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姐姐,带我回家jphpq123

发表于-2004年03月16日 晚上7:30评论-1条

姐姐带我回家

奥姐姐,带我回家…

张楚在我的sony里唱姐姐,声音似一滴苍凉的泪水。moon摆着两条修长的腿没入涌动的车潮,使劲向我挥手。我想,我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认识moon时我十八。十八岁的我穿着世界上最烂的牛仔,留4寸长的头发,手指被烟头熏得焦黄。校长放下我的手说,哎,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一个烂仔!

“我最近还偷了辆自行车,校长,放我退学吧。”

校长惊恐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摆了摆手。

我成了九年制体系里的一个特例,在大街上很操蛋地游荡。

大地花露水广告台上,moon打着鼓点,狂乱地摇着脑袋,齐肩发逍遥地飘摆。听着强劲的鼓声,我直着眼睛对台上的moon掉涎水。moon挤着雪亮的眼睛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开始了我和moon的对话。

“能不能帮我在你这里找个活儿?”

“傻弟,你还太小…”moon用冰凉的手指数我的脊梁骨。其实,那时的moon也刚21岁。

在一个僻得没人的巷里我寻了棵歪脖子柳树,树下,我拿出心爱的吉他丑丑,依照电影里的模式摆摊卖艺。

我的世界包括我的身体和丑丑两部分。每当我抚摩丑丑的弦时我就会想起我六岁时死去的母亲。母亲的温柔手轻轻摸我还不太坚硬的脊梁,弩着嘴似要对我说话。

弦音似水。moon这时出现在我空荡荡的巷里,收起我的丑丑说,跟我走吧傻弟,听你的调子还蛮有痴傻的狂劲。我抬起头,moon的目光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我的嗅细胞突然被一种催生泪水的香刺激,陌生的moon怀里,我哭得没了半点力气。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我无力地叫。

moon数着我的脊梁骨,胸脯起伏不已。

我加入moon的大山乐队。乐队在我入伙前有三个人,moon介绍吉他手兼主唱仁野,贝司手铁男。仁野长了一副骆驼骨架,正在某知名的医科大学念八年制,铁男是仁野的徒弟,在仁野的学校里念大本。

moon笑着说,你来了好,帮我拉赞助,跑场子,可别像这两个大木头,整天就知道考本子。

骆驼仁野满嘴含沙似地咯吱咯吱笑,顺手揽过moon的细腰。

这时我才知道moon正跟仁野拍拖,热得滋滋响。我不明白moon为什 么会看上老拉八叽的仁野,直到我们同台演出。

仁野把1-7玩得淋漓畅快,吉他在仁野手里像把锋利的手术刀,弦音一颤,刀刀见血。乐队的歌大都是流行烂调,仁野的嗓子活像个翻唱机器。

我曾笑问仁野为什么不趁年轻混个演艺红人,仁野对着他学校门口的大牌子狠狠踢了一脚。“他奶,我都快30了,你好好整,将来走红运当大腕儿。”

moon指着我说,你教教他?

仁野开始教我玩吉他,丑丑在我的手中渐有了神气,扫弦时竟能轻易使出八度颤音。我练琴时moon偶尔来陪陪我,或是坐着不动,或是对我指点一三。我拿出一首曲子对moon说,听我弹首曲子好吗?

moon问,想表达什么内容?

琴声就响了。丑丑的音像嗡嗡作响,我的幸福四散飞扬。

一曲完了,moon的脸蛋儿鲜红得像个小小姑娘,“什么呀,这么烂?明天写点有前途的!”

我也笑了,我知道,moon听懂了我的幸福。

渐渐地,我能站到仁野的位置上唱歌了,对天发誓,我唱的每首通俗歌曲都是饱含了我的感情的,因此,唱出来的曲调也同仁野大不一样。台下的观众不时拍来一片掌声,moon笑着对我说,看不出,你还挺多愁善感的。

moon费了九牛之力弄了场三万块的公演。moon把这消息告诉贫困的大家时,和我抱在一起唱“世界杯进行曲”。我们向有钱十分的大老板预支了一万块,庆祝了仁野二十九岁生日,过了个啤酒中华之夜,然后各自买了件七匹狼衬衫。moon让我把身上的那套糟烂牛仔换掉,我死活没干。

做梦也没想到,moon用她分到的那份钱给我买了绝版已久的sony天堂之音,我拿着随身听令仁野返酸不已。

为了那场演出,仁野和铁男逃了两星期课,我们躲在一间地下室里练习每个调子,天昏地暗,屁味倒流。

日照当头,风春烟紫。天气好的不行。有钱十分大老板亲临宣传。大段广告词过后,仁野的流行烂调引来阵阵强烈的喝彩。仁野嗓子唱哑时轮到我出场。我拍着丑丑的音箱对丑丑说,千万别紧张!

