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看着女儿已经写完作业进了浴室。便坐在沙发上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电视,一边织着那件织了大半年的毛衣,本来还略热的天气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凉了起来,前段时间亲戚就已经打电话来询问几时可以完工了。想起自从会上网以来,本来一星期或者半月就可以织完的毛衣,现在竟然拖了半年之久,原来酷爱之极的手工也因为网络被自己冷落了,看来这“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啊!这与我形影不离十几年的线团和毛衣针都可以因为网络的出现被我置之不理,如果不是人家等着,我想等到2008结束了我都还任它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上满灰尘。
正在我天马行空时,突然,手机传来有来电的提示音,也不知怎么回事,平常听起来柔和的铃声今天听起来特别刺耳。看着熟悉的号码,知道是你打来的。电话里传来你的哭泣声,还有阵阵呼啸的风声。你问我是否还在忙碌,说想见见我,你已经在我家的小区门口。因为这段时间以前的旧伤疼得厉害,且外面狂风四作,我便让你上楼来。可是,你哭着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你先回家。尽管我一再要求你到家里来,可你还是固执地回去了。
不用多问,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你死心塌地爱着的男人让你受委屈了,电话拨过去,你泣不成声。从你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知道果然是那个男人又另结新欢了,对你,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和疼爱,面对这一日淡似一日的情感,你说你活得很累,也很委屈,而且没有尊严!是啊,谁让你为了他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虽然那一场噩梦一样的婚姻对你来说早该结束,可是不管怎样,至少你还有妻子的名份,不像现在,是大家眼里令人憎恨的第三者!谁让你明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错爱,还如此执迷不悟,任他摆布还不清醒?
从开始到现在,你都一直在错,知道吗?因为他还算英俊的外表,就让他在一次度假中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要知道,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是不好好珍惜!何况,还是他这样一个朝三暮四成性的男人。你说最初你不知道他是那样喜欢掂花惹草的男人,只是和老婆的感情不好而已。重要的是你觉得遇上他很有安全感,心里很踏实,他的“爱”就像一剂强心针,为你注入了生命的活力,让你寻到了久违的快乐与渴望的幸福。你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你这一生最爱的两个男人除了因为意外去世的儿子的父亲,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既爱且恨的男人了。你甚至相信他那通等到以后买一个大房子,老了的时候过一种“一夫两妻”的生活!当我问你,你是否可以真的等到那天,而他又真的能信守诺言?他的妻儿和你的儿子会如何对待他的这一异想天开的安排?就算你们都可以做到,舆论的压力,道德的约束还有法律的威严真的可以让你们出入闹市而旁若无人吗?你无语了。
其实,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可怜的第三者,我理解你但是不同情你。你为了他,把自己辛苦攒下的积蓄加上前夫留下的抚恤金拿给他去借给他的不知是第几任情人,花言巧语地骗你说,几个月以后本金加上可观的利息一起还给你。结果呢?当说好的期限过后,不但看不到如约而来的利息,你和他的老婆还要天天上门讨债,从最开始的争执,吵闹,到最后甚至大打出手,你们不都是没要回来吗?人家死咬着说借的不是你的钱,气焰嚣张地说就算去法院打官司也不怕!如果那份债权里没有他的份额,我真的不敢想像你该怎样去讨回你的“救命钱”!因为天真的你竟然连一张借条都没有让他给你出据。
这样的事情总是在断断续续地发生,每次都是你一边向我哭诉一边又低声下气地对他妥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在天黑之后醉熏熏地跑到你家里去,哪怕在天亮之前一定会匆匆离去,也满足了你在他面前卑微的虚荣。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谁让我这么爱他呢?是啊,爱,因为爱,你就可以不管不顾?因为爱,他的种种劣迹就可以视若无睹?因为爱,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与他这样纠缠下去?
