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我回家,一个经营木头生意的老同学阿平,开着个越野车,领带西装笔挺的来接我,去他家里作客,我低头一看他的脚,咋穿着一双布鞋?他看我郁闷,急忙解释说:“天天陪那些当官的去洗脚房,洗脚,脚皮都洗得薄如蝉翼了,这些当官的要是再这样子闹下去,我这双脚,布鞋都穿不了了,可能只能穿棉花的鞋了”。笑得我前仰后卧的,差点摔倒。
跟他一起到他家里,五层楼的小别墅,装饰得很豪华。我在他大客厅的真皮大沙发上坐下,他则忙着泡铁观音茶给我喝。我接过一杯在嘴里喝,他自己手上也抓住一杯,边喝边往沙发上坐,忽然,屁股一下子从沙发里滑落在地板上,我急忙要去牵他,以为他病了,谁知他自己一下子就站立起来,用手拍拍屁股说没事。我问他:“咋好好的摔倒啦”?阿平说:“天天陪那些当官的去桑拿浴,洗桑拿,还推油,推得一屁股的油,洗都洗不去,这不,太滑了,连沙发都坐不住,刚刚不就滑到地下来了吗”!笑得我是一口茶喷到他脸上去。他用手一抹,说:“没事,要求那些当官的办点事,他们口水吐到我脸上,我也就这样抹去”。听到这里我就心寒了,挣钱不易呀……
下午,我们全体同学自由活动。有女同学在男同学自愿陪伴下,在山上采野花的;有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打牌的;有在一边底头不语看杂志的;有女同学在山泉溪边宽衣解带,脱得露雪白胳膊大腿,在溪边玩水洗涮的;有穿着雪白连衣裙,仰面躺在阴凉树荫草坪上看天,看云,看空中飞鸟,听风吹树叶唦唦着响,想心事的……那高高耸立起来的ru*房,随她们的呼吸上下起伏,口中发着好听的底音,轻唱那不知名的美妙歌曲。那一副副如诗如梦,青春优美的画卷,虽时过多年,至今回味,仍旧让人魂牵梦萦挥之不去。
随着小妹尖着嗓门,一阵刺耳的欢呼:“梅子,梅子,梅子”!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朝小妹欢呼的方向放眼望去;一棵高高耸立在山间悬崖边上的杨梅树,正迎风飘荡,那树上满枝满丫鲜红得娇艳欲滴的梅子,压得树枝抬不起头来。五六月的南方天气,正是山上梅子成熟的季节,梅树曲曲弯弯生长得极为不规律,树枝树丫毫目地的往四周伸展;但树质极为坚硬,灰暗色的树皮,常呈现一片片白色的花纹,缠绕于树杆上,象是为那树杆披上一件漂亮的花衣.
传说杨梅花是世间最美丽的花,平常人是看不见的.要是看见杨梅花开的男女,当不成皇帝和皇后,就得死去.不知是真是假.
男同学纷纷地朝那棵生长梅树的悬崖跑去;阿坤首当其冲,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便不顾危险,象猿猴一样,攀爬到悬崖上面的梅子树上,快速采摘一塑料袋的鲜红梅子回来,呈现在小妹眼前,小妹眼睛一亮,格格地笑了!阿坤这会儿也底下头来看,刚刚上树时被刮破皮,出了血的脚,吃吃地笑了;不知他笑什么,笑得那么深沉,那么害羞。
我见了杨梅,嘴就发酸,还没吃;牙齿好象瞬间膨胀痉挛起来,不听使唤。我怕吃杨梅,我觉得吃杨梅是受罪。看见女同学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阿芬,手抓一大把梅子往嘴里塞,那鲜红的梅汁往她嘴角边流趟下来直到下巴,还往下滴。见此情景,我自己的嘴莫名其妙的酸,慌得我急忙躲开,去听和尚讲故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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