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大铜钟发着欢快好听的响声,曾老师低低地叫声下课,同学们三三俩俩地走出教室。曾老师却转过身去,把那本该由值日生擦的黑板,耐耐心心地擦得干干净净。他擦黑板时并未象有些老师,用袖子挡住鼻子扭一边、胡擦几下便跑开;更有甚者,上一半课时还会自己跑出去,要值日同学擦完自己刚写在黑上的字,等尘埃落定后方肯进来继续授课,仿佛那粉笔灰便是化学武器。这种以身作榜的“敬业”方式,不知教出的学生今后在工作岗位上会有何善佳表现,不得而知。擦完黑板后,曾老师低着头,恋恋不舍地离去,下节课不知该何时才能再次轮到他了。不知他从前是否也这么珍惜自己的这份职业,是不是要等到失去后才会珍惜呢?
日子没约定地接连到来,新闻总是在不断地发生。在一天上课间操时,那警车发着令人胆战心惊,刺耳的批捕、批捕、批捕声光临本校。警车下来几个穿便服的人,往教师办公楼里去。一会儿功夫,那教高中部政治课的张吻冰老师,便戴着锃亮的手铐,被“拥戴”上警车了。张吻冰:师专毕业三年,高中部政治老师兼任班主任,矮格子、微胖、头上是黑黄色的卷毛,四喜丸子的脸上鼓着一双死鱼眼。平时不拘言笑,酷得跟本校一位老师的独子小花一样。
也许张吻冰是因自己长得对不起观众,要和阿彪这等的帅哥老师去竞争校里的美女教师,那他也只能彻底地绝望;只好退而求更好到手,不谙世事的班里女生下手了。还是因为教政治课太无聊。这也有可能,政治课的确是无趣,那题目一出,便只有一个答案,一种解法;你要是两种解法都不行,三种答案便是大大的一个叉“错”要是与之相悖的答案便是违法。不象物理、数学、一题有多种解法,更不象语文老师给你出的作文题;只要沾得到题边,便随你天花乱醉的瞎编,编得越多、越荒唐、越引人入性越好。且政治的定论、规律,啥的,会时时变换,牢记无多大用处;不象牛顿定律、哥股定理,元素周期表,量能守衡等较为稳定。你更不能更改政治题目,发表新政题学说,否则、在你考卷里就只有一个大大的圆球、又象是鸡蛋一样的东西,咂的你七晕八素的。
上课时,授课老师对学校刚刚那精彩的一幕,守口如瓶,只字未提。过后、校长开全校学生会也只字未提此事。他们是因怕学生传出去给校方丢脸呢?还是为了让女生放松警惕,以便给学校那些还想蠢蠢欲动地,让人呼他为禽兽的老师提供方便呢?不得而知。事后我从消息灵通人士曾忠二口里得知,张吻冰诱奸了好几个女生,举报人就是我的班主任阿彪。当时我惊讶了,我那斯文的班主阿彪还有这等迫魄力呀,那是要丞受上面领导压力的呀。事后得到应验,阿彪那么优秀的一个教师,如今早已弃教从商,并已发了大财,我在此校毕业已十来年,如今不知我那学校还剩下一些啥样子的教师,但愿象张吻冰这种教师少出的为好。
我桌前,那盛开的建兰奇香飘然入鼻,我的思绪又从回到十几年前;对我这个学习成绩不咋样的学生,高考过几天便要象狼一样地到来;我将从此走上社会,或是遥远的他乡去谋生。中午没回家,我到男生宿舍去玩,看到有些学生家长、或是姐姐、正忙碌着给寄宿生开小灶,点燃着酒精炉,兹兹地抄蛋,呱呱地炖肉,油烟和肉蛋香,冷不防的刺鼻而来,让还饿着的同学流口水;旁边僻静角落里,则围着一群男同学吃吃地笑,有些不敢大声笑的同学便强忍着,捂住肚子蹲在地下不停地发出耻、耻、耻的口技声。
阿空也围在那边,见我进来,便笑着招手要我过去看。我走近围着一堆人的床跟前,见隔壁班的同学,赔鸡,正把自己那海绵枕头挖个不大不小的圆洞,轻轻地脱下已熟睡豆豉的短裤,把海棉枕头里那个洞,套进豆豉那高高竖起的尘根上取乐,放松一下高考前的神经,豆豉则流着口水还在呼呼大睡。实在是太无聊了,不知女生可否也会在宿舍里搞这种游戏,还未有耳闻。
高考时,我们这些乡镇的学生都要集中到县城里去考试。高考前两天的晚上,阿坤那早以辍学在家的姐姐来到宿舍,为阿坤开小灶,煮营养品给他补身体。阿坤成绩各科都均衡,能考上大学的希望还是有的。当天晚上,火妖精播下的野种,便在我们学校撒野了;女生宿舍里闹火灾了,受害者便是阿坤的梦中情人班花小妹。原来小妹躺在床上看书时,对面用酒精炉煮美味补身的女同学,因着急着贪吃,竟然徒手去端滚烫的锅,被烫得尖叫着把烫汤泼往小妹那如花似玉的脸,碰翻了的酒精炉还点燃了纹帐,后经全体同学奋力扑救才未酿成大火.但小妹那脸却花了,都是鼓起的水泡,哭成泪人地被抬到医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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