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面子都是自己给的,虽然还没到要给自己面子的时候。事实上写的是自传,那也有点牵强,就现在这个境地,哪有立个传的本钱。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人都喜欢装,爱要个面子,虽然我对这些很反感,但谁让我是个热血青年,有志青年了呢,非要赶这个时髦不行!
北方的冬天哪一年都足够冷,是啊,天气冷就应该呆在有温度的地儿,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类人,不想在暖和的地方呆着,可能是太热了,想找点刺激,到现在也说不清楚。当然,我就是那类人中的伟大的一位。
85年也不知道那一年有什么好,那年冬天除了冷之外也没什么,要说好,只是雪比往年大了许多(瑞雪兆丰年嘛)。 就是在那一年的12月11日那天,繁星还没布满夜幕,天空亦是静谧,显得有点些许诡异,人们不常说嘛:“天有异象,必有异物降临于世。”嗯,事实证明这句话是对的,无可争议。就是我,悄悄地来到了这个任人挥霍的世界,自此家里不再安宁,四邻不得清净,父母都为之心凉了一下。
能不让父母心凉了一下吗?刚与空气接触的孩子不会哭。其实,哭对一个人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但对于一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孩子来说可是件好事情,因为那时都说刚出生的孩子不哭,会给以后成长带来弊端,就是诸如此类的话,让在场人士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以至于他们用尽浑身解数,目的,就是让我哭出来。古时有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却有冲冠一怒只为博婴孩一哭之伟大举动,真有河海倒流只因我的感觉。是啊,父母之爱子我还真领教了,而且一领教就是很多年啊!结果,理所当然的是——放声于四野了,还真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劲儿。可能是当时太投入了,以至延续这一镜头很多年。
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了,这是对于那些好的事情。只记得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我饿了;会做的第一件事是:帮奶奶烧火做饭;还有很多的第一次,真的忘记了,不,是淡忘。对于那些不齿的事倒还真是记忆犹新,回味久久还有血的味道。天生注定不是安分的人,非要作既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在这里不一一列举,只说最引以为自豪的一件吧。对于一个农村土生土长的娃,最爱做的事就是冒险,小时的我最爱就是爬树去摘榆钱了。伙伴们在一起每次都是我爬,然后大家共享所谓的美食。那时对此,还真有点豪气干云的情怀,不时窃喜。当然受伤的肯定每次也都是我,来源两处: 与树的摩擦加上与爸爸巴掌的亲密接触,真可谓刚柔并济啊。对了,我还有一个自以为是的优点:没脸(不要脸),在别人看来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怎么放在我身上就成了优点呢,其实很简单,谁让我缺点太多了呢。即使每次这样,可总是重复,是谁说的了一句读起来挺有劲的话:重复就是力量。就是在这种态势的往复循环中,我在默默地成长。
不知不觉,到了去村小的年龄,对于一个世代务农的家庭来说,要供一个读书人是一件多重要的事啊。上学的那天,只要家里会动的几乎都送我去学校了,那时妈妈还怀抱着小弟(弟弟那时已经出生了,87年,说什么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好养活,后来才知道是个错误,在后来又知道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那天天儿不错,只是云多了点,至于我的心情嘛,除了感到好奇之外也再无其他了,还有,自此之后玩伴就会更多了(上帝给了孩子们淘气的权利)。
谁说我聪明了,真想跟他急,就因为这,在一、二年级的时候总是第一(倒数,那时候班级里只有20几个孩子),后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成绩居然成了墙上的砖头,那叫人一羡慕啊!这时也才知道了屁股不疼是什么滋味。也就是在那个学年,她来到了我们班,并且成了同桌,一坐就是四年。后来成绩更好的原因已经不关屁股的事了。
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发的,六年的小学时光就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划上了一个似乎完美的句号,其间的故事当然是相当的多了。
我的成绩还算能让父母有点面子,顺利地进入了我们镇中学。在那段时间里,最难忘的一年就是98年了,天无情,人有情的一年。洪水侵袭了祖国的很多地方,虽然我们那里不算是受害区之一,但也深受其患,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学会了很多关于水的东西;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爸爸对我大发雷霆那次了,其实都怪我,没什么可说的,总之我是罪人,那次,记忆里永远不会抹去;最难忘的一个人就是她了,至今还是,在想,这辈子还真是不好忘记了,虽然她和我是纯粹的友谊,虽然有人说过男女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友谊,可我偏不信,我就要和她保持这种关系,直到永远;最悔恨的事就是不听妈妈的话,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还好现在在补偿,虽然不会有还清的时候。那时真的有太多的东西留在记忆里了,不都说嘛,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那段最童真的心灵接触嘛。
那段时光,就让它留在心间的一片绿洲里吧!
