。他从书上和网络上、电视里看到许多因为赌债而铤而走险，杀人越货的案例，他深知，赌徒们是什么都敢干的。更何况这个同学是个干过抢劫勾当，蹲过大狱的人。于是，他以炒股挣钱为名，瞒着白雪飞，从岳父那里借了十万块钱，又向这个同学诉说了自己的不幸和苦闷，提出了要他帮忙除掉白雪飞的要求，而且答应一定在暗中帮他，让他逃过公安追查。事成之后，他答应给他10万元报酬。当然，两人谈妥后，他首先付给了那个同学三万元。而这一切，白面书生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女网友。

以后的事情正如白雪飞经历的那样。那个雇佣凶手认准了白雪飞的面孔和身材后，开始暗地跟踪，寻机下手。他在白雪飞家附近盯过稍，也坐出租车跟踪过白雪飞，甚至跟随白雪飞到过她打麻将的地方和吃饭喝酒唱歌的地方，但都没有得到机会。后来白雪飞心惊，躲在家里闭门不出。白面书生就故弄玄虚，偷拔电源保险，偷按门铃，偷换门锁芯（后又趁白雪飞不在家改换回来），逼的白雪飞在家里呆不下去，再次外出。那个雇佣凶手又装作算命先生，以算出白雪飞将要死于非命恐吓诱导白雪飞避开大街，另走小巷，使其找到下手机会。但不巧的是他虽一击得手，但白雪飞一声大叫，惊动了小巷里的人家。听到有人开门出来，他顾不得顺手取走白雪飞身上的首饰、钱款，赶紧飞车逃走。谁知白雪飞生命力顽强，那么重的一击也没能使她致死。而且，白面书生从医生嘴里得到的是白雪飞随时可能醒过来。所以，当雇佣凶手向他索要那未付的七万元报酬时，他气的把他臭骂了一顿,骂他笨蛋，一击未死，还想要报酬？倘若白雪飞真的清醒过来，一切都会难以预料。逼的那个雇佣凶手不得不铤而走险，尽快到去医院行凶。可他和白面书生都顾虑刑警队在医院安排人监视病房，一直不敢下手，直到时间长了，白面书生确认刑警队已无人在医院监视，这才找到机会，约定时间，通知杀手，二次行动，终于使白雪飞死于非命。但他不知道，雇佣杀手在慌乱中又出纰漏，给刑警队留下了追查线索。尽管雇佣杀手第二天就拿着七万元报酬离开了小城，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短短几天后，雇佣杀手就落入了刑警队布下的天罗地网。随着雇佣杀手的落网，白面书生很快也就暴露了杀妻主谋的鬼魅真形，走进了刑警队的审讯室。

2008年8月20日-31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