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回乡的女儿

她离开了我和妻子回故乡去了，

稚嫩的心灵和天真的眼神，

一颗不到两岁的心脏，在跳着什么呢？

为她的离开，妻总是在夜里

悄然抹泪。一颗年轻母亲的心

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茶不思

饭不香。

这孩子从离开母体时，就一直在妻的身边，

即使妻离开了半天，她也会在满屋子里

东蹿西找。门后看看，卧室瞧瞧……

她只是还不会说话，否则会问：

妈妈去哪里了呢？

电话那头，父亲已经到了故乡。

他说她总是郁郁不欢，她不哭

但她也不笑，只是一双单纯的眼

毫无目标地望着某一个地方，

呆滞的让人生怜。

想想她离开贵阳也有三天了吧，

妻子甚至都以秒来计算日子，

她恨我，问我为何决定送她回家，

说我这个男人有些毒辣。

可我又何偿不想让她在我们的身边？

妻恨我，我恨谁呢？

难道恨这碌的工作？

一边上班，一边做着小生意，

不为别的，还不是为了找几枚发臭的铜钱？

请不起保姆，自己又不能全日制地带着她，

她毕竟还是孩子，幼小的孩子，

你不可能把工作丢弃了，一天到晚陪着她？

这是秋天，中秋节刚过，

半家人吃了顿半团圆饭，出去到公园转了转

于是就匆匆离别，留给我和妻的，只是

空荡的落寞。少了她的傻乎乎的笑声和娇滴滴的哭声

这个屋子沉寂的有点瘆人。

她回到故乡后是不是在想，

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要她了呢？

在她的心灵深处是不是在呼喊着

是不是在痛恨着两个残忍的成年之人？

她的心灵一定在白天和黑夜间，

一定是在贵阳和安徽的转换间

迷失得那样伤心了吧！否则

怎会一双眼盯着某一个地方

一转也不转？

2008年9月18日16：22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