中学是什么样子,还有待于我的发掘。自行车代替步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次飞跃、一次进步,给我的感觉就是,因为“我多羡慕他,可以有车代步啦。”
有一件事还要说,就是她,和我分在一个班,心底那点期望又再一次成为了事实(第一次是在村小的时候希望和她一桌)。缘分是什么,那时还不清楚,等知道了之后,再想这可能就是缘分了。那时还想着可以同桌,谁知道不许异性同坐了。当时在考虑,我们有那么早熟儿吗?虽然没成同桌,但前后座。之后的日子里还一如继往保持着那份纯洁的无法亵渎的友谊。
三年的中学生活,使我从一个愣小子变成了一个略显稳重的小伙子。父母对我的期待,是让我考上县重点,下一步理所当然就是重点大学了。其实我们那里当初大学生很贫瘠,大多与我同龄的孩子都已经在自食其力了,这种想法我不是没有,只是早早被爸爸扼杀在摇篮里了。既然这样,我只有努力奔向已经有了规划的前程。
不知道是谁在捉弄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和我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中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正和弟弟在过道里玩象棋,玩得很起劲。是谁把成绩告诉我的,对,是大伯,他告诉我的,578分,离线还有十分之多,难以想象,名落孙山的夹板够疼的。当时的感觉:周围的一切一切都静止了,就连自己的意识都停顿了,就这样还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坚强虚伪的一笑。其实那一笑是没有意念的一笑,早已经麻木不仁了。精神略显崩溃,打击有点大,着实承受不了。后来怎么进了里屋,趴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住,一蒙就是一天,是在生自己的气,不得而知。傍晚的时候爸爸来叫我吃晚饭,说了几句语重心长地话,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时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真有一种罪人的感觉,那一晚第一次失眠,第一次知道心痛到底是什么滋味。
第二日,家人聚首,商量我造成此局面,该怎么进行早些时候的规划。我只是听众,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我知道是在为我的伟大前程策划新的方案。爸爸保持着沉默(沉默是金),妈妈也无言,大伯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句,读,不读书怎么行。此时沉默寡言的爷爷又重新描了一次。 此时一直沉默的爸爸也终于开口了,问我,是什么意见,我说不想再读了,想去当兵,那年正好部队到我们村里征臧兵。最后由于我的一再执拗,当然就以我的决定为主了。当兵,那时我的年龄还不够,幸好姐姐在我们县公安局户籍科工作(刚分配不久),也就顺利的把这件事搞定了,是啊,政治就是有暗面。接下来还要参加体检,虽然年纪不够,但我的身体好啊,合格就不再话下了,想想都是小时淘气的结果啊。但往往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计划不如变化快。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爸爸不知道因为什么,坚决不让我去了,问他,他说读书才会有大出息,为此我还真郁闷了很长时间,总之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这个美丽的故事就这样夭折了。后来知道爸爸不知听谁说的,藏兵太苦,还有客死异乡的可能,也许正是由于客死异乡这个听起来让人有心痛的感觉的原因吧,让爸爸下定了让我继续读书的决心(那时弟弟已经初二了)。
就是那一年弟弟突然就辍学了,原因有待于考究,实在是说不明白,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和她开始了不同的征程, 在为自己新的梦想奔波着,在心里默默祝福着为彼此。
读书,不得不又重操旧业,爸爸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让我议价去县重点读高中(那年爸爸和大伯合作机械化打井赚了点钱),还有什么可说的,老爸都这样了,再闹下去,不孝的帽子我是戴定了,也伤了他那颗望子成龙的心不是。当然,我不是一个不知父母心的孩子。就这样,开始了高中生活。
2001年的9月6日,又重新踏入了学校的大门,这次与以往可不一样了,我是带着父母的全部家当来的(还有弟弟呢),想想就知道使命是何其重而艰啊,主要是父母的那一片心,我哪还辜负得起。那天心情已经没有往日的阳光了(那是我记事起第二次进城),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虽然都是新鲜事物,爸爸由于很忙,是大伯送我来的。忙忙碌碌为我安顿一切(我真的很感激,这是一辈子的事儿),安顿好了,傍晚的时候把他送到返家的路上,看着他骑着摩托车风一样的远去了,我一个人还木讷的杵在那里,夜幕悄然降临,月牙弯弯,星星眨着眼睛,好像在嘲笑我,怎么回到的宿舍,到现在还是个谜。那一夜再一次失眠,再一次尝到了心痛是什么滋味。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下,开始了三点一线的几何生活。
三年得到了很多,失去的也很多,往往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失去的总比得到的要多。真的!在这里,一、二年级(上学期)发挥了本色,没成想关键时刻又再一次掉链子。
