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外业被指令看守仪器一上午,期间无聊,虐虫以自娱。
我最喜欢虐蚂蚁了,因为我和它熟呀。从小就被灌输什么蚂蚁爱劳动,值得我们尊敬之类的,所以自我感觉,我和它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熟话说,熟人好办事,刚好仪器旁边有个蚂蚁窝,蚂蚁够大,也够健壮。首先拿起蚂蚁,注意要轻拿轻放,否则不小心弄伤了它可是不好。然后观察一阵,便开始研究其身体组织。一手拉住它的触角,一手拉住它的后腿,一只新鲜的蚂蚁便悬了起来。这是有技巧的,如果拉的是左触角,则需要拉它右后腿,反之亦然。因为拉应力必须通过其身体轴心,否则将会使之出现不预知变形,那样就影响实验成果了。
缓缓拉他的触角和后腿,用力一定要均匀而持久,否则将会出现不必要变形——土力学实验老师就是这么讲的。实验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触角断。因为其触角和头部的连接部分的抗拉强度较低,所以就先断了,触角断裂的时候后腿和臀部之间还远没有达到屈服强度呢,如果是设计建筑桥梁什么的将会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然后便是右触角和左后腿的实验。经过数只蚂蚁的测定,一无外例。但这只能用归纳法说明绝大多数蚂蚁触角连接处的抗拉强度远大于后腿连接处的抗拉强度,而不能说明所以蚂蚁都是那样。这就是经验公式的弊端。
最后蚂蚁脑袋光秃秃的,六腿全无,我便把它抛在干土当中了。看着它浑身沾满泥土痛苦不堪,最后停止了无谓的挣扎,静静的安在其中。
我就是喜欢虐蚂蚁,尽管它无辜,尽管它可怜。遇到我,算它倒霉,谁让我比它强,我比它强当然可以操纵它的生死。
哼。扫地不上蝼蚁命,那不是说给蝼蚁们听得,只不过是与人讲的鬼话罢了。扒掉自己的层层外皮,看着镜子中血淋淋真正的自己,我就不信谁还能说出如此慈悲的谎言!
人生于世,弱肉强食,这就是悲惨的人间世。
我不喜欢虐蜘蛛,不喜欢虐臭虫,不喜欢虐蜈蚣。总之,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不会去碰它,因为我不屑。山木无用而尽天年,良木却被早伐,别以为惹人喜爱是什么好事,只有愚者才会曲心抑志的去迎合别人来换得屈人膝下暂时的善待。
还有那个该死的螳螂,一直听说螳螂是益虫,就因为它吃害虫。螳螂,我喜欢,所以我虐待。虐螳螂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我躲在屋檐下尽情的蹂躏这个无辜的小生灵,然后抛在早已成河的雨中,看着它挣扎,而后宁静。
人类也真可恶呢,凭什么指定何谓益虫何谓害虫。如果定义:对人类有意的虫子是益虫,对人类有害的虫子是害虫。这个定义无可厚非,但你不该加之感情色彩。
你凭什么让孩子们从小就认同你的思想,孩子眼里的益虫就是绝对的好,害虫就是绝对的坏。稚嫩的孩子在无力敞开心扉独立接受自然的时候,就被你们这些该死的父母们老师们长辈们将纯粹的心灵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红尘。
你们生活在污浊不堪的人世也就罢了,可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们,请让您的孩子绝对客观的去认识世界,切莫,加之以您的猥琐光环。
螳螂无罪,但它该死。因为它刚好被我逮到,而我刚好想对它施以暴力并虐杀至死,这便是它的罪过。
虫蚁们也许尚且不知,他们的伤害终究从何而来。他们也许尚且不知我的存在,他们承担了我个人好恶所成的正果,但他们也许在想:“嘻,这是上天赐予的吗?”
上天之何物?世人之何物?虫蚁又为何物?
—— 一剑知秋 无聊之言于大连 2008.9.5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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