半月苦练之功效吧,我的歌声在晴朗的天里飘荡的特别好。moon激情飞扬地敲打鼓架,偷空向我树起柔软光滑的大拇指。

扫弦的手一颤,我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我的手开始不听指挥了,由着性子把丑丑调教得深情款款。我径自唱出我写给moon的那首歌,歌声中我热血沸腾逸出天外。

回过神来时仁野正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骆驼背隆起老高。铁男拿着贝司不知所措,毕竟,这曲子大家都没见过。

moon在有钱十分老板面前苦苦解释什么,嘈杂的嘲笑声中那老板印堂铁青。

我们不得不退还一万块钱。仁野和铁男据说闻听此事吓死在宿舍里,moon去找,也没见着什么尸首。

地下室只剩我跟moon,我说,姐,我真该死。

moon数着我的脊梁骨,你个烂仔,没事,有姐呢,下次可不许使性子啊。

地下室的门突然开了。后来听moon说,闯进来的那个人叫星探,moon摇着新扎的马尾辫,你要走红运啦!

我就有了自己的经济人和大把的票子,离开了大山乐队。moon为我送行,伤感地说,弟,好运!

我为那张预备红遍东南亚的唱片忙了一年多,每天写歌,练歌,录制,烦死。收尾曲是那首我写给moom的“moon之歌”,录了几遍都不尽如人意。moon就在这时给我打来电话。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话筒中moon的哭声沙哑。

我一下蒙了。

原来,仁野八年学成,拿到博士学位,坐飞机一溜烟飞去日本,临行前也没忘把moon的肚子搞大。

我一口气跑回阔别已久的城市,来到moon身边。我喘着粗气,眼前的moon憔悴得让人心碎。我扑到moon的怀里,泪流如瀑。我说,姐,我他妈把去那王八羔子剖解喽!!

剖解仁野前我和moon一起作了小仁野。moon看着未具人形的孩子大嚎大叫,精神受到很大刺激。好端端说要我帮她拿药,药拿来了,她就把很烫的水都泼在我的脸上。

我就给moon弹我练得熟稔的歌,moon就很专著地盯着我的丑丑,听我的指尖潮起潮落。这是我认识mon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尽管每天都有水烫。

春天逝去时,moon渐渐摆脱仁野的阴影,同我一起来到万花竞艳的花海。万花丛里moon美得像朵牡丹。我大叫,moon,你真美!

moon开心地笑。moon问我,绊了你这么久,录唱片那边的人不会等急了吧?

我才想起来,我离开录制组3个月了。我就这么蒸发掉,那帮人不会以为我被绑架报了案吧?

怕什么有什么,正这么想着,一辆警车从我身后缓缓开来。

“你就是xyy?”

“是我。”

那倒霉唱片公司告我诈骗。我心想,搞砸人家的红遍东南亚计划,白吃人家,白喝人家,临走又白拿人家那多钱,人家有点脾气实属正常。经纪人要我赔款60万,我笑了,我做梦也没见过60万那么多钱呀?你告也白告,大不了我做几年牢。

moon来警局看我。

我说,moon你等我,我出去咱们合伙搞乐队。

moon笑了笑说,傻弟弟,姐姐要嫁人啦,要玩你自己玩吧。

第二天我重获自由,因为moon替我交了公司罚我的60万。moon笑着说,moon的老爸是sony公司在东南亚的总裁。

“我爸不要我在外边混了,明天我要遵照他老人家的旨意嫁为人妇。”moon说完摆着两条长腿没入涌动的车潮,车潮里moon使劲向我挥手。

我突然感到我一定要去问问moon看上谁了,就冲了过去。

我的sony里,张楚亢奋地嚎叫,奥,姐姐,快带我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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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心海岸边点评:

家的方向在你心里啊.

文章评论共[1]个
简单的快乐-评论

不知道作者是不是现代摇滚的爱好者,觉得有时侯听这些歌,感觉真的很好。歌中有着我们需要的东西
,抓住这些灵感,希望我们都能有所创造。也祝愿作者!at:2004年03月17日 中午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