高三的时候过高的看得起自己,让我身陷囹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都是那些文人惹的祸啊。在那会儿才知道自己投错了胎,高二分文理的时候怎么就没选文呢,此时已经是悔之晚矣。没办法只有倾自己全部之力来弥补自己的过失,说无力回天夸张了点。不知脑袋里哪个细胞在质变,那时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学习的料,还真怀疑对了,答案很明确——不是。事实也已经证明,如今的我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高中时代,既难忘又易遗忘的年代,我付出的确实很多,回报当然也是有的,但是那种回报却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都说人应该知足,知足常乐嘛,对,是应该知足,那是因为那些知足的人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才挂出知足的幌子来骗那些寻找知足的世俗人。我承认我也是世俗人,但我是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说出淤泥而不染也不为过。
美丽愿望到最后总会给我一个失望的结局,这是注定的吗?我不相信这是谁的安排,什么鬼上帝啊,统统是胡说,只相信自己,可为什么这也会是个错误。对此,我也只能保持沉默,不再发表任何看法。
对于高考的结果,爸爸虽然没给什么评价,但我知道他的心是苦的,因为他对我报的希望太高了,都说飞得高,摔得重嘛。已经迈进18岁门槛的我,爸爸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路是你自己走的,与人无忧,我负责铺的路已经到了终点,在延续的话,那肯定是在天堂了,以后,你,看着办。”话说的我无言,只有听得份,其实我早就应该无言了,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无言的嘛。
无言的结局,塑造了今天还一事无成的我,在继续自己最不情愿的事——读书,读书,再读书。
人也真是够奇怪的一种动物,明明是自己不愿做的事,却每天还要为此忙个不停,有时冷静下来想一想,还感觉挺有趣,你说这是不是疯子,我敢肯定,就是一疯子,一个有理智的疯子,在做着没有理智的疯事儿。
那时她也在读书,天各一方,而且失去了联系,只知道在读师范,而且马上就要工作了,还是那句话,默默地祝福彼此吧,无论在哪里。
2004年9月6日一个不怎么美丽的日子,来到了一个也不怎么美丽的地方,其实就是不美丽。就这样带着这样不美丽的心情却要作着让人看起来很美丽的事情。
由于自己的过失(不再重提,不想再次被刺痛),不得不提早日程,原定于9月6日到兰,无奈提前到了三天,9月3日就到了。从那一刻起在这块人生地不熟儿的土地上,开始了我新的生活,心情不用说,可想而知。什么叫极限啊,学了好几年,现在才搞清楚。
人就是没意思,总跟时间这儿叫什么劲儿啊。你可知道,你越这样,它对你就越不客气,尊重毕竟是相互的嘛。三年,在走路、睡觉、吃饭、学习当中和不知所以然当中不知不觉的过去,让你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身处其中,真有一种再回头已百年身的感触啊。现在到了没有时间再和任何人去耍第三个人的精神了,笑的时候还要看着自己的手表,不要超时。你说这日子,谁能留恋?还是经济的包袱,有一身发霉的铜臭味,一想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味道在里面。不要怪时间,自己还需要它证明呢,这么多年了,多少次证明自己的机会都被自己抹杀,这次我是再也不会放过了,即使是头破血流,我也认了,想不认也不行啊。
还有一年的光阴,谁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来这,别说,还真有道理,对,这也是古人闲暇的造就。彻底告别学生时代为期不远了,我不要再作学生,明确一点儿说,是不要在作学校里的学生。父母之为子,不惜青春大好年华,疲于奔命。那子之为父母也要不惜的,上天要的就是这种公平。要不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抱怨了,上天是公平的。“
大学过去的时光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要说留恋,就是有了罪过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那些让人尽知的日子里是在挥霍中度过的,不知道谁创造了这么有情调的一个词儿——挥霍。在剩下的时间里,我要它变得稍微有那么点儿意义,也不枉白来上一回大学。
“已经不小了“,这是很久以前爸爸对我说的,现在还在用它告诫自己,你说罪过不。是啊,已经大三了!可总要招纳一句话压住前一句:“不还没大四呢吗?急什么?就是到了也不要急的嘛。” 让谁说这不是谬论,不是没道德的言语,不是混帐话!
物是人非,可人走茶未凉,我是不会让它凉的。她,远嫁他乡(就是今年冬天的事),作为这样一个朋友,我还是那句话:永远在心底祝福她,支持她!我知道,她是一个苦命而坚强的人。
我还要继续我的生活,不了了之的生活!
人,是都要有个面子才过得去,那万一有一天,面子扫地,真的是生命的终结吗?我想不会,因为还要努力再赚回来,这就是给自己机会,如果轻生,那才是真正的没了面子。其实也就那么一说,什么面子啊,如果讲面子,世界已经不是今天这样了,应该人人戴着面具。没有一个人会那么傻,为此停止呼吸,又说回来了,什么事都有个例外嘛!
十年弹指一挥间,瞬间就弹了两回还多那么一点点。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几个弹指一挥间,这个问题对于每个人都是既遥远又触手可及,因为世间的事谁也无法捉摸,无法预测。
挥霍了人生的三分之一,还没所求,那不是人,是猪。就像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不知道初衷,到结尾还是不清楚,这也许就是所谓猪氏定理——吃—睡—吃,到最后不知要做什么。死了之后才去喊冤,谁还理啊。
让挥霍的时光给自己留点念想,不知所云的写了起来,一写就是不可收拾,其实是在给自己机会,真要到了非要卖手腕的时候可能还真会给自己挣口饭吃。
承诺在时间面前永远会显得苍白无力,千万不要给自己和他(她)人承诺。希望生活在每个角落的人们,随时要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心脏停止跳动前夕,做出能证明自己是个人,真正的人。
秋风扫落叶,扫不动你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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