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我依然喜欢赖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墙壁,以及白色的天花板。
想着,在生命里过往的人,以及过往的事。我想,也许,我已经开始变老了。因为,当一个人习惯于回忆的时候,她就开始变老了。
穿梭在生命里的人,象流星,喜欢的,不喜欢的,留恋的,不舍的。与生命擦肩而过的事,幸福的,痛苦的。现在,它们都飘荡在时间的浮尘里,越来越模糊。
有些或许已经忘记,尽管那不是刻意的。生命也不是一个储蓄罐,可以装下那些手头所有的碎银子。
它象一个被踩扁的气球,也许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就会承受不起那双踩在上面的脚而喀啪一声破碎。
生,就是一场聚散。一些卑微的快乐的相聚,一些恢宏的痛苦的散去。
生命的底色,原来是天空般淡蓝的忧伤。
那些快乐如浮动的流云,远远而来,远远而去。它不会驻足任何一个地方;那些忧伤象河底沉淀的泥沙,却是停滞不前了。
天空,依然是寂寥的蓝色。白云,依然缓缓飘过我们的头顶。
略过心头的,又是些甚么呢?还剩些甚么呢?
无论曾经多么繁华的爱情,在它凋零的时候,都是树上的那枚落叶,枯萎而已经腐朽。
那枚落叶如果一直挂在树上不飘落,你会以为那爱情还在吗?可是,它已经枯萎了。枯萎的含义就是死去。
当我可以冠冕堂皇的面对这个尘世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不能面对自己洁净的灵魂。它,已经蒙蔽。
它在我肉体的某个角落里,剧烈的摇撼着我的躯体,企图让我醒过来,亦或是为了摇落那些蒙尘。
于是,我尝试着,撕裂开层层虚伪的外衣,看着赤luo的在眼前的那潮湿、粘稠的灵魂。它默然的对着我,却是那样的饱含着惊恐。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它剥离的这般一览无遗的赤luo,这样的让它无处可逃,它无法遮蔽自己的丑陋和笨拙而痛苦不已,它在我的视线里痉挛着。
我忘记了,既然它会这样的痛苦,我为什么残忍的去剥离它的外衣?
但,人生中没有如果和假设,我那么做了,是的,那样做了。
也许,岁月会将一切重新洗牌。
一直到有一天终于知道,你已不是你,我亦不是我。
那是芸芸众生里另外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如公交车上上上下下的任何两个乘客,原本陌生。
一个人的时候,会孤独,但活着本身就是孤独的旅程,狂欢亦不过是一群人无法遮掩的更加深刻和无法排解的孤独。
在四壁的繁华里,我如置真空,并不是刻意去脱俗,只是那些现实距离我真的好远好远,如空气般稀薄,怎么也无法抓在手里。
那些日子,如纸一般脆弱,薄。轻轻一撕,嗤拉一道长长的裂痕,如东非大裂谷,一道天堑。
原来,已经容不得回头。
生命,不可逆。
频频回首顾盼,就会忘记去关注脚下的路。
那条路,等着我们去走。
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痛苦中麻痹自己,并在这种麻痹中麻木,直至习惯这种麻木。
有些话既然已经出口,只能去做。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只能云淡风轻。
如梦的人生,有时候也需要偶尔的醒一醒。呵,否则不知道那是一场梦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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