因为所谓的爱,你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通通拿去给他添置名牌衣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打扮得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不是去和某一个情人幽会就是搂着那些与他关系暧昧的女人在舞池旋转,打情骂俏。而你总是用很便宜的化妆品,在换季时挑一些过时的廉价的衣服和鞋子装扮自己。他的电话就是圣旨,你可以放弃午休的时间从单位坐车到很远的市场上去买肉,然后在他到达之前为他做好他喜欢的饭菜,有时还会因为“临时有事”失约,让你静静地守着一桌饭菜流泪到天明。而你自己可以整整一星期可以不买一次肉,你总跟我说是不喜欢吃肉。唉……有时实在不忍心看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就叫你到家里来吃上一顿两顿的,每次都会苦口婆心地趁这个机会劝你离开,可是你的回答都如出一辙,我没有办法离开,真的很爱他!这次,轮到我无语。要知道,你这样没有自我的付出,换来的同样是他的无情与伤害!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在有了你以后还是会移情别恋,在这个城市的很多角落都可以有他的去处?而他却自私地把你当成一件只有他可以拥有的物品,专横地干涉你与其他男人的正常接触!
因为所谓的爱,你甚至要爱屋及乌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写下去了。他们的家事,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你参与。打扫卫生,收拾房间,拆洗被单,买菜做饭,如果他们一家有事外出,你还要承担起看护的责任。逢年过节,每一个人的生日不但要记好了,还得提前准备好礼物奉上。孩子生病需要动手术钱不够了,又是你拿出你的积蓄帮他解燃眉之急,而你自己每月仅有几百块钱的收入,还要供养远在外地的儿子上大学,你的处境远比他更甚拮据艰难,只是他已经习惯依赖你的爱了;因为欠下的风流债太多常被打得鼻青眼肿,又是你端汤递水鞍前马后地伺候;妻子下岗工作没着落,又是你托朋友帮忙找了一份工作。更可笑的是,如果在外面受了哪位“红颜知己”的气,他一定会可怜巴巴地出现在你的家门口,等待你的抚慰与关爱。而你胃病复发时,他的电话却长时间处于关机状态,不得已,只能强撑着病体到我这儿来,吃下一些胃药缓解疼痛,要知道,身体的疼痛总是会很快就过去了,心上的疼痛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渐行渐远?这一夜,我知道你一定彻夜未眠……
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一定要鼓起勇气离开,哪怕已经满是伤痕,也要对准这场错爱,狠狠地扎下一刀。短暂剧烈的疼痛过后才会获得重生,虽然艰难也要努力说服自己。没有人能真正地帮得了你,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但是你总是说你做不到,无能为力的我,面对你的一腔“痴情”,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其实,你爱的不过是一个玩世不恭,喜爱逢场作戏的男人罢了,不值得你一厢情愿地痴心付出,更不值得你苦苦期待可以托付余生。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爱,他要的不过一时的新鲜与刺激,而你,作为一个中年的女人,渴望的是一份相依相伴的婚姻。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不会让你长期背负一个第三者的罪名,无所适从。他应该很清楚这样无休止的纠缠对于一个中年单身女人来说有多残酷和残忍,既不能好好地爱你,把你当私有物品占有,还会因为你偶尔和某一个男人正常的约会大动干戈。我想,没有比他更恬不知耻的男人了!
对于你和他的这段情感,不想过多评说是非曲直,所有的事实都让人一目了然。只是面对你,我可怜的朋友,我还是坚持我一贯的立场,不管你是否依然执迷不悟!为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阳光下自由呼吸,为了你一直期待的那份幸福,一定要离开,离开这个玩世不恭,逢场作戏的男人。他既不值得你付出真爱,也不值得你托付余生。更重要的是,你获得的短暂的虚荣也深深地伤害了那个与你情同姐妹的无辜女人,这些你可曾想过?更想问你的也是一直在你心头缠绕的,这样爱他为什么?为什么?
我情愿相信他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劫难,会突如其来地降临也会悄无声息地远去,这样,你就可以寻到那一处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天地了。可以在每一个清晨来临的时候,被他浅浅亲吻,哪怕他不够俊朗,你一样快乐;在每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可以看着他狼吞虎咽你做的每一道菜,哪怕是粗茶淡饭,他也一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赶回来,不会让你在等待中流着眼泪辗转反侧;可以安心地挽着爱人,一起逛街,一起购物,遇到熟人,无需闪躲,可以微笑着告诉他们,这是我的爱人,哪怕他只能给你买廉价的口红和裙子,你也一样幸福;可以安然地枕着爱人的胳膊,不必担心天亮之前他会离开,如果胃疼了,只需轻轻的一声呼唤,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为你递上药丸和温开水,无限心疼地看着你服下……
不管你有多么地不争气,不管你是选择离开还是继续,我都真心地希望可以看到你真正地获得幸福,而不是心酸和无助地哭泣,为你祝福,为你祈祷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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