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院子的对面山上有几株高大的杜梨树,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每年春季天气转暖时,和别的果树一样,开满了几树雪白清香的花朵,渐渐地生出来碧绿的叶子。往往能吸引来更多的蜂蝶和其它爱美的昆虫转来转去,翩翩起舞。杜梨树也因此感到激动、自豪,因为它们毕竟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美丽。好景不长,当花朵凋落之后,树上结满了茂密的叶子,蓬蓬勃勃的,溽热地拥护着,寒清清地闲闹着,没有来访者问津,更没有懂美者欣赏。在它们孤独地熬过了盛夏、秋季,俨然看见它们的枝杈上也挂着几点碎小的铃铛,没有多少人去品尝它们的酸味。这种酸简直能酸坏人的胃口,酸坏人的牙齿,酸中还带着非凡的涩劲儿,只有孕妇们偶尔吃几颗,但也毕竟不是好食物而被废弃。一夜间的寒霜杀得杜梨全没了脾气,变成软软的小包包了,也由五彩变为焦黑。这时候再咀嚼其中味,略有些爽口。尽管如此,也不会引起太多人对它们的青睐。
杜梨树枝最终没有成为栋梁之材,牺牲于农家的灶火之中。没有大用的东西,岂能引起人们的注意?我曾用杜梨木制作的一盘象棋,取决于此木材的质地细腻,刻字效果佳,不像其它木料,太粗的纹路防碍于字迹形象。制成的象棋之间碰撞时的声音清脆悦耳。也许这是我家杜梨树的唯一功劳。我仅此为它们而缅怀。
有一年,从林场回来的父亲,突然用锯子利索地锯掉了上面的树枝,只留下下面的正杆,然后用斧头在留下来的部分的锯茬处劈开几道缝隙,又将几枝梨枝儿插进去,用塑料纸裹实。当时,我们都傻了眼,不明白父亲为何这么做,但父亲是家中做主的权威人士。我们考虑他有他的用意。
春天到了,那些新品种的梨枝生出了毛绒绒的芽粒,可爱极了,带着几滴晨曦下的潮润,眨开了眼睛,像星星,眯眯地笑着。不过几天,芽粒就生成了新叶儿,肥嫩嫩的如同巴掌大的叶子,在春风吹拂中嗖嗖的响着和谐的曲调,如同梵阿玲上的名曲一样。我们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初衷,认为父亲是在改变着杜梨树的命运。谁知道杜梨树又有如此的感慨呢?当它载满了硕大的雪梨塞进人们涎水四溢的嘴巴时,杜梨树保准会为父亲的豪迈的壮举而欣慰,结出的丰硕的果实不就是献给父亲的献礼吗?杜梨树从此便扬眉吐气,挺立在众树木中,沉静在久违了的喜悦之中。
村子中所有的杜梨树因父亲而摆脱了长期受人鄙视的精神挫伤,眼望着其它伙伴们失去了从此的那种自卑和枉做树木的悔恨,遗憾!
改变是一种偶然的机缘,是事物积蓄了力量之后的对自身的超越,是新东西诞生的源泉和基础上的回映。它是对旧事物的“扬弃”。旧事物在饱受了长期的痛苦和磨难之后的冲破自己的束缚,喷薄欲出的一种豪迈。
植物的开花结果,由于生存环境的变化,总是在变化着,随之被环境自身以及人类的不断选择,最终成为人们喜爱的花果。狗吃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后来的狗们也变得娇贵了,有新鲜鱼肉可吃,何须非要去吞那堆既有臭味又缺乏营养的“食物”呢?狗们似乎觉得只有它们的祖宗才是吃屎的怪物。它们早已对那种特殊的食物不感兴趣,请它们祖宗的佳肴上路去吧!还有猫儿,干么还要逮耗子呢?当它们过上了小康生活时,大可没有去逮那些无赖的家伙的必要了,难道它们真的天生就是耗子的仇敌,是打着老虎的牌坊的英雄?恐怕唯恐有主人们才对耗子们产生的一种极其反感的心理,决心要消灭耗子,保卫家园。
中国的改革开放是在国人们吃尽苦头之后的时代大变革 ,与苦难历史的明显抵触,没有一个中人不为此而欣喜若狂。这种变化是多少仁人志士经过欲血奋战的结晶,是英雄伟人们睿智闪光的折射,可以与日月同辉,与星辰共存,是划时代的壮举。鲁迅的“弃医从文”,是先生目睹了虚弱病态的国民的灵魂之后明智的选择,令多少人为他们呐喊喝彩。他的人生辉煌的变动,折射了何其少有的精英民众,为拯救国家而赴汤蹈火?
这种变化是一种人所拥有的胆略的气质,同样也是一种最真最实的美丽。
现代人都有一种趋新意识,那是高度文明背景之下快节奏生活的驱使,浪漫的重现和生动的注释。我们附近xx款爷又娶了新欢,绝非惊天动地的情爱表演,似乎原本应该有的这一天终于迫在眉睫。当然着急的是款爷的与之共甘共苦行了一程风雨之路的原配夫人,终于发现其男人真的就变的判若两人。夫人采取种种形式进行阻挠,甚至苦口婆心挖到了根源,当然“款爷”的形成与夫人的关系极大,干脆说如果没有夫人的历经艰险,共同发现,是不会有今天的功成名就。而款爷也承认是这么回事,他从来没有丧失良心地否定夫人的功劳,功不可没呀!可是“款爷”就是勇敢地离开了她。不是“款爷”真心觉得夫人不如新女人,而是在她的生活圈内出现了比夫人更令他欣喜若狂的女人。奇怪的很,那些女人们也都擦亮了眼睛,像前世里就和“款爷”是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角色,头破血流也要为爱情“殉身”。神秘的爱情力量使“款爷”背道而驰,趋于新欢。因为新欢要原配夫人更美丽,能让“款爷”迸发出簇新的生命泉流,溉汲着渗透了金钱与人性的爱情本体。这种花朵的绽放,可能使阳光为之昏暗,微风为之清寒,血液为之凝固。这种明显的变化,骨子里跳动着燃烧着篝火,迟早会使身体烧成焦黑。对生命的肆虐的转变,实际上影响着时世变动,骚动着人类的灵魂。
我们更要宏扬一种“改变”的精神,甚至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此种精神会激励人们加快血液的步伐,污浊的心灵得以彻底的净化。
强盗在作恶之后,总有一种机会,让他们清醒,悔恨过去的罪孽,企图改变往后的生活路径,做到了“金盆洗手”,有人竟然勇敢地砍下了自己的手指,痛快的转变,惊心动魄的举动。不再作恶,就算为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况且他们还要很英雄地献出一份尚未坏掉的心和血。妓女又是什么玩意,当青春年华已逝之际,猛然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还得自己重新奋斗,暂时掩饰住一张变形的脸,想起了要读书,要嫁人,要生育,培养孩子等一系列问题,一轮残阳总能射出几缕似火的霞光,让孤独的人们去领略那一注将逝的云彩,依稀看到一点瑰丽。
并非说任何事都兴个改变。有时绝对不能改变。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是国人们的人格写照,沿用了千百年,仍然洗濯着人们的心灵,鼓舞着人们的斗志和生活的决心。每个人都要正经八板地做人,都有着荣誉,人格,尊严,道德准则,理想追求,哪个可以随便改变呢?而且我们只有抱住这种矢志不渝的信念,心中的那轮太阳将愈来愈亮,生命的光辉将散射出更多的灿烂。
杜梨树的命运被改变了,但杜梨树永远是梨树科的一种,在它们的身上接不出核桃、大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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