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对红楼梦只是草草扫描过一次,而且是很多年以前了,对于贾探春的描写,笔者眼拙,加上健忘,隐隐记得有如下几个场面:
贾探春是遮出。首次出场是跟贾宝玉和迎春,惜春一起,做为贾府最受宠爱的贾宝玉一见面就送她表字“颦颦”。“探春便问何出?”,并嘲笑贾宝玉“只恐你又是杜撰”。迎春,惜春终无一言。
第37回,贾探春给贾宝玉和众姐妹送出了一个帖子,帖子里面有这么一段:“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众姐妹纷纷相应,贾宝玉更是“拍手称好”。
第55回,凤姐流产,不能理事。受王夫人之托,探春偕李纨、宝钗共同理家,众下人说:“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
第74回,贾府大抄检,贾探春命“众丫头剪烛开门而待”,公然申明“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完了要凤姐明确回答“东西都翻明白了”?王善保家的“显势作脸献好”,拉起探春的衣襟,探春大怒,打了王善保家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痛骂“狗仗人势”的奴才。
贾探春一出场,给我的印象就是不畏权势,对贾宝玉这位贾府的“掌上宝玉”,未来贾府的接班人也敢于说“不”! 并加以嘲讽“只恐你又是杜撰”。书中描写她当时“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我只注意到“顾盼神飞”这四个字,其余皆是女子所为,唯独这句话完全不把贾宝玉看在眼里,更不要说有任何的奴性了。而相反,迎春和惜春倒是一言不发,奴性十足。给人一种对比之下的王者气势,奴才卑迹,真可谓女中楷模也!
“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是贾探春成立诗社邀请函里面的宣言,意思是说:历来结社谈诗都是男人施展才华的专利,只有男人才有此殊荣,我却主张女子也能有这种施展才华的机会,其中一个“让”字,我想了很久,是客套话呢还是肯定的语言?如果是肯定的语言,那这位贾探春想做奴才也不行了,明摆着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就像当初兰儿对光绪说的那样:“让我做吧”,敢于“夺”权,这明摆着是想当主人嘛!哪来的奴性?
贾探春不但说了,还做了,贾宝玉喜的“拍手称好”,贾探春当仁不让,一付巾帼不让须眉的傲慢气派,说:“我须得先作个东道主人”。这,这,哪来的奴性啊?完完全全是主人的模样嘛!可有人偏偏要把她说成是奴才,只有一半是主人。那是外表,我们要看实质,名义上的主人在天上飘着呢!早就被贾探春忽悠的忘乎所以了。
有人说贾探春没有亲情,只有媚骨,这又错了。凤姐姐流产,不能理事,受王夫人之托,贾探春偕李纨、宝钗共同理家。在理家的几件事情当中,贾探春都是主角,从来就没有当过奴才,更没有“半奴半主”的迹象。她舅舅赵国基死了,下人在看她的表演,看她是不是以“以公济私”?多给舅舅好处,没有,贾探春可是公事公办,没有私情可讲,更没有人情“贴”。这种当家作主人的姿态为什么要受到谴责呢?我们有些人,做惯了那种迷惑主人的勾当,可真正的后果是出卖了主人的利益,拿主人的钱财当好人。贾探春没有,她把自己也摆在了主人的位置上来考虑问题,没有多给自己的舅舅一分钱,只有20两,而且是惯例,是原来主人定下的规矩。这才是一种精神,是值得当今官员学习的精神,有人没有看到这些,只看到了贾探春冷酷的一面,没有看到她正直的一面,只看到了她没有人情味的一面,没有看到她廉洁奉公的一面,这,也就难免有人想当“半奴半主”的懦夫了。
在抄检大观园,抄检到贾探春房时,贾探春领下人排队迎候,还表明态度“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这种敢于为下人对抗暴力的行为,我还没有弄清楚是不是属于“半主半奴”?贾探春“打了王善保家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并痛骂王善保家的是“狗仗人势”的奴才。凡是看过红楼梦的读者都会留下很深的印象,只有我,有健忘症,记得不是很全面,我就记得她当时质问凤姐姐“东西都翻明白了”,奴才敢这样嘲讽主人,那可是逆天大罪,这哪来的奴性啊?
讨论贾探春,我还不够格,但是,我从贾探春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当家作主人的精神,看到一种不当奴才的精神,一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一种不让须眉的精神,一种光明正大的精神,她没有去糊弄上级,也没有“贪赃枉法”,更不会溜须拍马,无耻奉承,以“半奴半主”的身份形容自己,鞭策自己,还要加以宣扬。
在贾府“自杀自灭”的过程中,贾探春看到了。我转载红楼梦中的一段请各位读者看看,也许,你们会看出什么,对比现今,可能更精彩:
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须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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